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七、苏锦
“你说什么?”凤倾狂一字一顿的问道。。
坐在对面的凤归远一脸云淡风轻,他看着有些狼狈的凤倾狂,伸手递过一方锦帕。
“先擦擦,你看你,莫将你衣衫弄脏了。”
凤倾狂有些尴尬的接过锦帕,她擦拭着唇角,平复了一下自己翻滚的内心。
这个玩笑真得一点也不好笑,女扮男装也就罢了,居然连未婚妻都搞出来了。
两个女的能搞什么?她可不想真得试验黄瓜与那啥的关系。
“花灵宗的千金明日便会上府来,你前些日子未归,自是不知晓。”凤归远不紧不慢的说道。
凤倾狂皱了皱眉,这烂摊子也太多了。兵来可以将挡,水来可以土淹,那未婚妻呢?未婚妻来了拿什么淹?
“对了,你还未告诉大哥你那日究竟发生了何事,为何琳琅说你……”凤归远顿了顿,似是难以吐出这个词。
“为何说你……死了?为何说是锦王爷杀了你?”
凤倾狂的脑袋又开始抽疼了,她还没想好有什么借口可以应付这些问话,她已料到她会遇到这些问话,可是没想到会来得这么快。
她看向对面的凤归远,青瓷杯里的茶,雾气缭绕,升腾至他的眉间,让他的眼眸也遮上一层难以看清的雾气。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压迫缓缓袭向她,让她有些坐立不安。
“这事容后再说吧!琳琅呢?她好像受伤了。”凤倾狂只得拙劣的转移话题。她该如何说,总不能说她被剥光身子,然后美人计,然后裸着身子打了一架……这些,她都不能说。
凤归远听到她的话语,眼里的光芒暗了暗。有一片茶叶缓缓旋转着,沉至杯底,也沉到他的心间。
“琳琅在屋内修养,我已请了上好的医师。那苏锦一直在凤府门外,你可要见他?”
凤倾狂听得苏锦两字,心里狠狠的一抽。一种撕心裂肺的疼,让她的呼吸有一瞬间的凝滞。就像是“她”还未曾离去,将那疼痛深深刻在心底。
“见,怎么不见?”凤倾狂握紧青瓷茶杯,纤长手指,分明已是用力握紧茶杯。
她的嘴角有一丝慵懒的笑,这前身的孽,便由她来亲手斩断,也算是断了一个念想。
凤府门外,那一袭墨衫。
苏锦一直站着,纹丝未动。阴沉的天空映照着他已是安静的心。
这两天,他经历了愧疚,不舍,后悔。再到心死,复燃,又是后怕。
他站在这门外,怕她不见他,怕她会恨他。可是在站了良久后,他却突然淡下来了。
无论她见也好,不见也好。他在这里等便是他的事情,无论她恨也好,不恨也罢。他在这里等也是他的事情。
这么想着,他的心便平静了。他的眼眸执着着盯着那扇乌木大门。
有丝丝雨滴落下,渐渐落湿了他的发他的衣。他如一尊雕像,动也未动,连那绵绵春雨也唤不动他。
“吱呀”一声,乌木大门缓缓打开。
有一素手撑着油纸伞,那泼墨似氤氲,有点点桃花飘散于伞面,一袭白衣从那细雨里,缓缓出现,惊艳了他的眼,也温柔了他的心。
她走向他,从绵绵雨中穿过,穿过悲喜,穿过无常,穿过那忽隐忽现的岁月。
是谁那年桃花下,喃喃低语。
“有一天,我要将红绸铺满皇城,迎你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