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爱的誓言
带着醉意回到宿舍,门打不开,里面谨慎地问:谁?我!喝点酒嗓门特别大。屋里又在打牌,乌烟瘴气,一个男生说:去哪啦?等你打牌等了半天,妍让你去她宿舍。这么晚了咋去?人家说死等。我二话没说跑上三楼,露打开门:你还知道回来?妍跑过来一下搂住我,我看见叶在那微微一笑(切),扭开头。
我轻拍妍的后背:影响多不好?下次注意呵,这次吗……我深深地把她搂进怀里。我看见叶平静的双眸中有些许波动。宏也在,笑着说:这么长时间,是不是碰见女同学啦(坏蛋)?露瞪我一眼:妍刚才等你都急哭了,怕你喝多了出事。妍微红的双眼中,流露出委屈后的喜悦,我拉起她就走。
外面很冷,妍温热的小手紧紧握着我,什么也不问。我们来到厂区门口,那里伫立着一尊伟人挥手的巨像,我看着她稚气未脱,泉水般纯净的双眸,一只手拉着她,一只手举过头顶:我向**保证,一生一世爱妍,永不变心!妍紧紧抱着我,微微颤抖着抬起头,紧闭双眸,长长的睫毛温顺地依偎着面颊,微微上翘的嘴唇,温润而娇艳,靠月亮的这一边,反射着靓丽的光晕。想起我和她的初吻,我悔恨不已,多么的唐突、阴暗和卑鄙!
我深情地看着她:妍,在我成为一个真正的男人,能够养活你、保护你之前,我没有资格再吻你。妍睁开双眼,流出喜极而泣的泪水,咬着手指头,莞尔一笑,用童音撒娇道:从现在开始,你只能疼我一个人,要宠我,不能骗我,答应我的每一件事情你都要做到,对我讲的每一句话都要真心,不欺负我骂我,要相信我,别人欺负我,你要在第一时间出来帮我,我开心呢,你就要陪我开心,我不开心呢,你就哄我开心,永远都觉得我是最漂亮的,梦里面也要见到我,在你的心里面,只有我。
这段文字引自网络,我觉得只有它,才可以完美诠释妍的童真可爱,以及所有纯洁的女孩对爱的美好憧憬,但现实……
技校和中专、职校不同,中专包分配,就是单位不确定,职校自己玩去,技校毕业就留厂,学习没压力,我虽然不是正式工,干个临时工还是没问题的。我们班谈恋爱蔚然成风,全部公开化,我让宏把我和妍调成同桌,他也和露坐到了一起,胖子也从别的专业调过来,不知道是奔妍来的,还是替他伦哥看着嫂子,反正和叶坐同桌。
课间,胖子给我递根烟:晚上打牌不?我笑着看妍:你还是问你妹吧,妹夫做不了主。妍柔柔地看我一眼:你是家长,我哪敢作主。胖子摇摇头:你俩真没劲,到底打不打?露接道:打嘛,谁赢了明天在食堂请客。胖子苦个脸:本来顶多赢一两块,请六个人吃饭得三块多。叶笑着说:把赢的钱拿出来,不够的女生补。
你们男生还没我们女生大方,露美女爽朗地笑道:你们仨算我一个刚好。宏憨笑:我不玩。露揪着宏的耳朵:本小姐要玩你个仆人敢不陪,反了你的啦!大家都别过脸偷着乐。
女生宿舍里,我坐在妍的床上,她偎在我旁边,露坐在对面,叶挨着她,宏和胖子坐对面。胖子盯得紧,头一把挺好的牌,让庄家露给炸了,她笑得天花乱坠。宏稳稳的一句:能不能文气一点?我们都笑着等露飚,我边码牌边调侃:这仆人是咋说话呢,还有没有规矩?露一脸无奈:落架的凤凰不如鸡,自从他……
我大笑:他把你咋了?跟兄弟说,我帮你出气。露拿牌打我:流氓!妍狠狠地掐了我一下,我边躲边捡牌:这流氓又不是我耍的!几个女生一起过来打我。
第二把胖子和。牌推倒,露对倒要南风,宏是孤南风,却拆了一抹牌给胖子点和了,露怒道:你有病啊你?宏辩道:你是庄我总得盯你吧,这牌还能不能打,要不咱俩打同庄算了?我刚想圆场,露轻轻拉了一下宏的胳膊:别生气,我错了。胖子嘿嘿一笑:宏哥你牛啊,咱露姐啥时候低过头?
叶看他一眼:话多!胖子马上不吭声,嫂子就是嫂子呵。那天宏很认真地盯着露,俩人都没太和,我一直握着妍温热的小手,不时用目光交流着温柔,结果让胖子赢了个盆满钵溢。
第二天晚上在食堂,我们热热闹闹地围坐在桌旁,买了好几份菜还有啤酒。胖子问叶:嫂子,伦哥不是说要来吗?叶很淡:他可没点,不用等他,咱们先吃。胖子笑呵呵地举起杯:昨天的牌打得过瘾,我祝几位老大下次也过瘾。要不是昨天宏盯得紧,还能轮到你?露扬了扬头:不过他把自己也盯到沟里了。
我举杯笑道:为党的好儿子、我们的好战友、舍己为人的宏干三杯!宏挠头:咋感觉我好像光荣牺牲了?大家皆喷饭。
酒喝得很快,看看快没了,叶说:我再去买几瓶。妍站起来:我陪你。她们回来的时候脸色不对,我问妍咋回事,她的眼泪一下就掉下来了。胖子急切地问叶:嫂子,谁惹你们了?她咬着下嘴唇:刚才那桌几个男生拦着我俩,让陪他们喝酒。他m的,敢在我的地头上寻事!胖子拍案而起,直冲了过去,我和宏紧随其后。
我越走头越大,那桌上坐着十几个男生,是我们上一届委培班的,因为都是一个单位出来的,所以特别抱团,平常就是前呼后拥、吆五喝六的。胖子指着他们问:刚才是谁哗叫我嫂子了?一个一脸横肉的黑大个站了起来:你算老几呵,滚一边去!操你m!胖子的手还没抡出去,就被黑大个旁边的两个人按住了。
黑大个顺手拿起个啤酒瓶就朝胖子头上砸去,我伸手在他的腕子上拦了一下,顺势在他的下巴上勾了一拳,啤酒瓶擦着我的肩膀飞了出去,就在同时,宏像一道闪电从我身旁划过,将黑大个和后面一个人扑翻在桌子上,然后又滚落到地上。胖子也不含糊,已把先上来的那俩按翻在地,对方有更多的人冲了上来,我黑着头只攻击正面的人,直到把他打倒,我也被旁边的人拿凳子括翻了。
拳头和脚像雨点一样落下,我听见妍在哭喊:求你们,别打了!我被几个小子按着动弹不得,大喊道:你快走!压在我身上的人突然翻倒在地,原来是露把在这吃饭的厂子弟都叫来了,我蹦起来一膝就把一个的鼻血撞出来了,又迎面一脚,把另一个刚想爬起来的扪翻在地,宏把黑大个死死地按在地上。
这时伦也来了,这小子手黑,过去就给黑大个的头上抡了一酒瓶:敢惹我的人,也不看看老子是谁?又用他的三接头皮鞋在脸上狠踢十几脚。黑大个的脸让我想起了被鲁提辖暴打的镇关西。我们揪着头把他们拖到一块,伦和胖子挨个抽着嘴巴问认铆不。妍紧紧搂着我哭成了泪人,我轻轻抚着她的背:不哭了,我又没事,身上脏得很,刚在地上滚过,别把你弄脏了。妍边哭边摇头,哭得更大声了(别人欺负你,我要在第一时间出来帮你)。
这时厂保卫科的来了,为的人高马大,露小声叫了声爸,真是虎父无弱女啊。她爸问明情况,叫受伤的先去看病,明天到学校再处理。
第二天班主任在教室慷慨激昂:昨天我们班男同学,为了保护女同学,和地痞流氓打了一架,这个架打得好,他们才是真正的男子汉,弘扬了正气,值得大力表扬!底下报以热烈的掌声。这个老男人平常对漂亮女生热情得很,今天倒说了几句人话。胖子仰着头,那是相当的拽。宏回头看着我青肿的脸颊:值得啊!
妍在桌子底下用力握着我的手,心疼地看着我,我笑道:士为知己者死,虽亡尤荣,就是把你给连累了?宏真挚地看着我:什么叫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