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择徒拜师（1）

众慧云集，其中的利害关系即使不刻意摊开来明言分析，在众人心中也只是辗转的时间问题。

而现在的问题是，时局明了，关键就在于一个字：难！

无论自己再怎么自信，甚至在别人眼中与自负挂钩，但要到国外执行任务，面对那些国际通缉犯，莫炎心中还是有些异动，这不是灰心的前兆，而是事实，一个不得不慎思的事实。

低头揉揉紧皱的眉心，莫炎沉默良久，定定的眼神看着茶几一角，像是在沉思，又像是在抉择，眸光时明时暗，转换不定。

众人也都未说话，深锁着眉头沉浸在各自的思维世界，偌大的客厅一时间陷入沉默，无形中使本就沉闷的气氛更加凝重。

萧仲桀算是这里面最平心止水的一个了，木偶般任由莫炎搂在怀中，莫炎不知在想什么，抱着他的手臂时紧时松，温热的气息在耳侧清浅回转，像是在有意无意的“挑弄撩拨”，终于，在近十分钟的沉默后，萧仲桀终于按捺不住从木偶变成了活人。

先是小幅度动了动身子，萧仲桀抬头看向莫炎阴晴不定的目光，沉默片刻后，一句带着淡淡解惑的声音传出来，“凡事利弊皆存，一物衍一物，利益主导过程，真情主导结局。同样，物极必反，危难极处或许就是一段通往成功的捷径，柳暗花明。”

值得推敲的两句话，莫炎目光微微晃动后，忽然猛地一定……一语惊醒梦中人！

收回沉思的视线，莫炎微微侧身，正面凝视萧仲桀，“利益之上，没有永远的朋友，同样也没有永远的敌人，利益所致，在你扫榻一切来迎接胜利成果时，随之依附的朋友未必就不是敌人，敌人同样也未必就不是朋友！利益二字，在特定“枭”字面前，是比真情更加牢固的枷锁，逆境中他能在你仅存最后一口气时拉你上岸，同样也可以在面带微笑时将你踹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朦胧的双眼渐渐转入清明，莫炎抬起头哼笑一声，锐利的眼睛深处闪动着锐利的锋芒，“实力！一切的因果都在于‘实力’二字！利益是最直接有效的连接纽带，但江山易打不易守，最终的凝聚力还要在义情义气上，真正的王者是有血有心，而并非单纯的为了目的不择手段！枭雄……同样各臆其人！”

被萧仲桀一语点醒的莫炎，心情大好，眸中绽放慑人的耀目光芒，一时间竟让人不敢直视。

客厅的长辈们互视一眼，嘴角一丝浅笑中有欣慰，有欣赏，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萧仲桀，自己还是小觑了他啊。

找到实施计划的方向，众人也不再浪费口舌，在莫奶奶的招呼下，纷纷起身到餐厅入座，一场用餐在莫炎明显的岔杂话题下，倒也馨意盎然，无形中的隔阂也同样在莫炎一阵阵的眼神示意下、萧仲桀的谦卑敬酒中慢慢消减。

气氛融洽中不失温情。

是夜，凌晨两点半。

忍受了几个小时一墙之苦的莫炎终于在莫爸爸关闭球赛进屋后，偷溜进萧仲桀的房间。浅步轻移，开门声同样轻不可闻，屋内一片漆黑，阳台上的窗帘在一阵阵暗风吹拂下发出低飕的响动。

关上房门，莫炎没打算开灯，打开手机，屏幕发出的暗芒让莫炎轻车熟路的径**进卧室房门。

说起来莫炎也有些憋屈，凭自己的体魄，竟然也被强制扣上“明日有要事，今晚不宜过度劳累”的莫须有帽子。不过，莫炎是谁，越是反着他的意愿，越会精神欠佳的主儿，隐晦本色在夜幕降下的第一刻便开始慢慢露出黑腹征兆。

浅步移到床边，将手机屏幕对准枕头处，看着紧靠墙侧背对着自己的熟悉后脑，莫炎会心一笑，掀开棉被一角刚要迈出脚，动作却在下一刻瞬间凝滞！

声音很浅，却有着不易察觉的细微波动，莫炎可以断定床上之人并未睡着。而且……虽然对方刻意将周身的气息压到最低，阴寒气息牢牢锁住闯入禁地范围的自己，神似萧仲桀平素的阴冷薄人，但……恰恰就是这份刻意为之，让莫炎在第一时间迅速后退，左手摸上门侧的开关，右手横在胸前准备随时出击制敌！

随着“啪”的一声，房间瞬间亮的刺眼，莫炎危险的眯起双眸，声音沉冷不带丝毫温度，“你是谁？”

床上之人像是没听到一般，继续他的神游仙梦，对于房间的突然光亮与冷言质问，甚至连呼吸都没有丝毫缓滞，依旧不疾不徐，彷如真的沉沉入梦。

想起刚才那扇未关严实的阳台窗户，莫炎锐利的眼神先是环视一周，脚步依旧轻移，慢慢后退着回到房间小客厅，他并没有急着逼问对方是谁，微闭着眼睛，静心倾听周边的声音，包括……轻不可闻的细微呼吸。

一秒，两秒，三秒……

锐利的双眼忽然猛地睁开，眸光瞬间更加凌厉，无丝毫迟疑，莫炎大步上前猛地推开浴室房门！

时间再次定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