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无言以对

老马穿着新式装甲站在实验室的训练场上，对面是手无寸铁的公孙泽，他们俩要进行一场公平的较量

公平？对，公平。

公孙泽不许用龙鳞匕和原子枪，老马不能用枪械和隐身，当然了，他的合金拳套也被换成普通的，否则的话两个周小婕都不同意，哪怕实验室有什么基因修复设施也不干。谁闲着没事愿意找罪受啊。

这是老马的意见，检验新式装甲性能当然要选一个比较合适的对手，没有龙鳞匕和原子枪的公孙泽是最佳人选，谁让他挂着委员会第一高手的名头来着。

不用原子枪还好说，毕竟近距离激光光束打中装甲还是相当致命的，即使那个比较鸡肋的电击枪功能对装甲这种金属物体来说也有一定的破坏力。龙战士装甲可以抵抗一定强度的电流，但是原子枪的电流可不是一般强度，再说即使破坏不了装甲外壳，对装甲的某些系统也能造成损害。

可是不让使用龙鳞匕这点绝对限制了公孙泽的威力，两个周小婕和大宝都不止一次见识过龙鳞匕的神威，老马更是如此，当然不能用它。梅茹虽然听朵朵她们说起过，但还是半信半疑。在她看来，龙鳞匕再锋利它也仅仅是个古代兵器而已，金钛锌合金怎么可能被这种老古董欺负？

当公孙泽把龙鳞匕交到小周妹妹手里保管后，梅茹好奇的拿了一块金钛锌合金出来，都没怎么费力，她的高科技合金就被切成几块，切豆腐有点夸张，也就相当于切水果的感觉，这下梅茹傻眼了。

更打击她的是，大周妹妹小声提醒到，双重保护的控制室武器监控系统根本无法觉察龙鳞匕的存在，也就是说那天公孙泽是带着这柄绝世凶器施施然的混进了控制室。如果当时公孙泽想控制住梅茹，几乎随时随地都能得手。

那一刻原子枪在梅茹眼里已经失去了诱惑力，她只想好好研究一下龙鳞匕，好好研究一下几千年前的古董。

公孙泽对隐身并没放在眼里，他的听力和反应足以弥补，但是老马善意的提醒他后，他也觉得头疼起来。隐身配合冲刺那几乎招招都是致命一击，新式装甲的冲刺也不是从前的样子了，而是可以做短距离小范围重复性冲刺，而且还可以变向。

想想吧，这和游戏里的刺客潜行，然后突然加再来一个背刺或割喉等致命绝杀有什么区别？隐身固然有时间限制，但是冲刺可没有。

所以比斗从一开始公孙泽就陷入到老马的轮番攻击中，被打的只有防守之力，却没有丝毫机会反击。

两百平米见方的训练场不算小，可是也没有障碍物，公孙泽站在场地中央屈膝成弓步，扭腰摆臂苦苦应付着老马狂风骤雨般的拳打脚踢，相当狼狈。

随着老马越熟练装甲的性能后，攻势越的犀利起来，左一拳，右一脚，冲刺到公孙泽近前后又突然变向，害得公孙泽只能在小范围内辗转腾挪，像个沙袋似的被老马折磨着。

周围的观众除了大宝之外，还有龙组凤组的美女们，她们或多或少都输给过公孙泽，别看天天姐夫姐夫的喊着，这口闷气有人替她们泄出来，她们还是很乐意的，于是乎纷纷给老马叫好。

老马哥加油！这是凤一喊的，她还算含蓄。

老马哥，踢姐夫**！唉，又差一点。这是苏苏喊的，指望她们有坚定的立场那是做梦，都说吃人的嘴软，拿人的手短，这种情况对克隆美女们来说没有任何意义，再说还有大姐呐，有大姐在还怕没好吃的？姐夫是干嘛的，就是给大姐当奴隶的。

最主要的是公孙泽平时很少脾气，对谁都是和和气气的样子，她们也觉得公孙泽好说话，小小不然的得罪他一次没什么，生怕不够热闹才是她们的本意。

小周妹妹最紧张，老公在她心目中是无敌的，第一高手这个称号对她来说也充满着荣誉感，所以她最担心公孙泽会输。

大周妹妹开始也有些担心，不过随后她就平静下来，她的眼光可比其他克隆美女要高很多，因此小声的安慰了小周妹妹几句，让她静观好戏。

梅茹也是高手，思维传输机她也体验过，虽然不如公孙泽完整，技击内容也不是精挑细选，但能力确实在，就是经验欠缺很多，在她看来，没有龙鳞匕和原子枪的公孙泽也不过如此，龙战士装甲可不是赤手空拳就能对付得了的。

于是梅茹很惬意的看着众人的表情，她很希望老马出彩，老马穿着她特制的装甲，老马的胜利当然也是她的胜利。

嗯？大宝的表情很奇怪。

论个人技击，在场众人除了公孙泽就属大宝，老马的强项是军事方面，真正实力可能还不如大周妹妹。大宝并没有对公孙泽失去信心，正相反，他越来越看好公孙泽会赢，所以他的表情很轻松，时不时的跟身边的朵朵和蔡云交流着什么。

随着公孙泽逐渐的熟悉了装甲的冲刺和变向功能后，他已经不像最初那么狼狈了，暂时还不见他回击，但几次巧妙的化解却使老马丧失了更好的机会。

别人不清楚，老马心里最明白，一开始没把公孙泽击倒，他已经丧失了最佳机会，别看装甲的持久性占优势，但灵活性和应变能力跟人相比，尤其是跟公孙泽这样的高手比，还是有着不小的差距。

大宝看出来了，公孙泽已经开始反击了，大周妹妹也是，随后梅茹的脸色也凝重了起来，其他克隆美女也不是什么都不懂，喊叫声越的稀疏起来。

公孙，联合国没事跑到深山老林干什么？梅茹忽然喊道，此时老马正次被公孙泽给逼退，听到这句话公孙泽手上顿时一缓，丧失了一次扳回劣势的机会。

这是心理战，是冲公孙泽去的，所有人都明白。

公孙泽心里大恨，这个梅茹啥意思？你看好老马也不能公然作弊吧？不带这么玩的。

先前老马支支唔唔的喊了一声小茹同志，差点害得大宝撞墙，公孙泽踩空，偏偏梅茹还是一副不太高兴的模样。后来从大周妹妹那里得知，老马还喊过小茹的，那同志俩字儿根本就是多余的。

哦……。

大宝和公孙泽挤眉弄眼颇有深意的盯着老马看，把老马看的恼羞成怒，借着检验装甲的理由，非要让公孙泽跟他对打，多少也是为了掩饰他的窘态。

不知道！公孙泽闷声回答道，刚才这一下让老马回过气来，又围上他一顿劈头盖脸的拳脚，他很是郁闷。

东北行营还关着一个杜邦，你说这事跟他有什么联系？梅茹丝毫没觉得不好意思，战场嘛，各种情况都会生，临时来个意外也不算什么。

不清楚！公孙泽被老马逼退了一步。

小华他们还现有些足迹是向西去的，从方向上看，越过丹东之后就是辽东半岛，你说那些人会不会越过渤海海峡，直接登陆到咱国家区？还有，那些人是不是联合国的人？梅茹继续加大对公孙泽的骚扰。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公孙泽这次没有回答问题，反而放声背诵起一段稀奇古怪的文章来，把众人听的一愣，这是什么？

梅茹知道，大周妹妹也知道，大宝即使学习成绩不好也多少听说过一点，其他克隆美女一律抓瞎，就连小周妹妹都满脑子浆糊。

该死的！老马当然也听过，他虽然不能全篇背诵下来，但是他当然知道，这是道德经。

五色令人目盲，五音令人耳聋，五味令人口爽，驰骋畋猎令人心狂，难得之货令人行妨。是以圣人为腹不为目，故去彼取此。

公孙泽继续旁若无人的背诵着，梅茹的骚扰不起任何作用，反倒是老马被这顿突如其来的古文搞的心烦意乱。

不过老马也不是白给的，他立即稳住心神，但攻势却缓和了许多，公孙泽已经开始步步紧逼了，所有人都看得出来，胜负很快就要见分晓了。

公孙泽，公孙小刀最瞧不起借助外物力量，我的装甲和老吴的理念都曾经被他驳斥的一无是处，今天你要是能赢了老马，改天我一定到他墓前赔礼！梅茹出大招了，不惜抖出当年的秘史来刺激公孙泽。

曲则全，枉则直……是以圣人抱一为天下式……老马屈膝前冲，左拳右腿攻势凌厉。公孙泽退步双臂抱团，一一化解，面容沉静，口中丝毫不见停顿，继续说道：夫唯不争，故天下莫能与之争。

大方无隅，大器晚成，大音希声，大象无形。公孙泽还击了，老马奋力抵挡着，同时变向冲刺以避开公孙泽的攻击，可公孙泽就像块膏药似的，脚步连环交错紧随其后，丝毫不给老马任何机会。

所有人都看呆了，大宝已经冲到近前，梅茹反倒是一脸茫然。

人之生也柔弱，其死也坚强。万物草木之生也柔脆，其死也枯槁。故坚强者死之徒，柔弱者生之徒。是以兵强则不胜，木强则折。强大处下，柔弱处上。

老马已经快被逼到角落里了，攻守易位。

天下莫柔弱于水，而攻坚强者莫之能胜，其无以易之。弱之胜强，柔之胜刚，天下莫不知莫能行。

蹭，老马启动了悬浮加冲刺，人在半空中却忽然折向冲向公孙泽，摆脱了公孙泽纠缠的同时又对他身后动了致命一击。

天之道，利而不害;圣人之道，为而不争。源起源灭，生生不息，缘灭缘起，是为太极。

公孙泽侧身扭腰，左臂搭在老马的装甲右臂上，一捋一顺，右臂按住老马的左拳荡起一个弧线，身子一矮，两臂同时借力力，沉腰坠肩，老马的冲势被悄无声息的转化成惯性，转而向场地中央扑了过去。

咣当，老马两脚踩在陶瓷金属地板上，稳住了身形，没再动攻击。

公孙泽回过身，笑嘻嘻的举起手向两个周小婕做了个胜利的v型手势，他赢了。

老马知道，刚才公孙泽如果手里有兵器，他两臂被荡开的同时，胸口和颈部等要害部位早已多次受到致命攻击，这场检验式的比斗已经不用再打了。

姐夫你赖皮！苏苏等人带头喊道，公孙泽翻了个白眼。我赖皮？是你们梅姨先赖皮的好不好？切，有了姨夫就忘了姐夫了？呃，老马要真的和梅茹成了，要是按照这帮丫头的叫法来算，这辈分无形中就高出一截啊，这事整地。

精彩！大宝扯着嗓子喊道。

凭心而论，双方攻守都很出色，如果老马手里也有适当的武器的话，公孙泽肯定早就受伤了，后面的打斗也肯定不会是这种结果。

但是梅茹心里透亮，装甲和人比，人是最后的赢家。

老马哥，看不出来啊，是不是梅教授给你吃啥小灶了啊？啧啧，这装甲叫你玩的，很熟练嘛。公孙泽趁机调侃几句，把老马臊的连头盔都不想摘下来。

公孙，别卖乖，我承认你是第一高手，不过你能同时对付几个身穿新式装甲的龙战士？梅茹没好气的说道。

嘿，梅教授，说实话我应付一个都很吃力，装甲很厉害，制造装甲的人更厉害。公孙泽可不想得罪梅茹，再说也不能把老马逼急了。

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各有各的造化，这梅茹对老马还是很有办法地，推波助澜是应该的，但不能太过。

得意无需尽往。

公孙，你背你的道德经也就算了，最后那两句哪来的？那也不是道德经里的句子啊，你小子啥时候也会玩阴的了。对了，你说说这装甲还需要什么改进。老马还是摘下了头盔，老脸微红，胜负无所谓，他更关心实战方面的内容。

嘿嘿，我瞎编的。要说改进嘛，我觉得每次冲刺的时机需要调整，还有，我听说这种新式装甲装了什么护盾？你干嘛不用？公孙泽也正经起来讨论着，其他众人也都围了过来。

嗯，我其实想试试来着，不过小、小茹说了，那护盾的设计功能主要是用来防备热兵器的，我也觉得格斗中好像用处不是很大，你知道的，我更善于进攻。老马磕磕巴巴的说道，看都不敢看其他人。

哦？你亮出来我看看，我还没见识过呢。公孙泽好奇的问到。

他们的主要目的是检验装甲的实战性能，同时还要为将来训练其他人打基础，因此每部分都要细心研究。

老马通过内置开关打开了护盾，公孙泽和大宝眼睛都是一亮。

护盾安装在左臂肘部，所以左臂比右臂略显粗壮一些。护盾是折叠式的，一秒钟之内就能弹出打开，拼凑成一块椭圆形的纯金钛锌合金盾牌。半米多长，一尺多宽，护住胸前要害的同时也能挡住半个头部。

梅茹这个明者详细的介绍起来，这个护盾是她灵机一动的产物，还是借鉴了图片上古代甲士的装束，事实上，她的新式装甲整体风格都很接近古代盔甲，尤其是头盔。

你们也都知道，热兵器，尤其是单兵火药武器已经展到头了，这个护盾理论上可以挡住几百米之外的任何火药射的子弹，不算爆炸冲击波的威力，穿甲弹和火箭弹都无法对它造成任何损害，我甚至用反器材枪在千米的距离内连开三枪进行实验，护盾都没有任何损坏。梅茹不无骄傲的说道。

射枪就不用说了，它的子弹能够穿透变异动物的外皮其实不是靠火药的威力，而是极高旋转的弹头造成的，老吴跟我说起过，这种设计在末世前就有过几次试验，要不是因为变异鼠群的推进度太快，只要能拖上几年，人类很可能不至于这么狼狈，当然了，逃离地球也有木乃伊病毒和其它原因。

公孙泽点点头，大宝和老马也都明白，射枪目前已经是火药武器的极端存在了，不过小周妹妹却有些不理解，俏声问到：梅大姐，你说射枪子弹不是靠火药威力，高旋转的弹头为什么就可以？还有啊，病毒我知道，可当时不还有10%左右的人类不受病毒影响么？我查过资料，当时全世界人口最少也有近200亿，咱们国家也有40亿，十分之一，怎么也有4亿吧？全世界就是20亿。不算老人孩子，能拿枪的人也不算少数，加一起真的就挡不住变异鼠群么？你说的其它原因，是什么原因？是不是老公常说的能源危机？

纯真的小周妹妹一番话把梅茹和公孙泽他们都给问住了。

是啊，抛开病毒和能源危机，还有什么原因？不团结，不合作呗，还能有什么原因？变异动物不用考虑什么国境线，可是人类不行。不给你添乱就不错了，还指望无条件帮助？

两个人之间很容易取得互信，那两个家庭呢？两个公司呢？两个政党呢？两个国家呢？两个民族呢？

全世界有多少个国家？多少个民族？彼此取得信任？想都不要想！利益至上的年代，最信奉的一句话是，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

这句话被奉为处世经典，甚至上升到国际关系的基本准则，在这个信条下，人类除了自己，没有朋友。

小周妹妹的疑惑他们无言以对。

悲哀，人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