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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事情败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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沥粤皇宫,幽静中带着一丝诡异,所有的宫人亦或是群臣,纷纷面色古怪,却又不得不故作正常。

范剑在桃月宴的帮助下,算是彻底的接手了沥粤皇宫,且桃月宴留下了十名杀手盟的人,意在辅佐同时也是保护着范剑的安全。

范剑本身就没有任何武艺傍身,说到底也只不过是个文弱书生,即便这些看似已经解决了的大臣,但是难免会有异心产生,她不得不防。

而就在这大臣都匆忙的离去之际,整个皇宫也基本上知道了皇帝易主的事情,几乎所有反对的声音,都被斩首成为刀下亡魂,紧紧一个上午的时间,再无人敢有异议。

这边桃月宴正和范剑等一众人回到上书房,自然也有不少杀手盟的人,出宫去了郊外,毕竟那里还有一组势力待查明。

刚刚回到上书房,那边马不停蹄的就有人急声而至:“桃月宴,你给本宫滚出来!”人未到声先至,十几人一同回眸,看向了上书房的门外。

只见曾经的德妃如今的皇后,一身凤袍颐指气使的来到上书房,而她身边还跟着一个众人都见过也认识的人,正是曾经在珍珠岛上伺候少主的冰兰,而此刻同样是一身华丽的宫装,看着上书房里面本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脸上峨眉微蹙。

‘啪’的一声响,在众人看清楚来人之后,小绿一个飞身在大家还没看来得及眨眼的时候,就到了皇后的身边,一个巴掌打在了她的脸上,而后仿佛移形换影般,就回到了上书房内桃月宴的身边。

一系列的动作,也不过是吐息的瞬间,却让皇后傻愣了半天,脸上火辣辣的疼,明明白白的告诉她,自己刚才被人掌掴了。

她是谁,她现在是沥粤的皇后,后宫之主,竟然就这么被野夫给掌掴了,天下真是乱了。

“你…你…你好大的胆子!”片刻回神的皇后抖着手,左手捂着脸,双目圆瞪的指着小绿,恨不得将他挫骨扬灰。

而冰兰则在她的身侧,轻轻的扶了一下,现在她们两个算是一条船上的人,只能放弃往日的恩怨,将眼前这件事搞清楚。

天知道她们有多震惊于刚刚听到的消息,什么叫沥粤变成了龙宴的附属国,什么叫皇帝易主了,甚至连宫内还可以见到那路面上,星星点点的红痕,到底一夜之间,皇宫内发生了什么她们未知的翻天覆地的变化。

皇后在冰兰扶了她一下之后,稍微恢复了一些理智,将怒气收敛,也不再顾及与脸上的巴掌,看着桃月宴眼底迸发出强烈的恨意,为什么她还没有死。

桃月宴看着皇后和冰兰的出现,以及她们身后那各个嫉恶如仇表情的宫女,果然是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下人。

“你刚刚说什么?”虽然小绿在皇后说完话之后,就给了她一巴掌的惩罚,但是这并不代表她桃月宴会任凭别人这样对她说话,况且对方还是她。

皇后显然直接忽略了桃月宴冷冽的语气,当年她们两个之间就有了很深的嫌隙,她了解她,也知道这贤妃桃月宴向来是个冷硬的主,但此刻她也不是之前那个一直温婉的德妃,她是这沥粤的皇后,要想拿走沥粤,还要看她这个皇后让不让。

而此时的皇后,似乎忘记了宫内已然变幻莫测的形势,如今连皇上都易了主,她这个皇后也不过是有名无实,还谈什么身份地位。

“桃月宴,你这是什么意思?这里是什么地方,你不清楚吗?带人来狐假虎威,还声称沥粤是龙宴国的附属,你不觉得很可笑吗?”皇后一步步走向了上书房内,踏进之后,才发现桃月宴身边的人竟然有十几二十个,顿时心中有些慌乱,但一想到事关沥粤也关乎自己的地位,她也顾及不了那么多。

桃月宴嘲讽的看着皇后,曾经的德妃是从来不会这样说话和做事的,想来现在的这个样子,才应该是她最真实的面孔。

随后伸手制止了伸手要动手的小绿和范剑等人,看着皇后说道:“到底是谁不清楚?你又是什么身份?”

她就是要皇后亲眼看清楚形势,也亲眼看着她梦想已久,也坐上叙旧的皇后之位,是如何被架空的。

“笑话!本宫是这沥粤的皇后,是这沥粤的女主人,你说本宫是什么身份!”皇后在冰兰和宫女的陪同下,就这样与桃月宴对峙着,同时也愈发的想要将自己皇后的威名远播。但却没看到,在她说完这句话的时候,众人眼底那抹嘲讽有多么明显。

看着桃月宴,皇后没等她开口,就再次说道:“倒是你,堂堂的贤贵人,不但不从一而终,反而趁皇上不在,做出这样的事,你对得起生养你的沥粤,对得起当年死去的桃丞相吗?”这些人似乎不论说什么,都喜欢将桃丞相挂在嘴边,而这也成功的碰触到了桃月宴的禁忌。

桃月宴的脸上不怒反笑,但那笑容却丝毫不达眼底,反而有一丝令人无法捉摸的意味,继而开口道:“皇后?皇上,你怎么说?”

反问的语气看着皇后,随后就看向了范剑,似乎是抛了一个难题,也似乎是在等着看范剑要如何回答。

范剑一身明黄的龙袍,踱着步走到皇后面前,在她的身边绕了两圈,随后皱眉,道:“朕怎么不记得何时有这么一个丑八怪皇后?你确定你是嫁给朕了?”

范剑言辞的侮辱和鄙视的神色,都让皇后咬碎一口银牙,摸着牙齿说道:“你根本就不是沥粤的皇帝,本宫又怎么会嫁给你!”

“你瞎了?还是你聋了?睁大你的三角眼看清楚,朕身穿龙袍,头戴金冠,手持玉玺,你那只眼睛看见朕不是皇帝?嗯?”范剑说话的时候,分别指着自己身上的龙袍,头上的金冠,甚至还拿着玉玺爱不释手般的摸了摸,这也更让皇后胆颤,竟然对方连玉玺都拿到了。

可是沥楚辰在哪里?这皇宫本来一直都是沥楚辰来坐镇的,为何此刻却不见他出来?难道是…

想着皇后立刻转身恶狠狠的问着桃月宴:“四王爷呢?你们把他怎么了?”着急的问着,就差上去抓住桃月宴的手了,而此刻的皇后即便想这样做,也不会傻的与她硬碰硬,毕竟她身边只有良妃冰兰和几个伺候的宫女而已。

“死了!”桃月宴挑了一下眉头,仿佛说的是无关紧要的事情一样,而皇后闻言则是大惊的退后了一步。

她虽说与四王爷沥楚辰接触的不多,也不如她与沥楚枫的关系要好,但是听闻那四王爷的功夫也不差,怎么会就这样死了,她桃月宴竟然会厉害到这种田地?

皇后自然是知道桃月宴的事情的,当年三国大会,跟随沥楚痕同去的就有丽妃,自然桃月宴的事情她也是从丽妃的嘴里听说,而她犹记得自己三年前得知桃月宴死去的消息的时候,满心欢喜,而在三年后得知她竟然回来了,甚至还带着两个孩子,她是震惊的,自然这消息她也是偷偷在皇上与冰兰的谈话中得知的。

她生怕那孩子是皇上的,按年岁来看,并未差多少,她在皇宫中离去,再加上那两个三岁左右的孩子,让她正经有一段时间茶不思饭不想无法安眠。

好在后来得知那孩子是龙宴国的皇帝龙凌的,甚至是龙凌甚至为了她昭告天下废除后宫,她不得不承认,在听到这样的消息的时候,她是羡慕的,也是嫉妒的。

她何德何能,得到那样的男子的眷顾,即便她没有见过龙凌,却也还是挺过一些传闻的,据说那龙凌长相极为俊美,天下间似乎无人匹及,而且也听说他对桃月宴想来是极为放纵,甚至是两个人之间的事情,大有让桃月宴做主的嫌疑。

听到这样的事情,让她不禁怒火中烧,凭什么她一直祈求上苍的垂怜,却得不到皇上的一丝回应,而又是凭什么她一个嫁了两次的女人,竟然能够得到老天这么多的眷顾,不但给了她最好的男子相伴,甚至还有了两个双胞胎,她幸运的着实有些让人接受不了。

而就在今晨,也不过是几株香的时间,她就听说了这太和殿上发生的事情,而良妃也在蛰伏多日后,出现在她的未央宫内。两个人大致商量了一下,就一同来到了上书房兴师问罪。

“死…死了,桃月宴,你好歹毒的心!”

“这又是从何说起呢!”桃月宴似乎十分不在意皇后的话,也对她时而指着自己的手指视而不见,想来那名被断了掌,斩了头的大臣若是知道了,肯定会被气活的。

“从…”皇后上前一步,似乎想与桃月宴理论,却被身后的冰兰飞快的抓住了她的胳膊,而后立马回头带着疑惑压低声音十分不解的开口:“干什么?”

冰兰拍了拍她的手臂,似乎在暗示着她莫急,紧接着半天没说话的冰兰从皇后的身侧走上前开口:“桃小姐,好久不见!”

桃月宴看着冰兰,顿时心中由她想到了那个应该还在山谷内的男子,好像自从她恢复记忆之后,有多久没有想到夜离了。

而面前这个女子,不正是当年清天想要将她许配给夜离的人么,结果这女子却是被沥楚痕给利用,将她带出了珍珠岛。

她也从来没后悔过当年放沥楚痕离开,她既然能够放他走,就是不怕他将来的报复亦或是其他。而虽然她失忆了三年,但是庆幸的是她仍旧清醒了,这笔账也该做个了结了。

“真没想到,当年珍珠岛上的下人,如今竟然能够在沥粤当上贵妃,真是手段了得!”小黑自然也是认识冰兰的,毕竟曾经都在岛上岛国照面,也都知道对方的底细,而此刻不用桃月宴说什么,他自是忍不住开口奚落。

而良妃冰兰带式显得大方的多,对于这样的言语也不在意,笑了笑开口:“桃小姐的下人还是这么有意思,主子还没说话,就先张嘴咬人!”

似乎小黑也没想到冰兰如此的牙尖嘴利,一时有些哑口无言,他们从来都不曾当自己是桃桃的下人,可是此刻面对良妃冰兰的奚落,他却不知道该如何为自己说话,甚至是该如何解释。

“张嘴咬人的只有不明是非的人,我的人如何,什么时候需要你来置喙!”桃月宴就是这么简单的维护,就让小黑再次挺起了胸膛,对,他们都是桃桃的人,却不是外人口中的下人,这一点他们早就该知道的,桃桃曾经说过,他的人是不需要下跪的,他们都是她并肩的兄弟。

冰兰短暂的错愕之后,不置可否的再次说道:“呵呵,桃小姐还是这么特别,永远与下人之间都是这么亲密的关系。”这句话分明是暗讽桃月宴的身份与下人无疑,而这样的逞口舌之快,从来都不是桃月宴的作风,但此时面对冰蓝的讽刺,她却不想就这么放过他,这个女人千不该万不该,当初给了夜离那样一个难堪。

虽说夜离可能对她无心,可是她那样的做法,直接就让夜离面对了整个珍珠岛上的众人,即便当面不会说,暗地里也定会指指点点。

桃月宴承认,她自己从来都不是害怕流言蜚语的,可是事情有关夜离,她有无法做到无视,即便他做了什么,但是打从心底里桃月宴都会原谅他,因为他的情意太过深重,更何况她们还是曾经出生入死的兄弟。

“怎么?当上了沥楚痕的妃子,说话都这么有底气了,将自己置身太高,小心摔下来会格外的疼!”

冰兰摇头浅笑:“桃小姐,本宫既然是这沥粤皇帝的妃子,如今皇上不在宫中,自然要为皇上保住这疆土不受他人侵犯。自然若是有人想要恶意为之,本宫定要出面!”

“哈哈哈哈!”桃月宴看着冰兰那大义凛然的模样,忍不住银铃般笑了起来,同时身后的小绿范剑等人,也都无语的看着冰兰,到底说她傻,还是说她没眼睛看不清楚状况。

如今这皇宫都在他们的控制之内,一个后宫妃子却突然跑出来说她要为皇帝保卫疆土,还有什么比这更可笑的吗?

冰兰见桃月宴如此狂妄的笑,顿时有种自己被人耍了的错觉,可是一想到自己费这么大力气才能在沥粤的后宫站住脚,更是不能让她们就这么毁了自己的一切,继而说道:“桃小姐,这里毕竟不是龙宴国,皇上不在皇宫,但是沥粤也不是任由你宰割撒野的地方,还请桃小姐自重!”

“唔。”

这边冰兰的话音刚落,之间一股厉风随机打在了她的身上,防不胜防的良妃冰兰就这样被厉风卷起,随后重重的撞在了双书房的雕花木门上,随后身子像是破败的娃娃一样,瘫软在地上,毫无还手之力。

桃月宴衣袖撩拨了两下,随后负手而立,看着冰兰更是打从眼底泛出厌恶,这样的女人,只认权力,不过一个小小的妃子,说话还如此不客气,她早就不想留她了。

“朕还真是没想到这沥楚痕的品位这么差劲,别人吃剩下的 东西,他也喜欢要!”范剑随后站在桃月宴的身边,看着冰兰讽刺着。

在场的谁不知道当初冰兰一心想要嫁给珍珠岛的少主,那时候天天尽心的伺候,看来也不错是个嗜权如命的人,在遇到沥楚痕之后,就抛下了一些良知,跑到了沥粤来当妃子,真是够不要脸。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讽刺着冰兰,而皇后更是心中着急,看眼前着情形,似乎于她们很是不利,可即便她们再拖延,恐怕也来不及通知前线的皇上。

桃月宴盯着冰兰,而后看了看皇后,继而说道:“皇后?你以为在这里拖延时间,就能改变什么?”随后给门外的人打个眼色,顿时一个身着小太监服侍,眼神闪烁不以的人被杀手盟的人带进了上书房。

被身后的人一脚踹在了腿肚上,小太监一下子就瘫跪在地上,哆嗦着身子,不停的讨饶:“皇后饶命,皇后饶命!”也不知他讨饶的对象是沥粤的皇后还是桃月宴。

按住小太监的人,随后在他的身上摸索,不刻就从胸口的衣襟处找到搜出一封信,而后交给了桃月宴。

简单打开信件,嘲讽的将信纸掷在皇后的身边,道:“想给沥楚痕通风报信?你认为来得及吗?”

皇后此刻的脸色只能用死灰来形容,她明明派这小太监从皇宫后院出去的,并未走宫门,怎么还会被发现。

“啊…”此刻大家全部的注意都集中在皇后的身上,像是看戏一般,看着她不断变换的脸色。

而那边一边突然冰兰从地上拔地而起,猛地边喊叫了一声,边对着桃月宴冲了过来,大有同归于尽的架势。

自然无需桃月宴动手,她不过是简单的转了一下身子,就与奔跑中的冰兰错身而过,而正好站在她后面的紫灵,见到她想要攻击自己的主子,顿时炸了毛。

完全不想用内力占什么便宜,直接在冰兰与桃月宴错身的瞬间,一把抓住她的头发,而后狠戾的踹向了冰兰的腹部。

紫灵本就通过努力习得一身武艺,此时即便不用任何招式内力,也同样能够轻而易举的制服冰兰,也同时能让她毫无还手之力。

整个大殿上就看着紫灵对冰兰一圈又一圈的出手,而对方早就已经分不清东南西北的任由紫灵宰割。皇后整个人见着架势,立刻害怕的退后了好几步,她现在不是一个人,腹中好不容易才换上的胎儿,她断不能用自己和孩子的姓名去做赌注。

眼看着冰兰被打了几欲晕厥,而皇后也思考良久之后,立刻对着桃月宴所在的方向就跪在地上。

她承认眼前这样的形势与她无害无利,她也不可能不自量力再去与她们周旋,只能迂回的为自己求个安稳,至少这样哪怕将来皇上回来了,她也还是有机会与他一起东山再起。

虽然此刻自己跪地的举动让她心里也愤怒不已,可是人贵在有自知之明,鸡蛋碰石头的事情,凭她一己之力,简直是找死。

“桃…龙皇后,本…我…恭喜沥粤成为龙宴国的附属,我自愿臣服!”无人知道要她说出这样的话,有多么困难。

有多少年了,她位居高位,不曾再次下跪,甚至遇见皇上的时候,都只要行礼问安即可。

众人的视线从后方的紫灵身上转回来,看着那方才还不可一世的皇后,此刻竟然就这么下跪臣服,纷纷有所戒备。

而桃月宴自然是不可能忽略了皇后眼底的那抹嫉恨和不甘愿,她也不得不承认,这皇后是聪明的,知道在什么时候选择对自己最有利,可惜她遇见的是她桃月宴,恐怕换做是另外一个人,都会接受了她的臣服。

“皇后这是做什么?如此轻易就臣服,难道不想和她一起为你们的皇帝守疆护土了?”桃月宴讽刺的看着皇后,她这样的女人,向来善用心机,曾经自己险些在她的身上初亏,如今时过境迁,她又怎么会如此轻易将一个善于隐藏的老虎放走呢。

“龙皇后,我真的愿意臣服,只求龙皇后能给我一个地方,让我独自生存就好,请你…请你看在我们当年同是伺候皇上的份上,也…也看在我腹中骨肉的份上。”皇后跪在地上,将自己的姿态放到最低,甚至不惜祈求的看着桃月宴,只希望她能网开一面,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胡扯,谁你和一同伺候!”闻言小绿不高兴了,他们的桃桃什么时候需要伺候那个废物皇帝了,这皇后到底是故意的还是就是这么傻。

原本心底胆颤的皇后,被小绿这么一吼,更是忍不住瑟缩了一下,尤其是看到前面冰兰已经奄奄一息的模样,更是开始为自己求情:“不是,龙皇后我的错,我说错了,请你看在大家曾经都是姐妹的份上,网开一面,求你了。”说着皇后就开始磕头,只是那地下的头颅,却在眼底闪过疯狂的恨意,早晚有一天,桃月宴你加注在我身上的痛苦,我都要加倍的还给你。

“那我要是不呢!”桃月宴三两步就走到了皇后的身前,看着她那惺惺作态的样子,在她再次准备磕头的时候,扼住她的下巴,让她与自己对视。

皇后也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接触桃月宴,甚至感觉在对方凌厉的双眸逼视下无所遁形,也更被对方那冰冷的姿态给冻住了。

“你…你…”皇后根本没想到,自己这样放低姿态的祈求,桃月宴竟然还不为所动,只感觉自己的心越来越冰冷,仿佛置身于寒冬腊月。

“皇后,你不该不会真的以为我会放过你?”桃月宴狠狠的掐着皇后的下颚,就算是她们之间没有任何恩怨,这改朝换代之下,后宫之人必定不会存活,她有是以什么样的想法来说出这些话。

“桃月宴,你到底想做什么?我跟你无冤无仇,这皇宫已经被你们霸占了,你难道还打算将我们赶尽杀绝吗?皇上知道了一定不会放过你的。”皇后似乎也知道自己这样做无非是自贬身价,甚至让人看了笑话,想着立刻就挥开了桃月宴的手,同时恶狠狠的看着桃月宴开始咆哮。

“那就让我看看他如何不放过我!”说完桃月宴手臂抬起,向前点了一下,身后的小绿等人立刻将皇后制住,同时拉扯的往外走,而那一边的冰兰也已经彻底晕厥,同样也被杀手盟的人给带了出去。

很快不远处就传来了尖声的惊叫,而后又再次恢复了平静。

谁人都知道皇后和冰兰最后的命运,逃不过一死,可这也无可厚非,后宫女子本就是沥楚痕的人,放任他们,或是他们腹中的孩子,定会发生放虎归山一事。

而这也并不能说桃月宴心狠手辣,毕竟那皇后和冰兰都不是简单的人,冰兰能够在当年或者离开珍珠岛,甚至连清天岛主都没有说什么,可见她的心机十分重,而来到沥粤之后,能够在四年之内一直德蒙宠爱,可见手段一斑。

同样,皇后能够在皇宫中六七年的时间屹立不倒,虽说曾经被贬,但是最后仍旧得到了所有女人趋之若鹜的地位,最重要的是这女人审时度势的功夫做得极好,在她不受宠的时候,绝对不会有出任何差池,而也同样在机会来临的时候,从不放过。

这样的两个女人,若是不除去,绝对会是祸患。

自然,桃月宴也从来都不认为自己是菩萨心肠,对于她们这样的人,或许少一些的话,这皇宫也定然会平静不少。而即便她身怀有孕,也不能是放过她的借口。

而这边将皇后和冰兰处决,杀手盟的人也很快就将整个沥粤皇宫大换血,不该留的人,必定要除去,这也是亘古不变的道理。

日月交替,皇权更替,曾经的沥粤皇朝,就在桃月宴不动声色之下,收入了龙宴国的国土,而前方与龙凌对峙的沥楚痕,还浑然不觉。

将皇宫的事情解决之后,范剑仍旧沉浸在自己当上了皇帝的兴奋之中,似乎还没有想到是接下来的事情有多么难做。

国内所有的大小事务,他至少要全部都了如指掌,而且还有那么多要批改的奏折,甚至还有缺席的官位空缺,一切都需要他来做决定,只不过一直高兴的某位范皇帝,还没想到罢了。

这边皇宫的事情节本上落下了帷幕,而桃月宴安排人手将整个皇宫控制之后,也带着杀手盟的人离去,自然留在皇宫里面的人,同时也包括紫灵,谁让范剑在她临走的时候,可怜兮兮的求她的,再说桃月宴自己也觉得,这两个人在一起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同样紫灵撅着嘴,十分不乐意的留在了沥粤,但是随后想了想,心中就有了计较,她还有件事情要做,哪怕主子现在不带她走,她也会找机会自己出去的。

桃月宴前脚刚走,这边和紫灵同在上书房的范剑,就一脸讪笑的看着紫灵:“灵儿?你怎么了,不高兴吗?”

紫灵斜睨着讨好的范剑,她就不相信他不知道,随后冷声冷气的说道:“不敢,皇帝大人!”

“哎哟,都是熟人,别客气。”范剑似乎一听到自己被人称作皇帝,那满身的骄傲立刻散发出来,而这也直接让紫灵鼻翼煽动,随后一脚就踩在了范剑的脚上,冷哼一声,拂袖离去。

桃月宴带着人走在沥粤的街道,有三四年都没有回来了,看到与往日没有太多变化的地方,心情已然能够平常对待,不刻一众人来到一处高大的府邸门前。

这里正是无极殿查出来的,桃月影和沥楚墨的藏身之处,她本来对沥楚墨无所谓,但是既然桃月影在这里,她就必须要过来。

她倒要看看,虎毒尚且不食子,她桃月影究竟有多狠毒,能对那个老人下毒手。

高大的府邸被轰然打开,小绿退后一步,跟随者桃月宴,几十人很快就入内,同时也将府邸的大门给紧闭,接下来要发生的事,百姓不必知道,也不足外人道也。

府邸内,不少下人正在里面有打扫的,也有来回穿梭的,而看到桃月宴就这么带人出现后,纷纷停下了手中的活,看着她们,也有几个趁机跑向了里面的大厅,似乎想要传信。

桃月宴等人就如入无人之境一样,一步步带人往里面逼近,而下人也不禁让开道路,这些人看起来都有些骇人,他们自然不敢多惹。

而片刻后,得到下人的报信后,沥楚墨很快就从大厅里面走出来,当看到面前步步逼近的女子的时候,还是忍不住惊讶了一番。

自然桃月宴在看到从里面走出一个鹤发的人的时候,特别是在看到他的脸颊,微微吃惊的挑了一下眉头。

这沥楚墨说来年岁也不过是二十左右,此刻竟然一头白发,但是面颊仍旧是之前那般,到底是他做了什么,还是说一夜愁白。

沥楚墨看清楚来人之后,顿时眯了眯眼,更是从里面散发出危险的光芒,这个女人他还没去找她,就自己送上了门:“贤妃?”

柳眉不着痕迹的微蹙,桃月宴十分讨厌这里的人再见到她的时候的称呼,她早就已经不是当年那个皇宫中的贤妃,继而冷冷的开口:“八王爷,可是认错了人!”

“怎么会,有些人即便化成灰,本王也永远不会忘记!”沥楚墨说着的同时,一个厉眼就扫向了桃月宴。

他变成今天这个样子,不人不鬼,还不是因为她和沥楚痕的里应外合,不但将母后给拉下来,送去了皇家寺院,而自己也因为练功走火入魔,变成了满头鹤发。

只是唯一让他惊讶的是,没想到这桃月宴竟然来的这么快。当然,此刻的沥楚夜并不知道皇宫内发生的事情,而他本也打算,这几日就要去攻进皇宫,将那原本他不屑一顾的东西,抢过来,也让沥楚痕知道当年他的做法是多么的愚蠢。

无极殿的情报,如今并不是任何一个小门小派就能得知,甚至是窥视的,但凡只要是无极殿想要隐瞒的事情,是绝对不会被外人知道的,而这也正是为何沥楚墨早就已经有了自己的势力,却仍旧无法得知那已经发生的一切。

院落外面的动静,早就已经惊动了房间内的太后和桃月影等人,几个人匆匆跑出来,结果在见到与沥楚墨对峙的人的时候,纷纷露出了那种嫉恶如仇的表情。

“桃月宴,你这个贱人,竟然是你!”自然不等别人多说,最痛恨她的人非太后莫属,她犹记得当年自己那么完美的一切,就是被这个女人和沥楚痕给毁了,而她也不得不承认,这个女人的确很是厉害。

但墨儿如今也不差,更何况这里还是她们的地盘,就算桃月宴带人来又能如何,她们再也不是曾经那任她鱼肉的人。

秦棉也站在太后的身侧,看着面前的人,没有什么表情,对她来说,当年老爷去世之后,她们之间的关系就断了,她非亲生,而且与她之间也没有太多的嫌隙,若硬要说些什么,无非就是自己当年对她的虐待,但是她也在府中的时候给予了惩罚。

这么多年都过去了,她早就累了,没有了老爷,她也不过是个普通的妇人,只要能看着影儿和锦儿好好长大,她也就满足了。

而站在太后另一侧的桃月影,却在见到桃月宴的时候,新仇旧恨似乎全部涌上心头,那眼底疯狂肆虐的恨意,让人想忽视都难。

“秦棉,秦澈,好一对姐妹!将所有人都玩弄于鼓掌之间!”桃月宴凝视着太后,对她刚刚的出言不逊也不在意,逞口舌之快从来都是女子特有的能耐。

闻言太后和秦棉同时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她们隐瞒了这么长久的事情被人轻而易举就说了出来,但随后也都故作平静,知道又能如何,既然她知道了,那今天她就别想走出这里。

“被玩弄于鼓掌中的,同样有你桃月宴!”桃月影接话,甚至上前迈了一步,与沥楚墨并肩看着前面让他们嫉恨的女子。

而小绿等人闻此更是怒火中烧,奈何来之前桃桃就已经告诉了他们,这件事不让他们插手,是以他们此刻也只好忍着不出声。

原本与太后说话的桃月宴,在看到桃月影发声之后,眼底疯涌而来的杀意,似乎让她的双眸也染上一丝诡异的红,而后道:“桃月影,杀了自己的亲爹,感觉如何!”

这句话无疑成为了平地惊雷,炸响在每个人的耳里,特别是秦棉和太后,那个男子都是她们曾经用心倾付的人,如今听到这样的消息,难免会震惊的一同看着桃月影,甚至还让本就看她不顺眼的太后拉扯了她一下,将她从沥楚墨的身边拽到自己的身侧。

“娘,母后,你们别听她胡说!”没想到这个消息会被桃月宴得知,顿时桃月影就慌了手脚,赶忙跟秦棉和太后解释,而后又指着桃月宴愤恨的说:“桃月宴,你不要含血喷人,我什么时候杀了爹爹,你这根本就是在挑拨离间!”

桃月宴那有丝猩红的双眸,微眯了一下,“是吗?”随后在她的话音落下,府邸的大门再次被人推开,除去桃月宴和所有杀手盟的人,剩下的几乎纷纷侧目看去,想知道又是谁来了。这大门平日里都不会打开一次,今天却接连两次出声,不得不让人疑惑。

门外小蓝走在前面,身后还有一个人慢慢跟随,虽然被小蓝挡住,但是看那步伐似乎年岁已高。

当小蓝走到桃月宴的面前点头示意,同时侧目看了一眼对方,缓缓的让开身子时候,桃月影和秦棉都瞪大了眼睛,同时开口:“桃叔?”

当年她们离开丞相府,变卖家产的时候,这桃叔就已经离开了,而她们也根本没有为他打算过,只当他是看到府中没落,独自去寻找出路了,甚至当时秦棉还背地里怪过他,想当年老爷对待这管家,那可是如同亲兄弟一般,虽然是丞相府的管家,但是在老爷心里,却从没拿他当过下人的。

“桃叔,你怎么来了?”秦棉几步就走到了桃叔的面前,似乎话语中还有些疑惑,自然也有一些亲切,能够在这么久之后,再次遇到曾经府中的人,她也是想要热络的寒暄的,却有些忽略此刻的时间和地点了。

桃叔双手抱拳作揖,“二夫人!”在他心里,丞相府的夫人永远都只有虞婠婠一人,他这辈子都没有忘记过,即便曾经这二夫人被皇上追封为诰命夫人,他也从来没有改口过。

“桃叔,你突然来这里,有事吗?”桃月影心中惧怕的来到桃叔面前,看着老态龙钟的桃叔,眼底甚至还有一丝威胁的光芒,她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桃叔会突然出现,但是直觉上一定与自己给爹爹下药的事情有关。

“二小姐,老奴想问你一句,为什么当初你要给老爷下毒,为什么你要害老爷,这么多年老年对你也是疼爱有加,你对得起老爷的付出吗?”再次见到桃月影的桃叔,痛心疾首的问着,甚至布满皱纹的双手还抓住了桃月影的小臂,很快老泪纵横。

“我…桃叔…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我没做过,你…你为什么…要帮着她陷害我。”桃月影结结巴巴的想从桃叔的手里将自己的手臂抽回来,却奈何那看似苍老的快要站不住的桃叔,手劲却出奇的大,此刻她的手臂已经被捏的疼了起来。

“二小姐,你还不承认,老奴当年都听到了,是你自己说的,你给老爷下毒,却没有掌握好剂量,为什么啊,二小姐,老爷对老奴恩重如山,老奴今日一定要给老爷一个说法,你说啊!”桃叔说着就开始摇晃着桃月影的身子,这也让桃月影浑身不由自主的颤抖了起来,为什么会被发现,她一直都做的很隐秘的。

太后在听着桃叔和桃月影的对话之际,而是在桃叔的话里听到了重要的信息,下药?太后三步并作两步就来到桃月影的身边,不知用了多大的力气,竟然将她的手臂从桃叔的手臂中拽了出来,挥手就是一狠戾的巴掌,嘴里疯狂的怒骂:“桃月影,你给本宫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这桃叔太后是认识的,当年她与桃苍海还是青梅竹马的时候,桃叔就已经跟在他的身边,一直是桃苍海的书童,直到后来桃苍海慢慢升官进爵,对这个一直在身边伺候的桃叔也愈发的重用,而到后来直接给了桃叔丞相府的管家之位,虽说是管家,但是他在丞相府的分量,也绝对不低,所以此刻的太后是绝对不会怀疑桃叔的话的。

而沥楚墨则皱眉看着面前的闹剧,也不置一言。

桃月影被太后的一巴掌打的耳膜嗡嗡作响,只能看到太后的嘴巴蠕动,却仿佛听不见声音一样,直到秦棉来到她身边,同样是质问的语气开口的时候,她才慢慢回神。

“影儿,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快说啊!”

面度太后和秦棉的质问,桃月影感觉自己浑身冰冷,她要怎么说出来,当年那件事,那只是她由爱生恨最后演变出的悲剧。

她一直都是丞相府的庶出女子,虽然在外人眼里她比嫡出要风光不少,但毕竟地位等级决定一切。

那时候桃月宴还是个傻子,是个整日被她欺负的痴呆,空有嫡女的头衔,却根本带不出去。

所以很多场合,爹爹都会让她去参加,而且她也因此认识了很多朋友,原以为这样的生活一直继续的话,她会很幸福的。即便她不是嫡出,但是她却是个明明白白的正常人。

而就算嫡出身份再高,也不过是个任人欺负,无法还手的痴傻女子。

结果这一切却在桃月宴出现之后就被改变了,爹爹原本就对她疼爱有加,结果在她痊愈之后,更是恨不得摘星星摘月亮的对她好,这让她如何能不气氛。

本来若是爹爹能够继续一视同仁,她或许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那时候爹爹整颗心都扑在桃月宴的身上,她还有丞相府唯一男丁的弟弟都被忽略了,心里怎么能够平衡。

特别是在她那次想要暗害桃月宴的时候,却被她的下人将那美人醉的汤洒在了脸上,直接导致她的容颜尽毁,这一切更是加剧了她的仇恨。

之后她本来一心想着如何除去桃月宴,结果却因为一场选秀,直接改变了她的命运,她愈发的恨意十足,若是桃月宴没有恢复的话,那场选秀本该是她去参加,而也许这样她的命运就会彻底改变,就不会是现在这样了。

所以她因爱生恨,因为嫉妒就开始四处打听能够让人变得病弱或者痴傻的药物,她的想法很简单,只要让爹爹生病,或者卧床不起,那这丞相府说了算的就会是她和娘亲,而娘亲想来疼她,她就可以随心所欲的做自己喜欢的事情了。

而后当她买到那种药物的时候,就开始在膳食中给自己的爹爹服用,而她因为害怕药效不够,所以每一次都比大夫叮嘱的药量放的还要多一些,结果却没想到,马失前蹄的害了自己的爹爹。

当时她也是很害怕的,却因为恨意而变得更加疯狂,甚至没有考虑过任何后果,只想着桃月宴太过幸运,断不能让所有人都围着她转,而最重要的就是爹爹的宠爱,让她感觉十分不公平,同样是女子,她得到的一切为何就差了那么多,而桃月宴又何德何能,不但有爹爹一心的维护,甚至还有幸进宫为妃,而这一切原本都该是属于她的。

其实这样想着桃月影,也只是太过偏激,当年的确是丞相有些偏心的对待桃月宴,但是她却忽略了,桃月宴痴傻多年,而本身又是丞相最爱的女子所生的孩子,而这直接就让她们两人在丞相的心里地位有了比较明显的划分。

而其实若是桃月影不做这多事,恐怕她现在也不会变成这样,说到底这一切都是因为她自己造成的,可惜当事人却始终不愿意清醒。

想了很多,当桃月影从自己的思绪中清醒过来的时候,看到太后和秦棉两个人同样神色的看着自己,顿时心慌的还是想要矢口否认:“娘,母后,我…我真的没这样…”

太后已然听不进桃月影的任何解释,桃叔的话她是绝对相信的,她曾经就怀疑过,为何原本身体硬朗的桃苍海,就这么突然的病逝,而没有任何的前因后果,是她大意了,没想到这身边人竟然是那饿狼,趁其不备就会咬你一口。

虽然她也急于知道事情的真相,但是此刻桃月宴来这里,她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算了算,自然桃苍海的事情,她也不会轻易的放过桃月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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