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9租界
德意志的统一具有不可替代的历史意义,他将改变世界局势。
俾斯麦饶有兴致的看着楚剑功。他有些不明白,楚剑功为什么对德国的统一这么感兴趣。
对德国来说,清国是那么的遥远,为什么您会对德国统一抱有如此浓厚的兴趣?
我热爱德国文化,喜欢歌德和席勒,一个产生了歌德和席勒的民族应该有一个伟大的祖国,可惜的是,德国现在还不够伟大。
仅仅是文化的热爱,您就要将德国推上对抗英国人的第一线吗?俾斯麦自认为看穿了楚剑功。
您误解了,德意志的统一然道不是您的理想吗?
我可不允许别人将我的理想用作工具,中欧地区的统一,将导致英国改变大陆均衡政策,从而使德国除了法国这个传统敌人之外,又将面对一个新的敌人。将军阁下,对欧洲局势,我看得很清楚。无论您是出于什么目的,请不要在我面前说这些了,何况,这还是在英国人的酒会上。
正说话间,李颖修带着俾斯麦的夫人回来了。
俾斯麦站起,让他的妻子坐好,随口问道:感觉怎么样?
挺好。这位司长先生对宫廷舞不熟悉,但是很会走乡村舞步。
和俾斯麦话不投机,楚剑功正准备离开,梯也尔先生突然出现在边上:李司长,楚将军,你们好,这位年轻的小朋友是谁?
我来给你们介绍:这位是法兰西王国前任相,立法团席议员,阿道夫梯也尔先生。这位是普鲁士刚刚毕业的大学生,奥托冯俾斯麦。
刚刚毕业的大学生,居然就出现在如此高级别的外交酒会上,你能做些什么呢,给我们带来新思想吗?对了,新婚旅行,有这样的经历,一定很难忘了。
众人都笑了起来。俾斯麦也只是尴尬的笑着。梯也尔比他大不了多少,却已经是名满欧洲的政治家。而且,梯也尔所作的四卷本《法国大革命的真相》,使他成为欧洲最有良心的历史学家之一。而俾斯麦呢,正如梯也尔所说,不过是个大学生罢了。
梯也尔先生,俾斯麦先生肯定有普鲁士当局的授权,不然他不可能到这个酒会上来。
是的,我是普鲁士派遣的军事观察员,了解亚洲最近生的战争的具体情况。
军事观察员,真是重要的职位。嗯,您有权签署‘洋泾浜左岸体系’吗?梯也尔是个老练的政客,他并不会毫无目的的羞辱别人。如果俾斯麦像一般的年轻人一样冲动,为了证明自己的外交地位而签署了文件的话,那就太美妙了,普鲁士本土、莱茵三州,都将对外国尤其是最近的法国打开市场,让德国的关税壁垒见鬼去吧。
很遗憾,我没有这个权限,但我可以将这些条约带回去,向王储汇报。
您可真是循规蹈矩的好学生啊。梯也尔继续刺激俾斯麦。
是的是的,循规蹈矩,谁也比不上巴黎那位连王冠都不敢带的国王陛下。俾斯麦冲动起来,开始嘲讽法国菲利普国王。
好了,既然到东方来,就都是我们的客人,来吧,让我们为这次碰面喝一杯。楚剑功打圆场。
在另一边,格莱斯顿正在和戴维斯先生闲聊:亚洲,绝不允许出现门罗主义。英国主导下的上海,将是一个全面开放的城市。
阁下,据我所知,上海并不是不列颠的殖民地,不列颠在这里,也不过是建立了一个小小的公使馆而已。
清国人有句话,事在人为。格莱斯顿自信满满的说,戴维斯先生,您的美国式的进取精神哪去了。我对与美国合作,将清国导入文明世界很感兴趣。
我对英国人没有恶感,很希望和英国人合作。但也不想侵犯清国主权。
汉弗莱在一旁插话说:我们只是在黄浦江的西岸谋求一个文明的基点,让清国人懂得文明的秩序,欧洲人可以自由的来往,居住,经商,以及传播普世价值。
这样不会侵犯他国主权吗?
不会,不会。格莱斯顿和汉弗莱一起摇头。
那,先生们,你们准备怎么做?
恕我冒昧,美国公使馆的地址选定了吗?
还没有。
那我向你们推荐一处地方,拿地图来,这里,苏州河,然后美国侨民从苏州河向北到虹口,英国公使馆从苏州河向南到洋泾浜展。
用租屋圈地?
是的,您知道,按照《辛丑和约》,清国和不列颠的法律纠纷依照《法国民法典》来解决。而外国侨民大范围的租地一定会和当地居民产生矛盾,到时候,我们可以引用《法国民法典》中的契约自治,引申为‘租房条约以外方面不得干涉’,排除清政府的管辖权,而租屋连成片,依照相邻权的规定,将洋泾浜到虹口之间的区域变成完整的租借。
可是,依照我贫瘠的法律知识,似乎契约自治不能这么解释。
民事案件,清国只能作为第三方存在,一切,都要靠法官和律师来掌握,据我的观察,清国似乎没有合格的法律人才,需要不列颠来为他们培养。法律的习惯,也需要我们来为他们养成。您看,一个文明的基点,是多么重要啊。
未来的美国驻华武官仔仔细细的看了看上海地图:我们对在上海设立租界不感兴趣,但不列颠如果开辟这样满怀善意的地区,我们作为文明国家的一员,要求参加管理。
具体的管理事宜,我们可以慢慢商量,今天只是探寻一下意向。总之。在亚洲的事态上,英美一致,对我们两国都是有利的。
戴维斯先生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扭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同伴,他现林肯和佩里准将正在和那些日本人聊着什么。于是他找了个借口,离开了格莱斯顿,走到自己的同伴身边去。
这时候,听见马修佩里准将说道:萌钉宫亲王阁下,我有件礼物送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