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珠穆朗玛峰
嘉措拉山口也称定日界,是珠峰国家级自然保护区的入口,常常和地球的制高点珠穆朗玛峰联系在一起。凡是打算从珠峰北坡登顶者,必定从嘉措拉山经过,所以嘉措拉山是珠穆朗玛峰的门户。
嘉措拉山在海拔四千米以上,天空是纯净的瓦蓝色,大地是单调的赭红和灰黄。除了灰色的山路几乎没有生命痕迹,藏民在人迹常至之处扯起经幡,鲜艳的红蓝黄绿和天地的单调达成了平衡。
一辆悍马h6停在了嘉措拉山口,驾驶室车门打开,走下一名穿着西装的壮汉。他弯腰打开后方车门,车上走下两名老道。其中一人银发银须,面容红润饱满,一副仙风道骨的样子;另一名道士面容清瘦,也有潇洒出尘之态,正是李飞的师父玄真子。
玄真子小心翼翼地从车后座抗起一个大麻袋,对那名壮汉道:“亚龙,你就在这里等我们吧!不用随我们去珠峰了。”
刘亚龙在扬州省很出名,他名下有百亿资产,属于跺跺脚整个省都要颤抖的人物。不过在玄真子面前他表现得非常恭敬:“师父,不如我跟着您和师伯打打下手,麻袋由我来扛吧!”
玄真子摆了摆手:“不用了!我这把老骨头不至于这么没用,一个星期后你来接我们就行了。亚龙你虽只是我记名弟子,但也是茅山门人,断不可在尘世胡作非为。”
刘亚龙知道师父是说一不二的脾气,所以他没有坚持,看着师父肩膀上的麻袋若有所思。一路上师父对这个麻袋很在意,仿佛里面装了稀世珍宝一般,里面装的到底是什么呢?麻袋里的物品看起来是人形,莫非两位师长抓到了传说中的飞天夜叉?
两位老道来到了珠穆朗玛峰下,他们丝毫没有登山的意思,而是在一面冰壁前停下脚步。这面冰壁平滑如镜,释放着透骨的寒意,感觉敏锐的人如果细心一点,会发现冰壁的温度比百米外要低了十度左右。
银发老道拿出一个黝黑令牌,令牌约莫巴掌大小,雕刻着古朴的符文。他将右手手掌贴在冰壁上,手掌与冰壁接触点冒出了热气,坚硬如铁的冰壁竟然被他的手融化。
约莫一分钟过后,银发老道右手按进冰壁20厘米,摸到了冰壁内部的一个凸起。他抓住那个凸起轻轻一按,地面上方三米位置凹陷进去一部分,形成了一个正方形凹坑。
凹坑边长两米,陷进冰壁内部二十厘米,整体由金属铸造而成。金属呈银白色,但绝对不是不锈钢,因为这种金属散发着神圣的银光。坑底部位的金属板镌刻着四个符号,第一个符号是一把造型古朴的剑;第二个符号是荆棘状的皇冠;第三个符号是造型诡异的爪子;第四个符号是一面令牌。
四个符号栩栩如生,散发出不同的气息。第一个符号剑让人感觉到博大的浩然正气;第二个符号皇冠神圣肃穆;第三个符号爪子血腥邪恶;第四个符号令牌冰冷阴森。其中第四个符号无论外形、纹路还是气息,都与银发老道手里的黑色令牌一样。
银发老道将手里的令牌放在了第四个符号位置,令牌与符号完美重合。凹坑底部的金属板很快消失不见,变成了一个深不可测的通道,散发出阴冷邪恶的气息。
这时玄真子肩膀上的麻袋忽然动了一下,李飞由于修炼《噬鬼诀》,对幽冥鬼气异常敏感,鬼气的刺激让他清醒过来,不爽地道:“好强大的鬼气,你们两个老家伙把我带到什么地方了?”
银发老道微微一笑道:“对鬼气那么敏感,看来你一直没有放弃修炼《噬鬼诀》,不承认是我茅山弟子却修炼茅山绝学,老道却要与你理论一番。”
李飞气得破口大骂道:“狗屁!谁稀罕你们的破绝学?老子最后悔的就是小时候不懂事,被你蒙骗修炼《噬鬼诀》。这破功法太邪门,老子就算不修炼,靠近墓地和火葬场时也会吸收乱七八糟的东西,那些鬼东西天天在梦里出现……”
银发老道还真不清楚修炼《噬鬼诀》有这毛病,李飞出现以前,茅山已经千年无人能修炼镇派绝学了。茅山每一个门人都有机会观看《噬鬼诀》秘典,只要能修炼马上就成为亲传弟子,千年来成功修炼的却只有李飞一人。
李飞不依不饶地在麻袋里咒骂着:“两个人品有问题的老家伙,当年我才五岁啊!那么粉嫩可爱的小正太你们怎么就忍心下手?你们诱拐未成年儿童,违反了《未成年保护法》,老子要去法院告你们。”
银发老道柔和地道:“小飞,你受了委屈我们知道,但我们也是为你好!修炼《噬鬼诀》有后遗症,把你放在这玄阴鬼窟磨练一段时间,你以后修炼《噬鬼诀》就不会再做噩梦了。”
李飞的确因为《噬鬼诀》而烦恼,为了避免做噩梦他不敢靠近墓地和火葬场,但周围死人时他还是会吸收那些东西。如果磨练一段时间没有后遗症他非常愿意,于是试探着道:“这地方太阴森了,我会不会遇到危险?还有老家伙你说的一段时间是多久?”
银发老道捻了捻胡须道:“玄阴鬼窟有阴魂无数,我以万载玄冰将你肉体冰封,可保你肉体不被鬼魂所伤。你天生噬鬼体,鬼魂无法伤害你的神识,你有漫长的时间体验各种执念。按照师门记载,只要在鬼魂侵蚀下保持本心,三五百载过后你的《噬鬼诀》就算真正练成了。”
麻袋里的李飞傻眼了,如果三五天能解决问题最好,三五个月也能接受,囚禁在鬼窟三五百年那是什么滋味?他不敢再骂了,恳求道:“师伯师父,你们要真对我好就放我去尘世做个俗人吧!我不想在这鬼窟呆几百年。”
银发老道叹了口气道:“若是放了你,顶多三年你就会变成鬼魂支配的疯子,害了你也害了别人。这事没得商量,我会把茅山掌门令牌留在玄冰里,待你清醒后你就是茅山下一代掌门。”
银发老道玄空子性子柔和,但却不会轻易改变主意,绝望的李飞再次破口大骂。玄空子早就到了不悲不喜的境界,如果换个人骂他无所谓,后辈弟子花样百出地辱骂老脸也挂不住,索性示意玄真子再次敲晕了李飞。
两位老道进入了冰窟,后方的玄真子迟疑道:“师兄!若是西方两个势力进入玄阴鬼窟,会不会对小飞不利?”
玄空子冷哼一声道:“西方人不知道鬼窟有万载玄冰,我们冰冻小飞后将他深埋冰壁,西方人不可能发现。龙虎山虽然可能看出蛛丝马迹,但万载玄冰乃幽冥鬼气凝聚而成,我茅山门人破开容易,他们却没这般手段。”
玄真子所说的西方两个势力是指梵蒂冈教廷和欧洲黑暗议会,他们与东方龙虎山和茅山一样,可以凭借信物进入鬼窟。
按照达尔文的进化论,人由猿猴进化而来,这是现代社会接受的科学。神秘学同样有自己的一套理论,东方神秘学认为万物皆有灵,草木动物也能开启灵智;西方神秘学认可进化,但对达尔文的进化论嗤之以鼻,他们的观点是所有动植物都能进化成智慧生物。
关于鬼魂神秘学同样有自己的一套理论,东方认为人有三魂七魄,临死时执念过重残魂留世间是为鬼;西方神秘学认为每个人精神力不一样,临死时精神力强大的人,精神力会脱离肉体存在成为鬼物。
东西方神秘学的观点殊途同归,都认为动植物可能进化成智慧生物,鬼魂与人的意识有关。动植物进化需要漫长的时间,产生智慧的生灵很少;鬼魂一直存在于世界,但却很少在普通人面前出现。
每个星球都有一些阴脉汇聚之地,阴地对鬼魂有着莫大吸引力,鬼魂诞生后受到吸引前往阴地。本质为精神执念的鬼魂,执念减弱后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消散。少数执念非常强大的鬼魂能抵挡阴地诱惑游荡人间,所以各大神秘门派会将这类凶灵恶鬼收服,然后送往阴地囚禁。
一些强大的恶鬼或开启灵智的凶兽,各大神秘门派也无法消灭,只能将其控制在特定区域。为了杀死英国尼斯湖的远古蛇颈龙,欧洲黑暗议会围剿六次,损失了四名公爵级吸血鬼,十二名领主级狼人也没能成功。
梵蒂冈教廷同样吃瘪,二十世纪巴西库巴唐数十名婴儿出生后没有大脑。教廷调查后确认是食神鬼灵作祟,派了三名白衣主教前去剿灭,结果三位主教被吞噬大脑成了白痴。最后教廷让一名红衣主教带着圣物荆棘冠出马,才将食神鬼灵净化。
龙虎山一直想猎杀天池的上古螭龙,夺取其苦修内丹,但由于天池冰寒屡次失败;茅山道士玄云子前往印尼爪哇谷洞,试图消灭吞噬大量生灵的黄风鬼王,却被鬼王吞入腹中。玄空子和玄真子赶往印尼报仇,多次与黄风鬼王争斗没有占到上风,只能布阵封住谷洞……
珠穆朗玛峰下的玄阴鬼窟就是地球上最大的阴地,聚集着不计其数的凶灵恶鬼。两位老道沿途遇到许多阴魂,阴魂对玄空子手里的令牌极为忌惮,不敢上前招惹。
来到玄阴鬼窟最深处,玄空子在冰壁上拍了几掌,冰渣唰唰地落下。冰壁碎裂后露出一块两米高的墨绿色玄冰,释放着透骨寒意,玄空子身上瞬间笼罩了一层白霜。他咬破食指,以自身鲜血在玄冰上画了数道符印,坚硬如铁的玄冰很快软化。
玄真子将李飞从麻袋里放了出来,然后把他按进了墨绿色玄冰里,很快与玄冰融为一体。最后看了仿佛巨型琥珀的玄冰一眼,他叹了口气道:“师兄可以撤掉阵法了。”
玄空子摇了摇头道:“把那只九尾火晶狐一起放进去。”
玄真子惊讶道:“九尾火晶狐乃是变异灵狐,纯火属性的体质,放在玄冰里不会有事吧?”
玄空子微微一笑道:“九尾狐极为稀少,九尾火晶狐更是千年难得一见,这只火晶狐变异得不纯粹。阴至而阳生,将其放入万载玄冰可助其净化杂质,拥有真正的纯火之体。”
把小狐狸放进玄冰后,两位老道又在玄冰上鼓捣了一番,万载玄冰变成了紫色。将玄冰重新埋进冰壁后,两人最后看了冰壁一眼,大步走出了鬼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