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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01(被审核的累心了,求首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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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去哪里?”延平侯一个箭步拦住了一脸惨白的白羽,不让他往外面走去。

白羽脸色惨白,整个人都毫无精神气,但他的唇色却格外的紫红,就好像是吃了什么毒药,中了毒似的!

“要你管我?”白羽的语气十分的恶劣,他看也未看延平侯,扶着旁边的东西努力的想要走出去。

木依兰失踪了这么多天,没有一个人告诉他,她去了哪里?

开始几天他还安慰自己,她或许是太忙,没空来看自己。

可是后来她的消息完全没有了,他的心也开始慌了!

他从来没有这么重视过一个人的感受,可是木依兰不同,她没有把他当做易碎的玻璃或者是水晶娃娃,想怎么打便怎么打,想怎么骂便怎么骂。

这让他觉得自己活在这个世界上才有一点点的存在感。

即便是她曾经那么义正言辞的告诉自己,不会爱上自己,他也无怨无悔。

为了她,所做的事情都是那么的值得!

可是现在,她没了消息,连带着她带来的那个男人也没有了消息。

他感到恐慌了,她是彻底的抛弃了自己吗?

这些日子他都躺在床上努力的吃,努力的喝,就是为了让自己多一点点的体力,早点从这个该死的床上爬起来。

今天,他终于有了一点力气,终于爬了起来,可惜却被他给拦住了。

这个人,是生养他的父亲,可是却是他一生最恨的人!

他口口声声的说,他最爱的人就是他的母亲,也是他的原配夫人,可是……

他却从来没有见过他母亲的坟墓,没有见他祭拜过一次他的母亲,也没有听到过任何下人提起过他的母亲……

仿佛,他的母亲就没有存在过在这个世界上!

如果说,他最爱的人就是他的母亲的话,那为什么他的府中还会有十七八个姨太太?

为什么当木依兰设计那个朱月之时,他会要让朱月做为他的继室?

真正的爱情,能够这么容易就让出自己心中的位置吗?

不能!

起码他不能!

他对木依兰没有那种激烈昂扬的感情,但是他会为她守身如玉,会为她保留自己的心!

哪怕她不爱自己,哪怕她对自己弃之敝屣。

这就是爱,就是一种纯粹的爱!

白羽很清楚自己的心,也清楚的知道自己要做什么。

他现在就是想找到木依兰,确定她没有出任何的意外,确定她正活蹦乱跳的活着。

“我不管你?你是我的儿子,我不管你谁能管?”延平侯被他满不在乎的语气气到了,指着白羽的鼻子怒骂。

但白羽心中没有一丝涟漪,仿佛他的感觉已经麻痹了似的。

白羽的样子又让延平侯心中一阵闷堵,他捂着胸口站在白羽的面前,就是不让他过。

“侯爷,让我来!”朱月站在延平侯的身后,还是那袭红色喜服,仿佛这么久以来,她就没有换过别的衣服似的。

延平侯眼神闪了闪,对于这个和自己走在一条路上的女人,他其实是钦佩的,她的坚忍和狠毒,都是他现在才知道的。

他想了想,便点了点头,把白羽留给了朱月,走了出去。

朱月回头看了看,确定延平侯出去了之后,才扬起笑容走到了白羽的面前。

她伸出手佛上了白羽那张年轻俊逸的脸庞,她的眼中浮现出了痴迷。

可是,她还未进一步靠近时,便被白羽一个巴掌甩了开来,但白羽也被这费力一甩而导致自己力气不足,跌倒在地。朱月被他这么一嫌弃也不见的有任何愤怒的表情,只是摸了摸被甩痛的手臂,又靠近了他。

“大少爷……白少爷……白羽……‘啪’——”朱月带着痴迷的目光紧紧的盯着白羽,口中的语气从痴迷到暧昧,在到痴恋最后到愤怒和高高扬起然后紧紧廓在白羽脸上的手掌。

那狠狠的一巴掌像是一个愤怒的决堤口,让她的目光变得癫狂起来。

白羽看也未看她,抿着薄唇,眼神中奇异的平静,从地上慢慢的站起来,可惜这一点点的动作都让他觉得吃力,他真的是恨透了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

“不理我?”朱月亦步亦随的跟在他的身边,锲而不舍的将自己的脸露在他的面前。

白羽见甩脱她不得,干脆闭上了眼睛,由着双手慢慢的探着前面的路。

朱月冷冷一笑,也不恼他,只是诡异一笑,一双素手便附上了自己的衣襟……

此刻外头的天气良好,延平侯听里头没有任何的争执,想着朱月还是劝动了他,便甩了甩袖子,离开了白羽的住处,只是这门口的护卫更加的紧张了,他们可不敢让小侯爷有任何的闪失。

白羽的眼前一片漆黑,他的耳廓动了动,听到一阵悉悉索索布料摩擦的声音,不知道那个贱女人又做了什么事,他不理,依旧往前触摸着走着。

忽然,他觉得前面的气息一堵,就好像有什么东西阻挡住了他似的,但他的记忆中自己的房间内并没有这样的东西存在。

他伸出手去摸了摸……

却忽然像是被烫伤了似的猛然缩回,脸色变得十分的难看。

“贱人!”他薄唇轻启,却抛出这个鄙夷十足的骂人之词。

“再贱,你不也摸到了吗!”朱月一双光裸的手臂像是一条蛇一样缠上了白羽的脖颈,亲昵的在他的耳边说着。

白羽眉头一皱,想要推开她,可是却不知道从哪里下手,想睁开眼睛怒骂她,可是却不知道自己能看哪里,一时间竟然就这么僵持在了那里。

可惜朱月并不是那种见好就收的人,她一手揽住了他的脖子,一手却从他俊逸的脸庞慢慢的往下滑落……

“白羽,你知道我是爱你的!”朱月死死的揽住他,不让他有一丝的动弹,而白羽也不敢乱动,因为一动就会碰到她……的身子……

白羽这才想起,方才那阵布料摩擦的声音便是她脱衣服的声音。

“你这样的**荡妇,有什么资格爱本少爷!”即便是身处弱势,白羽也不会再口头上让她占到什么便宜。

可惜他算错了她。

他刚刚才张嘴说完这句话,朱月便将头凑了过来,狠狠的堵住了他的嘴……

“啪——”白羽抬起一只手,死死的掐住她的脖子,将她的头和唇远离自己。

就算是自己闭着眼睛,他也能够准确的找到她的脖子在哪里。

“贱人,别用你肮脏的身子碰我!”白羽可以说的上是,咬牙切齿了。

“咳咳……哈哈……咳咳……”朱月在他的手掌之下并没有放弃,她的一双手还游走在白羽的身上,即便是被他掐的满脸通红,即便是被他掐的透不过气……

当她的双手慢慢往下滑动,就要触碰到他的时候,白羽骤然起身,一脚狠狠的踢中了她。

“不要以为我不打女人,你便可以为所欲为!你再动一次,本少爷便杀了你!”白羽紧紧靠着自己身后的墙壁,粗着声音说道。

朱月大口大口的呼吸着空气,她就好像一直差点渴死的鱼,在有限的范围内极尽全力的挣扎。

“哈哈……贱人?”朱月的眼神开始涣散,甚至有点癫狂,“如果我是贱人,那么木依兰算什么?”

她的话终于引起了白羽的注意力,他侧耳倾听着她的话,想从她的话中再多得到一丁点木依兰的信息。

可惜朱月并未再说下去。

白羽心下一暗,口中说道,“依兰再如何,也比你好!你简直是人尽可夫!都是延平侯的夫人了,你还想怎么样?”

他是故意的,故意用木依兰来恶心朱月,他怎么会不知道朱月对木依兰的痛恨,如果不是木依兰,朱月怎么可能会嫁给延平侯做续弦。

果然,朱月一听到他口中提到木依兰,双眼都快冒出火来了。

“那个贱人哪里好了?让你们一个两个的为她舍生入死?你是这样,元帅也是这样,就连那个刚刚才来府里没多久的男人也是那样?可即便是这样你们又能如何?她还不是芳华早逝,不,不是芳华早逝,而是该死,该死……哈哈哈哈……”朱月癫狂的说着,说罢又仰起头歇斯底里的大笑。

“你说什么?”白羽霍然睁开眼睛,也不顾眼前的朱月不着片缕。

朱月那白花花的奥妙TONG体在白羽的面前就好像是一头等待宰割的母猪,完全引不起他丝毫的兴趣。

他在意的是她话中的那句——‘芳华早逝’。

是什么意思,是他想的那样吗?

“哈哈,你猜到了不是吗?”朱月痴迷的看着他那双自始至终便如此清纯的双眼,即便是他此刻酝酿着无限的狂风骤雨,也依旧挡不住朱月痴迷的样子。

“她……真的?”白羽颓然坐在了地上,一张俊颜上全然空白……

原来这才是她这么多天没有消息的原因吗?

他抬头看了看屋顶上那个被她打开的‘天窗’,那个她曾经探头进来关心他的窗口……

她再也不在了吗?

心,就好像是一把刀子在狠狠的剐着,一刀又一刀,一片有一片的凌迟着他……

“你的心很痛是不是?是不是很想去陪她?”朱月从他的身后抱住了他,一手扣住他的心脏……

“不,我不会死!”白羽悠然挣开她的手,这一刻他好像全身充满了力气,脸色也好看了许多。

他不靠着任何东西的搀扶而站了起来,一脸正色的看着坐在地上却不失柔美的朱月,“你的不幸不是我造成的!也不是依兰造成的,而是你的贪婪!”

他走到了自己的床边,从瓷枕中找到了那把木依兰留给他的瑞士军刀。

“这一生,就算没有木依兰,我也不可能会爱上你,所以你就好好的当着你延平侯侯爷夫人,不要再痴心妄想!”

“别说你现在是他的夫人,就算不是,我也不会爱上你!”说罢,绕过了她,便向外走去。

“站住!”朱月缓缓从地上站了起来,看着背对着她战立着的白羽,“你知道你是怎么从经脉尽断到现在还能够站着走路的吗?”

她并没有继续往前走,而是站在原地。

白羽垂着的眼睑动了一动。

“我辛辛苦苦从苗疆那边拿来的续脉蛊,是我,是我用我的身体换来的,就为了让你能够活着!”朱月那双眼眸中蓄满了泪水,她的声音哽咽着。

白羽内心一动,竟然是这样吗?那么在自己身体内爬着蠕动的居然是来自苗疆的蛊吗?

他眼神一冷!

“你从一些乌七八糟的地方为我种上这样肮脏的蛊虫,你还觉得你是为我好?这一辈子我都离不开这只蛊虫了,你是不是觉得很高兴?”他扔下这句话,再也不停下脚步。

朱月被他的话说的跌坐在地,她真的是为了他好,或许开始的时候是觉得想控制他,可是她并没有把子蛊放在自己的身上……

她不能控制他,而且要解他身上的蛊也很容易,只要与她……交好!

可是,他连看她一眼都嫌伤眼,他是那么的嫌弃她,厌恶她……

白羽手中捏着瑞士军刀,看到外头四人一队十人一岗的紧凑守卫,他眼神闪了闪。

他刚刚站在了门口,那些守卫便集体将头转向了他,一个个双手紧紧握住手上的长枪,面色严峻的看着他。

白羽嫣然一笑,颇有倾国倾城之色。

那些从未见过小侯爷笑的守卫们忽然就呆了一呆,但见他将手中的匕首搁在自己的喉管时……

他们更呆了,可是手中的长枪也跟着放了下来。

“你们是想看见我的尸体呢还是看见我的尸体呢?”白羽笑的有些痞赖,可惜眼睛里全然无笑意,他手中的瑞士军刀一刻都不松懈的搁在自己的脖颈间。

“小侯爷,你别冲动!”其中一名穿着朱色衣服的护卫说了句话。

白羽知道他,他是他父亲延平侯手下得力的猛将,专门给他做一些见不的门面的事情。

“去给把我的追风牵来,否则,我就死在这里!看看,你们会有什么下场!”白羽捏着瑞士军刀,双眼紧紧的盯着周围人的动作,他一步一步稳稳的踏在地上,一步一步的往外移动。

他知道自己的身体,他要保留自己的体力,所以他要用最小的动作获取的最大的效果。

“好好好,小侯爷你别激动!奴才,奴才这就给你把追风找来!”那护卫用眼神示意其他人好好的看住白羽,自己一个箭步便飞奔去找延平侯。

……

“侯爷……侯爷……管家,侯爷呢?”那护卫出了白羽的院子便一路飞奔,可是却怎么也找不到延平侯的踪迹,最后他看到了延平侯府的管家,拉着他问道。

“哦,好像来了什么重要的人,侯爷在书房陪着那人呢!”管家手中刚好端着一盘子茶水,正要给书房送过去,“这不,我正要送茶水过去呢!”

那护卫听闻,抢过管家手中的茶水,“我给您送过去!您去歇着吧!”

他连气都顾不上换,撒腿便跑。

“侯爷,茶水来了!”刚刚站到书房门口,他气都没喘匀,便一股脑的冲了进去。

他真的是被白羽的动作给吓住了,想想往常小侯爷稍微有一个事情,侯爷便惊天动地的要大肆折腾,现在小侯爷搞成这样,还拿着匕首威胁他们,如果真的出了什么事,他们是十个脑袋都不够死的啊。

他连等延平侯开口都没等,就这么说了一句便冲了进去,将茶水放在延平侯和那名客人的面前,正想对延平侯禀告这件事情的时候,便觉得脖子间一痛……

让后他看到整个屋子都在旋转着,而后他看到了自己的身体笔直的站着,可是顶上的脑袋已经不见了……

这个护卫是到死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他以为自己是睡糊涂了……

“侯爷,你这府里也太不安全了!”手中捏着一根细细的银丝,头上戴着黑色官帽的中年男人从鼻孔中哼道。

延平侯小心翼翼的陪着笑脸,“是是是,九千岁说的是,这个护卫太不稳重了,该死该死!”他边说边看着地上的护卫,心都在抽痛,这可是他的手下最最忠心的护卫了。

“是该死,这样的护卫怎么能够保护小侯爷!也罢,过些日子本座从龙卫调一些人过来!这个破地方竟然如此的寒碜,难为了小侯爷啊!”那中年男人满鼻子满眼睛的不屑,从延平侯到延平侯府,再到这个偌大的安阳城,没有一处地方是让他顺眼的。

若非上头让他来保护顺便将小侯爷的身体照料好,他怎么可能屈尊纡贵的来到这个寒酸的小地方。

“是是是,九千岁说的对,鄙府的护卫哪里能够跟龙卫的精英相提并论啊!”延平侯摸了一把额头的汗水,陪着笑脸。

“上头说,小侯爷的年龄也不小了,虽然你曾经是想做主为他许一门亲事,最终搞砸了!但是上头很不满,一个商人之女哪里能够配得上小侯爷,这岂不是胡闹!”那个被称为九千岁的中年男人用着尖细的嗓子冷哼着,“这次本座为小侯爷疗养好身体之后便会带着他去京城了,届时,上头将亲自为他指婚!所以这些日子,侯爷你便安分点吧!”

“是是是!”延平侯低着头附和着,眼底滑过一丝阴狠。

这个该死的高欢,竟然想利用完了他便将他踹到一旁吗?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他便要让他知道自己的厉害!

“报——”一护卫冲到了延平侯的书房门,急促的说道,“禀告侯爷,小侯爷逃了!”他鼻尖隐隐闻到一丝血腥气息,但白羽离开的后果让他的心都颤抖起来了。

延平侯对小侯爷的溺爱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这次小侯爷不顾自己还未健全的身体执意要离开府里,而他们那么多人都没拦住小侯爷……

可想而知他们的后果会有多么的惨。

头到现在都还没消息,恐怕早就身遭不测了。

小护卫满头满脸的大汗,战战兢兢的跪在书房门口。

“嘭——”

整座书房的门被砰然冲开,一道人影从里头飞跃而出,紧接着延平侯也从里头冲了出来,满脸的惊慌……

……

“喂,大人你要小心点啊!”罗拉像是一只考拉似的紧紧抱住树干,在树干上看着猫着腰匍匐前进的木依兰。

他紧紧的盯着那辆马车,看着上头走下了两人,立即紧张的叫着木依兰。

可惜他的声音太小,传到木依兰的耳中就好像是蚊子叫唤似的。

木依兰提了提覆盖在自己脸上的黑色面巾,那是她从树上滑下来的时候盖上的,不管那马车上是什么人,自己的身份是不能够暴露的,不然的话会为木府和吐卢汗部落造成一些伤害。

隐约一些对话从马车那边传了过来,她听不是很清楚,就隐约听到,“走了”“不是他”“胆小”什么的,她再想听的时候,已经没有了声音。

“主子,人已经走了!”影子站在高臻的身后,看着地面上的那一滩狼藉。

高臻眼神暗了暗,其实他何尝不知道自己这样倒转过来追来注定了是走一场空呢,可是他还是不想放过任何可能,任何机会。

当他看到地上的那一滩狼藉时,心就好像掉进了谷底,怎么也挣扎不起,“不是她,她不会这么胆小!”

她曾经看着他们杀了几十个人而面不改色还能和那些黑衣人嬉笑。

她曾经能够跟在他的身后撒着毒药,看着一片又一片倒下的人而嬉笑怒骂,完全没有杀人的内疚感。

她曾经能够为了不拖累他而面不改色笑容熠熠的跳下悬崖,说要他代替她活下去。

这样的她又怎么可能会因为见到这样一点点血腥场面就呕吐不止呢!

不是她,不是他的木依兰!

心中的失望是说不出来的!

自从她跳下悬崖后,他去悬崖下找过她两回后就再也没有刻意去寻找她。

没有希望就没有失望,他就让她活在自己的心中,可是今夜——

他悸动了,带着希望寻来,却是满满的失望!

“走吧!”低沉的声音缓缓飘起。

影子毫不迟疑的跳上了马车,高臻一步一步的走了过去。“走?走哪里去?”

一道声音传来,高臻回过了头,看向了声音的来源处。

木依兰此刻离高臻他们还有两百米远,她匍匐在草丛中,看着远处浩浩荡荡的一大堆人点着火把靠了过来。

“永安太子,今夜怎么会有兴趣到此一游?”高臻一手覆在背后,神色平稳的问道。

那领头的年轻男子仰头爽朗一笑,在火光的照耀下他显得有些妖媚,整个人都呈现出一种女人的柔美,可是他却一袭男装,“这本来就是我车富国的领土,本太子想上哪便上哪,只是不知东魏国的大元帅到这里是为何?”

木依兰离他们太远,没能听清楚两人的对话,但是在火光下看到那个年轻男子她心中就有一种奇异的感觉,那人似乎——不是男人!

“车富国的领土?”高臻笑了笑,但站在他身后的影子却明确的察觉到自己主子语气中的不屑,“我怎么记得,这里似乎是柔然的领土,还是说,永安太子其实,已经嫁给了婆罗门可汗?”

他的一针见血将永安太子的真实性别说了出来,这让原本还自我感觉站在上风的永安太子刷的就白了脸。

她恼羞成怒的一挥手,“给本太子杀了那两个人!”她的眼神中有着挣扎和痴迷,可惜也盖不过那满满的野心。

她是女人又如何,她能够做的比任何男人都厉害,能够一手掌握车富国,能带领车富国的国民过上好日子,这样就够了!

高臻,这个在东魏的神话,今夜也要死在她的手中了!真是有点舍不得!

看着自己身后的三百名勇士拿着刀枪冲了过去团团围住高臻,她莫名的得到一丝快感。

木依兰趴在那里看着那名穿着其他国家服饰的人一言不合便让人去杀那两个明显便是柔然国国民的人,她一咬牙从怀中掏出七八个瓶子,一个箭步冲进了那群人的包围圈。

她背对着高臻和那影子,用柔然话快速的说道,“掩住鼻息!”也不管他们是否听到,便扒开手中那些瓶子的瓶塞,像是仍炸弹似的,从空中仍了出去,细细的粉末在夜风的吹动下洋洋洒洒的飘在了那些人的头顶上。

木依兰狡黠一笑,银铃般的笑声激动着这群人的心,让他们随着她的笑声鼓动着。

紧接着她又扔出一个红色的瓷瓶,但这次她没有打开瓶塞,而是用一个火折子点燃了那瓶子上头露出的一节手指长的黑色布条,快速的仍了出去。

牵着高臻和那影子的手快速的跳开了包围圈,将影子和高臻仍上了马车,她恨恨地一抽马屁股,马儿嘶鸣一声,扬起蹄子飞奔出去。

“让你们见识见识本小姐自制的炸弹!”这边说着,那边便‘砰’的一声,红色瓷瓶炸开,里头红色的粉末又是满头满脸的撒上了他们。

而那些炸开的瓷瓶碎片狠狠的刺中了他们的腹部,红色粉末便伺机钻了进去,一寸一寸的腐蚀着他们的肌肤。

木依兰又仍出一个黑色的点着布条的瓷瓶,手中各种颜色的瓷瓶都被她点燃统统仍了出去。

……

高臻和影子坐在马车上,只听到后面‘砰砰砰’之声响个不停,高臻想下车去看看那个人是谁,可是影子却将他的穴道给点住。

“主子,那人是柔然人,如果她发现了我们是东魏人的话,一定不会帮我们,现在我们回去就是自投罗网!”影子牵起缰绳,他从内心感谢那个帮助了他们的女子,可是他也很清楚现在柔然和东魏的关系,更何况主子现在做的事情更不能让柔然的人知道,他不能让主子冒这样的危险。

高臻有话说不出,满脸的焦急。

刚刚那人跳出来捏着那些瓷瓶的时候他的心中就有隐隐的感觉,当她说话的时候他更是能够确定,她或许就是木依兰。

虽然她说的是柔然话,但是他看到她捏着瓷瓶的动作便是明白了她在说什么,当下便让影子跟着他屏住呼吸。

果然,她在下一秒便扔出了一个装着粉末的瓷瓶,那肯定是毒药,这是高臻在那一刻内心的想法。

这是木依兰!她是看到自己有危险所以才出来救自己的!这是高臻当时的第二个想法!

可惜他还未来得及确认的时候就被仍上了马车,他刚刚想下车的时候就被影子点了穴道。

此刻,他是多么的恨自己的这个影子,虽然他从自己八岁起就跟在了自己的身边,为自己挡过了不知道多少的杀戮,也救过了自己很多次命。

可他就是不能原谅,不能原谅她竟然能够如此的罔顾自己的内心。

可是,再怎么不能原谅也阻止不了马车的前进,他只能够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离东魏越来越近,离柔然越来越远,离东瓯越来越远……

木依兰满脸兴奋的看着那些被炸的人仰马翻的车富国人,奸诈的又扔出了一个瓶子。

这个瓶子里头装着的是一些易燃物品,只要扔出去,稍稍碰到火星便会燃起熊熊大火。

而她第一个瓶子里头装的粉末其实不是毒药,而是一些硝粉,那是她好不容易才收集到的一小瓶。

“砰”

又是一声瓶子炸裂的声音,紧接着那些火星以瓶子为中心向四周射去。

火星遇到硝粉,一下子便燃了起来。

那些车富国的人还没察觉出什么事情,还在那里庆幸自己没有被瓶子炸开的碎片射中便整个人被火给包围了起来。

永安太子骑在马上焦急的喊着,指挥着没有被点燃的人去救火救人。

可惜这些人一靠近他们,身上的硝粉也被点燃起来,一个传一个……

永安太子带来的三百来人全部被火给包围住了。

一些人受不住便滚到了东欧部落的那些毡帐那边去,将那些原本就很破旧的毡帐也给烧了起来。

“太子……太子救……救命……”一名车富国国民满身是火的扑向永安太子的马,却被永安太子一鞭子甩到了一旁。

但零星的火种还是沾到了永安太子的马上,马儿屁股上的马尾被火徐徐烧起。

马儿吃痛,嘶鸣一声不受控制的带着永安太子疯狂的乱跑起来。

木依兰嗤嗤一笑,悄然的回到了罗拉隐藏的树丛中,牵回了马。

“走吧!”木依兰扯下脸上的黑色布巾。

“哇,女巫大人,你简直是太厉害了!”罗拉从树上滑了下来,他看到远处那些被火包围着不住哀嚎的人,不禁头皮发麻。

这才想到,原来女巫大人说他们一个月后如果打不过她的话就不要跟着她的话,以及她说她看不上他们的话并不是夸张,她真的很强大!

能够一个人对阵三百多人而且毫发无损,这是谁也做不到的!

可是她却轻而易举的做到了,而且还很轻松。

这怎么能不让罗拉感到钦佩。

“大人,从今往后,鞍前马后,只要是大人说的,罗拉一定不会多说一句话,只要是大人觉得能行的!罗拉一定会勇往直前!”罗拉一手举在头顶,五指打开。

那是柔然国的勇士向他们的领导表示忠诚的动作。

木依兰有点动容,她会带他一起来东瓯,除了是整个部落只剩下他一个勇士在外面之外,还有就是看中了他的机灵,果然是不负她所望。

当初她救了吐卢汗部落的人,吐卢汗部落酋长图阳带着勇士在城门口迎接她时,没有用这个动作表示示忠,她就知道,他们并非是还真心诚意的忠心自己,而是在为自己找一个理所当然的理由。

而现在,这个从吐卢汗部落出来的勇士,对着自己用了这么一个动作,是否代表,其实她成功了呢?

“回去吧!你阿妈还在家里等你呢!”木依兰微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跨上了马背。

……

“嘿,扎达姆,你怎么还没上来啊?哎呀,我跟你说,昨天晚上……”巴拉巴拉巴拉

被原木困在里头的吐卢汗勇士们一个一个纷纷撕下衣服上的布条,揉成一个个小小的圆球,狠狠的塞进耳蜗里,以来杜绝那趴在阿琪汗山顶上每天定时定点来看他们,顺便弘扬伟大领袖木依兰女巫大人的英雄事迹。

“切,一个女人对战三百个人,真不知道罗拉是吃了什么**药,这样的笑话也能说的出来!”扎达姆,揉了揉被布条塞的有点痛的耳蜗,见罗拉已经走了,他才说话。

其中一名跟着他一起做俯卧撑的汉子附和道,“就是,看女巫大人那小小的身板,那天打败了高英他们四个恐怕也是运气,你想想高英他们多厉害,那么强壮,如果不是大病初愈力气不继,肯定不会被她打倒。”

“啪啪啪——”

扎达姆刚想回口,就被高英一个大巴掌扇了好几下,另一个汉子的屁股上也被踹了几脚。

高英怒骂,“找什么借口,被打败就是被打败了,老子我输的心服口服!别说三百个人了,就是三千个人老子也相信女巫大人做得到。”

罗拉是高英的堂弟,他自小便知道自己的这个弟弟,从来不夸大说事,虽然人有些胆小浮夸,可是他还是一个善良正直的孩子。

所以当第一天罗拉趴在那山顶冲着自己说着这件事情的时候,他便知道,他们的首领是个真正强大的人。

以至于,这几天他一听到有人说女巫大人的不是,他便上火。

“好了,今天的训练还没结束!明天我们就要去爬这山试一试了,保存点体力!”在一旁坐着休息的吐卢汗酋长图阳做着和事老,他们在这里有一个月了,明天就是他们最后一天的日子。

所有的人都憋着一股劲,没有向第一天进来时一样骂骂咧咧,也没有在听到自己孩子哭泣时的焦躁不安。

他们都在等,等待着天一亮,便迈开步子,甩开胳膊,爬向山顶。

这些日子没有再听到孩子们的哭声,只是看到罗拉时不时的冒头,他们其实也明白了,这个首领其实并没有那么狠心,她只不过是想让他们静下心来操练而已!

虽然她总是三五不时的出现,但是每每一出现便给他们惊喜。

像这原木场左边的那个用各种树藤编制而成的一个大大的网,紧紧贴着地面,而首领在告诉他们怎么用之前便一人不言不语的钻了进去,麻利灵活的从这个地网的一头钻到了另一头,且不论她所用的时间,更不论她不惜示范的满身泥泞,光从她背上背着的一条条的荆棘,便可以看得出来她是多么的用心。

当她从地网中爬出来时,才一点点的讲解着这个地网的用处,就是为了培养他们的耐心和动静。

用最大的耐心和最小的动作钻过这个地网,便是他们成功的表现。

于是接下来的七天内,他们都在这个地网中钻上钻下,虽然大部分人都能够不被背上的荆棘割破皮肤的情况下钻出地网,但还是有一些人无法通过。

他们也懊恼,也在鼓励他们,可是还是没能成功。

但首领大人并没有放弃那些没有通过的人。

她只是又带来了另一种玩意,那边是坐落在原木场最右边的一个用几十米原木搭建而成的一个高大的架子,架子上垂直落下许多长长短短的粗绳子。

她全身灵敏的就好像是一只猴子似的,抱着毫无支点的原木就爬到了顶端,然后一手抓住一根原木,就好像是在荡秋千似的,从一根绳子荡到另一根绳子,姿势优美,动作灵活,就好像那些绳子是自动到她的手中让她抓住似的,不到片刻便荡到了架子的另一头。

她说,这样可以培养他们以后动作的支撑点,可以在各种地方找到各种支撑点而达到快速前进的方法。

她还细心的在架子的低端架上了一个毡帐,以免有人掉下来的时候摔伤。

当下许多人纷纷上去一试,但很多人连那个原木都爬不上去,更别说是拉到绳子了。

这下那些没有通过地网的但是爬上了原木的人可是高兴了,他们终于也找到了自己能做的事了。

当然,木依兰也不仅仅是提供了这些,她还陆陆续续的为他们设置了一些障碍跑,以及两两摔跤,和一些团队比赛。

在这些团队比赛中,他们自己找到领导,自己找到队伍,齐心协力的才能够通关,在这其中,他们才明白,团结的重要性。

而那些在团队赛中表现不合群的,或者是一意孤行的则会受到处罚。

木依兰的处罚不严重,只是让他们挂在山壁的中间,紧紧给他们一个匕首,然后要在那里挂一个晚上。

想想看,一个上不着边,下不着地的山壁中间,不能上,上面有石头,他只要稍微动一下,那些碎石便会随时掉下来,可能会砸中他的脑袋,也可能会砸中他的手掌。

不能下,下面被密密麻麻的铺满了荆棘,他只要一挨着那些荆棘,不死也退半层皮。

有了惩罚,有了规矩才让这群大老爷们安安心心的团团结结的组织比赛。

于是,三天一小比,五天一大比,开始的时候这些大老爷们还觉得无聊,但是当他们看到那些赢了比赛的人能够见到自己的妻儿老母时,一个个都卯足了劲,想赢的比赛,也见一见自己的老婆儿子。

于是,这三天一小比,五天一大比成为了这些汉子们心心念念的节目。

时间久了,这些汉子们还自动切磋起来,时不时的指点指点他人。

到了晚上,所有人都躺在毡帐里,回想着白天所做的一切,然后有的便懊恼起来,说自己哪里哪里做的不够好,一阵风风火火的披上衣服又冲了出去……

时间就在他们这样紧凑又觉得欢畅的气氛中缓缓逝去,一个月的时间越来越短,他们心中却越来越明白,一定要出去,一定要跟着她好好的闯一番。

哪怕是她嫌弃他们,他们也要死皮赖脸的跟着她。

……

“大妈,明天他们就出来了,不要着急!”木依兰手中抱着一个不足一岁的婴儿,笑容满面的对着在一旁纺织,但满脸焦急的老人家说道。

那老人家点点头,“是啊,阿大他们现在越来越懂事了,上次他说他竟然将高英他们都打倒了,可真是长本事了啊!”

木依兰笑了笑,胜败乃兵家常事,这个阿大能够打败高英也算是不错了,难得的是高英他们竟然没有觉得不甘,这才是真正的将才。

“是啊,我们家啊仁也是,上次还关心我的腰好没好,可体贴了!以前从来不管我的身体怎么样的。还是女巫大人有本事,竟然将他们驯服的如此服帖。”一旁端着马奶酒的妇人笑道。

木依兰淡淡的摇了摇头,她并没有做什么,只不过是他们在里头关了那么久,觉得亲情的重要性而已。

“不好了,阿姆,阿姆不好了!”忽然一名神情紧张的妇人从栅栏外冲了进来,她的头发都凌乱了,身上也有多处伤痕,因为急速的奔跑而摔倒在地。

木依兰脸色一禀,放下手中的孩子扶住了她,“阿姆,怎么回事?”因着这名妇人比她大了许多,所以她叫她阿姆。

那妇人一见着木依兰便嚎啕大哭起来,支吾哽咽中断断续续的说道,“阿大……阿大家的……被……被朱琪坡的……流匪给抓走了……哎呀……阿大家的……阿大家的为了让我……让我逃走,她才被抓的啊……”妇人捶胸顿足,脸色全是后怕,也有对那阿大家的感激。

先前与木依兰说话的老人家闻言,脚下一软,跌坐在地,蓦然的抱住站在一旁的那个婴儿嚎啕大哭。

“阿大家的,苦命的孩子啊……我苦命的孩子啊……”

木依兰站起了身子,看了看周围这些面色戚哀可是却没有一个人有办法的老弱妇孺,她蹭的大脚一跨,便跨上了她的马儿,留下一句——我去朱琪坡将阿大家的带回来,你们看好家!

朱琪坡的流匪,是整个柔然国内最大的毒瘤!

那是一群好吃懒做,但却不怕死的流民组织起来的团队,他们经常在朱琪坡附近打劫路人或者是虏掠附近的女人,只要是被他们看中的女人一律会被打劫进他们的大本营,朱琪坡山寨,在里头如果是没有人认领的话,则会被十几个流匪活活的JIAN淫而死。

木依兰知道这个地方,她原本是打算等明日吐卢汗的勇士们出来之后组织他们一起去将朱琪坡给剿灭了。

哪里料到,他们竟然先动到她的头上来了。

朱琪坡离吐卢汗部落并不远,所以木依兰才会有打算剿灭他们,这不仅仅是为柔然国除去一个毒瘤,也是为吐卢汗部落的汉子们除却后顾之忧。

要知道,他们今后可是要跟着她东征西讨,可能长年累月的不能着家,如果不能够给他们家人一个安稳的生活环境,他们是不可能会安心的跟着她打仗的。

她摸了摸自己腰际的药瓶,不算多!看来今天不能莽来,只能够智取,将人救走便好。

木依兰将自己身上的衣锦稍稍的撕开,脸上也擦了一点点泥土,将头发也放了下来,稍稍抓乱一些,整个人的感觉就好像是刚刚遭到了打劫。

快靠近朱琪坡的时候,木依兰便下了马,将马儿放养在一处隐蔽的地方,然后猫着腰悄悄的接近朱琪坡山寨。

朱琪坡山寨里的人虽然是被大家称作为好吃懒做的人建立起来的,但是木依兰却在山寨门口看到两个双眼冒着精光,太阳穴鼓起的守卫。

他们两人不时交错的换着位置,手中紧紧抓着一个弓弩,那是寻常的牧民不能得到的东西,只有柔然国国都内护卫婆罗门的那些侍卫才会拥有的武器。

看来,这个朱琪坡山寨里的人也不容小觑,能够拿到这么稀缺的武器,还是给两个看门的护卫用,这个山寨的老大也不简单。

她仔细观察一番,便绕着大门走到了一侧。

朱琪坡山寨是由一个个大树桩子围起来的一个山峰,因为这个山峰比较矮小,所以才叫朱琪坡。

木依兰从一处比较矮的树桩那头爬了进去,正当她觉得这个山寨的护卫如此松散之时,里头忽然间响起了号角……

……

“不好了,酋长,女巫大人跑到朱琪坡去了!”罗拉打外头回来便看到部落内的女人们哭成了一团,他听了好几次才听清楚木依兰是为了去救阿大家的跑去了朱琪坡。

图阳正在下面组织众人准备开始爬山,听到头顶上罗拉的话,顿时一愣。

他的意识中,木依兰不是这么冲动的人?她怎么会这么莽撞的跑到朱琪坡去了?

“她去哪里做什么?”还是一旁的高英反应快,果决的问道。

罗拉这才将事情的原委细细说来。

“那群该死的短命流匪!”阿大听到木依兰是为了救他的婆娘才去的朱琪坡,红着眼睛诅咒。

“罗拉,你去叫部落里的人都躲到秘密山洞里去,然后去朱琪坡外看看动静,随时回来告诉我们!”高英说着,然后回头看着一大群已经红了眼眶的汉子们,“勇士们,我们的首领为了我们的女人,支身一人去了流匪那!我们不能够坐以待毙!爬上这座山,冲出去,冲到朱琪坡,将我们的女人和首领安然无恙的带回来!”

“冲,冲啊!”

“冲出去!”

“我们要跟首领同进同出!”

高英的话瞬间就点燃了这群汉子们的熊熊烈火,在高英的带领下,大家一个个的爬到了山壁上。

一个接一个,当上面的人力气不足时,下面的人便推上一把。

当下面的人踩不稳时,上面的人便拉上一把。

就这样,一个接一个的爬上了山。

但是上了山的人并没有就此欢呼着下山,而是整齐有致的按照自己平日里团体合作赛时的队伍一列列,一队队的整齐站好。

这个时候,他们平日里所培养出来的默契和组织纪律才体现了出来,如果是木依兰在这里的话,一定也会点着头称赞。

他们曾经虽然被称为是草原上最勇猛的勇士,可是没有明确的带领人,他们只能够是一盘散沙的蜗居在这阿琪汗的山脚下,守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天。

而现在,他们一个个冲出去都能够独当一面,都能够当得起自己肩膀上的那个重任,也能够让自己的家人感觉到温暖,更对得起勇士这个词。

“高英,朱琪坡外面什么动静都没有,只是里头的火把都点亮了!我在山坳处看到了女巫大人的马。”罗拉火急火燎的冲了上来,气都没喘就一口气说着。

高英此刻正站在山边看着下面一个接一个上来的勇士们,他点了点头,扶住刚上来的一个汉子,“你再去看,尽可能的靠近点,注意别被发现了!”

罗拉点头,撒开脚丫子冲了下去。

当最后一个人图阳上来时,整个阿琪汗的山顶上站满了他们的人,这个时候,他们才看到这个山顶,其实根本没有什么狼,而是一个小小的毡帐,里头仅仅放着一个被子,再无其他!

高英在里头发现了一套衣服,那是木依兰经常去里头为他们演示的时候穿的衣服,心中一下震动。

原来,她离他们这近,她就是每天睡在这里,在这里陪着他们的吗?

“吐卢汗的勇士们,你们可在?”高英站了出来,一手举起拳头,用力的喊道。

三千多名勇士,包括酋长图阳都用力的将手握拳放在右胸,慷锵有力的呐喊道,“吐卢汗的勇士,在这!”

“那么——”高英环顾着这些经过了一个月洗礼的勇士们,看着他们一个个结实的身体,微红但坚毅的眼神,以及一个个激动的摸样,“去你们的家中,骑上你们的战马,到我们的部落外集合!”

“是!指挥官!”三千多名勇士一齐的呐喊,让这座阿琪汗山峰都为之一震。

紧接着便是浩浩荡荡的脚步声,一队一队的往下走着。

没有一个人往前走,也没有一个人催促,就那么整齐的,有条不紊的走着。

图阳走到最后,他满意的拍了拍高英的肩膀,也跟在了后天昂首挺胸的走了下去。

他老了,可也不服老!

他们能够从山脚下爬上来,他也能!他们能够骑上马儿去朱琪坡,他也能!

高英一脸严肃的走在最后,他是被这三千多人推上来做的指挥官,但是他确认为经验丰富的图阳酋长才是名副其实的指挥官。

只不过图阳酋长却在私下跟他说他老了,能够参与这样的活动不多,这个世界是年轻人的,要他代替他的那一份参与着。

他们私下再也没有叫木依兰为女巫大人,而是统称为首领!

是的,统领他们的领导,他们吐卢汗勇士们唯一的带领人,如今他们的带领人正在那朱琪坡等着他们的支援6

他们吐卢汗部落的勇士们将在今日打响这盛世威名的第一响。

“报告指挥官,第一大队全体到达!”

“报告指挥官,第二大队全体到达!”

“报告指挥官,第……”

“……”

当他骑着自己阔别一个月的战马站在吐卢汗部落的栅栏外面时,这些个勇士依旧一列列一队队的站好,就在那里等着他的指挥。

这一刻,他觉得很自豪,为他们自己自豪!

“走!”

他一句话也没有多说,只是举起了手,往下一划,然后率先踢了下马儿的腹部,带着头走了起来。

而身后三千多勇士,按照自己的位置,紧紧的跟在他的身后,一丝不苟的走了起来。

在他们的身后,那些原本藏在山洞里的女眷们纷纷跑了出来,一个个捏着自己的衣服下摆,眼眶中全部都是泪水,但是没有一个人出声。

她们担心,担心自己会影响了他们,但是她们也对他们有着信心。

一个月过去了,他们出来再也没有以前的嚣张,有的而是信心!

一个过去了,他们出来再也不是跟以前一样大声吆喝,而是序列有致的站队。

他们,真的变了!

这一切,都是来源于木依兰,来源于这个来自都城的女巫大人!

是她,救了他们,然后改变了他们。

所有的女人们纷纷仰头看着苍天,看着她们寄予的天神,期盼着他们的天神能够看到她们的首领,能够赐予她福气……

……

“第一大队,由左侧包围,第二大队由右侧包围,第三大队……第四大队……”

高英率领着三千八百四十二名吐卢汗的勇士,按照他们的大队分列,一队一队的安排着他们的去处。

现在已经是斜阳西下之时,草原上的气候变化的很快,早上和晚上的时候是非常的冷,只有中午的时候才会让人觉得有点晒。

这会,这些刚刚从原木圈里出来的汉子们一个个直觉得浑身打着冷战,他们从山脚下爬上来的时候早就累的浑身是汗。

当时都激动着,哪里记得这天色变化的这么快,现在一个个穿着半湿的衣服在哪里抖着。

不过大家还是很快的就克服了。按照木依兰之前给他们演练过的长拳打了一套之后,浑身又开始暖和起来。

安排好了一切后,高英策着马走上朱琪坡山寨的大门口,他的出现立即引起了站在山寨门口两名精英大汉的注意。

“嘿,你是谁?你来做什么?”其中一名精瘦的男人手中拿着弓弩对着高英喊道。

高英见自己才走出他们的藏身范围内就被发现了,便知道眼前这个看似精瘦却实际上是个功夫高瘦。

从他那双手紧绷纠结的肌肉以及他鼓胀的太阳穴还有他锐利的双眼,这让高英很难以想象,这个人真的是朱琪坡山寨中区区一名守卫。

“请禀告朱琪坡山寨寨主,我是吐卢汗部落的人,有要事要与寨主相商!”这是他在路上就想好的措辞,他先进去里面,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更好,如果是有什么问题的话,他便燃起信号,外面的兄弟们便会从各个方向冲进来,而他们还可以在里面互相照应。

那精瘦汉子闻言,与另外一个同样是太阳穴暴涨的男人低头交耳一番,然后从怀中掏出一个口哨……

“呜——呜呜——呜——”

那人节奏有致的吹这口哨,尖锐刺耳的声音响彻了整个草原。

紧接着,从里头也传出相应的口哨——“呜——呜呜呜——呜呜——”

高英不懂他们的意思,但那吹着口哨的汉子听到这个回应后便恭敬的看着他,礼貌且和蔼的对他说,“寨主请您进去!”

高英何其听不出他语气中的尊敬,那就好像是朋友对朋友之间的那种亲昵,他不知道这其中发生了什么事,但他还是提起了十二万分的精神策马走了进去。

他佩戴在腰间的弯刀,那些汉子看见了只不过是眼神流转了一下,并没有叫他卸下来。

就这样,他带着弯刀骑着马走进了这座柔然国人攻克了很久都攻克不下来的流匪大本营。

……

木婉容神色欣喜的看着这个从皇宫内出来的传士官,他居然跟她说可汗要见她。

这让在家中足足休息了好几天的木婉容无比的欣喜,连忙让他先坐下休息,说是要回毡帐换身衣服。

木婉容一直以为婆罗门对她不过是说说而已,没想到木依兰一走没多久,他便传召见她,这是不是代表,他的心中其实还是有她的位置的呢?

她坐在自己的毡帐内,看着铜镜中自己无敌的容颜,一抹欣喜跃上心头。

忽然不知从何处传来一阵猫叫声,木婉容神色一凛,伸手将再后头给自己编着鞭子的奴隶赶了出去。

见那两奴隶出去后,木婉容等了一会,才冷着脸说道,“出来吧!”

她话刚音落,就见到一个双眼通红,脸上全是细细的灰尘的男人从毡帐的一个角落走了出来。

木婉容细细的看了过去,那个角落放着一个箱子,原来他竟然是躲在那个箱子后面吗?

难怪她刚刚进来的时候没有察觉到人。

这么想着不禁有些后怕,如果是她与她的母亲说着话的时候被人藏在某个地方听到了,那她这万千光华的形象岂不是毁了。

“你怎么来了?”一看到他,木婉容便来了气。

那人从暗处走了出来,那猥琐的摸样赫然就是那天当街调戏猥亵阿穆尔后来从草丛深处逃走的阿大。

只是不知他为何会到这里?而且还跟木婉容搭上了关系。

“嘿嘿,大小姐可别生气,我可是被逼无奈!”阿大涎着脸,一脸色迷迷的看着木婉容那谪仙般的脸,心想要是能够和一张这么美丽的脸做上一回,死也值了。

木婉容被他那猥琐的眼神盯着全身竟然起了鸡皮疙瘩,她从一旁拉过一张席子,挡在了自己的面前,一边冷冷得说道,“你自己办事不利,还好意思找我!”

阿大搓了搓满是灰尘和泥泞的双手,走到了木婉容的面前,“大小姐,话可不是这么说的,您是让我们去毁了哪个小丫头,哪里知道九小姐功夫那么厉害啊!”

“你可不知道,啊二和阿三都被九小姐给杀了!”阿大说着,口气中带着怜悯,可并不见的他有多害怕,反而更多的是得意,“大小姐,你说,这要是让银狼将军给知道了……顺藤摸瓜之后……”

“你想怎么样?”木婉容打了他的话,她的脸色很难看,像是压制着的乌云,双眼中聚集着浓浓的怒意。

“嘿嘿,不怎么样,你知道,我现在是被除去了军籍,手头上又没有钱……所以……”阿大摸了摸下巴,双眼都冒着贪婪的光芒,他一双眼不住的在木婉容的身上扫上扫下,口中说着钱的事,可是脑子里却想着要怎么样将这个大小姐弄到自己的身下。

木婉容深吸一口气,她自然是看出了眼前这个人眼底的想法,她这会有点后悔去找这么一个人来给自己办事了!

“阿芬那,去主帐将夫人请过来!就说我找她有要事!”木婉容走了出去,冲着一直站在外头的贴身婢女说道,她用眼神示意着阿芬那。

阿芬那早就为木婉容做多了这样的事,她了然的点了点头。

木婉容看着她的背影,然后看了看天色,心中明白要早点解决,可汗派来的人还在主帐等着她。

早知道木依兰将另外两个杀了还留着这个祸害的话,她就应该派人跟着他们三个,看到不对劲就要杀了他们三个灭口。

都怪她当时急着找木容说事,匆匆安排好之后忘记了要灭口这一回事。

竟然给她留下了这么大的后患。

她回国头拉好帐帘回到毡帐内时,却看到那阿大竟然坐在了自己的床上,吃着那传士官从宫中给她带出来的糕点。

木婉容心中一阵抽痛,那可是婆罗门可汗赐给自己的,她都还没来得及尝一口,竟然就被这个下贱的人全给吃了。

“我已经叫我母亲拿钱去了!拿到了钱你就快点离开都城!不要让人给发现了!”木婉容侧过脸,不去看让自己奔溃的场面。

“啧啧啧,”阿大将那一小碟子的糕点吃了个精光,意犹未尽的舔着自己的手指头,口中还啧啧不停。

“这点心真好吃!哟,大小姐你不是这么小气吧?吃你一盘点心就不高兴了?”阿大吃完看到木婉容的脸色,嗤笑道,“我们兄弟三人给你拼命,现在可就剩下我一个了,那两个可是连尸体都看不到,吃你一盘点心你就拉下张脸,怎么,瞧不起我阿大?”

他大步到到木婉容的面前,一手捏住了木婉容的下巴,竭尽的讽刺。

木婉容没想到他竟然这么大胆的敢对自己动手动脚,可惜他再怎么猥琐再怎么痞赖也是军队里出来的人,一只手的力气都足矣让她无法动弹。

下巴被他紧紧捏住,木婉容是有苦说不出。

最后还得陪着笑脸,“哪里,哪里,只是早晨起来没有吃东西,见你吃的开心肚子有点饿而已!”她言不由衷的说着,鼻息间闻到阿大身上散发出来的酸臭味,整个人都觉得晕眩。

“饿了啊?”听到木婉容说的话,阿大整个人身上的癫狂现象便没有了,他一手捏着木婉容的下巴,一手拦住了她的腰身,丝毫不管自己身上的泥沙沾上了她的洁白衣服……

“噗通”一声,木婉容被阿大给绊倒在床上。

木婉容被阿大压在身上,这个人差点没被压的背过气去,她想尖叫,可一想到外面还有人,她忍住没有叫喊出来。

“你要干什么?”她推搡着阿大的肩膀,想让阿大起身,同时她从他的眼底看到了**,开始有点害怕起来。

“大小姐不是饿了吗?那小的就来喂饱大小姐吧!”阿大料准了她不敢大声说话,于是便色胆包天的对木婉容动手动脚起来。

由于这几天阿大要躲避着木依兰,又要躲避着银狼将军的搜捕,他已经好几天没有近女色了,而咋一见木婉容,身体内的**早就扬起了头。

只不过是打心底的怯意让他一直不敢动手,当他吃完了那盘点心后听到她示弱的话时,心便开始痒了起来。

美色当前,没有**的男人简直不是男人,更何况饱暖思淫欲!

吃饱喝足了,自然是要美人了。

木婉容强烈的忍着身上之人对自己的猥亵,他的手从自己的身上抚摸着,粗糙的大掌不住的摩擦着她的娇躯,让她忍不住的恶心又全身颤抖。

在这种极度的恶心和无以言语的感觉中,木婉容紧紧的咬住了自己的口唇,不让自己发出声来,她担心自己的声音会被外面的奴隶听到。

只是,她虽然克制住了自己,可很明显的,自己应该拒绝他,而不是在这里忍耐。

别说婆罗门派来的传士官还在主帐中等她,就连她的母亲,郁氏也正在赶来的途中……

“唔……”

“起来,我们来谈一场交易!”木婉容绝对是女人中的战斗机,她能够在这样的情况下控制住自己的情绪,还能够想到一条陷害人的计谋,不得不说,木婉容真的可以说是木依兰最强大的敌人之一。

那阿大可不这么想,美色当前,自然是先让自己乐了再说,什么计谋,什么交易都比不上这个柔然第一美女来的实在!

见没有反应,木婉容摸到自己发辫上的一个纯金发簪,那是婆罗门上次侵犯了她时,他觉得不安而赏赐给她的!

木婉容拔起发簪,用力的朝着阿大背上狠狠一刺。

“啊——”

阿大一吃痛,立马从木婉容的身上站了起来,一脸愤怒的看着木婉容,那表情就好像是恨不得立即吃了她似的。

可惜木婉容已经从他的恐惧中走了出来,任凭他再怎么样也不怕他!

“你给我听好!”木婉容深深吸了口气,平复了下自己的情绪,“只要你帮我办好这件事,你要什么女人,我给你找什么女人,就算是你今后要找……我也是可以满足你的!”

阿大见有这等好事,也就不纠结自己莫名其妙被刺了一下的事情,只是摸了摸自己的后背,幸好刺得不深,臭着脸问道,“到底什么事?”

“你听着……”木婉容凑到阿大的耳边,细细的说着自己方才想到的计谋,之后还贿赂他似的摸了一把他的胸膛!

阿大虽然有色心但色胆并不大,今日对她做的事情其实也是一时气血冲头,但此刻又被他撩拨一阵,心头又开始蠢蠢欲动了。

只是当他听到了木婉容的计谋时,心中一禀,这个女人果然不一般!

其实木婉容也是在情急之中才想到用交易转移这个人的注意力。

虽然草原上的儿女都很开放,但是她是婆罗门可汗的准可敦,绝对不能够做出任何失贞的事情

木婉容忽然间想到郁氏,她脸色一变,开始推着阿大,“你记住了就可以了,现在先到一旁躲着去,我母亲就要过来了!”

等到阿大走到木箱后面时,她才察觉自己身上的衣服已经被阿大给弄得脏兮兮的,她连忙从箱子里拿出一套衣服,正想到毡帐的另一头的屏风后面换,但念头一转……

还是给他一点点甜头吧,否则哪能这么容易驱使他!

她无限风情的解开了自己的辫子,任由长及臀部的黑发飘散着,然后就在那张大床面前,一点一点的解开了自己的衣服……

阿大躲在箱子的后头原本是打算休息,就等着木婉容的母亲来了走后出去与她**一番。

这一刻他其实已经清醒了过来,方才的冲动已经不复存在。

他以为木婉容一定会愤怒的杀了她,毕竟她可是这堂堂柔然国的第一女巫,哪里料到这个表面看起来美若谪仙好似不食人间烟火的女巫骨子里竟然也是那么渴望**的。

从他刚刚对她的那些动作反应来看,这个女巫大人一定还是个雏,想来婆罗门可汗要不是不行就是不喜欢她,竟然定了亲这么多年了还让她过着玉女生活。

想到木婉容刚刚的反应,他的**又开始膨胀起来,简直是难以忍受。

听闻外面有一阵子的西索声,阿大探出头去想看看是不是木婉容的母亲来了,哪里料到却是一副这样的画面……

木婉容的身材绝对是无可挑剔的。

阿大看的气血不由得往上喷涌,如果不是毡帐外传来的声音,他一定会迫不及待的冲出去。

“嘻……”木婉容眼尖的看到了阿大涨红的脸以及即便是藏在木箱后面依旧昂扬。

正想再诱惑他一番,但听到毡帐外的声音,她匆匆披上衣锦,连亵裤都还没来得急穿上,急急的套上马靴系好衣襟带子便坐在了梳妆台前。

她左看右看,确定自己没有任何一丝的瑕疵处,拿起台上的蜜粉细细的拍了拍,但她酡红迷人的脸颊和春易荣然的双眼让人一看就会去踩她方才是不是经过了**的洗礼。

木婉容狠狠的闭了闭眼,用力的揉了揉,将那满满春色的双眼中揉出了血丝之后,才满意的松了手。

虽然这样看起来狼狈了一些,但是比方才那明显欲求不满的样子看起来好多了。

“婉容,这么着急叫我有什么事?”郁氏依旧是一身光鲜亮丽的走了进来,她一看到木婉容红肿的双眼立即惊呼骂道,“阿芬那,你怎么不告诉我婉容的眼睛这样了?真是该死!”

阿芬那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深深的埋着头。

木婉容像是没有看到阿芬那受到委屈似的,拉住郁氏的手坐在了床上,小声的在郁氏耳旁说道,“母亲,你去一趟阿祖的部落,要他们去吐卢汗部落,随便做什么都成,但是记住别让木依兰活着回来。”

郁氏神色一正,她好奇的问道,“木依兰去了吐卢汗,可是吐卢汗有三千勇士,你阿祖部落才一千多点人,哪里打得过他们!更别说杀了木依兰那个小贱人了。”

木婉容得意的笑了,“你只管去就是了,木依兰现在是自身难保,吐卢汗所有的勇士都去攻打朱琪坡去了,部落里全是些女人,所以……”

郁氏一听,喜上眉梢,“我这就去!”吐卢汗部落是她父亲家早就想吞并的部落,奈何他们部落生养好,竟然有三千多勇士,而且易守难攻,所以这么多年,他们只能看着掉口水,如今有这么一个好机会,他们哪里能够放弃。

“你快点出来,传士官都等着急了!”郁氏想了想,还是先会过头帮木婉容打点好。

木婉容原本打算等郁氏走后详细的告知阿大行事的步骤和方法,哪里料到郁氏竟然回了头、

郁氏这一个回身,让她没有办法,拿起梳妆台上的‘**跌’,仔仔细细的揉到了自己的黑色秀发中,这才跟着郁氏走了出去。

离去前,她还瞟了一眼那个箱子的角落,确定他还在那里之后,才扬起嘴角走了出去。

阿大见郁氏原本走了出去,正想冲出去扑倒木婉容,哪里料到郁氏竟然来个回马枪,不得已他只能够压抑住自己的**缩回了箱子后。

等了一会,那郁氏竟然带着木婉容走了出去,他懊恼的锤了下箱子,直直叹气方才竟然没将她拿下,那样的话哪里需要自己现在在这里看着自己的**叹气。

忽然他看到了床边竟然有i个女人,她跪在地上等到木婉容他们走了出去后,才站了起来。

她弯着腰将床上木婉容换下的衣服一件一件的收了起来,阿大看着她浑圆的臀部以及斜襟内透出来的白嫩白嫩的肌肤,他狼嚎一声,从角落冲了出去,扑向了那女人……

……

木婉容一身的不自在,因着她着急换上衣服,里头的亵衣没穿,亵裤也没穿,让她颇为觉得难受。

但她表面还是维持着高贵完美的状态,即便是眼睛有些红肿但也没什么影响。

只是身旁的这个传士官时不时的瞅瞅她,让她又觉得气愤又觉得窃喜。

但好在她的表面功夫做的好,一本正经的看着前方的路,双手搁置在自己的膝盖上,压住那可能会被风吹起的衣锦下摆。

他们现在乘坐的是婆罗门派人送来的软轿,除了头顶上有一顶遮阳伞之外,整个人都是在外头的,而她那双除了穿了一双马靴的长腿时不时的从衣锦的下摆露出一点点雪白的肌肤……

“木小姐,到了!小的先进去回禀一声,请小姐稍等!”传士官恋恋不舍的再看了看木婉容下轿时抬起的皓白小腿,这才进了内殿。

木婉容看了看天气,暴晒的太阳始终锲而不舍的散发着它的热量,她头发上的迷迭香因为太阳的暴晒,始终散发着淡淡的玫瑰香,现在更是浓郁了。

她自己都因为这个迷迭香弄得有些昏眩,站了一会,那传士官便出来了,请她进去。

木婉容深吸了口气,这次竟然让她就这么的来了,那她一定不能前功尽弃。

上次的那个薄荷香囊一定要想办法克服。

“婉容见过可汗!”木婉容声音娇柔,软绵绵的里头带着丝丝甜蜜。

这让焦头烂额好几天的婆罗门心底多了一丝暖意,他揉了揉皱了好几天而导致有些疲惫的眉心,伸手朝她招了招。

木婉容弯着唇角,双眼弯弯的弧度让她给人一种温和宁静的感觉。

她双手恭敬的放在腰侧,走到了婆罗门的身边,还未站稳,婆罗门便一个大掌将她揽了过去……

“哎呀……”木婉容娇滴滴的轻吟一声,跌坐在婆罗门的大腿上。

“可汗,您吓到婉容了!”她轻轻的拍了下婆罗门放在她腰际的大手,眼波流转着。

婆罗门埋在木婉容乌发间深深的吸了口气,殷殷发香环绕着他的鼻息,瞬间让他的烦恼少却不少,他睁开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美人,忽然发现她的双眼红肿不少,心疼的问道,“婉容,你这是怎么了?”

他伸手摸了摸木婉容微眯着的双眼,木婉容躲闪了一下,似乎有些疼痛。

“疼吗?”婆罗门难道的柔情,他那张刚毅的脸色竟然带着些许的嫣红,就好像是刚刚喝了酒似的。

木婉容摇了摇头,她轻言细语道,“一想到东瓯部落的事情,婉容就为可汗着急!更是为妹妹担忧!她现在在吐卢汗部落,一个人在外,不知道车富国的人会不会也……”

她这么说着,双眼又刷的一下就红了起来,氤氲水汽冉冉升起。

婆罗门见她如此体贴,心中就好像是注入了一股温泉,暖暖的,甜丝丝的。

“放心吧!”他边说着,边摩擦着木婉容的秀发,深深的吸着她发中的玫瑰花香,“吐卢汗的勇士不是那么不堪一击的,而且女巫大人也是有自己的本事,她既然那么自信,我们又何须为她担忧呢!”

“是!可汗说的对!婉容只是太过紧张了!”她揉了揉自己的双眼,想要擦拭掉眼中的水汽,哪里料到越擦,眼睛越红,最后竟然还落下泪来。

婆罗门见状,心疼的紧紧拥住她,一手轻轻的拂去她那香腮上的水珠,情不自禁的吻了吻她的脸颊。

“婉容不需要如此,依兰的事情,明日本汗便派人过去查探,一定每日准时为你送上消息!”婆罗门吻了她之后只觉得意犹未尽,竟然还想再吻,口中呢喃着,双手却越抱越紧。

“依兰有你这样的姐姐,真是她的福气!”

“可汗……”

木婉容的声音绵长细软,叫唤着婆罗门就好像是在轻声吟歌似的,撩拨着婆罗门的心,让他觉得自己的心就好像是有十几只猫爪子在抓着他一样。

看着眼前双眼通红,两颊酡红,浑身上下散发着迷人气息的木婉容,他心中暗想——勿须再等了。

一把将木婉容抱起,顾不得她的惊呼,转身进了内殿。

婆罗门其实一直都很自律,整个皇宫内除了两个自他当王子起便陪伴在他身旁的女人之外,再无其他女人,而他本身的**也不高,所以经常是一人睡在这批阅殿的后面。

当婆罗门将木婉容轻柔的放在床上之时,木婉容象征性的挣扎了一下,但看到婆罗门急切的样子,她又微微的扬起了笑容。

那是一种征服感,她终于也将这个男人抓在了自己的手中。

乘着婆罗门忙于她身上之时,她悄然的探下了他腰际,那个被他挂在腰侧的一个香囊。

她记得,上次便是这个香囊坏了自己的好事。

婆罗门爬到木婉容的身上,手上的动作已经不是他自己能够控制得住的了,他明明就不是这种**强烈的人,曾经他可以带兵打战整整一年不需要女人。

也可以面对十几个女人的诱惑而坐怀不乱!

可是面对这个女人,这个和他定亲多年的第一女巫,他像是被她下了蛊似的,紧紧抓住。

一和她单独在一起,他就觉得内心在咆哮,想要,想要……

他曾经也觉得自己可能是中蛊了,可是他也很明白,他们这些王室子弟,自小便经过培养,身体内是不可能存活着其他的蛊的,因为他们自小便种下了帝王蛊,其他的蛊一经他们的体内便会被这个帝王蛊给吞噬掉。

所以,他便单纯的认为,自己是喜欢上了这个女人,也是,这样一张倾国倾城的脸,完美的魔鬼身材,是男人都会喜欢!

木婉容终于是拿到了那个香囊,奋力一扔,将香囊仍出老远。

她终于放心的抱住了婆罗门的头,想着,这下终于不会有人来破坏自己了。

只要将自己交给了他,那他还能够抛弃她吗?

别说自己不允许,就是她的父亲木容也不会允许婆罗门吃了不负责的,更何况凭借她木婉容在柔然第一女巫的声望,他婆罗门想吃了不付账,那还是不可能的。

“你们两姐妹都是这么的迷人……”婆罗门忽然间奔出了一句话,紧接着他撕开了木婉容身上的衣服……

木婉容原本也在痴迷中,突然间听到婆罗门说的那句话,心中一沉,难道说,木依兰早就成了他的女人?为何他会说这样的话?

心中又对婆罗门感到失望,又对木依兰感到愤怒。

她不是说对婆罗门没有感觉,不可能会跟婆罗门有什么的吗?

为什么婆罗门会说这样一句话?什么叫都这么迷人?

哪里迷人?是在床上吗?

这一刻,她感觉到的不是欢愉,而是屈辱。

婆罗门竟然在享有了木依兰之后还心安理得的占有她。

她双手紧紧抓住身下的毯子,身体都气得颤抖起来。

但,婆罗门毫无察觉,他甚至以为木婉容这是动情的表现,内心一阵的满足。

木婉容也想让自己沉迷进去,不去想在这张床上婆罗门或许跟木依兰有过什么,可是她一闭上眼睛就想起那天木依兰从皇宫回家时脸上飞扬的表情。

她那天高兴的笑的见牙不见眼,一进木府便直奔木容毡帐,跟木容说了许久的话,出来时脸上的表情也没变,当天就带着阿穆尔走了。

她开始还以为是她说服了可汗,让可汗不要打她的主意。

现在想来怎么可能,柔然国的女人们谁不钦慕婆罗门可汗,可汗可是带领着他们走上富饶生活的人,她木依兰在她的面前信誓旦旦的说着不会爱上他的话,让她差点心软就放过了她。

现在想来,她根本就是耍的拖延之计,根本就是要她放松警惕,所以才会有那天她进皇宫……

其实木婉容真的是想的太多,以己度人!

而婆罗门也万万没有想到,自己无意识的一句话竟然给木依兰带来这么多的麻烦,以至于到最后酿成大祸。

当然,这都是后话,且看木婉容一心愤怒之余,越想越气,越气越想,最后终于忍不住一口咬住了婆罗门的肩膀……

当然婆罗门并没觉得怎么样,他觉得情人之间的小打小闹更能增加情趣,可是当木婉容闭着眼睛咬了之后稍稍睁开眼睛看到了他耳边的一缕刮痕时,眼中真的是冒出了火光……

“可汗,你跟依兰……”她终究是没忍住,问了出来。

可是下一刻她又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她害怕听到,听到一些让自己崩溃的话。

从小到大,她木婉容是所有人心中眼中的天之骄女,理所应当的收到所有人的赞美和表扬,光华的背后只有母亲日日哭泣不住的鞭策她,而她的哥哥更是因为脾气暴躁,被送到了边境当了驻守将军。

她从小到大都是被母亲的鞭策长大,而她木依兰,虽然一出生母亲就死了,可是她却一个人独自拥有的父亲木容所有的爱。

她的体质特殊,继承了她母亲的遗传,当上了柔然国唯一仅有的预知女巫,所以即便是她从小恶名远扬,即便是她小心心思不正,可木容也对她容忍有加,就连婆罗门可汗也对她礼遇有加。

更别说现在赤手可热的阿那穰王子了,简直是哪里有木依兰,哪里便有阿那穰,所以木依兰的童年是光鲜亮丽的,表面是,背后依旧是。

到她长大了,她以为她表现的越好,得到木容的关注便会越多,哪里料到无论她做的多好,得到的永远只是两个轻飘飘的的字‘很好’,不会像表扬木依兰一样拥在怀中兮兮的评价,更不会因为她得到过婆罗门可汗的赞赏而大肆摆宴席。

木依兰不过是凭借那本天书预知出了几个可能,可汗就赏赐了她一个纯金打造的发钗,而她不管做多少事情,永远只是口头上的表扬。

她不甘心,真的不甘心!

如果木依兰没有那本天书,如果木依兰紧紧是一个普通人,她还能得到那么多的关注吗?

还能够骑在她的头上吗?

所以,她才会想将她的那本天书拿走,她想代替她成为这个柔然国的预知女巫!

“依兰,本汗现在只知道婉容……来吧!”婆罗门绝对是**的高手,就这么一句话便将木婉容捧上了天堂。

木婉容满心的欣喜,这一刻,她竟然不再和木依兰比拼着什么了,还有什么再欢好时口中心中念的全是一个人名字能够让人觉得有面子吗?

不,她忽然明白,木依兰不是她的阻力,真正的阻力是木依兰身后的那些人……

“可汗——哎,阿那穰王子,你别进去啊!”忽然,木婉容听到了外头传来那传士官的声音,急促而嘹亮,显然是想通知他们一点什么。

可惜木婉容这会并不想就这么无疾而终的结束,正想用力挽着婆罗门时,却见听到了大殿大门被狠狠踹开的声音。

她惊呼一声,惊醒了趴在她身上正准备蓄势而发的婆罗门。

同时婆罗门也听到了动静,手上动作飞快的撩起被子,将木婉容盖住,幸而他一直在脱着木婉容的衣服,而木婉容也顾着生气没动他的,以至于她已经清洁溜溜,而他还只是稍稍凌乱而已。

“婉容,你稍等一会!”说罢,婆罗门的脸上已经挂上往常的严肃。

木婉容被压在被子里懊恼不已,没想到事情已经进展到了这个程度居然被阿那穰横插一脚。

她已经猜到了阿那穰来这里找婆罗门可汗是因为什么事了。

除了木依兰,还有谁能够让这个单纯的近似于蠢的阿那穰王子着急呢。

“阿那穰!”婆罗门从后殿中走出时,正看到阿那穰抬手想要打那个抓住他不放的传士官,不由得怒从心中起,爆喝一声。

阿那穰闻言放下了手,脸色的焦急之色一扫而光,欣喜的看着婆罗门,“王兄,你果然在这里!这该死的传士官居然骗阿那穰说王兄不在这!”说着还指了指跪在地上磕头的传士官,一脸的无辜相。

婆罗门看了一眼那传士官,传士官心领会神的退了下去。

“阿那穰这么着急找本汗有什么事?”他拿起了桌子上的奏折,不着痕迹的翻阅着,可是心思根本不在奏折上,他想着的全然是后殿内那大床上的女人……

“王兄,依兰是不是到吐卢汗部落去了?”木婉容猜的果然对,能够让阿那穰着急的,除了木依兰之外,再无第二人。

婆罗门眉头一皱,他才想起,自己的这个王弟对木依兰可是一往情深,虽然木依兰以她要攻打周边小国为借口,不让任何事情打扰到她,但他明显的已经把木依兰化为了自己的女人。

这个时候阿那穰的态度就有些微妙了,他焦急的摸样成功的激起了婆罗门心中的那点细微的怀疑种子。

“阿那穰,你对木依兰可是真心的?”婆罗门终是放下了手中那本装模作样的奏折,走到了阿那穰的面前。

年轻俊美的阿那穰虽然没有婆罗门那种精炼和历经风霜的成熟,但也有着自己独特的魅力。

婆罗门这时候开始有些担忧,自己对这个王弟是不是太过放松?以至于他竟然敢如此大胆的闯进他的宫殿。

如果有可能,他是不是还能够更大胆的拿着刀冲进来?

婆罗门之所以能够干倒安仁可汗,又将其他跟他一起争夺可汗之位的王室子弟一一撂倒,就是因为他有足够的野心和疑心。

他能够因为怀疑一个人对他有不轨之心而彻夜灭他整个部落,上至百岁老人下至刚出生的婴儿,乃至部落内的飞禽走兽,无一活口。

当然,这都是在所有人不知情的情况下干的,乃至于那些个部落被灭了,所有人都只会想到周边国家或者是东魏又血洗了他们,从而引起更大的民愤。

却没有一个人会想到,这些事情竟然就是他们高高在上的伟大领袖婆罗门可汗所干。

婆罗门对自己怀疑的对象是竭尽全力的打压,不给他们有任何翻身的机会。

但除了阿那穰之外!

阿那穰现在是整个王室中唯二的成年男子了,也是他婆罗门在世仅剩的兄弟了,所以对于他,婆罗门是尽可能的不去怀疑他。

可是现在——

对于阿那穰的放肆,以及阿那穰对于木依兰的执着,让婆罗门起了疑心。

他是不是早就知道了预知女巫必定要嫁给可汗的?

他婆罗门要娶木府两姐妹的事情,现在市井间早就传的沸沸扬扬的,他不可能不知道,那么在他知道的前提下还对木依兰如此的关心,这到底是对他的一种挑衅还是真的单纯到木依兰都已经有主了他还不在乎?

“当然是真心的!”阿那穰听到他略带质疑的询问,“依兰对阿那穰那么好,阿那穰也要对依兰好!”他略显单纯的话稍稍浇熄了婆罗门心中的怀疑。

“那,阿那穰可知道,王兄正准备娶木依兰?”这句话,不仅阿那穰听到了,连同穿好了衣服站在内殿的木婉容也听到了。

木婉容在内殿又是一阵气恼,愤怒。

而阿那穰则是一脸的茫然,“王兄要娶依兰?可是王兄不是说要将依兰嫁给阿那穰吗?”

“因为,本汗改变主意了!”婆罗门眯起了锐利的鹰眼,带着微微黄色的瞳孔划过一丝亮光,“或许等本汗百年之后,阿那穰你还不放弃的话,你可以娶回木依兰!”

在柔然乃至整个草原上的国家都有这样一个风俗,兄嫂弟娶,父妻子娶,只要是和自己没有血缘关系的,都可以再娶。

而在他们王室中更是如此,因为他们要保持他们王室血缘的纯粹性,所以当他们的兄长死去之后,自然会有人接手他们余留下来的妻妾。

但阿那穰显然并不想这样,他满脸的愤怒,一只手遥遥的指着婆罗门,“我……我要去告诉依兰……”说罢提脚就冲了出去,那速度之快还差点将刚刚进来的木容给撞到了。

木容看着一阵风风火火的阿那穰,只是惊讶了一下,并没有问什么。

他走到一脸阴沉的婆罗门面前,“臣见过可汗!”

婆罗门敛了敛神情,对待木容,他还是很尊敬的,毕竟木容为他以及这个柔然付出了太多太多。

“国师有何要事?”

木容斟酌了一下心中的话语,然后才说道,“日前车富国大胆包头竟然将东欧部落的原酋长和一干长老分尸且烧毁他们的毡帐一事,国师殿以及安排好了女巫和巫医进行祭祀,为他们的亡灵超度!”

婆罗门点了点头。

木容见状继续说下去,“近日听闻位于吐卢汗部落附近的朱琪坡流匪又有了新的动作,而小女木依兰也被抓进了朱琪坡山寨,臣想,可汗是不是应当派人将那个朱琪坡山寨给剿灭了!”

木容顿了顿,“毕竟,依兰可是可汗想要娶的人,这要是让外面的人知道依兰被掳而无人救援的话,恐怕会让可汗的威名扫地。”

如果可以,木容也不想让木依兰与婆罗门扯上关系,木容虽然是心疼自己的女儿,不愿意自己的两个女儿嫁个同一个人,可是现在的情况下也只有可汗才能够发动兵,才能够让木依兰从朱琪坡的流匪中逃脱出来。

木容也是关心则乱,他根本就忘记了,朱琪坡流匪山寨那还有吐卢汗部落的三千勇士在那里候着呢。

“这……”婆罗门也在为难,朱琪坡流匪他不是没有剿过,可是次次都以失败告终,现在他要为了一个女人又去触那个大霉头吗?

可木容的话也说得很满,现在市井间都传着他将迎娶木氏两女的事情,如果这个时候木依兰被朱琪坡流匪所掳的事情传了出去,那颜面扫地的可是他这个可汗,那他还有什么脸面对他的子民们?

木婉容站在殿内听着她的父亲说的话,眼底煜煜的闪烁着恨意,她的父亲,想到的永远只有木依兰!这样的父亲,还要来有何用?永远只会阻碍自己前进的道路!

“报——”正当婆罗门处于左右为难之际,门外的斥候疾步走了进来,“报告可汗,朱琪坡流匪山寨的流匪们……”

……

高英进了山寨后是被人强迫的架下了马,他双手紧紧握着手中的弯刀,然后才敢走进了山寨里头。

这个山寨是坐落在一个小小的山峰上,一条条绵延小路围绕着整个山峰缓缓而上,而他们的毡帐并不是同他们吐卢汗部落的一样,而是一个接一个,紧凑,密集的摆放,但他明明就看到很多的毡帐内都没有人。

这会,整个山寨里头的火把都点了起来,看起来就好像是一座灯火通明的水晶坊似的。

他捏着手中那个细小的信号弹,那是木依兰留在部落内给那些妇孺的玩意,说是只要点燃这个,多远她都能够看得到。

他一步一步的跟着前面引路的流匪,心中考虑着是见到了木依兰首领再点还是现在就点,可是他还没有见到木依兰就开始i点的话,会不会害了首领?

就这样,他带着忐忑的心情渐渐步入了这座柔然国国民心目中的毒瘤老巢。

当他站在坐落在山峰顶端那座巨大的毡帐外头,看着里面其乐融融,甚至还一个个把酒言欢的流匪头头们时,那一刻,他恨不得用将自己的眼珠子挖出来放在水里清洗一下然后再安回去。

他看到了什么?

那些常年累月不露面的朱琪坡流匪老大们一个个笑的像是弥勒佛似的端着碗陪着笑脸看着坐在主位上的木依兰……

他们的首领什么时候跟朱琪坡流匪们搞的这么好了?

“诶,高英来了?来来来,喝两杯!”一旁脸上被划了一个刀疤的流匪头头看到站在毡帐外目瞪口呆的高英,热情的拉着他走了进去,一只装满了酒的碗塞到了他的手中。

高英张着嘴,看着坐在木依兰身旁的女人,那不就是阿大家的吗?看着她的样子,并没有受到过任何的侵犯。

他压住心底的那些疑惑,豪爽的将碗里的酒水一饮而尽。

“好好好,兄弟果然豪爽!来来来,坐这里!”那刀疤脸拉着他坐在了一旁。

高英抬头看了一眼木依兰,见她也正好瞧过来,她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高英便毫无异议的坐了下去。

虽然他还不了解情况,但是就眼前的现象来看,应该是没有危险的,他默不作声的将手中的性号弹放进了怀里。

“诶,女巫大人,方才说的事情,你觉得如何?”坐在木依兰下手的一个黑瘦精干的流匪头头端着酒看着木依兰,有点大舌头的问道。

木依兰点了点头,稍稍抿了一口酒然后严肃的看着眼前的这群在朱琪坡踏一踏脚便能够地动山摇的大佬们。

他们说要跟着她一起混,她在吐卢汗部落门口说的那番话,他们也听到了。

他们本不是什么好吃懒做的流浪民,而是被逼无奈才坐地拥山,为的只是能够糊一口饭,那些贫穷的牧民,他们从来不会去打劫,打劫的大部分都是那些富裕人家,还有周边小国小部落。

正是因为他们也想有个安稳的生活,正是因为他们也想真正的融入柔然,不想再这样过着被人喊打喊杀的日子,所以他们才会有今日的这一出戏。

故意掳走阿大家的,然后逼得木依兰出面。

如果木依兰没有这个胆量独闯朱琪坡山寨,那么他们也会放弃她,如果她真的一个人来了,那他们就无条件的跟随她。

只是没想到,她才来没多久,那些被关在原木圈里的人全部都出来了,而且还浩浩荡荡的包围了他们的山寨。

这让这些和吐卢汗部落比邻而居的朱琪坡流匪们感到又惊有喜。

惊的是,木依兰竟然能够在短短一个月内将他们训练处如此效果,喜的是,他们终于没有看错人。

“我觉得可以!只是我想问一下……”木依兰放下了手中的碗,她斜靠在身后的椅子上,看着桌子上的烤肉思考了一下,而后才曼斯条理的问道,“我进来的时候,看到你们寨子外那两个守卫手中拿着的——是弓弩吧?你们从哪里弄来的?”

其中一名头发全部剃掉的光头豪爽的从怀中掏出一个银质的手镯,他递给了木依兰,“首领,您看,这个跟你手上的那个可是一对的?”

木依兰眼中有着震惊,她手上的这个手镯她还没有仔细研究过,而光头给她的这个手镯却早就被摩擦的光滑无比,应该是经常被抚摸的缘故。

她拿起那个手镯,将手上自己的那个手镯取了下来,放在了一起。

两个手镯都是一个材料制成的,并非是大家眼中看到的那银质,而是一种木依兰也不知道的来自未来的材料。

镯子上面的花纹为古代著名的缠枝花,花蕾和花苞两两交叉,当两个镯子叠加放在一起时,才能够清楚的看到那两个镯子上的花纹是多么的重合。

“看来,这两个镯子是一对的!”光头咬了一口烤肉,满脸不在乎的冲着木依兰说道,“那这个镯子就是首领大人你的了!那个弓弩什么的,就是咱们寨子里的人从这个镯子里琢磨出来的!”

木依兰看了看他,却是毫不在乎,其他朱琪坡的人也是同样的表情,他们是真的不在乎,而这些对于木依兰来说,是多麽的重要。

里面不仅仅是有着这些武器工具的制作方法,还有一大堆毒药,医药方面的记载,那是木依兰想找,也找不到的东西!

这种恩情,木依兰原本是不想要的,可是这些东西对于她来说实在是太重要!

吐卢汗的勇士们看到她,都认为她是有多么的勇猛,以一挑四,还毫发无损!

其实他们不知道她在下马之前便吃了一些增加体力和力道的药物,如果不是那些药物,她哪里能够以一敌四。

前生的她,打群架什么的都是拿着刀砍,到后面拿着枪对决!

哪里会需要这种赤手空拳的打,这对于草原的汉子们来说,完全是看体力,力道来取决胜利!

而对于会功夫的人来说,是看学习的武学内容,以及一些旁门左道的东西来取决。

但对于她这种只懂得现代武术的人来说,必须要借助一些药物帮助。

而她很多的药物都是从自己的那个手镯中看到的,里头的大部分都是她现在还配置不出来的。但有了这个就不一样了,里头的东西都是她没看过的,肯定会有她需要的。

“好!大恩不言谢!我先干为敬!”木依兰眼神冉冉,闪烁着星辉般的光芒,她仰头喝酒的那一瞬间,高英就好像是看到了一个女神。

他不懂他们口中的什么协议,但是他很清楚,如果不是木依兰,朱琪坡的这群流匪们不可能会如此心平气和的请他们喝酒。

这么想着,他望着木依兰眼中的尊敬又多了一分,看着旁边的刀疤脸也亲切了不少,端起碗连连干了好几碗。

那光头也豪爽,连连摆手说没什么了不起,但手中的碗倒是没有停下。

“寨主,从今往后,咱们就好好的干!把这片辽阔的大草原给拿下!”木依兰拍着桌子!

她也是豪气万丈,在现代就是拍桌子说事的人,到了这古代之后显示束手束脚的被捆绑了许久,到了吐卢汗部落后才稍稍放松了一下自己紧绷的情绪,现在跟这群流匪在一起更是完全的暴露了自己的本性。

她本来就是这样豪爽不拘小节之人,只不过是活在了古代的制度下,不得不小心翼翼,步步为营。

“好,征服这片草原!”那光头寨主也跟着拍桌子,但回头一想,不对啊,他的名字可不是寨主啊。

“诶,首领啊……”这光头寨主喝的有点高了,舌头都大了起来,“我……我可不叫寨主……我……我叫光头强……”

“那……那边那个刀疤脸叫大巴,那个豆干叫兔子……那……那个已经醉了的叫三杯鸡……”

木依兰仔细的听着他一一介绍,虽然他也喝了不少了,但是还是坚持这没有倒下去,而是很认真的为她介绍这这些人。

她也很认真的,没有辜负他的听着,因为她知道,这些人以后就是她的伙伴了,她征途路上的伙伴!

当光头强说完之后,就倒下了。

木依兰莞尔,也亏的他喝了整整四大坛子的酒之后还能够坚持给她介绍完这些人。

她看了看桌下的这群人,就连最后进来的高英都已经躺下了。

整个毡帐内,也就剩下她还神清气爽的坐着。

她笑了笑,走出了毡帐,叫站在一旁的人去给里头的人都披上衣服,别让他们冷着了。

月亮早就挂在了空着,圆圆的,让人看起来就好像是一块大大的烧饼,点点繁星挂在周围给他做着装饰,点缀着。

其实朱琪坡的人口并不多,朱琪坡上上下下所有的人加起来都不足三百人,其中能够出战的男人仅仅不到一百五十名。

其他的都是老弱妇孺,还有一些是在外流落的孤儿。

朱琪坡流匪山寨的寨主光头强其实是一个很有原则的人,他制定的不允许大家打劫什么人,大家就遵守,不去动什么人!

所以即便是外头的人再怎么鄙夷,唾弃朱琪坡,但是他们还是坚持着自己的原则。

不该碰的人坚决不碰,不该杀的人坚决不杀!

他们紧挨着吐卢汗部落这么多年,除了这次为了逼的木依兰出来而掳了阿大家的之外,从来没有碰过吐卢汗部落的任何一个人。

因为他们知道,吐卢汗部落的勇士是有机会站出去攻打外人的,所以他们不能够伤害他们,不能让他们的家受到破坏。

甚至在有些部落打算侵袭他们的时,朱琪坡的流匪们还会在半路给那些人下一些绊子。

其实这样才是木依兰接受他们的缘故,如果一个手镯就能够将她给拉拢了,那么她的人格也太差了。

唯独这样有着自己的原则的人才不是无可救药之人,他们有着自己的目标有着自己的信念,这样的人才是有血有肉有情有义之人。

这也才是她木依兰想要收复的手下。

她无心为柔然国制造多么强大的军队或者是部队,但是从婆罗门的态度她就看出来了,她不能够受制于人的话就要让自己手中拥有强大的力量。

而兵权,便是在一个国家中最大的力量!

吐卢汗部落的三千勇士,是她看中的第一个力量,只是没想到朱琪坡的流匪们也顺藤摸瓜的找上了她。

这是她意料之外的一股力量。

天空忽然冉冉升起一个耀阳的红色星芒,升到半空中的时候以其为中心炸开,耀眼的闪亮了木依兰的眼睛。

那是木依兰研制出来的信号弹,这信号弹最适合在也夜晚的时候用,因为上升空间高,颜色明亮,很容易让人看到。

而这个信号弹,她仅留给了吐卢汗部落的几个女人还有罗拉手中有,并且告诉过他们,不到紧要关头不要乱用。

木依兰垂下了眼,自己只不过是一个晚上没有在部落便出了这事,到底是什么人如此的盯着吐卢汗部落?

而她早在光头强他们的口中也得到一条重要的信息,吐卢汗部落之前的疟疾,并非是无故而起,而是有人恶意投毒,至于是为了什么原因,没人知道!

抛开这些思绪,木依兰拉着旁边的一个人,“把里头那些酒鬼给全部叫醒,就说吐卢汗部落要被灭了,叫他们速度给我死过来!”

当她冲出朱琪坡山寨时,就见到吐卢汗的勇士们一个个手中握着弯刀骑着马儿聚集在了门口。

他们在外头等着高英的信号,可惜高英一到山顶就被拉到里头喝酒去了,根本忘记了还有这回事。

当木依兰走出来时,所有的勇士们的眼睛就好像是狼看到了肉,绿幽幽的都快冒出火来了。

乍一看,就好像是一大群狼聚集在这里,让木依兰在第一瞬间还有点毛骨悚然,不过当她想到这群人是为了来救她的时候,心中就剩下满满的感动了!

“勇士们,欢迎你们出关!你们——注定是整个草原上最厉害的勇士!”木依兰骑在高头大马上,女子娇小的身材丝毫不示弱于那群大老爷们。

“嗷呜……”

勇士们纷纷做着苍狼的声音,以来表示自己内心的激动。

他们辛苦了一个月,为的是什么?

为的就是能够在她的面前得到一句称赞!

如今,他们做到了!

如果能不欢呼?

如何能不高兴?

木依兰微笑着看着在自己眼前犹如孩子般得到糖果奖励的吐卢汗勇士们,他们经过了一个月的洗礼,变得越来越结实,越来越守纪律了。

即便是在这么欢腾之下也没有一个人走错自己的位置,紧紧的站在属于自己的队伍后面,默默的尖叫着。

木依兰悄然竖起了手掌,欢呼声瞬间嘎然而止!

她满意的点点头,紧接着手中做了几个动作,就见到那群大老爷们一瞬间收敛了自己激动的情绪,一个个神色变的严肃起来!

“勇士们,现在是保卫我们的家园的时候了!拿起你们手中的弯刀,骑上你们的快马!冲——”

木依兰的号召力以及感染力绝对是屈指一数的,她话刚音落,三千多个勇士集体发出响亮的嚎叫,让这个草原上的夜晚都得到了震动!

木依兰见状,打马领先。

一骑黑色靓丽,皮毛光滑的骏马在夜色月光的照耀下奔驰着,仿佛死神的镰刀,走到哪里,收割到哪里!

身后三千多勇士也不甘示弱,口中吆喝着,脚下踢蹬着,各色的马儿像是一条流水线,跟着木依兰前进。

目标,在前面,所有人都知道!

他们,要将企图侵占他们家园的狼子野心们一一驱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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