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五章 那些犯下杀人罪过的人
像潜入这种事，有多久没做了啊？
虽说是潜入，实际上苍枫正大摇大摆的漫步在第二学区的街道上面。
他现在所在的位置是第二学区，这是个与汽车和炸药这些能发出巨大噪音的玩意相关的研究机构林立的学区。学区周围围着很高的隔音壁，而且拥有能通过发she逆相位声波，来消除噪声的设备。
正因为这个学区是这样的结构，行人也很稀少，至少他视野之中没有见到其余的行人，大白天灿烂的阳光下，独自一人的迈步其实显得相当醒目。
虽说如果被发现是他苍枫流鸣这个人的话对方的jing戒一定会达到最高的等级，那样势必会导致潜入行动的失败，不过现在并没有担心的必要。
身份还没暴露。
他在脖子上随便挂起的证件是属于某个研究机构的身份证明，这可是真货，来自于某个被打晕的倒霉蛋。
配合着这个身份，苍枫将衣着换成了不带有长点上机学园徽记的普通长裤和普通的衬衫，又像模像样的在外面套着一件白se的大褂，戴上拥有度数的眼镜，这一看别说还真有研究人员的样子。
有用得天独厚的对肌肉的掌控力改变了脸部的轮廓，声音也是配合“气”转换所需的呼吸术连音se都彻底的改变，现在的话除了体格之外基本上就看不出来是苍枫流鸣这个人了。
可以说是职业级别——不，在这之上一个等级的伪装……
这么说来，苍枫本人就是职业的那种，至少曾经是。
佣兵有的时候也得充当杀手之类的，独自行走的孤狼更有可能接到刺杀某国某人这一类的任务，当初在任务途中研究出来的手段，又接着经过了数次的完善，等级自然很高。
所以伪装的技巧都是有过的经验，虽然是很久没用的那种，在以潜入为目的开始行动之后却只是在瞬间就全部都清楚的记起来了。
已经构建起了新的神经轴突的成为永久的记忆……？
曾经的确怀疑过要不要把过去的那些上不了台面的东西谨记住，现在看来，似乎有必要。
至少需要的时候能用。
说起来，此时的苍枫并不着急赶路。
他只是放缓了脚步的向着目的地前行，摄像头下的他低着脑袋看地面，神似思考中的科研人员，电缆相连的另外一边是看不出端倪的。
他在等待。等待着——
“咚。”
一方的行动。
即使是在这个隔音设施林立的学区之中也依旧嚣张回荡，简直就像来自全世界一样，从四面八方包裹而来的颤动，如同地震——或者说就是那样。脚下的地面的确是在颤动。说是地震也不为过。
这是第二位能力者所作所为引起的结果。
——不过啊，太慢了吧？
苍枫并不觉得惊讶。只是有些不满。
从他进入这片学区朝着目的地漫步至今已经过了十几分钟，一方那家伙在磨蹭些什么鬼？
“咚咚咚”
发泄般的震动接连不断的产生。
某个高排名的超能力者正在倾泻怒火罢了。
在自己所提供的位置，第二位的能力者正在大闹着，当然，电话中苍枫并没有让其配合他的行动的指示，那边也应该想过要用怎么样的方法走怎样的过程击干掉chao岸才对，所以准确来说，苍枫是在配合着一方在行动。
用多种手段保证胜利的几率是有必要的。
毕竟，那个理事是以谨慎（怕死）而闻名的人物，这点从他选取了这个学区作为根据地，一年四季龟缩在地下防空洞似的坚固堡垒可以看出，甚至还有可靠消息说，光是躲在这样的居所之中还不够安心，更是个整ri将自己包裹在机动铠里面的人。
珍视自己的生命无可厚非，到这种地步却已经是一种病态了，如果从一开始就把生存摆在思考的首位，会做出什么手段真的是很耐人寻味。
有必要提防。
如果让他意识到绝境降临的话，狡猾的狐狸不知道会被会从自己所没有看到的地方逃掉。
为此，需要第二位的配合。
苍枫摘下了眼睛。
那边大概也已经没有关注其余人物的jing力了吧。
那么自己也应该要开始行动了。
chao岸和可以将生命作为付出的筹码的他们这种人有着本质上的不同，能力先不论，作为政治家的气量上，较之其余还活着的几个理事已经少了太多。
不过还是那句话。
不对他人的生活方式做任何的看法。
因为鄙视这种情感就可以随便的决定要杀掉一个人是一种任xing妄为。作为理由而言空洞的过分，是一种对生命的极端不敬，这世界上本就没有单纯的善恶，至少就以chao岸理事本人而言，这一瞬间他是苍枫的敌人，但不可否认他对世界所产生的价值是个很大的正数。
但那无所谓。
立场的敌对，就已经足以成为苍枫想要取走他xing命的主要原因。
所以无论他对社会的价值是怎么样的巨大，他对苍枫价值都是负数。
这就是自私，连这点都不知道的和不明白的话，他就不配去运用所一直依靠着的力量。
而明白了这点，便可以将夺人xing命的兵刃握的更紧了。
感觉到心脏的温度正在以可以察觉的速度变得越来越的冰冷，苍枫不禁在想。
说不定，我的确有些变得和从前一样了……
只是一些而已……只有一些。
嘛呐。这样也好。
至少于现在，怀着这样的心情送葬并不抱有抬头怨愤的对象，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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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方通行站在被卷的七零八落的通道里面，此处呈现出一种说是十二级台风刮过也不为过的惨况。
四散在各个角落的，是试图那些挡住他步伐的chao岸的属下，针对能力者设计的制式装备却连第二位能力的余波都禁受不住，无一例外的晕了过去。
“真是麻烦……”
做出了这个战果的一方不耐的挠着白se的头发，语气中透出一丝疲惫。
要在aim扩散立场被干扰的情况下控制好出力时间很耗费心神的事情。
虽说担心着这群能毫不犹豫的扣下扳机she出杀人子弹的渣滓本来就是一件很蠢的事情。不过，姑且先相信着那个混蛋不会无所作为，所以就把这当做富足的余裕吧。
总而言之，不能就此止步。
他看都没看这群连敌人都算不上的杂鱼，猩红的瞳孔漠然的透过烟尘盯住了彼方，不过，视线被金属的墙壁给挡住了。
“切……”
刚刚的那一波的摧残下余波似乎也没能轰破的样子，坚硬程度意外的高。
那么就亲自动手吧，直接碰到的话……
他向前迈了几步。然后又停下了。
从烟尘的对面走出来了一个男人。这让一方不禁皱了皱眉头。
他刚刚的那次能力的使用，时机可是在合金的闸门落下，此处成为密闭空间之后，回荡的震波在可以说把整个空间的每个角落都摧残了一次，无死角的攻击，不应该出现凡人的幸存者才是。
“我说，你是一开始就在这里的？”
“如你所见，正是如此。”
“……”
男人身上穿着的是整齐的西服，这样的装扮和其他的杂鱼明显的区分开来，然而在最初的时间段里却没有见过的印象，鬼才知道这家伙说的是不是真的。
“我就当做是真的了，那就期待一下吧，可别简单的死掉了啊。”
敌我却已经很明了。
似乎觉得很无聊一样的用没有起伏的语调说着，一方默默的踩踏地面。
裂开的缝隙向着男人所在的方向延伸，瞬间已经窜到了他的脚下，在掉落于其中之前，男人率先的跳开向了一边。
“真xing急。”
“别挡路，杂种。”
将对方的躲避行动纳入了考量，一方再次踩踏地面之后，cao纵着矢量以音速向前突进，向着腾跃在空中的那人，根本就不顾及会不会撞入墙壁之中的横冲直撞。
只要触碰到就可以了。
触碰到的瞬间，胜负就可以分出来。
被巨大的冲击力给撞断骨骼进而刺穿内脏。
或者直接被逆流的血液撑爆全身？
没那个必要，现在的他，还有着控制输出的余裕。
一方前冲的直线上，将男人的身体和后面的合金墙壁都囊括在内。
根本就没有在这里停留的打算，一方并没有思考过自己会在这里止步，男人貌似和瘫倒在地那群家伙不是同一个级别，但还是杂鱼。
避无可避。西装男人却捕捉到了一方的轨迹，然后向着他的脸挥动拳头。
哈？！
看到的瞬间还无法理解，在从脸上传来酸痛的感觉的时候却立刻就明白了。
错愕之下还是没来得及调整身体，结果一方凄惨的在地上滚动了几圈。迅速的从地上爬起来之后，猩红se的瞳孔蕴含着怒气瞪了过去。
“……真有你的啊！”
自己的反she屏障被突破了。
这已经是第三度的情况，最初是在与刺猬头时期的那家伙打架的时候，第二次木原数多那条死狗用了同样的手段更彻底的把自己打趴下了，然后，这是第三次。
“别这样的看着我，我也很痛的，那种专业的手法，学习起来可是太勉强了。”
男人龇牙咧嘴的甩动着手腕。那里正肿的老高。
在受到冲击的前一瞬间收回手腕，将已经被改变方向的冲量再次改变方向。负负得正的情况下，反she的屏障就被突破。
这是说的简单的方法，可是一般人却无法彻底的做到。
最初的苍枫流鸣有着远超常人的**驾驭能力，要把握还那时机是很简单的事情，二度之时的木原针对着一方做过系统的训练，那个天才科学家的话脑子转的和能力者一样快，jing确的计算下也能达到同样的效果。
“不不不，姓苍是个变态所以撇开，木原虽然是个杂种但不可否认是个天才，两个特例不论，你丫还真挺了不起的，突然有点兴趣了，报上名来吧。”
“我姓衫谷甲贺的末裔。”
男人……自称为衫谷的他，以自嘲般的口气回答。
“那是从很久很久以前开始，就一直顶着正义的名头做这种事的，卑鄙者的集团。”
“忍者？听起来倒是蛮不错的。”
一方突然抬起拐杖扫在身边散落的枪械上，叠加的矢量让这铁块变成子弹she向对方的脑袋。
“让人想起会飞檐走壁的印象，你能像苍枫流鸣那样闪躲给我看不？”
同时一脚跺碎了地面，石块突起，被抛掷到空中，第二位伸手扫下，所有触碰到的土块旋即化作锐利的尖刀，形成密集的范围攻击，直she向衫谷的身体。
“鬼才知道过去的忍者哪来的那么神通广大啊……”
看到了一方向着枪械踢腿的动作，先一步的预判出了攻击的方位，迅速的趴下了身体避开了音速的铁块之后，男人也暴露在范围xing的打击圈下。
第二位的攻击不是普通人就能抵挡的等级，就算只是石块，被赋予了可怕动量之后就算是身穿钢板也会被打成筛子。衫谷穿上的虽然是比钢板更具有防御力纳米纤维制高强度高韧xing的防弹衣，冲击力也应该足以打碎他的肋骨。
没有防御的手段，他只能狼狈的在地上翻滚着，好歹也是躲到了范围之外。
“什么啊，真难看哦。”
背后传来了不耐的声音。
汗毛根根炸起，男人迅速的反应过来敏捷的向前翻滚，然后从身后传来了巨响。
一方一脚踩在他原来的位置上，蹋裂了地面。
男人迅速的跳开到更远的位置，可是第二位这次并没有再攻上来，而是以暴躁的冰冷目光扫视着他。
“只有这种程度吗？什么啊，无聊死了。”
嘴角还有刺痛的感觉是不是的传向大脑，不过之后也不可能在从那已经废掉的手腕上感觉到了新的疼痛了，就算不拉开距离，一方也已经利于不败之地，如果提防着拳头而特意的拉开距离的话，他也能做出密集到不透风的火力网撕碎这家伙的身体。
“下一击，就解决你。”
不能再拖下去了。
一方不准备再留手。将要发动致命的一击。
就在这时——
脖子上的电极，亮起的红灯突然失去了光辉。
什……！
用以连接御坂网路而获得辅助用的计算权限，在一方通行大脑受伤以后不得不依赖的东西，在此刻，同他的联系断掉了。
衫谷从口袋中抽出手。
那个里面有什么东西，不用看到也知道。
远程的制御装置。
大脑受伤的一方不得不依靠弥漫在学园都市空气中的御坂网络的代练严肃，失去了那个的话，能力的使用所需的计算量先不论，就连大脑的语言和思考功能都会混乱掉。
现在的一方通行，战斗力为零。
学园都市曾经最强的超能力者颓然地倒在地板上。
“啊啊啊啊啊啊……？”
“听得到吗？……呃，是我废话了，现在的状态估计是听不到的吧。总而言之，你的电极被改造成了可以远程cao纵的东西。只要切断和御坂网络的联系，你就只是个渣。”
衫谷无所顾忌的走到了一方的面前，这原本是极其危险的距离，但现在的他可以浑然不顾，默默的俯视着脚下的这个少年。
“总之就是这样，你太依赖你的能力了，失去了那个你就什么都没有什么都不是，作为恶党而言实在是太嫩了。”
这样说话的同时，他取出大型手枪。
“不成熟到你这种地步，说到底也只是一个小鬼而已，没有从一开始就全力以赴的把我杀掉，有所留手，就已经足以说明你的弱小了，狗屎一样的怜悯，在你所处的世界里可是不需要的垃圾，我不是无神论者啊，听过轮回这个概念吗？啊，希望你下一世能生的个好命吧。”
咔擦。按下了保险。
一方开始更具猛烈的挣扎了起来。
在他的背后，什么东西撕裂了衣料，散发着不详感觉的，黑se的物质喷涌而出。
男人皱起了眉头。
当机立断的，扣下了扳机。
“当。”
清脆的响声。
“是谁？！”
职业的杀手立刻就jing戒了起来，迅速的压低了身子jing惕的扫过了四周。
立刻就发现，有个男人站在通道的彼方，双手插在裤带子里，朝着他无所谓的笑着。
男人迅速的抬枪she击。
子弹却在空气中被水团给缓冲掉了冲击力，掉落在地上。
面对男人戒备的眼神，对方挑了挑眉毛，讥笑了起来。远远的，唇语道。
“你现在的话，可没有闲心看我哦。”
“苍——”
还没来得及说出口的完整名字，之后，黑se的羽翼洞穿了他的胸膛。
该……死……
死不瞑目的感觉，大概就是这样了吧。
在最后都还圆睁着眼睛，男人看着的不是杀害自己的凶手，而是跳过了一方目眦yu裂的盯住了苍枫。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一方通行在怒吼着。
不过，看起来并没有完全的失去理智。
压制住了内心深处涌动着的暴力冲动，在将衫谷的尸体进一步的粉碎亵渎死者之前就将其甩到一边。
重新而迅速的确认自己所需要做的事情。
“轰！”
黑翼成为了巨大推进力，让一方向前冲。
合金的墙壁只阻挡了一瞬间就被轰碎成渣滓，在那背后响起了和不久前一样恐惧的怒吼和蕴含着同样意味的无力枪声。
简直如同魔神一般的凶恶，黑翼所过之处，断肢横飞鲜血四溅。
终于还是失去了理智，不懂留手的第二位制造出地狱般的景象。
复杂的情感让苍枫深皱起眉头。
四年后的今天，苍枫已经不能再像当初一样漠然的对待了。
但杀人者人恒杀之，从这点来看，这群家伙中的任何一个都不值得怜悯……
他们背后的家伙，也是一样的。
苍枫向前踏出脚步。下一瞬间，爆发出超越视觉反应的高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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