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是否还爱
“不必回答了，我心里清楚。”凤秋胤的声音很凄凉，他紧闭着双目，重重地靠在椅背上，长叹一声后，一动不动，像是睡着了一般。
脑中不断地浮现那张熟悉的脸，有笑也有哭，有悲也有喜，“凤秋胤，我恨你！”“凤秋胤，我爱你！”
耳边尽是晚晴的声音，使他不能安睡，他的双眉皱的紧紧的，脸色也随之变得异常难看。
“将军……我们不是那个意思，我们……”
“没关系的，我自己知道。”凤秋胤声音有些慵懒，像是有些困乏。当下，他们便不再说什么了，互相对视一眼后便纷纷转身离去。
晚晴，你真的如此绝情，如此狠心，那个孩子是我的吧，为什么你不肯告诉我，也许你是被人逼迫，可是你可知道我的心，很痛很痛，痛得喘不过气来。想到这里他的嘴角微微扬起，那好看的弧度尽显嘲弄之意。“晚晴，也许，正是因为我的残暴你才离开的吧？”
“如果我当初懂得珍惜，你是不是就会爱上我……”
一行清泪缓缓滑落，凤秋胤只觉得世间的一切都要离他而去，眼前熟悉的身影隐隐晃动，他想伸手去抓，却很快化成了灰烬。
突然身下升腾起一团黑雾，带着魔鬼般的爪牙，缓缓地向他伸来，紧紧地抓住，让他无法动弹，即使他奋力地挣扎，但都是徒劳的，无谓的。
很快，他放弃了挣扎，任凭自己陷入无尽的深渊。
“噗咚！”随着一声巨响传来，他们猛然回头望去，“将军……”见他从座位上缓缓地滑倒，杨凯与王忠齐声惊呼，奔向他时却发现，他的身体僵硬如石，额头上不断地有汗珠流下，轻轻抚摸额
头，更是烫的惊人。
*********
“将军怎么样了？”床榻边，王忠急急地问着军医，他眼中尽显担忧之色，而杨凯也不停地在一旁徘徊不定，脸上的神情更是凝重。
“回二位将军的话，将军是由于受了打击，引起的毒性反噬，若不好好休息，只怕将军会有生命危险！”
“你说什么？”听到此话，徘徊不定的杨凯也突然停下脚步，一把将军揪了起来，怒吼道：“怎么能这样，告诉你，一定要治好将军，否则，我杨凯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军医冷笑，说道：“你不要忘了，将军是怎么中毒的！”
“好了，不要吵了，将军毒性反噬，还不知道两日后的决战怎么办呢！”王忠一声怒吼，使得他们二人立刻不再争吵。
良久，只听得军医缓缓说道：“我不满你们，将军若一直醒不过来，只怕两日后的决战，将军必败。”
“这……”王忠踌躇了片刻，开口说道：“你且尽力救治将军，但不可外传，此刻为关键时期，决不可军心动摇！”
“是，您放心，这个我懂。”军医点了点头，他虽然不懂行军之道，但是，二位将军的命令，他定是要遵照服从的。
夜很深，一轮明月当空，凤秋胤只觉得自己的身子轻松了许多，他缓缓地睁开双眼，扫视了一圈。
“将军，你可醒了！”王忠见他醒来，第一时间扑了过去，脸上有着惊喜之色，更有的几滴划过的泪痕。
“王忠……”凤秋胤吃力地唤道，试图起身，无奈心间有一股剧痛传来。
“将军莫动，您身体还很虚弱，还是再休息一下吧。”王忠虽然这样说着，可还是伸手将他扶了起来。
“我这是怎么了？”凤秋胤揉了揉疲惫的头，他还是觉得有些昏昏沉沉。
“没什么，将军醒过来就好。”王忠在他的背后垫上一块枕头。
“有什么事就直说吧。”见他一脸愁容，凤秋胤知道王忠藏有心事。
听他这般说来，王忠这才缓解了许多，长叹了一声道：“将军，夫人其实……还是爱您的……所以……”
“不必说了。”凤秋胤摇了摇头，微微坐直了身子，拍了拍王忠的肩膀，“我比你更了解她，所以你多说无益。好了，你是不是想问我两日后的决战一事？”
“是。”在凤秋胤面前，王忠没有隐瞒任何心事的机会，他点头之余，脸上便露出一抹为难之色。
“你不必在意，越军的数量在我们之下，他们的装备也不及我们，两日后的决战只是他们的拖延之计，根本不足为惧。”
“可是将军，夫人还在他们手中，而且……”他说到这里，看了凤秋胤一眼，未敢再说下去。
凤秋胤知道他想提及晚晴腹中的孩子，只是淡淡地笑了笑，可是，旋即他瞳孔一缩，目光一凛，脸上写满了认真，“所以，我才有一事想拜托于你。”
“将军言重了，您尽管吩咐，属下定当全力以赴！绝不有负将军所望”
“其实也没有什么，只是让你混进敌军的后营……”
凤秋胤在王忠耳边小声吩咐了几句，长呼一口气，似乎是累坏了，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王忠见此，自是不敢有半点怠慢，为凤秋胤轻轻盖好被子，便是出了营帐。
********
“夫人，你还是睡一会儿吧。”此时，越军的军营中，晚晴在锦榻上辗转反侧，望着帐顶始终也睡不着。绿竹见了心疼不已，可不管她如何劝说，晚晴都是一脸闷闷不乐的样子。
“你要与本王执拗到什么时候？”突然帐外传来一道微怒的低斥声，白风云已走到她的身边，”就算你不睡，小殿下也是要睡的。”说着，他俯下身来，温柔地注视着她，一手轻轻伸出，抚上她的肚子。
“别碰我！”随着晚晴的一声怒吼，她已将白风云的手拿开，眼中迸发出一道寒光，直直向白风云射去。
“今天谢谢你救了我！”他似乎并不生气，脸上依然笑着，只是语气听来，十分地令人不爽。
“你不必谢我，我只是不想让这个孩子受到任何伤害罢了。”说到孩子，晚晴一脸自豪地笑了，一手轻轻地抚上自己的肚子，一道慈母般的光环围绕在她的周围。
“你说什么？谁伤害你了？”白风云倒是脸色一变，一把抓住了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