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副院长
太阳初升，映出一片新的天空。
喧闹的声音充斥在孤儿院上空，五岁以上的孩子早早起床，今天要去上学了。
站在院长办公室的叶天生，透过窗户看向操场上跑步的孩子，有些心痛。未来谁又能说得清楚，算的明白？至少现在大家都在，只是少了能遮风挡雨的爷爷。
有希望才有动力。
叶天生坐回办公椅，开始闭目养神。
昨天从‘思想酒吧’回来已经很晚，叶天生一夜没有睡好，脑袋始终回荡着廖继华的话。
如果你想以你现在地水平步入娱乐圈，做一名歌手，很不现实。你空有上好的歌曲，却不能将它完美演绎。虽然歌声里带着情感，这是你得天独厚的天赋，可唱功太差了。人都有审美疲劳，耳朵也一样，初听还会被你的歌声还会觉得好听，能陷入歌的意境，等时间长了，听得多了，缺陷也就出现了。一个歌手的唱功也是非常重要的，许多拥有上等歌曲的歌星为什么不红？因为他们只能录制歌曲，而不能现场唱出完美的歌声。这是唱功问题。所以你需要加强唱功锻炼，有机会找个老师，会少走许多弯道。
原本叶天生还觉得唱歌这条路很适合他。听过廖继华的业余点评，叶天生有些泄气。原来他并不是唱得好，而是歌好。在演唱的道路上他还需要更加努力，锻炼。也需要一个能教他的老师。
叶天生笑了笑，他感觉太好笑了。
与其在这想，不如快点行动起来。
伸手将爷爷的照片拿起，放在窗台冲着阳光，说道爷爷也来晒晒吧。
叶天生打开衣柜，拿出衣服，依然是一套灰白色长袍。
也许有人会说他装，但又怎么样呢？
衣服都是爷爷生前穿的，我只是想时刻醒目，完成爷爷的愿望。
滴滴…孤儿院的大巴车开始鸣笛了，孩子们要去上学了。
咚咚…
轻轻的敲门，何敏（李友泉妻子，孤儿院厨师。）端着饭菜推开了房门。
天生，想什么呢？早饭也不去吃？何敏将饭菜放在桌子上，犹如母亲训斥孩子一样，责怪地说道。
没事，想些事情。李婶麻烦你了，还要给我送饭。叶天生不好意思的说道。
什么麻不麻烦的，不就是走几步路吗？你这孩子也是，人是铁饭是钢，不吃饭你不饿？那还有力气去奔波？
嗯，李婶谢谢你。我没事，一会儿就吃。
那行，我先出去了，厨房还有许多事呢。
目送何敏出去，叶天生拿起碗筷，小口吃了起来。
还是小时候的味道，很棒。
李萱今天起得很早，昨天晚上联系过叶天生的班主任，了解了一些情况。让她惊讶叶天生是孤儿的事情，京华大学没有人知道。
李萱整理好需要用的文件，还有一份刚刚批下来的文件放进公务包，直奔孤儿院。
随行人员是两个青年，一个是司机，另一个是公务员。三人在孤儿院大门被拦了下来。
我们昨天来过，你给叶天生打个电话。就说民政局来人了。司机说道。
你们等一会吧，我电话欠费了。王宝晃了晃手中的手机说道也没电了。
这位小哥，我们也是为了孤儿院好，今天就是来谈一谈孤儿院的解决方法。那公务员客气地说道。
等一下吧，真没电了，我们孤儿院穷啊，连内部电话都没有。
那麻烦你去通知下行吗？你这也不让进，也没法联系，我们也不能在这等叶天生出来吧？
好吧，你们等一会儿。王宝想了想，对保安亭内另一个保安说道我去叫天生。
那保安挥了挥手，王宝快步走向叶天生所在的大楼。
十多分钟后。
叶天生与王宝下来，二人步伐很稳。
李科长，欢迎啊。
叶天生笑着说道今天的是什么风，把李科吹来了？
恐怕是暴风…王宝在叶天生身后，小声嘀咕。
暴风到没有，台风倒是来了。李萱随口说了一句，随后与叶天生握了握手，说道上面下了文件，需要跟你谈谈。
好，去我办公室吧。
叶天生与李萱还有公务员，三人两前一后来到院长办公室。
请坐。
叶天生示意李萱二人坐下，随后说道什么文件，需要李科长一大早就来找我谈？
李萱笑了笑，将公文包内的文件拿了出来递给叶天生，说道这是民政局下的文件，你看看吧。
副院长？叶天生看过文件，疑惑的问道。
是，民政局打算在孤儿院安设一个副院长，将全权管理孤儿院。李萱肯定的说道。
全权管理？叶天生皱着眉头，凝视李萱说道。
对，你将出任孤儿院的院长，没有管理权，拥有监督权。李萱说道。
我就是混吃等死呗？
可以这么说。
这不等于变向将孤儿院归纳到民政局了吗？
不会，孤儿院还是你的。
我不同意！叶天生坚定地说道。这等于架空，早晚孤儿院还是会归纳到民政局，只是时间问题。
叶天生不在乎谁来做这个院长，他在乎的是爷爷遗憾。爷爷一定也希望他能接手孤儿院吧。
你同不同意，文件已经下达了。李萱笑着说道我看你还是去上学吧，挂个名，等你学业有成在回来。
爷爷一直有个愿望‘让所有的孤儿能上得起学，在孤儿院能感受到家的温暖。未来能将孤儿院建设到更多需要的地方。’，爷爷的愿望他一生没有完成，一直走在路上，如今我替爷爷来完成这个愿望。所以，我绝不同意民政局下达的文件。叶天生站起身，俯视李萱，铿锵有力地说道。
你挂着名，由国家来帮你完成愿望。你还能继续上学，这岂不是一举两得？李萱建议地说道。
经由别人的手，那还是我完成的吗？
你决定了？
绝不同意。
那我们法院见吧。
叶天生一愣！与民政局打官司？幸好爷爷留了后手，建立孤儿院的时候与民政局签过协议。
法院见。
你输定了。
拭目以待，孩子们会有他们的选择。
李萱旁边的公务员突然有一种压迫感，在李萱与叶天生之间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激烈碰撞，火花四溢。
办公室内静悄悄，静的心跳声都能清晰的感觉到。
啪啪…敲门声。
叶天生皱了皱眉头，这个时间谁会来办公室。
叶天生叹了口气，看了眼李萱，走到门前，轻轻的打开。
入眼，让叶天生疑惑。
囡囡…
哇…哥哥…囡囡不要离开哥哥…爷爷都不回来了。叶囡憋着嘴站在门外，小脸上泪水噼里啪啦往下掉，可怜巴巴的看着叶天生。
哥哥怎么会让囡囡离开呢？叶天生蹲下身将叶囡抱了起来，用手轻轻擦拭叶囡圆嘟嘟的脸。
我都听见了，阿姨要让哥哥离开囡囡。叶囡水灵灵的眼睛盯着办公室内的李萱，小嘴一憋一憋的，眼泪噼里啪啦的往下掉。
囡囡不哭，姐姐在开玩笑。
不要，哇…你骗人…你说爷爷上山了，可他们都说爷爷死了。你还骗我…叶囡越哭越伤心，越哭越厉害。
囡囡不哭，你不是要做花木兰吗？花木兰可不喜欢哭。叶天生哄着说道。
呜呜…囡囡不要做花木兰了。叶囡憋着嘴带着哭腔说道。
叶天生很心疼，心很疼。
鼻子酸酸的，心里却流过一丝暖意。
李萱走到门前，叹了口气，可怜的看着瞪着她的叶囡叶天生，其实还有第二份文件，我觉得你可以看看。
孤儿院是我们这些孤儿的。
叶天生没有看李萱，他在小声哄叶囡。他要管理孤儿院为什么？就是不想让孤儿们没有归属感，社会福利院是比孤儿院好，可是那里没有温情，没有家的感觉。见到叶囡哭的如此伤心，叶天生的心都碎了。但他很高兴，一个年仅四岁的孩子都知道维护孤儿院，说明了叶囡在孤儿院感受到了温暖，对孤儿院存在一种依赖感。
民政局必须要在孤儿院安设副院长，这一点不会改。不过，如果你同意这一点，你依然可以管理孤儿院，不过只是代理院长。如果一年内你不能胜任孤儿院院长一职，你必须要将孤儿院交给民政局。这是民政局能做到最大的让步。李萱说完，心里很酸，也不知道上面怎么想的。
为什么民政局一定要接手孤儿院？如果我真的不能管理孤儿院，承担不起孤儿院的费用。到那时民政局不也能顺理成章的接手吗？叶天生低声道。
我也不知道。上面下的命令，你好自为之吧。李萱叹了口气，在叶天生耳边说道这事不会这么玩的。
叶天生抱着叶囡转过头，面对李萱，疑惑的问道什么意思？
如果你不想现在就交出孤儿院，最好还是签署第二份文件。虽然你机会不大，但至少有希望。一年筹得五百万，努努力没准可以做到。李萱没有回答，看了看对她敌视的叶囡，说道还是第一次见到孤儿对孤儿院有归属感。
你体会不到孤儿的心，所以你不明白这里对我们有什么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