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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色残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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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掌震在心脉上,好在其中也已经化解了部分的冲击力,否则的话,加上她体内本身就蠢蠢欲动的千虫万毒,凤主根本就活不了!”

“那现在怎么样?”

“不知道,凤主现在的状况说不清楚,只是,恐怕也无法长久!如今之计,除了好好的养身子之外,万万不可再随意的做出格伤身的事情,否则的话,根本两年……都熬不过去!”

“你跟在她身边那么多年,难道还不了解她?她是那种会乖乖听话的人?我觉得,此事是不是应该和容洛商量一下?容洛的话,她应该是会听的。”

“西成现在拥有玄音术者有近百人,皇上现在根本就无暇顾及他人,凤主的事情现在传过去,不只是让皇上心烦意乱,更是会引起不必要的轰动,凤主绝对不希望如此。确实是应该告诉皇上,但得等到凤主醒了之后,再做打算!”

“关键是已经十多天了,到底什么时候醒?”

“谁知道呢……”

耳边传来熟悉的低声议论声,凤墨很想睁开眼睛,却努力了几次,都无法睁开,她觉得心口钝痛的厉害,刚刚苏醒的脑子稍稍有些迟钝,好一会儿才想起到底是因为什么受的伤。

她想要动手张嘴,可身上却像是压着千斤重的巨石,一点小小的动作,在她做起来,都极为的困难。

我的凤主,不要着急!

突然,一个遥远的声音传来!

凤墨一怔,在这个声音响起的那一瞬间,之前交谈的人的声音也随之消失的无影无踪。

声音很熟悉,熟悉的她想要忘记都不可能!

这辈子唯一觉得亏欠的人!

莲!

“我最喜欢的凤主啊,为什么总是这般的不会照顾自己呢!”

就像是置身在一个异时空中,凤墨发现她可以动了,只是面前却是雾茫茫的一片。

猛然间,那声音再次的响起,只是,此时此刻,却在她的后面,清楚清晰,带着丝丝怜惜和不舍。

也不等她回头,她觉得她被拥进一个微凉的怀中,叹息声在颈项边上响起。

“别动,凤主就这么的让莲抱一会儿吧!”他轻声的呢喃道。

月莲若的脸上带着浅浅的满足放松的笑容,凤墨看不到,也猜不到此时此刻,到底是在做梦,还是真实的。

“凤主还是一日既往,总是那般的胡来,也不为自己留一条退路!”

“……”

“我的凤主啊,你是不是在自责,想着为什么没有早些的发现不对劲?是不是在想着,如果早察觉到的话,我就不会死?还是说……凤主觉得,是你害死我,杀死我的吗?”

“……难道不是?”

“唉,凤主老是这般的话,莲都不知道该怎么是说了呢!”他叹息的说道,“我最喜欢的凤主啊,实际上我应该感谢你的,如果不是你,我早在二十岁到来的那一刻就应该死了。为了凤主,我努力的活下来,陪在凤主身边多了几年,也多了一些回忆,也让凤主记住了还有我这么一个人!”

“我的命运,从出生的那一刻开始,就早已经注定。凤主知道了又如何?只是会凤主增加不必要的压力罢了,除此之外,没有任何用处。我一直以为,我如果死了,那么那个抢夺我身体的那个人,就无法再复生,也就无法伤害到凤主。可是,到底还是我小看了他,我的死,竟然只是为他提供了更加便利的夺取我身体的帮助,其他的,根本没有任何用处。”

“我将玄音禁术交给凤主,只是希望凤主能在危急时刻有一个可以仰仗的底牌,却没想到,他竟然也在中间留了一手。说到底,我才是害的凤主落得如今下场的罪魁祸首,该自责的人,也应该是我!”

莲的声音中隐约的有一丝哽咽,他是个干净纯净的人,为了自己所在乎的,是掏心掏肺,绝无二心。

凤墨身边到底谁才是最干净的,将凤墨看作最为重要的,那一定是莲!

莲的心中没有那么多的花花肠子,他所遵循的就是将他所喜爱的凤主的一切,当作他所喜爱的来对待。他从一开始就知道,他的凤主不可能会回应他的感情,他也是将她放在一个只可仰视的地方,绝对不允许自己的心中存在任何的遐想。即便,他经常性的将“嫁给他”“嫁给她”的话放在嘴边,可实际上,所有人都清楚,他真的是从来就没有这份想法。

在知道她的丈夫是楚风然之后,铩羽骑的所有人,没有一个喜欢他的,都觉得楚风然配不上她。同样的,莲也是如此觉得,他从他的眼中看到了欲望和贪婪,那一双眼睛中所表达的,绝对不是对她的爱意,他知道的。

第一次,他是那般的厌恶一个人,却也因为她,他不得不在一边防着他,一边还得帮着他。

“你还在吗?还活着吗?在他死了之后?你还能回来吗?”凤墨一连串的几个问题,语气也跟着急促紧张起来,她希望听到肯定的答案,而不希望又是让人失望的答案。

莲轻声笑起来,无奈而沧桑的说道:“我的凤主啊,你傻了吗?我早就死了,我的那个身躯已经容不下我了!这一次,只是希望在离开之前,能和凤主做最后的道别而已!”

“莲——”

“凤主,可还记得上一次我说的话?”他轻轻的怜惜的拂过她发梢。

凤主的心在这里,凤主要学会拿自己的心去好好的看,好好的听,你的心会告诉你,到底谁该相信,谁又是不该相信。凤主啊,世事岂能皆如人意?得失之间,有得必有失,有失必有得。凤主应当想着,若没有前世的失去,又如何能有今生的得?因果循环,凤主又何必自责不安?每个人所追求追寻的东西并不相同,凤主的大仁大义,我们能够追随在凤主的身边,是我们活在这个世上,最值得庆幸而自豪,做的最为正确的一件事情。

按照你的心去做,一切的一切,都按照着你的心来。迷茫的时候,问问你的心,将手放在你的胸口,问问它,它会告诉你应该怎么做!凤主,这一世,定然要不悔的活着。无论日后发生什么,凤主千千万万的要记住,不要迷失了自己的心!只有这颗心还在,我们便就一直的与凤主同在,一直,永远!

凤主,不要那么急着来我们这里,慢慢的来,无论是多远,多久,我等你,我们大家都等你。所以,凤主,请一定要放缓你的脚步,人生路上,还有很多的美景等着你去欣赏!请,一定要好好的记住它们,然后再次的相见的时候,请凤主再一一的告诉我,告诉我们大家!

本来已经忘记了的话,此时此刻却突然在脑海中响起,她没有放在心上,那个时候,莲的话,她是记得的,可却没有办法真正的照着他所说的话去做!

“凤主在我的心中是最无可取代的人,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亦或者是将来!无论多久,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我都会找到凤主,守护在凤主的身边!”

“所以……我最喜欢的凤主,请,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莲,会一直守护着你……”

清雅的声音逐渐的减弱,不舍的情绪包涵其中,却最终逐渐的消失在了白茫茫的雾气之中。

凤墨一惊,下意识的唤道:“莲——”

猛地转身,想要伸手抓住什么,却最后什么也没有。

再睁开眼睛的那一瞬间,却因为很长时间都是昏睡,乍然的直视亮光,稍显得有些刺目,微微眯起眼睛,好一会儿才适应下来!

“凤主你醒了!”百里清扬惊喜的说道。

凤墨有些惊愕的转头看向他,心口的钝痛告诉她,她是真的清醒过来了,面前站着的人确实是本该在百里家族中继承少司主之位的百里清扬。

“清扬?你怎么在这里?这里是……雪域城?”她到底昏睡了多久,竟然都到了雪域城了。

“嗯,凤主也太不注意了,好在这一次并没有引发千虫万毒,否则,那就真的大事不好了!”也算是比较幸运了,至少千虫万毒还是在休眠的状态下,虽说情况依旧不乐观,但到底还是比预想到的最危险的情况要好得多。百里清扬说不出来当时看到浑身是血的凤墨之时,他心中到底是什么感想,只是,那个时候真的是觉得天塌下来的感觉。他从来没有那么后悔过,早知道就不该离开凤主的身边的!

“我很好,没什么大事!”她缓过神,没有见到莲,她有些失望,神情也是颇为的冷漠。从床上坐起来,打坐运功一圈,心口处的闷痛感稍稍的减低了一些,这才舒了口气。

“我昏睡了多久?”她睁开寒眸,扫了眼担忧紧张的百里清扬一眼,问道。

“二十天!”要是再不醒的话,他们就得想办法强行的将她的意识唤回来了。后面的话,百里清扬只是在心中说,没有真的当着她的面说出来。

二十天了啊,竟然已经过了这么这么长的时间。

她垂下眼帘,问道:“前线战役如何?”她在半昏迷半醒的时候,似乎听到了他们说前线战役不是很好,但由于是在不是很清醒的情况下,又过了很长时间,她自己也有些不确定。

百里清扬被这么一问,顿时眼眶一缩,下意识的避开她那似乎能看穿人心的眼睛,佯装若无其事道:“凤主还不相信皇上吗?肯定是捷报频频!”确实最开始的时候是捷报频频,但是随着玉倾歌那边突然有数百人组成的玄音队伍,东合与大卿就在战场上失去了先机,不过短短几日,便就损失了上万将士的性命。

本身天下四军地位同等,他们的领袖也是属于不相上下的顶尖人才,如此一站,应当是非常的令人瞩目的才对。然而,偏偏玉倾歌是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男人,他根本不在乎天下的人怎么看他,他想要得到的,哪怕是被天下人所唾弃,他也会贯彻到底。

玄音一出,谁与争锋!

百里清扬不知道该怎么和凤墨说,对方也有了玄音,虽然凤墨玄音之术高绝,五人能敌,但面对上百人,如此对战,他总觉得不是聪明之举。且,最为重要的一点,凤主的身子根本就担不起玄音造成的反噬,一个不慎,那就真的是大罗神仙也无法挽救。

“哦?当真?”毫无情绪波动的漆黑眸子,淡淡的望着他,无形之中,似乎有着一股慑人的压力在其中,让人经不住的有些闪躲。

百里清扬不敢和凤墨对视,却也坚持的不将实话说出来,而此时此刻,凤墨的身子并未好到可以下床走动的地步,她也只能忍着,等待着。她清楚的知道百里清扬有事情瞒着她,且前线战事也绝对不像是他所说的那么好,或许,很差也说不定。但她必须得暂时的忍耐,依照她现在的身体状况,即使知道了前线战况,也只能干着急,帮不上多少忙。

心中虽然如此想着,但被人瞒着,且心中充满不确定的感觉,真的是非常的让人高兴不起来。

“凤主先将药喝了,虽然已经醒了,但到底身子还是落下了病根!”说着,他就端上来一晚黑乎乎的,却又泛着点点猩红的闻着充满腥气的药,催促她喝下去。

闻到这股味道,凤墨就皱起了眉。

她从来不喜欢喝药,无论是苦的还是甜的,反正能避开就一定避开。而且不知道为什么,这一次她总觉得百里清扬端来的这碗药,更让人闻着就反胃的感觉,更别说是喝下去了。

“拿开!”她嫌弃的撇过脸道。

百里清扬一直都负责她的身子,她一直以来都极为厌恶喝药,看起来是个说话不二的人,在喝药的问题上,甚至有的时候用起了耍赖,要是不看着她的话,指不定下一刻药就直接进了花瓶中了呢!

知道归知道,可药还是一定要喝的,无论用什么办法,这碗药不比别的,浪费了,可就当真是罪过。

“无论如何,药,是一定要喝的。”他笑着又靠近一步,“凤主应该了解清扬,在凤主的身体上面,我是绝对不允许有丝毫的退缩,凤主觉得呢?”

“与其凉了更加难喝,还不如趁着热的时候,一口闷下,干净利落点,不也就是那回事儿吗?”

“我说了我不想喝,我很好!”凤墨挪了挪身子,咬了咬唇,半天才嫌弃的张口说道。“还有,这次的药,我怎么闻着很腥的感觉,就好像是鲜血的味道?”

百里清扬的眸光一闪,手一晃,差点没将碗中的药给洒了出来。还好他反应快速,在凤墨察觉到之前,又是若无其事的端稳了,佯装无奈的说道:“凤主啊,你真的是为了不喝药什么话都说的出来呢!凤主放心,这药啊,绝对是对凤主有很大益处的!凤主应该也不希望自己一直在床上躺上很多天吧?这药儿,可比普通的药更加的有效果,里面添加了很多珍稀名贵药材,凤主要是想早些的好起来,就趁着药效正浓,快些喝了。清扬保证,不出三日,凤主定然能够好起来。”

凤墨心动了,她不得不承认,她真的不想这该死的身体老是拖她的后腿。她确实是不喜欢喝药,考虑到百里清扬的话,她稍稍的迟疑了一会儿,伸出手结果那碗问起来就作呕的药。

用勺子搅拌了几下,她看了眼边上站着显然是在等她喝下去的百里清扬,想来是躲不过了。

皱了皱眉,她捧着碗凑到唇边,腥味愈发的浓烈了,最终,她还是强逼着自己,憋着气将一碗药灌了下去,中间一点也不敢停留,否则,她真的怕会吐出来。

百里清扬见状,连忙递上去一枚蜜饯,道:“此药有安神的作用,凤主刚喝完药,就好生的歇息歇息,清扬先出去了!”

见她不说话,百里清扬也只能无奈的转身离去,他是知道的,每次喝药之后,她总是心情非常的不好,即使补偿了蜜饯,特没有多大的用处。百里清扬真的以为她不过因为药实在是很难喝,所以不愿意搭理他罢了!

而实际上,凤墨却在想着刚刚喝了的药中浓重的血腥味道,她并非是什么都不懂的傻子,她非常肯定的说,那是血的味道,很浓很浓的血腥味,即使做了多番的掩盖,可那血腥味道重的根本掩盖不了。

想了想,凤墨觉得有些不太对劲,毫无疑问,喝了这碗药之后,她感觉到心口出传来阵阵的灼热感,她清晰的感觉到那股闷疼减轻了很多。她不相信什么药能如此见效,除非其中添加了什么不得了的偏方秘术!

如果当真如此,她也明白,在百里清扬口中,大概是听不到想要知道的答案了。

“无衣!”

凤墨缓缓的靠在靠枕上,眼帘半垂的唤道。

一道人影闪出,身着灰色衣衫的无衣垂手站在她不远处,面无表情的快速扫了眼她,道:“主!”

“说说吧,我不在的这几年,以及这二十天所发生的事情!”

百里清扬出来之后,就见一大群的人围在不远处。

很明显,其中最为独特的就是满头银发,白衣似雪,宛若雪山圣人的和祁寒。

和祁寒站在高高的观景台边上,遥遥望着下方圣湖中央已经建造完成的冰墓。

只是打眼看着,就能看的出来,那座冰墓虽然华丽,却给人冰冷无情之感。或许,这便就是雪域吧,常年被雪所覆盖,就连死亡,也是冰冷无情的。

冰墓在年初的时候就建造好了,说句不好听的话,现在只是差了一个入住冰墓的主人!

“在想些什么这般出神?”燕歌有些奇怪的问道,从他刚刚出来开始,就一直在走神,她都喊了他几声了,也没个动静,实在是奇怪。

铩羽骑并未全部都随军出征,至少燕歌和已经在军中小有成就的墨谦,就留了下来。美其名曰是守护帝都,实际上还不是守着他们的凤主?

从凤墨回来至今,她和铩羽骑中的弟兄们相处的时间,用十根手指都能数的过来。尤其是在林枫战死之后,她更是有意无意的和他们保持距离,好像他们当真是洪水猛兽一般,实在是让人心中气闷的厉害,却又无法。

他们心中都清楚,凤墨为何要疏远他们,为何那般的不愿和他们相处。正是因为清楚,他们生气,却又心疼!这就是他们的凤主,害怕他们像昔日的弟兄那般的死去,她认为,只要他们不多做接触,他们就能好好的活着。可是她忘了,他们早就已经将生死与她联系在了一起,为她生,为她死,心甘情愿,没有任何的人会有丝毫的不情愿,会有丝毫的抱怨。

此番,容洛做出如此安排,燕歌是举双手赞成的,墨谦虽然没有说话,没有表现的有多么热衷,但也看得出来,他心中也是欢喜的。

燕歌暗中和褚霆以及北冥都保证好了,绝对会让他们的凤主不再疏远他们,一定会让他们的凤主一如当初那般的和他们相处。可谁知道,她都还没有出手,还没来得及见到凤主人,凤主便就又消失的无影无踪了。等到再次得到凤主的消息,却是她伤重昏迷的消息。

“没什么,有事吗?怎么你们都聚在这里?”进去的时候一个都不在,才多长时间,这一出来就这么一大群的人围在这里,也不嫌堵得慌。

和祁寒闻声转过身,轻飘飘的问道:“药喝了?”说着,那一双深邃没有情感的眼睛就飘向了百里清扬手中端着的托盘,见到里面确实空了,这才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去。

“奇怪的人!”燕歌撇撇嘴道,“百里,我能进去了吧,既然凤主已经醒了!”这段时间可担心死她了。

“凤主刚喝了药,她需要静养,现在应该已经歇下了,还是不要打扰的好!”

燕歌听罢,大大的眼睛中掩饰不住的失望,她是真的很想见凤主,可也不能为了一己之私而打扰到凤主,所以只能选择暂时的不打扰。

墨谦也不知是怎么回事,随着年龄越大,话越少,甚至连个表情都吝啬露一个。他就这么抱臂站在人群之外,在得知不能进去看望凤主之后,他睁开眼睛,黑漆漆的与凤墨极为相似的眸色远远的扫了眼紧闭的房门,转身潇洒的……走了……

“墨谦现在是将凤主的气势学到了大半,年纪虽小,可也不能小觑。”燕歌中肯的评价道。

百里清扬与她并肩而走,了然笑道:“能得到你如此评价的人,他是第一个,看样子,你很满意了!”

“如果我不满意的话,他能在军营中待这么多年?早给我一脚踹出去了。”好吧,无论多少年,燕歌的火爆脾气,还是一如既往,三句话一说,绝对原形毕露。

“有个出色的姐姐,弟弟怎么会差?”

燕歌对这话有一半的赞同,一半不赞同:“你这话对一半错一半!确实凤主在其中起了很大的作用,但最关键的还是那个人的心性本性。否则,姐姐越出色,也就越是嫉恨,反而成了一个嫉恨怨怼的目标,不是吗?”比如那个该死的贱女人凤容。

百里清扬知道她在暗讽谁,微微颔首,觉得也确实在理。

百里清扬在和燕歌说了一会话之后,直接的去了正厅。

他知道,和祁寒定然是在正厅中,不只是和祁寒,月观也一定在!

果然,当他到了之后,那两人就已经等在那里了。

“我听说凤墨醒了!”月观一见到他就闻到。

百里清扬微微颔首,“是,凤主醒了,只不过,那药的味道,还是引起了凤主的怀疑。连续七日,日日两碗以心头血熬制而成的药,怕是再一次的话,就会让凤主警惕了,更别说是七日十四碗。”

“本身就没有要瞒着她的意思,想要瞒着她也没有那么简单不是?我一直想要找个机会告诉她真相,不过却总是开不了这个口。既然我张不了口,那就等着她自己发现不是很好?反正,也是早晚的事儿。”最开始的时候他确实是没打算说,可当他下定决心要告诉她的时候,她愣是一睡数十天,将他的耐心磨完了,更是将他那点的好心也给磨灭了。机会可不等人,她错过了,那是她的责任,可与他没有任何的关系,还要想要知道答案的话,那就只能等她自己去发现了。他其实还是蛮好心的,至少给她那么多的提示不是?月观如此想到。

“皇上已经知道凤主的事情,还在如此紧要关头,释放出危及性命的心头血,皇上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身为医者,没有人比百里清扬更加的了解如此做的后果,可是会因失血过多而死的啊。

“从一开始,他就没有抱着活下去的打算!”冰凉的声音响起,和祁寒冷冷的说道,“从他为她放血的那一刻开始,他早已经决定了。”

不能同生,便就同死!

容洛做出了决定,所以他不再计较,不再紧张,大不了就是一起死嘛,有什么大不了的?

和祁寒从几番接触谈话中,了解了他的心思,心中震撼不足以用语言来说明。

试问,世上能有多少同生共死之深情?

天下数千年来,为一个人而死,放弃万里江山的人,何其之少?

“凤主若是知晓的话,如何能答应?”

“关键在于,她并不知道!”月观闲闲的说道,“也要看你,是不是打算让她知道了。”

百里清扬一愣,突然明晓,他们对他说这些,其实就是让他自己拿主意,到底要不要告诉凤墨。如果之前他什么都不知道的话,他肯定是义无反顾的告诉她,可是现在,他心中也很纠结,到底是说呢,还是不说!

说的话,他也担心凤主受不住!

不说的话,那就是欺骗隐瞒!

两厢对比,百里清扬眸中光芒闪烁不定。

而结果,他根本就不需要纠结……因为,这话一字不落的都被外面站着的人听了进去。

“不用想着怎么隐瞒我,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我都听得很清楚。”凤墨推开门,缓步走进来。

她的脸色非常不好看,是苍白,也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怒意。

月观说的不错,她是个谨慎的人,心中有怀疑的话,她更习惯于自己找寻答案。她看的出来百里清扬有事情瞒着她,也看的出来,他无意说出真相。既然明知道在他的口中得不到她想要得到的答案真相,她又何必再继续的纠缠不休?

她从无衣的口中审问出了一些眉目,却也并不尽全。从某些方面来说,她是个认死理,极为钻牛角尖的人,想要知道的,一定是要知道的,拖,她托不住。想着或许在月观的口中还能知晓一些什么,便就不顾无衣的阻挠,直直的来到了正厅。

然而,她怎么也没想到,她当真寻到了答案,却不曾想到,答案竟是如此残酷!

“凤主!”

不只是百里清扬,和祁寒与月观的神情都是一变,显然没想到凤墨会出现在此地。

他们三个心中多多少少的还是有些不安的,此时此刻凤墨看起来实在是太过于平静,和他们想象之中的反应差别太大。担心她激动愤怒而引起身体损伤加重,可她平平静静的吧,他们反而觉得异常的不安诡秘,倒是觉得她要是发泄出来比较好!

“这是他心甘情愿为你做的,也是他的选择,你实在是不必如此……”

月观刚一张口,凤墨却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倏地转身离开,期间,任何话都不曾说过,除了最开始的那句话之外。

“糟了!”百里清扬连忙跟过去,他心中只知道,此时此刻,凤主必然是怒极了才对。

和祁寒也没有迟疑,同样也快速的跟了上去。

月观托着下巴,他的神情已经恢复了淡然,他觉得,此事已经不再是他需要管的了,他的事情结束了,也该是功成身退的了。

“无论容洛的结果如何,天命已定,谁能更改?逆天之为,有一次,如何能再有第二次?罢罢罢,不见棺材不掉泪,即使如此,再有几日又何妨?”

月观走到门口,望着外面的冰雪天地,几番跳跃,便就落入圣湖中心的冰墓中,身影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他的话,似乎是对自己说的,又似乎是在对天地所说。然而,无论是对谁所说,就像是他所说的那样,天命已定,谁能更改?逆天之为,何来第二次呢?

凤墨面无表情的往回走,路上碰到正要去寻百里清扬的燕歌和墨谦两人。

“凤主!”远远的看到她,燕歌惊喜的唤道。墨谦同样也是眼睛一亮,冰冷的俊脸上也露出了淡淡的柔和笑意,显然见到她也非常的高兴。

凤墨并没有看他们,而是直接的像是没有看到他们一样,与他们错身而过。冰寒的眼底深处,还在跳跃着火光,不只是怒极,还是怎么地。

燕歌傻傻的望着她的背影,又看了眼皱着眉头的墨谦,她脸上的笑容都还没来得急收起,摸不着头脑的想着,难道是他们看起来实在是太好忽略了?还是说几年来他们外貌变化太大,所以连凤主都不认识他们了?不然怎么不理他们?

“百里,我长姐怎么了?”出神之际,墨谦冰凉的声音陡然响起。

“凤主知道了一些本不该她知道的事情,现在情绪似乎有些不稳定,你……”

“有什么事情是她不能知道的?还需要你去帮她做决定?”打断他的话,墨谦眼瞳微微一缩,却没有多大的情绪起伏。

百里清扬脚下急促的步伐一顿,略带诧异的看着他。

“生与死,别与离,皆在于她的选择。她是你们的主子,她想要做什么,知道之后又会做出什么样的举动,也只在于她自己的决定。你也好,还是我,还是所有其他人,都无权为她做出决定!”

随后赶来的和祁寒脚下一顿,他深深知道确实是如此,三年来,他们已经瞒着她够久了,与其心中纠结不安,还不如彻底坦白来的干净利落。

也就是这么稍一耽搁,等到他们赶到凤墨暂居的院子时,那里已经人去楼空。

“这边就是凤主的选择,选择直接面对!”

燕歌呢喃的说道。

他们早就知道的,凤主本就不是会逃避的人,她是个洒脱而直接的女子!

东合西成大卿之间是水火不容的地步,整整一个月来,除了最开始之时东合和大卿还能压制的主西成外,后面的半个月,即使大卿和东合联手,很多的时候,都是处在不利的位置上,动辄便就损失成千上万的将士,情况惨烈而又令人无奈。

三国当权者都亲自出征,可以想象,若是西成败了,那么天下也就安定了。可若是东合与大卿败了,那么天下必将生灵涂炭。容洛和云凌都不是嗜杀之人,他们虽不说将天下黎民百姓看的有多么重要,却也不会做出残害百姓,鱼肉百姓的事情来。玉倾歌本身就是个嗜杀的人,若是他成了最后的赢家,天下便就永无宁日了。

容洛这段时间身体虚的紧,虽然在属下面前从来没有表现出来一分一毫,但只要一个人的似乎,他就咳得厉害,甚至还咳出血来。他没有惊动任何的人,只是让人开了一些止咳止血的药,对外声称受了一些玄音的影响。

没有人知道他们心中最尊敬的皇上现在身子状况如何,他也不允许任何的御医为他诊治,若是咳得厉害的话,便就喝些药,稍稍抑制一下,又像个没事人一般。

容洛咳血的帕子都被他自己给毁掉了,谁也没有见到过。

他心口上的伤痕,是刚刚结痂了,又再次的划开,刚刚结痂了,再次的划开。如此长久以往的,他心口的伤口越来越严重,刀痕也是越来越深,结痂的速度也是越来越慢。有的时候,稍稍一动就会渗出血来。若不是他常年以深色衣衫在身的话,他心口处总是不见好的血痕,如何不引人注意?

其实很多次都引起人的注意了的,可皇上的事情,他们谁敢妄加言论?又不是找死!再者,也有人稍稍提起过此事,最后都被他轻描淡写的带了过去,谁也没有往皇上受伤了的事情上面想。

想想也觉得正常,皇上身边护卫无数,加上本身武功高绝,又怎么会再没人知道的情况下,被人给伤着呢?

是,确实是没有任何的人能伤到容洛,除了他自己。

“你脸色很差,难道连你也伤的如此之重?”在一起讨论下一步计划的云凌,挑眉望着容洛泛白的脸色问道。

这段时间以来,他们从最初的分而抗之,到现在的结合两国之力,全力对之,他们两人都深深的认识到对方身上的谋略和手段,逐渐的升起了一种惺惺相惜的感觉来。

“可能确实是受了影响,引起了旧疾吧,不过无妨,歇息一段时间也就好了。”

容洛漫不经心的话让边上的烈风诧异的挑起眉,什么时候皇上有过旧疾,他却不知道?

本就是随口关心一下,见他没事,云凌也没往坏的地方想,也就开始此次会议的主题,道:“玉倾歌手中握有数百名玄音术者,以如今的状况来看,我们明显处于下风!长此以往下去,恐怕后果不堪设想。”

“嗯,确实是如此!”惊无缘这段时间心中担心焦虑交织在一起,整个人都清瘦了很多,即便是他们粮草充足,可面对越来越难缠的西成,以及屡屡被打击的士气,他们心中明白,若是再这般下去的话,定然是会全军覆没也不无可能。

现如今,局势愈发的紧张起来,他们必须要在近段时间找出破解玄音的法子来,否则,再如此下去,恐怕不妙了。

“明日之战,关乎士气之振,必须要赢,否则的话,大卿与东合恐怕很难有翻身之地。”

惊无缘总结道,他若有所思的看了眼脸色难看的容洛,眼底光芒晃动,很快便就归于平静。

“依照玄音的惯性来说,那些玄音术者并不能坚持多长时间,总得有个时间的隔层在那里摆着,长此下去,伤了我方之军,自然也是会造成他们本身的自残,如此来说的,西成所仰仗的玄音术者并不能一直坚持下去,端看着那些人到底是什么时候分崩离析,如此一来,东合与大卿才尚有一分转换余地,否则……”他冷静的分析着当下,可心中却非常清楚,从卦象上来说,明日之战乃是关键,胜败在此一举,若是输了的话,将是真正的无法翻身。若是赢了的话,西成也就不足畏惧。前提是,到底如何才能避开玄音术者的锋芒?

或许在战术上,他们都是个中好手,可是在面对无法突破的玄音术者组成的玄音大阵,他们甚至都不曾稍有动弹,就被困在玄音之中,让他们如何有动作?

此次会议,在讨论中,最后归于无疾而终!

容洛一个人回到房间中后,一直压抑着的咳嗽顿时就抑制不住了。猛烈的咳嗽声在房间中此起彼伏,他甚至有意掩盖声音,想要撑过这一阵子,可却发现没有多大的用处,喉咙中的腥甜冲上腔中,他的连瞬间的通红,然后惨白。

“如此结果,皇上觉得,她会想要吗?”

果然,惊无缘是知道他的状况的。容洛心中对于他的到来是没有一点点的惊讶,似乎是早在预料之中,也似乎就是在等着他的到来一般。

之前说过了,惊无缘卦象极准,在察觉到近几年,代表容洛的帝星愈发的黯淡,他就隐约的觉得有些不对劲了。本来他还没有觉得有什么,毕竟在前段时间的时候,帝星曾突然璀璨过,他想或许已经没事了。可谁知道,那抹璀璨就像是回光返照的老人,现如今是逐渐的黯淡下来,现在甚至是隐隐无光,与另外两颗帝星相比较,差别是太大。

近几日,他观察发现,容洛似乎有一种油尽灯枯之象,甚至从来不曾请过御医为其诊治过,他心中多少已经猜出了原委。

是因为凤墨吧!那个如风一般,让人无法抓住的女子。

他也关注卜算过她,只是,无论多少次,结果都不曾改变过!

本该是已经不在了的女子,现如今在今世,若是远离争权夺利之地,或许长命百岁也说不定。可是,偏偏她却选择了与前世一般无二的道路,也就注定了她此生的憾意。

惊无缘复杂的望着容洛,面前的男人,为了一个情字,当真要将天下都不顾了吗?只是因为所爱之人,所以连自己的命也不要了?此情此意,真真是碧落黄泉相随的最深情了。

惊无缘觉得,这辈子,他唯一觉得稍微心动的女子,却也深深的知道,他没有资格拥有她。他更是知道,这个世上,对她心动过的人,不在少数,甚至于看似冷漠的云凌,以及如雪山谪仙的和祁寒。

一个个出尘的男子,心动了,围绕在她的身边,以他们独有的方式,不曾争过,不曾抢过。因为他们心中都明白,如此女子,早已不是他们所能肖想的了的!

无疑,在他们心中,容洛是极为幸运的,他得到了她的心,得到了她的倾心相待。天下美人皆在,容洛从某一方面来说,是个令人羡慕的男人!

可,只有他们自己知道,只有惊无缘知道,他们远远没有表面上的令人羡慕。

惊无缘觉得,有的时候,能窥探天机,也未免就一定是好处。

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所喜欢的女子风华将息,是何等的残忍?

惊无缘明白,这世间的一切,本就是残忍的。当初他救她一命,所以现在,他就得算着日子,眼睁睁的看着她……

天意如此啊!

“你如此糟蹋自己,当真是因为爱她?若是你爱她的话,何以会以如此方式,让她心怀愧疚不安?你本可以好好的,却一而再再而三的伤害自己,这样当真就是好?”

惊无缘到了一粒药丸在手上递给他,这是一枚暂时能抑制他身上的顽疾的药物,无论是什么样的顽疾,即使这是咳嗽。

容洛也不矫情的推脱,现在的他还不适宜将身上的弱点显露出来,至少在她还好好的情况下,他绝对也是好好的。

惊无缘给的药当真是有效,吃了下去没一会儿,本来剧烈的咳嗽逐渐的缓了下来,那种因为咳嗽而产生的窒息感,此时也逐渐的散去,呼吸顺畅多了。

深吸了口气,容洛喝了口茶,缓解了嘴里面腥味,才缓缓张口道:“到底如何,我其中心中明晓!没有人会告诉她,她也绝对不会知道。”或许就是抱着这样的想法,所以他才敢如此去做。

“就这样当真好吗?”惊无缘问道。

“嗯,如此就好!”他同样回道。

惊无缘深深的望着他,好一会儿才叹息着说道:“罢了,也不过是你自己的选择!”

第二天一早,号角吹起,代表宣战的利箭破空而过,直直的插在城楼上。

玉倾歌就是在战场上,也依旧是华服美人,没有一丁点的紧张感,反而像是在西成都一般的惬意,显然是对此战的信心十足。

“皇兄看样子是决定在此战一举拿下大卿与东合两国呢!”

玉倾歌的身边,玉玲珑手中摇着蒲扇,倾国倾城的绝美面容上带着浅浅的妩媚的笑容,让人不由的侧目。她虽然是脸上带笑,眼角更是娇柔的挑起,可眼底深处却没有丝毫的笑意,有的只是深深的冰冷。

“怎么?你还担心不成?”斜睨了她一眼,玉倾歌非常清楚玉玲珑心中的那点小算盘,他之所以不点破,不过是从来不曾将她那点心思放在心上罢了。

玉玲珑眸光沉沉,勾唇,媚人的声音中含着丝阴凉,道:“皇兄说的哪里话,我还在期待着,期待着皇兄的英姿呢!”她心中知道,那边还有一个人不曾出来,只要那个人没有到,那么就不能放下心来。当然,她也知道,玉倾歌的目的本身就是为了吸引凤墨现身,她也相信,在这最后一战上,凤墨绝对会出现。

呵,出现就好,只要凤墨出现,她才能做她想要做的事情。玉玲珑的眼底是化不开的疯狂之色,最后慢慢的沉淀下来。

或许是同为女人的缘故,所以相比较而言,一种女人的直觉在作祟,让她有了那么一丝了解凤墨这个人。她相信,凤墨今日一定会出现,她也一直等着这一刻。她同样的知道,只要是凤墨出现了,那么玉倾歌的野心也到此为止,凤墨便就是死,也一定会阻止他。而能阻止那些不要命的玄音术者,唯一的法子,便就是以比他们高十倍的玄音反击回去,只是,同样的,反噬在本人身上也极为的大。

玉玲珑垂下眼帘,眼底光芒一闪而逝。

那支宣战箭是玉倾歌亲手射出去的,看似漫不经心,却深藏令人惊惧的功力。

一支箭出,他紧接着招手,马上身边的人就心领神会,率兵闯了过去。

顿时,震天的喊杀声似乎就要刺穿耳朵一般!

厮杀还在继续,玉倾歌猛然一震袖子,突然就窜了出去。玉玲珑身边一空,心中的邪意愈发的浓厚,战吧,战吧,越激烈越好,她还没过来,他们还得等着。

“真是没想到,我们还能再次的面对面。”玉倾歌夺取了属下的一匹马,邪笑的立于马上,望着不远处同样坐在马背上的容洛和云凌说道。

“我同样的没想到,一次次的没杀了你,现在倒是让你东山再起。”

一次次的,他们在与他斗智斗勇,本来明显的占据上风,可知道玉倾歌的手中竟然还有这么一张王牌。

玉倾歌的数百名玄音一出,即使他们的武功再如何的高,可在面面对武者禁忌的玄音,他们真的是束手无策。一旦动了内力,被玄音锁住的话,不死也残了。

可以说,今日之战,他们根本就没有一点点的胜算,可他们还是必须要出来应了。

无论如何,这一战,他们必须要赢,无论如何!

“玉倾歌,你的确手段了得!”云凌中肯评价,“可是你觉得你如此就能赢吗?痴人说梦!”

“是吗?我也很期待呢!”玉倾歌也不恼,抬起手轻轻的抚摸着眼角下的朱砂痣,长长的桃花眼中带着戏谑和残虐的光芒,他突然的一夹马腹,猛然的后退,将战场空了出来。在后退的路上,他不过只是抬手之间,便就不分敌我的将挡了他路的人全部剿杀干净。

他是个危险的男人,他想来脾气阴晴不定,无论是对身边的人,还是对外面战场上的人。

想要杀,他就不会压制自己的想法,真的就会动手。

当玉倾歌回到队伍后方的,闲适的躺在撵上,慢条斯理的望着远处的厮杀,脸上竟然带着残酷的笑容。

他微微挥手,瞬间,阵阵悠扬的乐曲响起。

此音一出,最初的时候,是轻柔而动人的,让人忍不住的沉浸在其中。但很快,乐曲的起伏越来越大,最初的安抚人心,逐渐的急促起来。人的心仿佛跟着跳动起来,隐隐的,甚至还牵动了五脏六腑,像是被一双手狠狠的攥着,要将它们扯下来一般。

这一次的玄音……

容洛和云凌相互惊愕的看了对方一眼,他们明显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惊诧,因为这次的玄音乐曲,相比较前期的那几次,显得更加的残酷嗜血,节奏也愈发的快了起来。

到底是怎么回事?

可无论到底怎么回事,他们被压制了,这是事实。

他们这一方受到了对方惨重代价,很多人甚至都无法站稳,死死的捂着自己的脑袋跪倒在地上,显得极为的痛苦,也确实是极为的痛苦,毕竟直接的伤及肺腑和脑袋。

而就在此时,一阵锐利的琴音破空而来,生生的搅乱了此时此刻玄音曲调的节奏。

紧接着,琴音就不曾停歇,越来越清晰。

又是玄音之术!且还是以一敌百,从音律上来看,明显更加的纯熟,且威力也更加的巨大。

能有如此能耐的人,且一手出神入化的玄音,除了那个人,还能是谁?

凤墨!

凤墨当真来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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