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4章 登堂入室

银灰色保时捷一路狂奔，开车的人一只耳朵塞着无线蓝牙耳机，一边开车一边随着节奏轻轻晃动脑袋，放在方向盘上的修长手指也时不时的随着节拍轻轻敲击，眉宇舒展、双目隐笑的摸样，即使黑布遮目也能感测到他的心情超好。

而相较他的自H，坐在邻座上的少年脸色确是截然相反，微闭着双眼一脸阴沉的坐在原地一动不动，略长的刘海下，一双秀眉紧紧皱在一起，自然放在膝盖上的双手偶尔抬起来大力揉着头，微微潮红的脸色与苍白无色的嘴唇形成鲜明反差，即使不是明眼人也看的出此刻的他……很不舒服。

时间不长，保时捷在郊区靠北侧的某个胡同口停住，开车的人拿掉耳机，侧身一只手撑着邻座的椅背，另一只手很是淡定自然的伸过来探试着少年的额头。

温度挺高啊……看来混合酒的度量确实不容小觑。

“怎么样？还难受吗？”

身子突然靠近他，少年原本静默的身子条件反射般快速向反方向一闪，“砰！”一声熟悉的闷响……少年脑袋再次与结实硬物相撞，中午的衰况在时隔一小时后再次重现。

呃……莫炎伸出的双手快速定在半空，看着少年眉头猛地紧皱下却依然紧抿着嘴唇一声不吭，闭了闭眼睛默默忍着头顶的痛感，那副隐忍的摸样真是让人不知该心疼还是该无语。

不过这一撞还是有点效果的，至少让少年原本晕乎的脑袋清醒了不少。

双手依然在半空中保持原状，莫炎有些哭笑不得的看着他：“我只是想帮你把安全带松开……你，不用这么紧张吧？”

看对方微微偏过头没有要回答的意图，得，莫炎索性将手缩回去，自己也别在耗着了。

动作利索的打开车门，从车头绕一圈本想将少年所在的侧车门打开扶他出来，但很显然……人家不领情。

少年在他动身的第一刻同样动作灵敏的解开安全带，待莫炎的身子绕到这边，他已经径自推门走下车。

既然地点已经确定，也不需要再由他指路引路。

没错，莫炎要去的地方不是别处，正是少年在此处租的一室一厅的小公寓。

看着少年有些不稳的踉跄步伐，本想上前强制扶住他，却见前者没走出几步却突然停下来，仿佛不愿让别人看到自己狼狈的样子，静静默立了会后，再次迈开脚步，一步一步……这次除了步伐稍显蹒跚外，上身已被他保持的平稳笔直，整个人无一丝晃动。

倔强清冷的背影……莫炎不经意间竟再次怔愣了下，站在原地，只觉一股热流直冲胸臆。

看着前方的萧仲桀……

初次“见面”，萧仲桀长身站在血泊中，带着嗜血却又清冷的气息，在静静地环视众人时，嘴角那一抹淡漠疏离的冷笑，在血红双目的映衬下，竟带着洞悉世事和人情百态的沧桑与萧条，完全不符年龄的成熟。

说起来，和他相处的时间并不长，却每次都给自己别样的悸动，这种不可名状的感觉总让自己生出一种……恍若隔世的错觉。

为什么？

这……没理由啊……

摇摇头，莫炎仰头呼出一口气……萧仲桀啊萧仲桀，你可知你已经在无形中成为我生活中和……生命中的一部分了。

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很重要……

公寓客厅。

虽然萧仲桀低估了混合酒的超强后劲，但有些昏眩的脑袋还是清晰的记起莫炎初来时对自己说过的话，邃刚进入客厅，萧仲桀来不及先解决自己火烧般的嗓子，先是径直走到厨房耐心冲了杯茶，然后双手端出来送到刚进门就慵懒的斜靠在沙发上的莫炎手中。

待客之道做好了，他现在只想去洗手间让自己清醒下。作为杀手最起码的教学底线，要时刻保持清醒的头脑。

“去哪？”

一手轻轻晃动着茶杯，出口叫住转身想要离开的萧仲桀。

“洗手间。”

耸耸肩：“去吧，愣着干嘛？”

“……”

很快，卫生间内一阵水流声传来，莫炎嘴角缓缓地邪肆的挑起，修长手指在杯壁上有节奏的轻轻敲击，发出一阵清脆的响声。

“这”声音……真悦耳。

五分钟很快过去……

莫炎慢慢收敛笑意，手指依然有节奏的轻敲着杯面。

十分钟过去……

微微皱眉，眼中一丝暗芒一闪而过。

十五分钟过去……

手指依然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敲着杯面，此刻却毫无节奏全凭意识。

二十分钟……将逝……

猛地放下茶杯，“砰”的一声，里面满满的一整杯还稍带余温的茶水在茶几上溅出不少。

卫生间内的水流声依然在继续，但此刻听在耳中，却已然没有半丝“悦耳”的感觉。

他在搞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