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到六十章

定耀家里所在的派出所，所长写字台前放了一张外调函，内容是1：定耀是不是当过康乐球店的老板。请使用访问本站。2：定耀家里的成分。3：定耀是不是使中学同学兰兰怀过孕。要求调查的单位是定耀的大学组织处保卫科。所长看了这调查函，心里感到庆幸，这宝贝儿子干的好事，自己当机立断，康乐球放在家里给关了，同时有些惧懾，所长家里开过康乐球房，这不得了，至少这所长的位置肯定是丢了，弄不好连公职也会丢，儿子牵涉其中，办公室肯定是坐不了了，说不定工作也会丢，想到这里，所长背上出了冷汗，脸上露出不易察觉的苦涩的哂笑，脥了一下眼，心里有了主意，立即赶到定耀、兰兰所读的中学，开了一张证明，兰兰在中学生时，生活作风正派，定耀生活作风正派，所长去开这证明，很放心一定可以开出来，要是怀孕的话早就开除了。所里也开了一张证明，出身是无产阶级，父亲是临时工，家里仅六平方米的阁楼，怎么可能开康乐球房。定耀决不能因为开康乐球房出事，所长立马赶到该所大学。

学校正在讨论定耀的事，所长工作很老道，说：“正好来此有些事要办。”顺便递上工作证，保卫科和当地的警察，就邀请所长一起参加，保卫科拿出定耀寄给家里包裹单，里面物品正好是学校里失窃的物品，第二，在定耀旁边吃饭的同学最近十几个人，少了饭菜票，第三，今天警方一起搜查了寝室，发现在定耀的鞋底里有一百元钱，经济反常。经济反常的还有，平时老是淡馒头、烂糊面的他，有一天他请秋芳吃了宵夜，而且是买了一盆炒肉丝，还买了一盆大排骨。

麻脸姑娘在家里，同党委书记的父亲，发生了争吵，定耀的一百元钱，是我放在定耀的鞋底里的，党委书记一下感到头脑十分攘乱，就搔刮自己的嘴唇，沉思了一下问：“你是怎么走进男生寝室？”麻脸姑娘反问：“在这个大学，我有什么地方走不进？！”

第二天，麻脸姑娘走进了校保卫科，大家正在开会，保卫科长要她过半小时再来，麻脸姑娘毫不悚惧说：“我只要二分钟，就行了，我是为定耀的事情来的。”开会的几个人，交头接耳，窸窣的说了一下，保卫科长就说：“你说吧。”“定耀那一百元钱是我放的。”“当真。”“是的。”回答得干脆利落，“那你把证明写一写。”麻脸姑娘毫不犹豫的写了，在保卫科长的要求下，盖了手印。这时，大家就说，这样的学生不可能做这样的事情，所长就说：“在定耀读小学的时候，卖棒冰，买的人，掉了十元钱，定耀还给了人家，那人要给定耀二元钱表示感谢，定耀也没接受，在推推攮攮中，有一些人围观，警察以为发生了什么事，就上去，才知道，这么感人的事。”

保卫科长说：“我们现在不要下结论，”

经过指纹比对，钱的上面没有麻脸姑娘的指纹，这时所长就提出有没有定耀的指纹，在钱的上面，大家比较为难，因为没有定耀的指纹记录，没法比对，大家陷入了沉思，“这不难，可以写一份，承若书，要所有，学生会候选人签字，按手印。”大家同意这一做法。结果还是令人失望，钱上面也没有定耀的指纹。

接下来，对于定耀寄的包裹单，进行笔迹比对，也无法确认是谁寄的，有可能是定耀为了防止辨认，而故意写成其他的笔迹，也有可能有人模仿，但有的字模仿得不象，很难确定。包裹单是一同学在食堂里拣到的，所长提出二点，一：定耀为什么不把钱一起寄回去，二：包裹单为什么会丢在食堂的地上。

定耀所住的寝室，调来了四个新的学生，不是本校的，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来，其中有一个，和定耀交起朋友，几乎和定耀形影不离，在定耀的饭菜票上也做了特殊记号，但也徒劳，定耀的饭菜票还是换成其他的，在调查中，还发现了一个问题，定耀在入校二十几天，寄钱给兰兰五十元钱。

保卫科找了麻脸姑娘，明确告诉她，一百元钱不是她给定耀的，为什么要这样说，我们进行了指纹比对，麻脸姑娘脸变通红，话语变得吞吞吐吐，最后，麻脸姑娘承认自己是为了帮助定耀，当保卫科问她，是不是定耀要她这么说的，麻脸姑娘立即否认，定耀什么都不知道，保卫科告诉她，今后如果做假证，要负法律责任，这时麻脸姑娘才少了往日的威风，胆怯的点了点头。

邮电局用二个人，花了三天时间，查到了定耀寄给兰兰五十元钱，再查下去，线索又断了，这是兰兰寄给定耀的，定耀没取出来，就寄回去了。

一下校园里暗流涌动，大家议论纷纷，有的说，学生会难产，有的干脆说，定耀是神偷，隔开一张桌子就能把饭菜票偷到手•；•；•；•；•；•；

校党委会召开扩大会议，决定了学生会的名单，定耀和另一位落选了。名单公布半小时后，另一位落选的学生，走到了保卫科，承认，定耀家的邮包是自己和现任学生会主席寄的，物品也是和他一起偷的，一百元钱是他和现学生会主席放的，钱是现学生会主席，叫父母寄来的。刚贴出的大红喜报，撕下。到邮局查询，这人确实最近寄来一百元钱，保卫科又问，饭菜票又是怎么回事，他回答很简单，大热天，大家饭菜票基本拿在手里，洗碗的时候，放在水池边，他拿了就交给现学生会主席，选择的对象就是坐在定耀旁边吃饭的学生，问原因，因为定耀极有可能任主席。

第二天，新的大红喜报贴了出来，定耀任学生会主席。

另外还有二张布告，某某某因为诬告、盗窃，情节恶劣，开除学籍，移交公安机关处理。

另外一张布告，某某某参与诬告、盗窃，手段、情节恶劣，但检举揭发有功，免于刑事处罚，行政记大过一次。

第六十章

每月发放十五元五毛的助学金，定耀自己严格控制在七元五毛之内，每天的饭票一斤，一毛六分，菜金每天只剩九分钱，中午五分到七分，晚上总是烂糊面，一分一两，淡馒头是不用菜票，早上是白米粥加淡馒头，有时加一分钱酱菜，算是改善伙食，对于煎饼、肉包子、菜包子，定耀是从来不过问，拿到助学金，七元钱寄到家，一元钱存起来，买书。牙膏等，生活中也不断总结经验，一次买二两烂糊面远比二次买一两要少得多，日子长了，厨房里的师傅也很喜欢他，成绩这么优秀，又这么节俭。当然也有一些同学给他起了一个外号，欧也妮•；葛朗台，定耀听了，一点也不生气，比什么，我比你学习棒，自信，自信自己的未来不是梦。

学校的学习氛围相当好，晚上图书馆旁的自修室成了一道靓丽的风景线，三个世界理论在这里表现得淋漓尽致，开始的时候，还有一些家境好的学生，抽着烟，腾云驾雾，聊着天，桌子上的书，是装门面，不时地挤动眼珠子，讨论给美女同学的打分，讨论是热烈、是认真的，有的说：“要是鼻子再高一点，那就好了。”有的说：“要是嘴小一点就好了，嘴大就是•；•；•；•；•；”有的说：“其它都好，就是上身没发育好。”有的边说边流着口水，激动的时候相互争吵，都强调自己的眼光是最好的，同时希望得到大家的支持，有时他们的话题，就转到咖啡，茶叶，甚至一个蛋糕，一块糕饼，有一次争论的最激烈的是，有一同学提出：世界上最好的咖啡是猫屎咖啡，也就是说咖啡豆是通过猫的排粪一起出来的，说得大家都笑了，以为他开玩笑，大多数人都反对，但他一脸的正经，直到第二天，他拿来一本国外带来的杂志，争论才算结束。

后学校强制规定，不得吸烟，这些瘾君子，才溜到厕所去过瘾。

定耀毫无疑问的排到第三世界，一杯白开水，一个淡馒头，二本书，一本笔记本，定耀的幸福指数在上升，饭吃饱了，还有宵夜，定耀感到走进了天堂，淡馒头慢慢吃吃到后来有点甜，多好，吃过半碗饭加一锅水，照到见人影的泡饭，你才知道淡馒头的香甜。定耀每晚认真的看着书，不时的记作笔记，对于周围的一切，倒也是不太注意，和定耀一样被列为第三世界还有一位女生，她也是淡馒头加白开水，和定耀如此相像，二人理所当然的坐在一起，这个女生名字叫秋芳，白净的脸上，肤色颢皙，且特别细腻，眼睛不是特别的大，上帝把它安装在脸上恰到好处，黑色的眼珠和较深的眉毛，形成明显的对比，鼻子像是一个雕塑大师，精心捏制，放在健康鲜红的嘴唇上，可以说是完美无缺，尤其一笑，深深的二个笑靥，带动眉毛、眼睛都在笑，可以迷死多少男士，男生一致的打分是五分减，理由是，胸部发育缓慢，还有提升的空间，二年后，毫无疑问，就是五分加，同学给她起了个绰号，淡馒头西施，够艺术的。

秋芳的成绩排在二十名之内，女中之冠。秋芳家里父亲一人工作，母亲长年卧病在床，医药费父亲单位只能报一半，弟弟在上高中，秋芳学的是空间物理，企业管理双学位。秋芳每月给家里汇七元，秋芳更会精打细算，二月汇一次，汇费只要一毛四分，定耀每月汇，汇费则要二毛，定耀唯恐家里等得急，所以拿到助学金，立即汇，二个月就多花六分钱。秋芳冬天有一件兰花的棉袄罩衫，到春秋天的时候，就当外套或衬衫，那兰花洗的已经发白。

学校举行运动会，各个系都派出最最优秀的代表，各个系都举着自己系的旗子每人手上都举着一面小旗，拼命大喊着加油、加油，这时候大家忘却了平时龃龉，学习上的竞争，但争上游的思想贯穿各个领域，裁判喊起口令：“各就各位，预备。”一声发令枪响，参赛的同学就像脱缰的马，冲起来，眨眼之间，秋芳就冲到前面，一件白底兰花的衣服，很难看出蓝色的花，只见白色向前冲，不少的男生，眼睛盯着秋芳的腰部，希望风大一些，能把秋芳的衣服吹起来，看一下秋芳的腰也是恺愉的事，看到了腰，就可以有丰富的想象力，就像女人希望看到男人的腹肌一样，女生也盯着秋芳看，但她们觊望秋芳突然摔一跤，这些人惎恨秋芳，认为上帝不公平，为什么给秋芳那么多，不仅给了她遭男人爱慕的脸蛋，又给了她一个聪慧的脑袋，在体育方面•；•；•；•；•；•；上帝太不公平•；•；•；•；•；•；秋芳跑步的姿势很另类，大多人跑步的时候，都是拳头状，秋芳的手掌是张开的，不断地摆动手臂，响起了欢呼声，秋芳第一个冲过了终点，到了终点，秋芳也没显得气喘吁吁，在领奖台上，秋芳也没显得激动，也没将奖杯举过头，显得十分淡定，从小学到大学，秋芳对于领奖，太熟悉了，而且秋芳这次的成绩，和全国第三名不相上下，体院的教授，很看重秋芳，要秋芳到体院去，而且马上有工资，秋芳笑笑拒绝。

男子乒乓球单打决赛，简直成了定耀的表演赛，第一局还有看头，比分还是比较接近，十五比二十一，以后二局，都没有超过十，定耀轻松的以三比零获胜，定耀的发球对手就无法适应，定耀发的下旋球，对手要么落网，要么回高了，定耀就一板扣杀，不但有力量，而且角度很刁，对手毫无招架之力，定耀发的下蹲式，对手将乒乓球当作羽毛球来打了，忙得大家找乒乓球，这样一边倒的球，看的人，也没什么兴趣，说也奇怪，定耀进了大学以后，也不是经常打球，一星期基本上打二次，每次一小时，课间休息的时候，定耀除了上厕所，边走边拿出自制的小卡片，小卡片上要么是单词，要么是课程上总结出来的要点，还时不时挥动手臂，做着乒乓球的抽球、推挡的动作，这次乒乓球冠军除了一张奖状，还有一条毛巾、一本日记本、二支牙膏，为此定耀也十分高兴，在晚自习时间，定耀把一本日记本、一支牙膏送给秋芳，秋芳也很乐意接受了。

经常有同学送给秋芳点心、咖啡，这位骄傲的公主，从来不屑一顾，也不与人搭理，还有人进行爱情三部曲，情书、电影票、请吃饭。但都遭到了拒绝，大学生的初恋，大多比较青涩，尤其在那个年代，都是悄悄地进行，像是地下工作者，送电影票也是小心翼翼，夹在书里，趁没人的时候，悄悄送给对方，这是一个重大的决策，大事，肯定要失眠好几个晚上，。但也有一些大胆的，情场老手，屡战屡败，屡败屡战，总还是给自己一种安慰，并直言告诉对方：“失败是成功的妈妈。”语音拖得很长，油腔滑调的，“我会坚持到底！”对于这样再三的纠缠，奇怪感到十分烦恼，一次秋芳收下了电影票，给了定耀，当秋芳收下电影票的那一刻，对方感到欣喜若狂，那男生受伤的心灵，像是得到了一丝抚慰，看到了希望、看到了太阳、看到了明天。但当他手捧那个零食，冷饮时，看到座位上是定耀时，倒抽了一口冷气，惊愕无比，但又无可奈何，冷饮和零食只得与定耀分享，从此宣告结束。

该人也是说在定耀旁边没了饭菜票的人之一，被抓起来那人，公安征求定耀的意见，定耀回答说：“法律是一把钢尺，应该没什么严打，面对不同的人，有不同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