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绝望

巴甫洛夫很忙，巴甫洛夫正在死亡。——巴甫洛夫临终遗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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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楚蔑洛夫并没有跟来，抵抗组织也只有娜婕达和另外一个人随行，公孙泽他们的任务是要破坏变异人的能量矿，给敌人来个釜底抽薪。

所谓能量矿其实并不是单指切尔诺贝利核电站，那里的辐射强度即使变异人也无法深入探查，几处开利用的矿坑也都不在原址上，而是在离切尔诺贝利核电站几十公里远的一个地下河道里，据说那条地下河已经断流了，被变异人改造后成为他们开采收集能量的主要矿坑，也是三个矿坑中最大的一个。

开采收集上来的能量矿既不是传统意义的固体矿石，和石油天然气等液态能源也不一样，公孙泽听了几个曾经亲眼见过开采过程的抵抗组织成员介绍之后，第一个念头居然联想到在果园里摘果实。

是的，这些能量矿的开采和收集跟采摘果实几乎没什么区别，区别只在于真正的果实大都是生长在树木上，而能量矿则是附着在地下溶洞的石壁上。小的有些像椰子，形状也像。大的则如同精心培育出来的级南瓜，就是在颜色上有着很大的区别。

不管是小的还是大的，这些能量果实里面都有一个或大或小的晶核，采用特殊方式提取出来后，稍加处理就是绝对无暇的天然水晶。

正常的说，这些天然水晶的大小取决与那些包裹住它们的能量果实大小，但也有极其特殊的存在。据奥楚蔑洛夫说（其实他不说公孙泽也知道），奥谢大帝的那颗最珍贵的晶王就是从一个只比椰子略微大一些的能量果实中获得的，但无论是外形还是纯净度，这个晶王都要比其它采集到的天然水晶好上几个档次。

能量的获得主要是从这些天然水晶中释放出来的，具体应用方法和技术都是掌握在那个变异人科学家阿列克谢博士手里，当然了，几位参与研制的科学家也知道一些。

这种从晶核中获得的能量是以一种极为浓缩的形式存在的，第一批进入切尔诺贝利核电站事故现场地下溶洞的科学家们无意中现了这些最初被称为化学瓜的古怪东西，强烈的好奇心趋势某个科学家打碎了某个能量果实，结果就悲剧了。这还不算，连带着其他人也先后被不明辐射能量给杀死，最后落得个灭团的下场。

如果事情到这里就结束，可能也没有后来的许多变故生了。

科学没有国界，但科学家是有的。

凭心而论，公孙泽自己对这个观点也很矛盾，他不是哲学家，更不是什么思想家，当年他只是一个比较出色的医生而已。

科学家是个比较特殊的群体，他们是人类的精英，这点毋庸置疑，但很多时候他们也是矛盾的焦点之所在，或者说他们所掌握的某种科学技术。

众所周知，中国古代有四大明：造纸术、火药、印刷术和指南针。

很少有人知道，这种提法并不是中国人自己吹嘘出来的，而是一帮闲着没事的老外鼓捣出来的。

英国哲学家弗兰西斯·培根最早指出：印刷术、火药、指南针，这三种明已经在世界范围内把事物的全部面貌和情况都改变了。第一种是在学术方面，第二种是在战争方面，第三种是在航行方面，并由此又引起难以计数的变化来，竟至任何教派、任何帝国、任何星辰对人类事物的影响都无过于这些表现。

其后又有麦都思、马克思等知名人士纷纷认同（就不一一介绍了，感兴趣的朋友可以自己百度一下相关资料，既省了奴隶的麻烦，又可以避免某些西学家的攻讦），而来华传教士艾约瑟则在此基础上加上了造纸术，最后，这个明清单被李约瑟扬光大，更是编撰成书在欧洲表，广为世人所知并且接受。

巧合的是，培根、麦都思、艾约瑟、李约瑟都是英国人。而李约瑟更是新中国成立之后中科院批外籍院士之一。

但是，进入十八世纪之后，尤其是明末清初，中国的科学展严重滞后，甚至倒退。而此时的欧洲，经过文艺复兴时期的积累，再加上当时相对先进的资产阶级的活跃，人类科学文明在欧洲大地上经历了一个全盛时期，由此奠定了现代科学的基础。

从伽利略时代开始，科学明技术本身被现了，并随之进入快车道，科学技术本身得以摆脱宗教束缚。也是从那时起，科学成为全人类所共有。

任何事物都有其对立性，就如同很多汉学家是外国人一样，很多西学家其实都是中国人，或者他们不愿意承认自己的身份，非要给自己脖子上套一个某某国籍的牌子，然后以己之矛，攻己之盾。

西学家们认为，中国的四大明是古老的，陈旧的，不合时宜的，犯不着总挂在嘴边，有能耐的话，中国人为什么在几百年来都没什么像样的科学明或技术创造？

于是乎，他们从政治、经济、历史、自然、文化、习俗、甚至道德伦理方面进行了多方面多层次的总结，最后得出一个结论，中国人是个仿造的民族，而不是个创造的民族。

其实他们都是多余，简单一句话，就说黄种人不如白种人就得了，非得绕个大圈子，好像这才够专业，够有说服力。

公孙泽当然接触过类似这种人或这种说法，他也当然不敢苟同。不过他学的是西医，如果中医好，你干嘛还去学西医？单这一点，公孙泽就无法解释。

评价了人种优劣之后还不算完，他们又振振有辞的夸奖欧洲先进文明的伟的昌盛几乎囊括了现代科学的一切，如果欧洲不把这种基础科学广为流传，人类的展怎么可能走到今天？

曾经就这个话题，公孙泽特意跟许如清等人探讨了一番。

许如清当时是这么回答的。

公孙，这都是战争造成的，并不是他们心甘情愿的。第一次世界大战过后没多久就爆了第二次世界大战，其间崛起了两个级大国，一个是苏联，另一个是美国。而这两个国家崛起的基础各有不同，但相同点也很突出，欧洲几乎所有的一流科学家都被他们一网打尽了，在这种情况下，基础科学在全世界的散播是必然的，也是不可阻挡的。而这两个级大国又是对立的，从某种角度上来说，有一个强大的敌人，会促进科学进步。你的卫星上天，我就来个登陆月球，你大力建造核动力航母，我就专心展核潜艇，而很多科技明，尤其是应用科学技术就在这个过程中被催化诞生出来，这和伟大无关。

举个例子说吧，原子技术咱们都明白其重要意义，可是为什么美国人在日本已经即将战败之时还要投放两颗原子弹？说什么强行登陆日本会死很多人，那纯属扯淡，即使不扔原子弹，光是凭空袭就足以摧毁日本的一切，说白了老美也是担心当时的苏联红军会登陆日本，要知道老毛子打起仗来可是从来不管死多少人，他们和德国人打一场战役，动则就要死伤几万几十万，还在乎这点损失？那些没有战功的将军们早就眼红着呢。

老美研制原子弹的理由和动机看起来很冠冕堂皇，不能让德国人先掌握这种威力极大的战略性武器，可当时的德国已经投降了啊？那又是为了什么呢？道理很简单，柏林是被苏联红军攻克的，老毛子在占据优势的情况下，打了将近一个月，阵亡了3o多万人，就为了尽早结束战争？鬼才信！目的是什么？还不是为了德国人的某些高尖端技术研究？

等战争结束后，老美和欧洲国家又害怕其他国家拥有核技术，打着这个幌子没少折腾，又是查这个国家，又是制裁那个国家的，这时候他们怎么不说普及一下核能源？包括中国在内，无非是怕潜在的敌人把核弹扔到自己头上罢了。

事情就是这样，每个人的视角都不一样，看待问题分析问题也就不尽相同。

公孙泽很难反驳许姐的言词，他也有自己的见解。

在他看来，科学有没有国界都无所谓，科学家是哪个国家哪个民族的人也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个科学家是不是一个有良知的人，他所掌握的科技是否对人类只有益处，没有害处。

爱因斯坦就曾经深深为自己建议美国研制原子弹而懊悔不已。

这样的辩论是没有意义的，公孙泽最后明白了。

留守的俄国科学家当然懂得掌握最新能源的重要意义，事实上即使他们不懂也无所谓，某些颇有见识的政治家或民族主义者同样也不白给，很快就意识到了这种辐射能源是一个天大的机遇。

心动不如行动，所以他们就行动了，哪怕为此丢掉性命也在所不惜，就如同他们的前辈巴甫洛夫一样，即使在生命的最后关头，想的也是记录死亡的征兆，以便给他至爱的科学事业留下更多感性材料。

向巴甫洛夫致敬！

同时，也要向这种只顾科学，不顾一切，近乎疯狂的科学家默哀。

对欧洲的幸存者来说，他们的不幸就是因为俄国有几个像巴甫洛夫这样的科学家，他们迷失在科学和人性之间，忘记了科学最终是为人所掌握的，而人，却是这个星球上最不可捉摸、最难以揣测的、也最矛盾的高级动物。

可以说，在对这种新辐射能源的研究上面，俄国科学家几乎付出了他们的所有，但他们也等来了最后的成功时刻。

就在此时，奥谢大帝出现了。

奥谢大帝原先也是一名科学家，不过他只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据说还曾经是变异人科学家阿列克谢博士实验室里的一个小技术员。当然了，这种事情是无法证实的，要知道，深受压迫的幸存者群体当中，还有传闻说其实奥谢大帝是变异人和变异动物杂交出来的呢。

一个政权的建立先就要拥有基础，不管是民主社会还是封建社会都是如此。奥谢大帝的基础就来源于武器，他在登基之前曾经担任过留守政府的后勤副总监，新式能量武器几乎大多数都掌握在他手里。

枪杆子里面出政权。这个说法奥谢大帝不一定知道，但他却实实在在是这么做的。先是从小部队开始，随后又联络了一批备受普通人歧视的变异人，最后组建了一只军队。

说来有些可笑，当初奥谢大帝及他的追随者们也自称是抵抗组织，只不过他们反抗的是普通人以及教会对变异人的压迫罢了。

其间那个阿列克谢博士起到了很关键的作用，他诱骗了一批科学家为变异人服务，等真相大白后，以阿廖沙为的科学家即使想反悔也晚了。

水晶？天然水晶？真的假的？公孙泽和老马他们都有些难以置信。

天然水晶不管是在中国还是外国，都被称为神奇之石。有说它有灵性的，有说它蕴含着人类未知的智能体，最后干脆说它是活的石头，甚至连储藏它的方式也被生命化，养。

关于这点，公孙泽是知道的，就连老马也不陌生，因为梅茹就有一块据说是天然的紫水晶，精心呵护，定期给它做清洁和保养，在没和老马成婚之前，还经常把紫水晶摆放在她实验室里的小教堂里，没事诵读一下圣经圣诗啥的，还说这叫什么过香净化。

毫无疑问，这种习惯在她和老马结婚后彻底杜绝了。

老马是什么人？他可以接受自己的妻子比自己厉害，也可以接受梅茹一钻进实验室就好几天不出来，可绝对不会接受自己的妻子神神叨叨的。

事实上，梅茹的这个行为也是一种放松和宣泄，就如同她那个克隆弟弟梅宇亮一样，人总要有个精神寄托，而梅茹现在的精神寄托就是老马。

奥楚蔑洛夫毕竟不是科学家，虽然他研究的内容属于社会科学，但到底不如那些专业人士明白的多，他也仅仅是知道个大概，相关原理和细节则一律茫然不知。

如果是种公孙泽从来没见过也没听说过的能量，哪怕是比新世纪的什么黑子还要神秘都无所谓，公孙泽也会有一定的心理准备，可偏偏是二氧化硅这种可以人工合成的结晶体，这让公孙泽很是不解。

好吧，水晶就水晶，反正它还是地球上的产物，不是从火星来的。现在最关键的是破坏变异人的矿洞，因为公孙泽已然得知，变异人最新式武器的研制核心就是那种能量果实里的晶核，斩草就要除根么。

这是战略层面，而从战术角度上来说，如果能够把以奥谢大帝为的变异人统治阶层来个一窝端，会不会更直接呢？对此大多数抵抗组织成员都认为值得一试，就连娜婕达也对奥楚蔑洛夫大人在怪物陛下面前的小心谨慎表示过疑问。

奥楚蔑洛夫确实很有眼光，他一针见血的指出，解决变异人的关键是捣毁他们的基础，而他们的基础就来自那几个能量矿。没了能量矿，变异人的武器就是烧火棍，哪怕他们的变异克隆军团人数再多，变异基因战士再厉害，也不可能像现在这样无所忌惮。

按理说他经常和奥谢大帝接触，有很多机会可以下手，但他一直没有绝对的把握，因为奥谢大帝给他的感觉太诡异了，而且还时不时的经常给他创造一些动手的机会来试探他。越是这样，奥楚蔑洛夫就越小心。

综合分析了一下，现在就连公孙泽也不敢说有绝对的把握能够对奥谢大帝斩成功，公孙泽觉得此人肯定不是神棍，那些神迹搞不好确有其事。

当然了，神迹的说法是不正确的，公孙泽所拥有的脑电波聚能能力如果让普通人知道，恐怕也会被认作是仙术或妖术。

仙术也好，妖术也无所谓，总之公孙泽早就决定了，脑电波聚能到他为止。在人类还无法掌握自己命运之前，任何非人的能力和技术都是危险的。

现在，公孙泽又要面对另一种极其恐怖的科学技术。

没错，尖兵已经现了那只车队，老马和大宝略微侦查了一番后就决定了，天一落黑就动手。

阿廖沙就要绝望了，那个该死的阿列克谢为了报复自己上次的出言不逊，真的要让他的爱子下矿坑，而且还要更深入到坑道内部。

同一批的矿工都是普通人，等待他们的将是最痛苦的死亡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