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8章 全新开始

一门之隔，两方静默。

萧仲桀对自己身上的狰狞伤口早已麻木，静默片刻后仰头直愣愣的看着天花边，最后不知是下定了决心静看事态延伸还是本着既来之则安之，快速又熟练的洗好身子，不过，此刻却意识到了另外一个貌似很严峻的问题……没拿换洗衣服。

虽然刚才已被窥探完，但毕竟情况不同，对于完全清醒的自己，实难堂而皇之的穿过客厅。看着地上的一堆“破布条”，本来还算衣能遮体，但方才经过莫炎的撕扯后，面目全非之下更是惨不忍睹，此刻“破布条”都是对它们的谬称。

“咚咚咚。”三声轻微的敲门声，想是怕惊扰到他，敲了三下后便没了声音。

萧仲桀面色一怔，微微皱眉将身子缩在水内。

莫炎手中拿着刚从少年卧室内找出来的衣服，站在门口踌躇了下，不知该不该进去，侧耳倾听里面的动静，半天都没有一丝声响。

“你……”

“您……”

半响后，门内门外的两人不约而同的一起开口。

同时怔了下，莫炎摇头一笑，也不废话率先开口：“你刚没拿换洗衣服，我去你卧室随便找了件，现在我把衣服放在门口了，你洗好后自己过来拿吧。”顿了下，接着询问，“你刚想说什么？还有什么需要吗？我就在客厅，随叫随到。”

门内又是陷入安静，莫炎等了会后将衣服放好，刚想转身……

“谢谢。”轻不可闻的声音自里间传来，即使自己的耳力不刻意留神还以为是幻听。

挑眉一笑，莫炎也不回应，转身走回客厅。

悠哉的坐在比地板还要硬上几分的铁皮沙发上，品着比冰水还要涩上几分的茶水，真是别有一番滋味啊！

拿着遥控对着电视玩游戏，仿佛有回到了十岁之前，那时的自己无忧无虑却又总感万事乏陈无味，进入部队面对各种终极挑战，从倾慕铁血军人的勇猛到自己被当成全军典范，每天的生活忙碌而有规律，像在这样闲适安逸的日子里还能如此安之若闲的算起来也是寥寥无几。

闲云野鹤，当初来到H市最先盘点下的酒吧，有很大一部分原因就归于此酒吧的名字。

闲云野鹤，自由自在，自得其乐，闲散安逸不受尘事羁绊，那样的生活……什么时候自己才能真正得到。

身后传来轻微的脚步声，莫炎嘴角一挑，仰头对上一双冥静复杂却又灿如星辰的双眼，第一时间脑中竟浮现一句曾让自己记忆深刻的语句：时时刻刻，看到你的眼眸里缱绻万千，今生缘，世续接衔；情何物，生死相间；如有你相伴，不羡鸳鸯不羡仙……

闲云野鹤，比翼双飞的闲云野鹤；翱翔云天，共享天地浩大的闲云野鹤。

好美……

“少主。”

“……咳！咳咳！”

正在幻想憧憬中的莫炎差点让一句“世俗”的称呼被自己的口水呛到，掩饰着干咳几声，莫炎收回视线，指着面前的沙发不无调侃道：“你喜欢四十五度俯视我，我却不喜欢一百三十五度仰视你啊，快坐下吧，别站着了。”

“是。”规规矩矩的坐在对面，双手放在膝盖上，习惯性低头垂目。

扶额，莫炎双眼微瞪，有些无语道：“我说萧仲桀，你知不知道什么叫视觉疲劳？你是犯错了还是犯错了还是犯错了？整天低头垂目像是犯了多么罪大恶极的过错一样，作为我的贴身护卫，该有的‘职场’威严必须到位，外在的言行举止不仅关乎你自己，更与整个帮派有着直接联系。”喝口水，莫炎顿了下继续挑刺，“还有，下次回话记得要看别人的眼睛，这是最起码的礼貌，别人不会因为你还是‘孩子’就对你有所轻视，黑道之上实力第一，你萧仲桀有这个资本傲立任何场合。懂？”

“我不是孩子。”

“……”

第一句话竟是这么一句，看着无任何幽默细胞，正一本正经直视他的少年，倒让莫炎有些苦笑不得，但接下去少年斩钉截铁的义正言辞确是听话的“严格”实施了他的言外之意。

“在我眼里，外在如何强悍在暗域世界都是‘零’，不管是怎样的伪装包装，花架子就是花架子，我的表达方式就是拳头，手段，实力！而不是单凭口说。没什么需要隐瞒，我答应您侍您为主，一是因为我立下过誓言，二是我需要您的力量为我报仇！您可以把这当成是利用，但我的报酬也足以抵价……残命随您支配！

同时，也喜欢您不要一棒轰全船，我的行为并非习惯，您可以把这当成是我的卑微伪装，我就是我，认‘正’的事情不需要按照任何人的指示来规范自己，包括您……少主。”

什么叫一言震神，什么叫一言顿悟，莫炎看着少年安之若素的怡然神态，心中潜藏的“心结”仿佛被瞬间打开，坦言真实的自己，就是一个新的开始，一个真正“接纳”自己的全新开始。

至于如何把握这个度，就要自己多多心岑了。

【PS：全副伪装尽数打开，直面并接受外界的任何挑战，后文，全新的【第三卷】，全新的挑战，应接不暇的情节……敬请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