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0章 绝地追杀
“墨儿……”
容洛眼底是掩饰不住的惊喜和激动,以及慢慢的升腾起来的恼怒。
饶是如此,容洛却依旧紧紧的握住凤墨的手腕,想要将她拽上来。
肩膀上的血迹蔓延,凤墨的气力正在慢慢的流失,尖头的血隐约的泛起了黑色。容洛只觉得手中的人的重量越来越重,就连那双一直以来锐气清冷的寒眸,此时也逐渐的有合上的趋势。
“墨儿,墨儿不要睡,墨儿……”
凤墨其实很想苦笑,这一次还真的是有些得不偿失,竟然在这种时候,为了一个相似,而将自己给搭上了。她好不容易渐渐的走上这一步,可终究还是输在了一个心软上面。
望着那一脸汗,以及那背后可能出现的危险,凤墨也知道现在她是个累赘。而她,最不想要做的便是累赘!
原本已经快要合起来的双瞳,猛然间睁开,眼底尽是冰寒和决绝。
容洛心一颤,只觉得原本紧握在手心中的那手腕一震,竟硬生生的挣脱开他的手……
根本就没有一丝的犹豫,容洛心中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无论如何都绝对不允许他的墨儿再次的消失在他的面前。
眼底寒光一闪而逝,容洛飞身就扑了过去,将已经是半昏迷状的凤墨紧紧的拥在怀中。
真正的将熟悉的念了近半年的人真实的抱在怀里,那个日思夜想的那么长的时间,这一次,真的回到了他的身边!
这一次,他绝不放手!
好在,这个崖口下方是一个深潭,两个人跌落在冰冷刺骨的寒潭之中,顿时脸都冻紫了。
容洛还好,毕竟有内力在身,抵挡一些寒意倒是无妨。可凤墨此时身受重伤,且还昏迷了过去,加上寒潭之水的浸泡,若是加重了身上的伤势的话,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搂在凤墨腰间的手再次的加深了一些气力,容洛快速的上了岸,找了一个干净避风的地方,这才将怀中湿漉漉的凤墨放开。
“墨儿?墨儿?”容洛一连唤了几声,可怀中的人却始终双眼紧闭,双唇微微泛紫。
望着依旧紧紧的覆面的面具,容洛在用内力烘干了彼此身上的衣服之后,这才颤着手的抚上那精致的面具边缘。
已经知道身份是一回事,真正的见到那熟悉的面容的时候,又是另外一回事。
墨儿,他的墨儿……
不过很快的,容洛眼底的激动渐渐的隐了下去,敷在凤墨右肩肩胛处的手上传来的冰冷触感,让容洛陡然的响起在此之前,凤墨中箭受了伤。
一想到他的墨儿竟然是在他的面前受伤,容洛心中是止不住的奔腾杀意。
无论是谁,胆敢伤了他的墨儿,那么就要做好偿还十倍百倍代价的准备!
轻手轻脚的将凤墨再次的搂在怀中,当容洛看到那肩胛骨处的上空之时,内心深处的杀意差点压制不住。
箭矢上竟然淬了毒!
略微的迟疑了一下,容洛的手搭在凤墨的颈项处,对于将要做的事情,虽然知道是救人要紧,可……终究面前的是自己心爱的女子,总觉得这般的做的话,是否委屈了墨儿?
“嗯……”
而就在他犹豫间,怀中人忽然蹙起的柳眉,让容洛心中仅存的一丝犹豫全部散去。
她是他认定的妻,即使真的瞧了,他反正都是要娶她的,丈夫见自己妻子的身子,本就是天经地义。
如此一想,容洛也不再耽搁,快速的解开凤墨的衣物,将那染血的白衣缓缓的小心的隔开那个伤口褪了下去。
雪白细嫩的裸背,顷刻间就暴露在冰寒的空气中,惹得昏迷中的凤墨眉心蹙得愈发的紧,身子隐隐的正在打颤。一双手无意识的紧紧的攥着容洛的衣摆,下意识的汲取那温暖的怀抱。
那一支箭的箭尾已经断了,剩下了的箭尖深深的嵌进肩胛骨中,伴随着毒素,那伤口四周,原本应该白嫩的肌理,现在已经是乌青隐约的泛紫。
眼底寒光闪动,容洛却一点也不敢迟疑,修长微冷的指尖轻轻的戳碰到凤墨肩上露出来的那半截箭矢,微微的试探了几下,在凤墨下意识的瑟缩肩膀的时候,忽然猛地使劲,竟生生的将那半截箭矢从她的肩胛骨中拔了出来。
“唔……容……容洛?”那剧烈的疼痛,竟将昏迷中的凤墨彻底的疼醒。凤墨望着近在咫尺的俊脸,眼底浮现不确定的光芒。
即使再痛,也咬牙自己忍着吗?墨儿!
容洛心疼的拂开凤墨额上那紧贴在面上的发丝,紧紧的将她微颤的身躯搂在怀中。
“嗯,是我,墨儿,是我!”
说话间,容洛忽然的将凤墨的身子调转过来,原本面对面的靠着,却在容洛的动作下,凤墨改为了背对着容洛。
“容洛?”凤墨此时浑身无力,连动一根手指都异常的吃力,更别说是转身了。
昏昏沉沉的脑子,却因为肩上忽然覆上的冰冷柔软的东西之时,忽然一怔,就连昏沉的脑子,此时也好上了许多。
“容洛,你……做什么?”
凤墨想要挣扎,却根本力不从心,就连一直冰冷的说话语气,此时也显得柔弱了许多。
“墨儿,墨儿先睡一觉,睡一觉,就好了!”
察觉到凤墨的抵触,容洛吐掉口中的毒血,伸手在凤墨的颈项轻轻一点,轻柔的说道。
凤墨本身就虚弱,容洛此时做什么事情,她都根本没有反抗的可能性。昏迷的那一刻,凤墨耳边传来容洛那不同于对待他人的柔情……
再次的睁开眼睛的时候,除了肩膀上传来的一阵阵的刺痛,整个人倒是显得精神了许多。
环顾四周,凤墨发现,她现在所处的地方是一个天然的山洞中,身边还有燃着一半的柴火。而此时她的周围并没有旁人,只有她一个人。
如果不是肩膀上那熟悉的痛楚,以及身上搭着的那一件玄色绣着金丝祥云的大氅,凤墨甚至都要以为之前的那一切不过只是一场梦!
刚刚准备起身,却听到洞口传来一阵窸窣声。
凤墨抬头望去,刚好就对上容洛那张稍显疲惫的俊脸。那双满是血丝的凤眸,在瞧见坐起来的凤墨的时候,最开始是呆滞,然后是狂喜。
“墨儿,墨儿你醒了!”
快速的冲到凤墨的身前,容洛小心翼翼的打量着她的神色,似乎是在瞧着这是不是在做梦一般!
凤墨心下疑惑,她并不知道,她昏迷的这段时间,一直都在发烧,忽冷忽热的,让一直守在他身边的容洛的一刻心就一直都悬着,生怕她会在自己的面前出事。
凤墨昏迷了一天一夜,容洛也就照顾了她一天一夜。
如果凤墨浑身冷的发抖的话,容洛就会紧紧的将她搂在怀中,催动身上的内力,为她取暖。如果凤墨浑身发烫出汗的话,容洛就会去不远处的那个寒潭泡一会儿,然后回来抱着她,为她祛热。
这一冷一热的两头折腾,加上之前容洛不顾危险的为凤墨吸毒,如果不是那个意念撑着,恐怕早就倒下去了。
凤墨望着面前明显憔悴了许多的人,原本冰寒的眸子渐渐的软了下来,手微微的抬起,在容洛期待惊喜的视线下,缓缓的伸向容洛有些苍白的俊脸。
然而,就在要触碰上的瞬间,凤墨的手一顿,猛地收回手。
“回去吧!”
身份识破了,她也没有必要继续隐瞒。
这一次的暗杀,看似是针对君轻然,实际上,是针对他们四个人。
如果说是永和帝的话,那么就太不应该,毕竟现在她并没有露出任何的破绽的足以让他如此的忌惮。而且从永和帝的言谈举止之间,她能够感觉到永和帝对于君轻然是打心眼里的宠爱。若是不出意外的话,永和帝心目当中的储君,必然是君轻然无疑!
如此的话,永和帝必然是不可能会做出对君轻然或者是她任何不利的事情来!
那么,到底是谁,竟然想要一次性的杀了他们所有人?
然而,凤墨在站起身的时候,瞧见身上那凌乱的衣衫,顿时整张精致的脸就阴沉下来。
冷冷的看着身边一句话不说的容洛,抿着唇好半晌,才缓缓的问道:“我的衣服……”
“我脱的!”容洛这一次承认非常的干脆,一改人前的冷傲,脸上的带着讨好和委屈的,“当时我也是看墨儿实在是难受的紧,才迫不得已的脱了墨儿的衣服。墨儿放心,我一定会负责的。”
当然,这才是重点!
凤墨眼一眯,冷冷道:“容相似乎是忘了,二月初二,我将会迎娶北流七公主!届时,我将是驸马,而容相依旧还是容相。”
不说还好,一说,容洛原本带笑的眼睛微微的泛起了寒光,脸上的神情陡然一转,笑容淡淡,“墨儿,只要是我不允,这个驸马,你就做不成!即使是皇帝的圣旨,只要是我容洛反对,你和君千陇的婚事,也只能给我放下!”
没有人可以和他抢,即使是女人也不行!
失而复得之后,他已经在心中发誓,无论是谁,都不能再将她从他的身边夺走,就算是逆了这天,他也要她在他的身边!
凤墨怔愣的望着难得的露出霸道强势的容洛,心中却极为的认同他的话。
容洛确实是有这样的能力,一个掌握着关乎北流存亡大军的人,说出这番话来,一点也不会让人觉得狂妄,反而会觉得是理所当然。
而就在这时,外面忽然的传来的声响,让两个人顿时警惕起来。
看样子对方是不打算让他们活着回去了!
或者,他们可以猜测,其实对方自始至终的目的,都是他们两个人中的其中一人,只是很不凑巧,另一个人,恰好就被连累了而已。
“背过身去!”凤墨当机立断的站起身,冷冷的看着一点不自觉的容洛。
容洛摸了摸鼻尖,讪讪的笑了笑,当下就乖乖的转过身。
皱着眉看着容洛的背影,她并没有错过刚刚容洛眼底的倦意,那比以往要沉重许多的呼吸,无一不是在告诉她,此时他状况的不妙。
因为右手不能动弹,凤墨快速的用左手整理了一下凌乱的衣服,将面具重新的戴在脸上,遮挡住了真实的容貌,这才冷冷道:“好了!”
容洛闻言转过身,在瞧见那阻挠了他看到她的神情的面具的时候,顿时就不高兴了,“墨儿,摘了!”
“你要是想死的话,就继续的留在这里!”凤墨根本就不理会容洛的话,用灵活的左手扶着自己的右肩,转身向外面走去。
凤墨很清楚,这次的暗杀,实际上应该是针对容洛的。如果只是单纯的针对容洛的话,那就不难理解了,现在容洛若是一天不回去的话,那么京中的局势就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最不希望容洛回去的人,大概就要数北流现在的当权者——永和帝君李振了。
凤墨能想到的,容洛自然也能想到。
他清楚,这个世上最想要他命的人是谁,也更加的清楚,这个世上到底是有多少的人想要他的命。
见凤墨压根一点也没有见到他的喜悦,这让容洛心里很不是滋味,遂快步的跟上去,不免有些委屈的说道:“墨儿难道就不想知道我这条命值几个钱?”
“不想!”
“墨儿……”容洛忽然的揽住凤墨一个闪避,两个人瞬间就靠在一棵树干上。
一枚竹叶深深的嵌刻在了他们耳侧的树干上。
凤墨眸色一沉,她不是因为那枚差点打在她的身上的暗器,而是因为从容洛身上传来的滚烫。
这一次,凤墨倒是没有再避讳,而是直接的将手贴在他的额上,那滚烫的触感,让凤墨心中的猜测得到了印证。
容洛竟然发高烧,而且还是在这么紧要的关头。
“墨儿,跟我来!”虽然惊喜于凤墨的靠近,可容洛也知道此时此刻局势紧张刻不容缓,伸手揽住凤墨的腰,脚尖一点,向着西北方向飞驰而去。
之前他在墨儿醒来之前,小范围的查探过,那边是一条溪流。只要是流动性的,那便就能找到出口,离开这个看不到头尾的密林。
北都方圆数百里之内的全部溪流,全部都是通往未央湖,只要是顺着溪流离开的话,就能离开这个地方。
追杀他们的人,可不只是一波人。来自各方各势力的暗杀者,大概都想要找到他,若是死了的话,就将他的尸体带回去,如果没有死的话,那就直接的杀了他,以绝后患。凤墨昏迷着,所以她并不知道,在此之前,他已经打发了好几拨的人,只是短短的一天的时间,他们就转换了好几个地方。可是那些暗杀的人就像是打不死一般,永无止尽的不断的涌来!
如果没有凤墨在身边的话,或许容洛这一次就真的要交代在这里了。可是,他好不容易才再次的拥有心爱的人,他绝对不允许自己在这个地方倒下,他一定会保护好凤墨,也一定会带着她活着离开这里……
密林高处的断崖上,一个身着红衣的邪魅男子正稳稳的站在那里,而他的身边,另一个身着明黄的浑身透着冰冷的王者霸气的男人,笔挺的站在那一边。
两个人的视线也是一般,都是看着下方的密林。
“若是身为四绝之一的北流丞相死在这里的话,不知天下人会如何的猜测?是北流皇帝没有容人之量?还是说,所谓的四绝之一,根本就是夸大其词?”
玉倾歌红衣妖娆,右眼角隐约的能够瞧见一颗惑人的朱砂痣,使得玉倾歌原本如就魅惑人心的脸庞,更是比女人更多了一分邪肆。
“云凌太子觉得如何?如此,便就能少了一个对手,且还能嫁祸北流,引起动乱,倒是为我们添加了一份胜算呢!”
云凌太子冷漠俊美的脸上看不出丝毫的情绪,只是淡淡的看着一望无际的密林,最后的视线盯在最远的那一处湖心水。
“早在南衡凤鸾死了之后,南衡已经没有任何的威胁,如果现在北流的容洛也死了的话,这天下,也就是你我之间的争斗!凤王殿下下一个想要杀的人,本宫是否可以认为,就是本宫?”
云凌太子面无表情,如刀削般的冷硬侧脸上,似乎划过一丝冷笑。
玉倾歌大笑,“云凌太子真是说笑,本王倒是觉得若是真的只剩下你我之争的话,倒是简单许多!”
这一次,云凌这一次没有说话,他们两个都很清楚,如果容洛真的这么简单就死了的话,就真的不配他们将其当做是他们的对手了。
玉倾歌像是吹够了冷风,修长白皙的指尖微微一勾,身边的贴身侍女红裳就将一旁的红狐大氅为其覆上。
“本王此行的目的可不在容洛的身上,本王此次可是瞧见了一个好玩的玩具,或许能够挑起本王那为数不多的兴趣也说不定。如此,本王就先行告辞了,云凌太子便请自便吧!”玉倾歌说着缓缓的转身,红唇挑起妖异的弧度,眼底诡异的光芒一闪而逝。
“太子殿下?”云凌太子身边的第一将军封将息上前一步,刚正不阿的年轻俊脸上,似乎是云凌和玉倾歌的行为有些不赞同的意思在其中。
云凌看也没有看封将息一眼,事实上,如果容洛真的死在这样的一个地方的话,或许他会觉得可惜。不过,就像是玉倾歌所说的那样,如果真的连这种地方都不能出来,他还能指望容洛做出什么样的成绩?
封将息微微蹙眉,军人的一种正直,让他不是很赞同。可是他也知道,这是必要的,毕竟对手能少一个就是一个,虽然这样的方式有些阴险和不光明。
不过,封将息对容洛的大名并不意外,也始终相信,以容洛的能力来说,对付那些人根本就是小菜一碟。想来无论是太子殿下还是西成的凤王殿下,对于容洛都是认可的。如果真的想要杀了容洛的话,就不是简单的只是派一些人去试探了。
虽然此时容洛的状况不是很好,可终究还是对手,即使不赞同他们的做法,却也不可能为了这所谓的公正,而去违背自己真正的主子!
想到这里,封将息在临走前,深深的看了眼那密林的方向,便转身大步的离开……
东合云凌太子,西成凤王玉倾歌,以及南衡的常山王楚风齐一前一后的抵达北流,这是少有的事情。天下四绝剩下来的三绝,就将要齐聚北流。
从天下四绝扬名开始,四绝从来不曾聚首过。
这一次,是第一次!
可,四绝却只剩下三绝。
如果容洛这一次无法安然无恙的回来,恐怕就只剩下两绝了。
“无论用什么方法,趁着现在老容王还在边城巡视的机会,也趁着容洛生死不明的机会,朕要他永远的消失。”御书房中,永和帝将手中的密令交到五皇子君轻风的手中,“在此之前,你必须赶到城郊之外的容家军的驻地,将容家军控制住。且,朕还要你秘密的去容洛的府邸,以及容王府,去找凤鸣令,定要将那凤鸣令给朕夺过来!”
从那次的夺嫡之争之后,第一次被委以重任,君轻风是激动的。
那个高高在上的父皇,终于就像是母妃所说的那般,看到了他的好的了。
“是,父皇,儿臣必然不负所望!”
“还有,这件事情秘密进行,切勿让九王爷有所察觉!”临最后,永和帝严厉的警告。轻然这一次受到了不小的刺激,果然他的想法不错,还好将凤墨留在轻然的身边了,否则的话,他差点就见不到他的轻然了。倒是可惜了,一个不错的棋子,就这么的死了。
永和帝不免的有些惋惜!
君轻风并未多想,对于那个整天病怏怏的九皇弟,他是打心眼里觉得厌恶。他觉得父皇之所以这般的说,主要还是因为君轻然和容洛的交好,不想被其破坏了计划。
自然了,他是绝对不会说的,可总是会有人要说的。只要是不经过他的口,父皇也怪不了他。母妃说的不错,即使病怏怏的君轻然不惧任何的威胁,可只要是父皇依旧宠爱他的话,那么就不能留。少一个人,就少一个威胁,他的胜算也就多一分!
当君轻然得到这个消息之时,他正在和明溪温子轩在一起商量如何的去找到容洛和凤墨两个人。
“我就知道,这次的事情和皇帝脱不了干系!”明溪震怒,猛地一拍桌子,原本时常带笑的桃花眼中,满是暴虐恼恨。
“冷静点明溪!”温子轩皱眉,看了眼脸色苍白难看的君轻然,“这件事情并非一定是皇上做的,毕竟皇上再如何也不可能会对九王爷轻然动手。”
“呵,子轩你是要告诉我,什么叫做虎毒不食子?皇家中,最不缺的就是儿子!为了除掉容洛,除掉你我,他们什么事情做不出来?”对于温子轩那种自欺欺人的想法,明溪是嗤之以鼻。
君轻然忽然站起身,淡淡道:“那处断崖下方是寒潭,明溪的暗卫下去查探的时候,曾经瞧见寒潭边上的有一些轻微的血迹,和一支断了的箭矢。凤墨在落下去的死之后,曾经中了一箭。如此,便可断定,容洛和凤墨两人,定还是活着。”
君轻然是身子不好,可他的智谋谋略,却是令人称赞的。这一点,不只是明溪和温子轩,就连容洛也曾经说过,甚至和他相处只是短短的日子的凤墨,心中对于君轻然的谋略,也是极为的赞赏。
“从方位上来看,靠南面丛林密集,如果是一般的人,必然是会去走北面的容易走的道路。”顿了顿,君轻然喘着气,只是几句话,身子就有些吃不消的感觉。缓了缓,这才接着道:“以容洛的谨慎,加上凤墨受伤的缘故,从平坦的地方行走的话,遇伏的可能性比较大。如此的话,容洛必然是选择从这南面容易躲避的方向。”
“未央湖有一条旁支是从密林的方向过来的,若是所猜想不错,容洛他们必然会出现在那一处!不过为了谨慎起见,还是两个方向都找一找比较好!”
“至于容王府和容府,我和明溪去守着,容洛和凤墨就交给你了,子轩!”
君轻然微微的晃了晃身子,呼吸愈发的急促,脸色也近乎惨白。
温子轩点头,“我知道该怎么做,只是,你和明溪小心点。毕竟是皇上下旨,若是公然抗旨的话,那些想要……”剩下的话不用说出来,相信这两个人都清楚。那些早就看君轻然不顺眼的皇子,如果君轻然在这件事情上面做出格的话,恐怕会被打压的很惨。明溪就更不用说了,永和帝对几个异姓王爷,可都是想办法在打压!
而另一边,容洛也确实是如君轻然所猜测的那般,选择了南边的比较难走的道。
最开始的时候,容洛倒是还能坚持一段时间,可是随着越烧越厉害,又加上之前用嘴将凤墨身上的毒全部吸了出来,在内力的催发下,却在此时发作了起来。
凤墨皱着眉,感受身边的人身上越来越沉重的气息,以及越来越烫的身子,心也沉重下来。
如果此时有琴在手的话,她必然会用玄音不惜代价的去为他疗伤,只可惜琴不在手上。
侧耳聆听着身后越来越近的声音,凤墨眼底浮现冰冷的寒光。
“墨儿,墨儿……”
“我在!”凤墨握住已经半昏迷的容洛的手,清冷的眼底是不再掩饰的担忧和焦急。“容洛,醒醒,容洛现在不可以睡!”
像是感觉到了一般,容洛原本微微合起来的眼帘,再次的睁开,“墨儿?我的墨儿,这一次不是在做梦?”说话的时候,那手却已经摘下了她脸上的面具,露出那张他朝思暮想的精致脸庞。
凤墨皱起眉,不会是烧糊涂了吧?
“不是做梦,我好好的在你身边,你好好的看着我!”因为担心,所以一向聪慧凤墨,忽略了面前人眼底一闪而逝极为快速的狡黠。
“不会离开我了吗?墨儿,你告诉我,你不会离开我了,是不是?”此时的容洛给凤墨的感觉,就像是一个无理取闹的孩子,却让她无法拒绝。
“墨儿?”
“是,不离开!”深吸了口气,凤墨终于松口。
“墨儿此话当真?”
“……。”
凤墨猛地松手,冷冷的看着半眯凤眸,眼底带着精光,像是偷了腥的狐狸一般的容洛,脸上虽然依旧是冷冷的看不出表情,可是眼底的懊恼和安心,却泄露了她此时的心情。
容洛此时极为的激动,虽然是使了点小计谋,可总算是让凤墨松了口,心情中的激动是怎么也掩饰不住的。
忽然的,凤墨原本因为右肩受伤不能动弹的右手,忽然猛地抬起手,袖中白绫如一条白龙一般,猛地窜出,缠住了他们最近的几棵树,然后又猛地一拉,竟是硬生生的将其拦腰折断,也正好挡住了向他们射过来的数枚柳叶镖。
“墨儿!”容洛脸色一变,眼底戾气突生,周身森寒之气像是利刃一般。
凤墨出手快,收手也快,那本身就不甚干净的白衣,此时再次的染上了鲜红刺目的血渍。
这一次,不用容洛主动,倒是凤墨主动的投怀送抱,微微虚弱的声音在他的耳边响起:
“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