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母亲节的前后(1)
雷冬摇着头，“她并非像你所说的那样，她并非是能容忍我的女人，只是一种道义而已！”他慢慢地举起杯，“为认识你而干！”
手被亚男给拉住了，她把嘴巴凑到他跟前，小声说道：“‘快乐的寡妇’劲怎么样？你可别再让我‘救’你啦，我害怕！”
“没事！这也就是一半干苦艾酒，一半干杜松子酒，外加两份祝福酒。加入冰块搅匀，过滤，倒入酒杯就可。为了好看再配上柠檬皮，这下知道了吧？交咨询费哟，哎，苦啊！”他把杯子同亚男的杯子轻轻一碰，喝了口，并未咽，慢慢地着口中品着。
“我的很甜，不信你尝一尝！”她把酒杯端在他的唇边，而另一只手却端起他的酒杯，品了一口那‘快乐的寡妇’，抿了口，看着雷冬。“我很想为你而分担！”
没有想雷冬一把夺过酒杯，一饮而尽。“就让我一个人去品尝吧！”
陷入了沉默。
直到服务生把火腿端上来，雷冬才开口：“刚才你要和我拉钩，打赌，又让我想起你的儿子，我曾跟他拉过钩，说我不会忘记他的……反正日子还长，再见他时，告诉他，说我没有忘记他，不知道我的那幅美猴王他还保留着没有？”
亚男眼里含着泪，她低下头。她是女人，是一个也需要男人爱的女人。虽然给人外表一种难以亲近的感觉，可内心深处是柔弱的，她渴望被爱。那颗红樱桃，她噙在嘴唇边，慢慢地抬起头，嘴唇抖动地伸向了雷冬。
樱桃掉到了桌上，可他们的干渴的嘴唇却贴在了一起。没有了樱桃的酸甜，彼此嘴中却多了试探的舌尖。当亚男开门进屋，见客厅里亚倩正看着世界电影频道，由史泰龙主演的《第一滴血》。
亚男换上鞋，把包挂在玄关边上。“有了李冰就忘记了我，今天怎么又想起我了？”一股刺鼻的香味不得不让她再次打量着亚倩，吊灯下的亚倩，头发变成了棕黄色，“你……你想刺激我啊！”亚男坐在亚倩的身边，拍了拍她的头，“怎么会这样？”
“我恨我自己！”她关掉了电视，“他是男人嘛？”亚倩像是自言自语。
“谁啊？史泰龙不是男人，还能有谁……”亚男故意打着岔。
“一个一心为钱的男人可怕不？能有情吗？姐……你说……”亚倩摇着头，“我看是不会有的……”
“那不一定！有时也有为了情而去拼命挣钱的……”亚男疑惑地望着亚倩，“都快进入二十一世纪了，在九十年代，人们开始比较实际地看待问题了，尤其是生存环境，旧的标准已经打破，我们正处在一个混乱而无序的生存环境里，许多人非常茫然与无聊，能看到挣钱，我倒觉得是有头脑，比啥事也不干，整天发牢骚的人强，你应该看到，这样的男人已经有一丝危机感了，当然，挣钱也必须是正道。”亚男叹了口气，“你啊，和社会接触的还太少，四平八稳，有人喂着吃，当然不知道饥荒了，亚倩，你是没有体会那无钱的窘迫啊！在医院里表现的最为明显，没有钱，立刻停药，你是不是觉得很残忍，但这就是现状。吃皇粮的，简直就像个外星人！”
“谁说我不知？药房就是商场，医生就是奸商，手术挂号，看病吃药，先通关系，再送红包……我都羡慕你，当初就该去学医，有钱，有房，现在连车都有了！”
“什么车？”
“我从窗口都看见了，还装什么啊？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内心想什么，别在我面前表现出你的清高与孤傲，领口那样低，捕着猎物了？我的亚男姐！”亚倩把音拖得很长，做了个开枪的动作，“叭”！
亚男被窘得满脸通红。“什么呀，你？说实话，我脑子现在都很乱的，也许开始就是个错，一种多情的行板。”她看了眼正审视着自己的亚倩。“生命本身就是种体验，才有了被滋养，被开放，被消耗的可能。生命融合了许多罪恶和智慧，为此才有了具体的意义，我不知道未来，我只知道一步步朝我的猎物靠近。”亚男双手搭在了亚倩的肩头。“事实上眼界越高，越有见地的女人，就越看重男人的智力！”
亚倩甩开了她的手，“虚伪，为什么你开始就阻止我？不让我踏入他的世界，我比你年轻，比你更具魅力！”
“正因为你年轻，亚倩啊，我怕你受到不必要的伤害，你根本就不了解他这种人，他所想要的并非是你所能给与的，真的，因为你没有看见他发红的眼珠，那是团烈火。”仿佛那巨大的火球正急速飞来，亚男赶忙闭上了眼睛。
“姐，一英国诗人曾说：爱是一团火，在其熊熊的火焰中，所有尘俗的罪恶均消融殆尽。”她看了眼紧闭双目的亚男，“你害怕嘛？”
“爱神来临之时，我不会拒绝！我想成为另外一个自己，像条随心所欲的小鱼，知道男人左右女人的魔力是什么？那就是他必须关心他所爱的女人。”亚男伸了个懒腰，“我都困了……”
亚倩看着脸蛋充满幸福感的亚男，真想告诉她自己所知道的一切，可她还是闭上了嘴巴，她不想现在破坏她美好的心境。没有想到秦香莲穿上了那双水晶鞋，太让她不可思议了。
李冰一大早就被雷冬叫到办公室。他低垂个脑袋，那笔挺的西服也显得不那样精神了。
“怎么……出问题了？”
“工程没有问题，只是我个人……”他欲言又止，看了眼老板椅上的雷冬，从怀里掏出一串白色瓷管的项链。
“什么意思？”
“这可是绝缘管，她和我‘拜拜’啦，而且还……”他一抖那项链，“送我个这！”
雷冬笑了，看着他手里的瓷管，“这瓷管是几个孔啊？”
“两个！”
“对啊，说你聪明有时又犯傻，有时又傻得透顶。这是热电偶上用的，我家电火锅上都有，什么是偶？成双成对，只知道绝缘，分手……就不换个角度想想……”他起身坐在了李冰的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等把玉泉宾馆的内部装修工程搞完，收回款，我就打算给你们几个骨干买套房，岁数也不小了，女朋友也都有了……对了，抽空去看看亚倩家装修的进展，多给老人一些好印象，也叫‘曲线救国’嘛，这点还用我提示？工程方面还要你多操点心……”似乎是信任，他又拍了拍他的肩膀，“好了，你去吧，有事再找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