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复制之术

古家什么时候开始盯上乌山城堡的？辛晓雷问道。

很久以前就开始了，不过他们做得非常隐蔽，宁家还没现他们呢。沅梦道。

江团长，你怎么看这件事？沈浩南转而问江锋。

很好，我正愁借口呢，没想到借口竟自动找上门来了，江锋微笑道。

你打算怎么做？沈浩南身子微微前倾，问道。

我们先去惹宁家，再去惹古家，让他们两家干起来，分散他们对我们川南会的注意力。宁家的财源来来自于乌山城堡，如今乌山城堡出问题，财源受到威胁，他哪里还有什么精力来对付我们？这样一来，我们所承受的压力自然会减轻很多，这是第一步。如果效果不佳，或者宁家与古家达成某种协议，那我们就把几年前生在乌克西镇的那场战争的起因公之于众，将乌山城堡的秘密曝露在阳光底下。如此一来，宁家就有得忙了。知道这个惊人的消息之后，第一个跳起来的当属金星联邦的宁家，被人利用了，还浑然不觉，这个庞然大物震怒之下，宁云川城宁家绝对摇摇欲坠，就算能度过这个难关，宁也要付出巨大的代价，恐怕到时，乌山城堡就易主了。不过，此事事关重大，我担心弄得无法收拾，因此，不到万不得已，我们不可使用这一招，我们先准备好详细的策划案，静观事态的进展即可。江锋说道。

好，详细的策划书都拟定好了吗？沈浩南问。

上个月就拟定好了。江锋道。

听着他们几个旁若无人地大谈特谈这些惊世骇俗的事，秦柏唯有瞠目结舌的份儿。他终于明白，川南会果然真的把他当作自己人了。像这次小会议，根本跟秦柏无关，但是他还是被留下来了，沈浩南的意图再也明显不过了。

感动之余，秦柏又何尝不感到惶然呢？

后来，他们几个又分析了其他势力的反应，并一一详细探讨神灯的展方向，秦柏只有倾听的份儿。其间，虽然沈浩南时不时地向秦柏咨询意见，可是秦柏知道，这只不过是人家怕他产生被人忽视的念头而特意问的，他自然不会当真。

会议结束之后，五个人到餐厅吃了一顿夜宵，这才各自回去休息。

此时，已是深更半夜。天上月明星稀，大地银妆素裹。周围的建筑物以及树木都笼罩在一片夜色之中。

秦柏和沅梦两人索性踏着月光，徒步往住处走去。

沅梦深深地望了秦柏一眼，感慨地说道：柏哥哥，我越来越看不透你了。

秦柏愕然，问道：哦？何出此言？

沅梦道：刚才你也看到江锋那因震惊而亮的眼睛了吧？

秦柏笑道：这没什么，正所谓‘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愚者千虑，必有一得’嘛，我是愚者，偶有所得，这有什么奇怪的？再说，神灯出自我和义父之手，我对它的感情是别人所无法体会得到的。它对我的影响也是刻骨铭心。因此，我一听到江团长讲解策划草案，便自然而然地跟神灯联系起来了。

沅梦点点头，一幅果不其然的样子。

秦柏又道：另外，我只所以提出利用拍卖策划，也是有私心的。

沅梦大为动容，愕然地问：哦？你有什么私心？

秦柏道：他们拟定的策划书里对神灯制作者的人身安全考虑得不够。

哦？！策划书里不是有各项保密措施了吗？而且我们还专为你量身订做了一个动听的故事。

虽然如此，但光这样做显然远远不够。你也知道，神灯一推出，先受影响的便是那四家已经研制出复制神灯技术的大家族，他们的实力是非常可怕的，这一点，恐怕你比我更清楚。要是让他们知道神灯的制作者便在川南会禁区之内，我们川南会保证鸡犬不宁。这一点，你的体会就没有有深刻了，你没经历过战争，对战争的感知没有那么强烈，但是我不同，乌克西镇当年被宁家攻下之后，无数人家破人亡，流离失所，我便是那场战争的幸存者之一，这都是托云川城宁家的福啊。

沅梦默然了。

秦柏也不再说话，沉浸在过去的阴影之中。

他们沿着长长的绿化带慢慢往前行走，夜风阵阵，夜风中，夹杂着淡淡的夜来香味道。沿途遇到几拨值勤的石士，他们只要一看到沅梦，便马上个个微笑点头致意。秦柏心中忽然产生一个怪诞的想法：要是我身边没有沅梦，他们会不会马上把我抓起来呢？会，绝对会！

你打算什么时候开始制作光芯？沅梦忽然问道。

当然是明天，既然光芯的原型已经送了一部分过来，我要赶紧做出第一批来，才知道制作的度。不过，刚开始必定很慢，后面才会越来越快。秦柏答道。

半个小时之后，他们回到住处，互道晚安，分头去睡了。

第二天，秦柏开始动手了。

他先给韩大彪、雷阿诺和李秋蝉三个助手安排工作，他们的具体工作是：得到外面石士的通知之后，马上到院子外面将送过来的光芯原型搬进车间，然后一个个挑选，把不合格的要挑出来，有瑕疵的要处理一下，然后把经过他们之手的光芯原型整整齐齐码进箱子，送到书房门口。

沅梦已经跟他们三个说了，不准让他们走进书房一步，只需把东西送到书房门口即可。

他们的工作虽然不复杂，但是相当繁琐，因为大量的光芯原型需要稍微处理一下。现在是第一批，质量方面问题不大，可是数量多起来的话，品质就成为一个大问题。虽然在基地生产时，已经过品检之手，但是漏网之鱼肯定会有的。

秦柏抱着一箱光芯进入地下室，他现在做的第一件事便是解决复制的问题。如果一个个地制作，一天顶多能做三五个，这已经是一个人的极限了，当初制作第一个的时候，还花了两天多时间呢。此路明显不通。

可是复制就不同了，学会复制之术以后，据说一天能复制几千上万块巫石。

关于复制的问题，虽然秦柏从没做过，但是他在石经里看到有一种特殊的复制方法。既然石经里有复制方法，这就够了，这也是他当初敢在绝密会议上承诺一天制作上万个光芯的依仗。

抱着纸箱来到工作台前，秦柏放下箱子，打开，捧出若干光芯原型，放在桌子上。

圆圆的光芯原型在桌子乱滚，秦柏用手拢了拢，随手拿过一本书挡住，不让光芯原型到处乱滚。然后坐下来，从口袋里掏出那玫光芯成品，让石经之戒现形，进入石师四级感知，开始学复制之术。

复制跟制作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概念，比如要制作一幅画，先要准备作画所需的材料，然后构思，接着打一个大体轮廓，再层层上色，其间不断地润色和调整，细节描绘和修缮，最后才完成。面复制一幅画呢，那就简单了，因为所有一切都已经具备。

经过不断尝试，一个小时之后，秦柏终于如愿以偿地掌握了复制之术。

可是，兴致勃勃地复制了一天，秦柏便遇到两个重大的问题了。

第一问题便是产量的问题：收工的时候，秦柏清点了一下，现只复制了区区五百多个，跟石经上记载的上万玫差距实在太大了，这可能跟技术的熟练程度有关。不过秦柏开始对石经记载的这个日复制量产生了深深的怀疑。他相信，就算技术越来越熟悉，能翻个三五倍，一日复制个两三千，那已经是非常了不起了，至于日产一万？秦柏完全没信心，也不知道人家是怎么做到的。一种可能就是光芯太过复杂，复制所需要的时间相对变长，另一种可能便是人家的念力和感知等级比他强，还有一种可能便是其他不为人知的方面比他强。

第二个问题便是体力的问题：只工作了一天，秦柏只觉目赤耳鸣加心悸，腰酸背痛腿抽筋，筋疲力尽手软，头痛欲裂股生疮。其实，长时间工作和长时间训练对于秦柏来讲并不陌生，而且他的体质也非常强悍，可是复制神灯非同小可，要始终保持在四级石师感知状态之下。如此长时间动用强大的感知，谁也受不了。当年杰斯制作神灯时候，就是如此。而且，平时秦柏的长时间工作大部分都是研究工作，现在却要扮演一台复制机器，两者自然不可同日而语，所耗的体力和精力自然大得惊人。

如果按这个工作量，秦柏相信，自己顶多能撑三天，三天之后，保证弄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说不定还弄得感知严重受损。而感知一旦受损，那就糟糕了。

对于感知受损，秦柏感触良多，内心也是恐惧到极点，想想义父杰斯的境况，秦柏便不寒而悚。

产量远远没有达到原计划数据，体力的负荷远远过预期估计。产量的估计太依赖于石经记载，而体力问题却完全被秦柏忽略了。

怎么办？拼命？拼命极有可能真的连命都搭上了。

秦柏当然不会拼命。

其实，在生命没有受到任何威胁的情况下，做出威胁到自己生命的行为，不应该叫拼命，应该叫——

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