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9章 我命由我

脖子明显一缩，萧仲桀一张惨白的近乎透明的肤色瞬间浮上一抹绯红，窘迫中掺杂害羞的摸样是莫炎从未见过的，平直的秀美微微向中间缩了缩，脑袋低垂着向侧车门倾斜，浓密刘海下，一双眼睛半颔半垂，斜侧里，扇形的细长睫毛彷如受惊般快速忽闪了几下，接触到近在咫尺的暧昧呼吸，本就低垂的脑袋几乎贴到了胸口……

羞怯……

欲罢不能。

“你这是在……害羞？”莫炎现在的心情已不能用兴奋来形容，那是发自内心的雀跃，一种无法言喻的欣喜与欣慰，深邃的双眼绽放惊艳的耀人光彩，亮的人不敢直视。

“您……”

“嗯？！”不满的回音。

“少……”

“少？！”

“……开车，看路……”

“还用敬语？还要叫我少主？”莫炎俯过来的身子几乎将萧仲桀全部包裹，带着魅惑的磁性嗓音低低传入耳侧，“昨晚不是说了，要叫我炎，算这次已经是第十三遍了，下次再让我重复，你可是要……受罚的……”

“受罚”两字说的异常暧昧，惹来后者又一阵面红耳赤的同时，昨天的月夜韵事也如电影版清晰再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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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晚上十一点。

结束所有手头事物，莫炎一个人坐在书房内，看着桌面上满满铺摆的各项文件，静静凝视，深深凝思。

向来自认公私分明的他，此刻心中却犹如火烧般一直高热不退，眼中、脑海中挥之不去的身影与那刻骨铭心的卑微表情，像是要将他完全的侵蚀，腐化……

静不下心……

“啪”的一声，手中文件大力拍在办公桌上，莫炎突然猛地站起身，双眉拧在一起，握了握拳，像是下了什么重大决心般，眼中带着一丝前所未有的笃定，本着豁出去般的蛮干心态，大步走出办公室……地点，萧仲桀卧房。

接受任命一直守卫在萧仲桀卧室外的血卫五人见莫炎大步流星的走过来，互视一眼纷纷上前，“少主，是有什么事吗？这里有我们就行了，您先去休息吧。”

莫炎站定，深拧的眉使得本就深邃的眼神更加冥暗，“你们都回去，今晚不用守卫。”

呃……

不用守卫？

五号抓了抓脑袋：“少主，队长的情况还有些不稳定，刚才枫哥已经为他包扎了额头与腿上的伤口，现在他应该已经睡下了，这里有我们照应不会出什么情况的。”

莫炎摆手，“按我的话做，明天会发生什么事还是未知数，现在都给回房把精神养好，这里……有我就够了。”

“少主，您今晚是要住这里？”一号皱眉。

“嗯。”看一眼门缝中溢出的灯光，回答的有些心不在焉。

“这里就一张床。”

“我知道。”

“要不要我们将您房间的……”

“不用。”

“……少主。”一号冷硬的脸上难得出现一丝隐虑，“跟随您这么多年，对您的脾性抱负我们很了解，当初主人让我们跟随您踏入黑道这条路，我们有的只是感激，热血沸腾的生活一直是我们的期待，而能与您一起出生入死更是我们最大的梦想，虽然……我们不否认主人当初把我们选中并安排在您身边时刻保护追随您，有一部分原因是为了……监控，但我们……”

“我知道你想要说什么。”莫炎挥手打断他，表情同样严肃认真，“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什么是对的什么是错的，在我莫炎的字典里，它也只不过是社会公认的优差论断，我自有一套独属于我的做人做事原则。”

嘴角勾起邪肆的弧度，目光傲然不羁，“踏足黑道，看似与社会背道而驰，但其中的是非黑白又岂是三言两语能说的清的，世上本就没有纯正的黑纯正的白，何为真小人何为伪君子，只要心中坦荡无愧于心，逆天都只在一念之间！而这区区一个不被世俗认可的恋情……又算几何？”

一号一顺不顺的紧盯着莫炎，这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如此放肆的直视，冷峻的面色阴晴不定，其余血卫看向莫炎的眼神同样充满复杂。

话虽是这么说，但黑道上最常用的伎俩是什么？黑道上最怕的又是什么？擒贼先擒王，一帮之主的弱点便是全帮所有人的致命弱点！

萧仲桀，一个背景来历特殊、心性变化莫测的狠辣少年，这样的人作为属下与作为……恋人，完全是两个不同的概念，而这个认知对于他们这些誓与少主共存亡的贴身护卫来说……他们，确实迷惘了。

“还是那句话，我命由我！我说这些不是在征求你们的认可，在这里我只问一句……如果我打算，不，是确定要将这条路一直走下去……你们会怎么做。”

暗霸的语气，并非问句，而是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