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爱不轻言
天很黑,我刚好背对着兄弟酒楼,叶看不清我的尴尬表情。我强作镇静,但嗓音有点紧:没有呵。餐厅的霓虹刚好映在她的脸上,矜持而平静,她冷冷地看了我一眼,优雅地坐到前座,轻轻关上车门。我傻愣着目送汽车远去,现妍正一脸惶恐地望着我,我怜惜地搂紧她,有意缓和气氛,轻声说:看把你紧张的。心想总算把讨债的送走了。
她内疚地看着我:刚才琴喝多了胡说,我拦不住她,你没怪我吧?这事咋能怪你?她长长的睫毛上,因为寒气有水雾在飘逸,我忍不住轻轻触碰了一下她的睫毛,她眨动着眼睛,显得越纯净可爱了。我很随意地问她:琴都说啥了?妍把嘴一嘟:说你们为了她和伦打过架。还说啥了?我一下紧张起来,害怕妍多想,慌忙跟了一句:那她没提晴吧?她抿着嘴摇摇头。
我能听见心落到肚子里的声音,拉起她冰凉的小手:那就没事了,咱俩进去吧。她往我兜里塞了个东西,我掏出来一看竟是两百块钱,我急道:我不要。她平淡地说:一会结帐用。我不好意思得脸都有点红:我咋能拿你的钱?她害羞地看着我:你不要我啦?我摇头:和这有啥关系?她把脸依在我的肩上:我都是你的。
在时空的那一瞬,我希望永远定格,像梦一样陶醉,却又那样缥缈,让人不能紧握在手中,一世不放手。
我进门前叮嘱妍:你千万别说你和伦家是一个院子的,也别说认识虎。她紧张地点点头:我刚才见虎差点叫他。包间里虎正和大家喝酒,一见我就喊道:等你半天啦,你跑哪去了?他装作刚才在门口没见我,去送个同学,我含笑看着他,端起杯:虎哥,头一次见面,兄弟敬你一杯。
我偷偷给伦和洛使了个眼色,他俩如释重负,马上来神了,杯不离手外带口若悬河,彬和晴实在太能喝了,我再没见过这么能喝的女孩,最后大家都没法不高,还拍了张合影,伦悄悄对我说:你千万别把照片拿到学校。我冲他挤了一下眼睛,坏笑道:为啥?我还准备把它贴到床头呐。我看着他咧开嘴崩溃的样子,推了他一下哈哈大笑。
在门口道别时,女孩们难舍难分,约好以后每星期聚一回,霓虹映照在她们妩媚的笑颜上,更显得娇艳欲滴争相绽放,在茫茫的黑夜中闪烁着耀眼的星光。
他们几个挤上一辆车,我对洛喊道:别忘了回去找人暖脚。还没等他回嘴,彬嫣然一笑:不用找,有我呐。车里车外爆笑成一片。伦对我和妍说:那我不送你俩了。看着他有点晃,也不知道是我和他谁喝多了,我忽然想起来:你先别急着走,我揉了一下头:你现在清醒不?咋啦?他疑惑地看着我。
估计我一说,你的酒就醒了。我嘿嘿笑道:刚才叶问我是不是早就认识你。他明显晃了一下,这回我看清了,有意逗了他一句:她刚才就站在你那问的我。他惊得抬起头左右乱看,我哈哈大笑,妍推了我一下:讨厌。我拍着伦的肩膀:别害怕,琴没说晴的事。伦仍惊魂未定:那你咋说的?我说以前不认识你呵。我含笑看着他。
冷月高悬在寂静的夜空上,树梢上的积雪已经酣睡,我牵着妍的手轻轻走过,她的童音从天籁传来,更显得苍穹空灵:你说伦对叶和晴算不算爱?我犹豫了一下:应该算是吧?她仰头望着我,充满了疑惑:不是说过爱要专一吗?借着月光的蓝晕,我看着她纯净如泉溪的面颊,不知道如何回答。
我想起了霞和萍,当时的内疚、矛盾和不舍浮现在眼前,我确实是同时喜欢上两个女孩,不知道那算不算是爱,但心里就是不愿意割舍,不愿去想未来的结局,也没想女孩们的感受,至于忠诚和道德更是无暇顾及。妍向我靠了靠,我紧紧揽住她,又走到了伟人的像旁,我俩崇敬地看着他老人家,多么希望他能给我们一个答案。
妍止住脚步,温柔地看着我:我知道你只喜欢我一个,你在这过誓,而且是永远。像寒星一样永恒。我紧紧地搂住她,心中**喷涌,任爱河去咆哮。她轻轻推开我,平静地看着我,语气异常认真:你要答应我,如果你喜欢上别的女孩,一定要告诉我。我不会喜欢别人。我急切地说道,心头猛然一震,难道她察觉到了什么?
她使劲摇摇头:我是让你告诉我哪做得不好,我会改,为了你我一定会改好。泪水顺着她纯净的面颊留下,呜咽着不能自控。我猛地搂住她,狠狠地搂住她,让她的所有和我交融到一起。我梦呓般地呻吟,像饶舌的鹦鹉,像聒噪的蝉鸣: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爱不轻言,爱不能轻言,爱决不能轻言,既然说出来,就要恪守承诺,用生命去守护。
我送妍到宿舍,里面的灯亮着,竟然听见胖子的声音:别喝啦。妍忙推开门,只见桌上摆着啤酒瓶,胖子和霞正在劝琴,女生们都没睡,露和叶一脸无奈,宏站在旁边不知所措。琴看见我一愣,然后放声大哭,突然冲过来,露一把没拉住,她扑过来对我又打又踢:你骗我、你骗我!我懵了片刻,猛地抓住她的手喊道:你这样他就能回来吗?
她被我的喊声吓住了,眼里是无助的哀怨,一下就倒在我的身上,我轻轻拍着她的后背,歉意地看着妍,她摇摇头又点了点头。霞忙过来扶琴:别哭了,有什么事你就和漂哥说,他会帮你的。一声哥让我心中一颤,几乎滴出泪来,那久远的记忆在脑中喷,男人啊,对你的恋人再忠诚一点吧,就像自己的妹妹一样去关怀和呵护,而我却伤害了太多的好女孩。
我使劲摇了摇头,冷静了一下,给琴了一瓶酒:心里难受是吧?喝下去就好了。别让她喝了。妍拉我,我目光柔和地看着她:没事的,喝够了就好了。她温顺地低下头。琴拿着酒瓶痛苦地看着我:真的吗?我当年被女朋友甩的时候,就是把自己灌醉,醒过来地球还照样转。我借着酒劲看了霞一眼,她慌乱地低下头,眼里闪过了一丝忧伤。我拿起酒就喝,琴也跟着喝起来,一会就靠在那睡着了(酒,就是失恋伴侣)。
下楼的时候,宏拍着我的肩:兄弟,你对付女孩确实有一套,佩服呵。我苦笑着摇头:我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看了一眼郁郁寡欢的胖子:该放手时就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