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太子正妃
迷迷糊糊中,感觉脑袋疼,嘴角疼的直抽,果然还是脑震荡了吧?我揉了揉脑袋,睁开眼睛,撑着自己坐起来,看见一个少女站在一旁,穿着古装,鄙夷的看着我,周围跪了一大圈人,看着我醒了,也都吓傻了,甚至还有人颤颤巍巍作势要跑。
我正疑惑着,一个华服男子进来,跟着进来呼啦啦一大片人,一进门,都把目光定格在了我身上,有的鄙夷,有的害怕。
只有那华服男子看着我,凉薄的笑了笑,不以为然的说:“倒是命大!”
我现在是有点蒙,看了看周围,情况有点复杂,这个阵势,这个情形,要么是我没清醒,要么还是我没清醒!
我强迫自己静下心来,捋捋思路,首先,我得搞清楚这是哪,是学校还是影视城什么的,另外搞清楚这是恶作剧还是什么奇葩穿越,如果是恶作剧就另说,一定会弄死耍我的人,如果真是——穿越,我还得弄清楚这是哪个朝代!所以,为今之计,就是闭嘴,以免穿帮。
我不敢说话,华服男子轻哼了一声就走了,跟着也就把一大票人带走了,我松了一口气,想了想,哎呦,谁写的台本?千万别是什么虐恋情深,死缠烂打的剧情!
此时屋里就剩了两个穿着素朴的小丫头,也就七八岁,估计是粗使丫头,正在擦桌椅,我瞅瞅四周确实再没有别人,就试着叫她们:“你们俩,麻烦过来一下行吧?”
她们俩好一会儿才发现我叫的是她们,两个小姑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愣住了,只是看着我不做声,我耐着性子,摆摆手:“过来啊!”
她们俩挤着慢吞吞过来,我一摆手:“坐吧!”
“太子妃娘娘——”
一听这称呼,我心里冷笑,得!还挺敬业!
“叫你们坐下就坐下!”
她们俩仍是互相挤着慢吞吞的在两张椅子坐下,局促不安的搓着手。
“我问一句,你们答一句。”
“是,娘娘!”
“谁让你们做这种恶作剧的?”
“娘娘说什么,奴婢不知。”
我点点头,这个不行,那就换:“好,另一个问题,他们给了你们多少钱一天?”
“回娘娘,奴婢的月钱是按月结的。”
“很好,知不知道你们这种行为是犯法的?你们耽搁我的期末考试是要承担责任的,另外,这段期间的经济损失也要承担,还有我的精神损失赔偿!”我很快就疾言厉色。
两个丫头登时吓得跪在地上,不停磕头,只是求饶:“奴婢做错了什么请娘娘息怒!”
我彻底崩溃了,连忙蹲下拽着她们俩:“行行行!我不问了,你们俩停下!抓紧起来起来!”
两个丫头被我拉起来,还是战战兢兢的:“谢娘娘!”
我摇摇头,倒了杯水:“算了算了!”一个丫头忙抢道:“娘娘,奴婢来!”
“不用,我就是喝杯水,你们俩坐吧。”我端起水杯,瞟见了看见水杯中的倒影!一个清秀却陌生的女子在水中望着我,也是惊惧的神情,我端着水杯的手开始颤抖,不知道怎么的,后背寒意凛凛,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像是进入了一场噩梦,这个倒影——不是我!
两个丫头发现了我的异常,关心道:“娘娘!”
我颤抖着喝了水,说:“我没事儿!你们先下去吧!”
“是,娘娘。”
两个人都已经走到门口,我突然意识到一件事,这不是玩笑!于是唤道:“你们俩回来!”
两个丫头急忙又走到我面前,恭敬的问:“娘娘有什么吩咐?”
“坐,我有事问你们!”
两个人犹豫着还是坐下来了。
我闭上眼睛,整理了一下思路。
深呼吸,睁开眼睛,问:“我是谁?”
两个丫头傻在当地了,只是不说话。
我解释道:“不知道我脑袋出什么问题了,以前的事情全忘了。”
“娘娘,您——是失忆了?”
我忙赞同:“对对对,就是这样!所以你们帮帮忙,不要隐瞒!把以前的事情全告诉我。”
两个人还是犹豫和疑虑,但也答应了:“是,娘娘。”
其实我还是有一丝高兴的,古代?飞快袭来的新鲜感和作为现代人的自豪感,嗯,最起码我有预知的能力!
“好,第一个问题,我是谁,叫什么,是什么人,家是哪里的?”
“这是一个问题吗?”
“对!”
其中一个略胆大,觑着我的脸色,小心翼翼的说:“娘娘,您姓王,闺名云,是陵县人,家里就是普通农户,您嫁与当朝太子,是太子妃。”
我听过先鄙视了王云这个名字,果然没文化。
我路初晞这个名字是外公取的,虽然取自“原上草,露初晞,旧栖新垅两依依”的悼亡词,不过是为了纪念外婆,她生我母亲是难产去世,所以叫这么个名字,我父母也就没有反对。
我想了想,不对劲,问:“一个农家女这么会成为太子妃呢?”
另一个腼腆的孩子答道:“那是因为娘娘您未出阁时您父亲带您来帝都卖东西,相国寺的空寂主持说您可倾天下,身负龙脉。”
我嗤笑,迷信!我小时候算卦人家还说我高考一定去北大呢,结果还不是只去了个普通重点大学!我又问:“然后呢?”
“空寂大师随后圆寂,那是他最后一卦。皇后深信不疑就求皇上把您赐予太子为正妃,皇上极其宠爱太子爷,事及龙脉,思量过后,就应允了。”
“好,接下来,太子怎么样,我们俩怎么样?我是什么样的一个人?毫无隐瞒!不然后果自负。”
“太子爷是先皇后的亲子,他——他——并不喜欢您,他最宠——若昀侧妃,您是——您是——一个好人,做了太子妃之后常常回去省亲,常常赏赐您的兄弟姊妹,您常常去找太子爷,不过——太子爷从来不见您,您——还太子爷还——还未圆房。您喜欢金饰,喜欢——红色衣服,嗯——喜欢——”
“好了好了!我总结一下,是不是一个死缠烂打,小人得志,贪慕权势,惹人厌恶的人?”
“不是不是!娘娘您——”
“说实话!”
“——是。”
“完了,”我长叹道,“人家穿越都是穿到楚楚可怜的人身上,我是找了个万人恨的人!还有吗?务必详尽!”
“嗯,娘娘您琴棋书画,一概不会,也不识得字。”
我松口气,幸亏,要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我岂不是还要学,琴书画这个还好说,围棋我是活到老学到老连门都没入,幸亏啊!
“还有呢?我怎么晕的?”
“您——您威胁太子爷,若不宠幸您,您就触柱而亡,太子爷没有在意,您就真的——刚刚可是连气息都没有了,幸亏娘娘您福大命大!”
“得得得,奉承的话就少说,先说说这是哪个朝代哪年间?”
“齐朝,丰德四十七年。”
“是齐国吧?”我暗自想,完了,齐国的历史完全不了解怎么办?
“不是的,娘娘,是齐朝!”
我搜肠刮肚,没有这个朝代!仔细想想,真的没有!什么!穿越之后唯一一个好处也没有了!
可能是我痛苦纠结的表情吓着两个丫头了,她们慌忙问:“娘娘,您没有事儿吧?”
“没事,”我调整了表情,“你们俩叫什么?”
“小红。”
“小翠。”
我不禁扶额,这都是些什么名字,“好了,”我指着活泼一点的那个,“你叫清歌,”又跟另一个说,“你叫妙舞。”
两个人忙跪下,“谢娘娘赐名。”
“以后别跪我,快起来,还有别叫我娘娘。”
“是,称呼您云主子。”
“别!叫初晞!或者云儿,什么都行,就别叫娘娘。”
“奴婢不敢!”
我叹了口气,油盐不进啊!“好好,你们随便,一个制度的根深蒂固也不是一个称呼的改变就能起作用的。”
我瞥了她们俩一眼:“你们是我贴身丫鬟吗?”
“奴婢不是,月奴姑娘是。”
月奴?第一反应就是刚刚床边鄙视我那个!
“她既这么不愿在我这,那以后就你们俩贴身伺候着吧。”
“谢娘娘。”两个丫头竟然眉眼间全是笑,我叹了口气,真是累啊。
正郁闷,一个丫头连通报都没有,直接进来,趾高气扬:“娘娘,太子爷请您用晚膳。”说完也没有正眼瞧我,又直接走了。
我还没反应过来,于是怒了,哎呦我这暴脾气!清歌一把拉住我:“娘娘,那是若昀娘娘的贴身丫头环儿,您不能动她。倒是您要小心,太子爷从未叫您一起用过膳。”
“走,怕什么,不就吃饭吗?我去就是呗。”
清歌皱了皱眉:“娘娘,您该自称本宫的,妙舞,快去拿衣服。”
我一看妙舞手上的衣服,又是大红,厌恶:“换个素淡点的!”
清歌去衣柜翻了半天找到一件天青色,我点点头:“就它吧。”
换过衣服,清歌妙舞带我去大厅用晚膳,月奴刚好过来,看见我,刚要过来伺候,我示意她不用过来,笑着对她说:“姑娘你自有好主子好去处,不必在我这儿伺候着了,我这儿呢,庙小,供不了大佛。”
一席话,听得月奴怔怔的愣住,没有说话,愤愤不平间白了我一眼走了。
到了大厅,刚刚那个华服男子坐在中央,挨着全莺莺燕燕,我一个正妃倒只剩下了最下手的座位,清歌悄悄在我耳边提醒:“娘娘,太子爷身旁红衣的是若昀侧妃,剩下的侍妾以后奴婢慢慢给您介绍。”
我看了看座位,一直站着没有坐,本来刚刚还是轻松的氛围被我这一站弄的开始紧张,太子爷抬起眼看着我,疑问,警告。
好,这次终于看清楚这个男的了,第一个从脑海里跳出来的词是阴鸷,不对,是冷漠,也不对,应该是事不关己的淡漠,嗯,长得嘛,长得还不错,这个长相应该叫俊朗。
我还是站着,一个姬妾忽然开口:“姐姐您是要站着吃吗?”
我微微一笑:“我若站着吃,妹妹恐怕也坐不成。”
“你!”
若昀突然出声,柔声:“姐姐快坐吧,饭菜都凉了。”
我拒绝道:“别!你们吃,既没有本宫的位子,本宫便是不吃也无妨,太子爷您有话直说,不必客气!”
太子玩味的看着我:“过两天重阳节父皇亲自点了要你和若昀一起随行,多做准备不要让孤丢脸。”
重阳节?怎么?我穿越过来时间也变了?不管了,不管了,随便吧。
等一下,太子这意思是以前我没有去过,那么以前应该只有若昀,那为什么皇上又让我去?丢脸?有什么可丢脸的?无非就是赏菊品酒而已。
“既如此,妾身告退。”我刚准备走。
一个浓妆艳抹的姬妾拦着我,抓住我的袖子:“不识抬举,太子爷请你来,说走就走!”
我心里冷笑,想着虽然王云是太子妃,为人又确实让人厌烦,不过,看了也还没少受气,本来没想做的太过分,既然你往枪口上撞,别怪我拿你开刀。
我抓住她的手,另一只手反手给了她一个耳光,那个姬妾被打的踉踉跄跄,一脸惊惧急怒,我是下了大力的,手都有些麻。
全场肃静,若昀的声音有些颤抖:“姐姐你做什么?”
“杀一儆百!”我笑着。
“孤还没有死呢!你是要造反吗!”太子显然是被我激怒了。
“妾身失手,请太子恕罪!”我轻轻低下头,毕竟这个时代,不能以意气行事。
太子大步走到我面前,站在离我一尺的地方,气势逼人,眼眸微眯:“又换了新花样?王妃倒是不闲着呢!”说罢,逡巡着看了看我,走回去,坐到座位上,仿佛刚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吃饭!”
我看着一桌人慢慢的吃着,这样表面风平浪静的生活,一群女人为一个男人争风吃醋,真是难以理解!
许是感觉到了我厌恶的目光,太子抬头警告的看了我一眼,我知趣的告辞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