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82,扭曲的人格
棋曜即刻附和,“是的,瞅着挺眼熟。”
……
城郊的别墅中,倾长的男子从车上下来,穿过夜色,带着点点冰凉的薄雾露珠,走进了灯火通明的别墅,他在门口停顿片刻,清冽目光看向空旷的室内,俊毅的脸透着夜的凉意。
只片刻,他往里面走去。
屋内,面对落地窗站的黑色男人,任然带着黑色鸭舌帽,一动不动的站着。在俊毅男子走进屋里的时候,他终于出声了。
“有人来接你了,回去吧。”
这话是对坐在沙发上的明媚女子说的,说话之人,正是带着仇恨回来的周浩宇,而坐在沙发上沉默的女子则是他妹妹周岚儿,另一位已经站在她面前的清俊男子,便是陆姜。
周岚儿抬眼,不悦的看着陆姜,“我有叫你来接我吗?”
“天暗了,山路不好走。”陆姜低声道。
周岚儿淡淡的扫了眼陆姜,起身先走了。陆姜则是俯身拿起沙发上妻子的包,目光看向已经转身的周浩宇。
依旧看不到他的脸,或许他的脸伤得最严重吧。
“你背地里做的手脚,唐家不会不知道。”陆姜低声道,这是作为妹夫的他,给他的忠告。
那么大的基业,你以为人唐家都是吃干饭的没半点儿本事?
“周先生,你这是以卵击石,事情闹开了,我也帮不了你。”陆姜直言道。
周浩宇慢慢走向陆姜,缓缓抬眼,原来鸭舌帽檐下,还带了张黑面具。但两个漆黑的眼洞处,透出冷幽幽的目光。冰凉,冷血,带着某种攒动的**,像暴风雨前危险的平静,所以,他幽冷的目光像毒蛇。
陆姜直视周浩宇,周浩宇粗噶的声音大笑着,“不用你出手,这次,你只要做好你的局外人就行,别破坏我任何行动。”
“若你伤到琪琪,我不会坐视不理。”陆姜表明立场。
周浩宇大笑着,他喉咙声带被中毒损伤,声音粗噶难听,像八旬老人一样苍老,也像地狱魔鬼一样肃杀。
“好啊——”
声未落,下一刻,他动作极快侧身发手用胳膊勾住了陆姜的脖子,陆姜几乎是同时上手拉开周浩宇骨瘦嶙峋的胳膊弯儿,然而却在陆姜拉住周浩宇衣袖的刹那间,周浩宇收手反在他身后,而陆姜的脖子,正被一条二分之一根食指粗细的绳子勒住,陆姜这瞬间身体健全并练就十八般武艺的优势成了劣势。
“周浩宇——”陆姜面色紫涨,青筋快速凸起。
狠辣,阴毒,不择手段!
周浩宇就像是常年隐藏了在暗处的毒物,总在人们不经意的时候忽然出现,给人一致命一击。
“你完全可以插手这件事情,我不会因为你是谁而对你手下留情。但我可清楚告诉你,你若对我碍手碍脚,我一定宰了岚儿!别赌我会不会这样做,已经死过一次的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大不了再死一次而已。怎么样,想陪葬吗?”
周浩宇手上勒紧绳子,陆姜几乎窒息当下,胸口闷堵之意快速上头,几乎冲爆头顶,血液也在片刻往头上冲,上去了就下不来,头都快爆炸一般。
“爱她……为什么……不能祝福她?”陆姜从喉咙艰难吐出一句问话。
“反问你一句,你爱岚儿,为什么不成全她和寇全?”周浩宇粗噶的声音再度可怖的响起。
“哥,哥你干什么?”
周岚儿进门就看见这一幕,当即大步冲过去,抓着她哥的衣服往一边扯,“你疯了吗?他是陆姜,不是棋曜!抢走你老婆的是那个叫棋曜的男人,你至于到处发狂吗?”
周岚儿是在外面想起爸父亲的事了,转身就进去,想再求一次,希望她哥能回周家去。
周浩宇回来,一直躲着父母不见,这么久了,只有周太太见过一次,他父亲天天念,都没盼回儿子。
周岚儿拉扯着周浩宇,周浩宇收了手,缓缓手上的绳子一圈一圈绕回手腕上。
“紧张?”周浩宇转向妹妹,“看来你已经忘记寇全了。”
“周浩宇!”陆姜目光凶狠,手捂着脖子,上头的血气一点一点下降,对陆姜来说,寇全就是他最大的忌讳,任何人都不能在他面前提。
陆姜咬牙,狠劲儿上来了,周岚儿赶紧挡开陆姜,“我哥发疯,你也跟着发疯,就不能像正常人一样有话好好说吗?”
陆姜一手握着周岚儿的手腕,一手按着脖子,停顿的这一会儿总算缓冲了回来。
“算了。”周岚儿顺势反握住丈夫的手,目光带着乞求。
陆姜直接将周岚儿往身后带,带着浓浓警告意味的看向周浩宇:“多行不义必自毙,希望你还有点良知,不要伤及你的父母和其他家人。”
陆姜话落便拉着周岚儿走了,周岚儿回头担忧的看了眼她哥一眼,很想劝他过去的就算了,何苦与那些人为敌,又何苦与自己为敌?
可她又有什么理由来劝大哥?大哥被唐家陷害得生不如死,整整两年才勉强下床走路,肩膀上,背上,大腿上,是触目惊心的兽口撕要成的伤口,为了查出食人狮发狂的真相,他在西察沃呆了整整三年,总算查出当年的真相。
原来那是唐家早就设计好的阴谋,就等着他往里面钻,葬送狮口不是意外,是千万算计中的一环。即便他当时夺过食人狮,后面的重重陷阱,他又怎么躲得过?
他当时的所有警惕都放在那几个亚洲人身上,殊不知真正危险的是那些拿了钱的“游客”。那条路线去的人本就鲜有,然而他们出去那天却人满为患,观光车上座无虚席。车上那几个带头反抗交钱的游客,那才是推动整个事故的核心。
狮子被击毙当下,周浩宇并没有死,被警察送去医院的时候,他闭眼时看到了唐家的在安。
事后他才得知,医院当时并没有对他进行施救,准备给他打的是死亡之针,他命大,逃过一劫,准备打针的医生临时放下针筒,去见警察署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