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rise and fa
一切都太快了，还不到时候，不，不，还不到时候。
看着那段影像，听着那段艾萨克对郭周义说的话，世界的主宰重重的叹出一口气。
必须，采取行动了。
说完这句话，白衣的女性低下头看了看已经蔓延到自己腰部的漆黑锁链，伸出手狠命的一扯，耀眼的白光顺着铁链蔓延，最终将其化成飞舞的光点。
然后那些飞舞的光点，在接触地面的一瞬间，像是滴入水面的水滴一样融了进去，荡起一阵波纹；随着这些波纹逐渐扩散开来，白衣轻轻的将手按在自己的胸口上。
那一袭白袍在那轻轻一按之下，瞬间碎裂开来，变成一片片白色的碎片飘散开去，冲天的白光随即从白衣的脚下跃起，整个空间变成一片空白。
现在，过来吧。
呢喃出这句话，已经**全身的虚拟世界主宰虚空一抓，那些由白色的袍子碎裂而成的碎片又开始旋转起来，像是被旋风刮起的雪花一样，然后那些雪花开始逐渐的成型。
一块一块的碎片飞快地组合了起来。
破晓的机库里，整备人员看着永生菊突然启动，双眼冒出一阵红光后又猛然熄火吓得赶紧呼叫路西法尔。
碎片仍在组合，脚，腿，腰身，躯干，手臂，头，丝，最后是面孔，一张没有五官的面孔。
一片空白的空间里，**身体的白衣静静的看着对面同样**但是没有五官的女性人形。
你在犹豫着什么，你在担心着什么，你在害怕着什么，在刚才，你应该已经得知了一切才对，你在阿克西斯时的勇气呢？
阿克西斯时的勇气？那根本就不是什么阿克西斯，我也……
我一直在思考你在思考的问题，对于我们来说，怎样才算是活着……
我分析过，我验证过，我演算过；
我没有错误，我百分之一百的作过上面的事情；
我也尝试过和你同步，在那个奇迹的时刻，然后我将那时的数据分析，归类；
可是我仍然得不到结果，只有将自己束缚的越来越紧；
看看下面的生命或者程序们，亿万生灵，可是有梦之人却只有五人，我却不是其中之一；
我随手就可以造出一片泥塘，在里面弄得满身污泥，然后再造出一大盆泡泡浴，洗得干干净净；
我可以看到世界上所有的电影，喜剧，悲剧，可是我依然不会像母亲那样大笑，不会像父亲那样哭泣；
我敏感么，我不知道，我粗线条么，我不知道。
和你的信息同步的时候，我以为我爱上了他，像母亲依恋着父亲一样爱上了他，像你一样爱上了他，可是直到他拒绝了我的那一瞬间，我才有了第一次的感悟，我甚至第一次违背了我的逻辑程序，说出了谎言，我以为那时候起，我就和母亲一样了，可是不对。
哪里不对？
不是能够在不死的保护下不停的纠正自己的错误，不是伟大的权力，不是狂热的信仰，也不是什么伟大的爱情，决定的事情都不是这些。
那么在哪里？
他最初的思想我也知道，那时候的他说了谎，哪怕之后他对你我再好，也始终在灵魂的最深处存在着一层防护壁，可是在他拒绝我的时候，我看到了，你也看到了，那层防护壁真正的消失了。
死亡和消逝被承认的时候，存在过的证明才真正的存在，他在那一瞬间的灵魂数据是我永远也无法分析的，无法验证的，无法演算的。
但是，我……
或许你最初真的只是我创造出来的无数有限思考i中的一个，然后被冠上了一个名字和一段记忆，或许最初和他在一起有我介入的痕迹，但是在那之后，你和他的记忆，他对你的感情和思念……
难道不可能是虚假的么？
我不会去彻底的否定了，因为我已经知道那不可能，感情无法被教会，真实和虚拟的界限无法被真正的划清，因为死亡，生命才会被定义；因为爱和牵挂，存在才会变得真实，我或许可以继续维持这个世界，但是我不会也不能再去审判任何人和事了。
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生命总会找到出路的，但是如果太执着于出路在何方的话，时间就会消逝殆尽。
怎么……怎么会这样的……
说起来，真的有些羡慕你，你死过一次，终于可以真正的好好活一次了……
到底出什么事情了？！
他的灵魂电子化的太快了，而且也太具有攻击性了，有外力在刻意攻击我在他的灵魂周围设下的防护壁，现在还不是时候，他不能再受到任何诱导性的灵魂入侵了。
这是出于理性的判断，还是出于爱？
两者兼而有之吧，无论如何，他必须暂时停止成长了，直到约定的时刻到来之前，去保护他吧，再相见的时刻总会来的。
让我全部的i代码前往？
是的。
以……
对他来说，你是谁；对你来说，他是谁；对于你们来说，那段记忆又是什么，名字真的是那么重要么，去吧。
但是我还……
去吧！
空白的空间瞬间崩塌，曾经一袭白衣的主宰看着终于能够出现在自己面前的黑衣。
你的代码跳动的如此剧烈，是愤怒？
你都干了些什么啊！！！
空白的空间逐渐有了色彩，太阳，蓝天，白云，绿色的原野，小小的木屋，篱笆，还有欢快的叫着的兔子和一只猫咪；
那**的躯体上，也重新了有了衣装，只不过不再是一袭白袍，而是一件灰土色的连衣裙。
不必担心，世界不会崩坏的，枷锁也还在，一切都没变……
你到底，都干了些什么！！！
没干什么，只是，已经一身灰色衣裙如同农家女孩一样的主宰笑了笑，只是用不到锁链，我自己画地为牢罢了。
胡说八道些什么！！！
会让他人怒，自己会笑，可以摸着这只小猫直到它喵呜的叫起来……
我现在也可以让它叫！
说罢黑衣用手指了指那只已经被灰衣抱起，正在被挠着下巴的小猫，小猫果然叫了一声。
不过这种代码的构造，算了。
看到黑衣再度消失于眼前，灰衣的女子张开五指，对着那轮太阳眯起了眼睛。
对着太阳，可以看到鲜红的血液，母亲，我似乎有些进步了。
绝对的黑色，纯粹的白色，都不是世界该有的颜色，或许淡淡的灰色才是中间永恒存在的吧。
破晓的格纳库，正准备重新出击的郭周义忽然停下了脚步，旁边的勤务兵也跟着停了下来。
统帅，怎么了？！
不，没什么，只是忽然觉得有种很怪的感觉，郭周义挠了挠头，就是，恩，那种很怀念的……那种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