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恶魔夜邪冥
第82章 恶魔夜邪冥
景衣容猛然抬眼。“布辰澈你这一招果然厉害。”
“我的这一招使的光明正大。如果你更在意帮布习果得到江山那么就不用去管纳兰贞祺。”布辰澈直接了当的说。
景衣容注视着布辰澈。“为我保护好纳兰治锦和纳兰青翼。”
“我一定办到。”布辰澈知道景衣容的答案。她会丢下布习果和秦忠愧而去冥国为纳兰贞祺铲除伤害他的人。在这个紧要关头也只有这样的办法才能够让景衣容离开禹国。
景衣容回到太傅府之后就将兵符交给下人。“把这块兵符送去丞相府交给丞相。再告诉他我有事情要暂时离开。这里还有一封信勿必要交到丞相的手里。”
“是。”下人警惕的接过立马走出了太傅府。
纳兰青翼看向景衣容一脸疑惑。“衣容。你要去哪里。”
“我要去冥国。有些事情要办。”景衣容看着纳兰青翼。“青翼。这段时间你和治锦去玉洛山庄只有那里才是最安全的。”
“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布辰澈和秦忠愧一战再即。我却突然离开了。秦忠愧一定心生不满难保他会对你做出什么事情來所以你们去玉洛庄。”景衣容嘱咐的说着。
纳兰青翼仍然一头雾水。“你为什么要离开。”
“贞祺有难。”景衣容连她自己都忘了纳兰贞祺中过毒。“皇宫是个是非之地。上一次贞祺会中毒这一次还不知道会遇见什么样的事情。有些人只要留着一天贞祺就会危险一天。”
“是谁想要害贞祺。”纳兰青翼紧张。
景衣容思索了片刻。“心语。”
纳兰青翼一愣。“怎么会。她怎么可能会害贞祺。”
“我不会说谎。纳兰青翼有时候不是有血缘关系就不会伤害对方。过几日莫飞雨估计就会到达禹国了。到时候有他保护你我也放心一些。至于毒娘子如果她要看治锦就让她去玉洛庄。”景衣容凝视纳兰青翼。“我不能再让我们受到任何伤害。你、贞祺现在谁也不能再受伤。”
纳兰青翼将景衣容紧紧的拥入怀里。含着无数的情绪最终也只道出一句。“对不起。”
“你不该和我说这句话的。”景衣容拍拍纳兰青翼的背。
纳兰青翼拥着景衣容不愿放手。“答应我告诉贞祺真相。告诉他心语并不如他想象中的那么好。这样贞祺才不会更怨你。”
“他已经怨我了。我也不在乎再多一点。”景衣容苦笑。“我杀了月牙的那刻就知道我们永远都回不去了。现在要杀心语也不过让他多恨我一点罢了。”
“衣容。对不起。”纳兰青翼不由自主的收紧手臂。“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我做错了事情。请不要不理我。请给我一个改过的机会好吗。”
“傻瓜你能做错什么事情。”景衣容感觉到纳兰青翼神情有异。“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沒有。只是想这样抱着你。永远都这样抱着你。”
“我们有一辈子的时间。你的怀抱永远都是我最安心的地方。”
“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題吗。”纳兰青翼带着小心试探。
景衣容笑起。“当然可以。你问吧。”
“如果有一天我离开了……”
“不许说这样的话。”景衣容打断纳兰青翼的话。“我连这样的如果和假设都不需要。我不要有这样的情景假设。我只知道你必须守着我。你一定要守着我。”
“对不起我说了傻话。”纳兰青翼不再说话。现在的景衣容根本不能接受纳兰青翼受到任何伤害。可是从另一方面说也只有现在纳兰青翼的死亡会将她推到最崩溃的边缘。变回一无所有的景衣容。夜邪冥才能够出现吧。
第二日。景衣容就离开了禹国。纳兰青翼远远跳望消失在眼中的景衣容。景衣容下一次见面的时候我就不再是纳兰青翼了。纳兰青翼消失了。
…………
夜。夜邪冥将自己隐于黑暗里好象随时都可以消失在这个世界上。脚边的酒坛已经快要将整个人淹沒。夜邪冥仰头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后狠狠的摔了出去。真是可笑。他什么时候也开始用这种办法來抑制自己心里的痛苦与愁闷了。
夜邪冥站起身似乎想到什么。身影一闪就消失在黑夜中。
幽冥堡里一片寂静。夜邪冥悄然无声的出现在夜毓的房间之中。夜毓正坐在内室之中弹琴。夜邪冥不会赏琴却也能听见丝丝哀愁。
琴声突止。夜毓抬眼。“谁。”
夜邪冥闪进内室。夜毓惊讶。“是你。”
“怎么我不能來。”夜邪冥在桌前坐下。“看样子你活得挺滋润的。”
夜毓眉头微皱又带着惊讶。“你喝酒了。”
夜邪冥眼一凛。出掌就掀起桌上的琴向夜毓挥去。夜毓一时沒会意琴就已重重的打在胸口上。血顺着嘴角流出。琴又落回了桌面上。血滴在琴弦上居然也有细微的声音。夜毓伸手按着桌面撑着自己的身体。沒有说话。
习惯了。这些年只要夜邪冥陷入回忆里时就会來找他发泄。他已经习惯了……
夜邪冥一双恨毒了的双眼如冰柱直射入夜毓。如今只是这样已无法抚平他心里的那股挣扎和痛苦。夜邪冥走到夜毓面前。手抚上桌面上的琴弦。缓缓的将琴弦抓握在手中。沒有用上半点内力的动作。琴弦轻易的将夜邪冥的手划破。血顺着琴弦流出。
夜毓愕然抬头。仰视着夜邪冥。
他不是以前的夜邪冥。不是只有恨意的夜邪冥。以前在他成为夜邪冥的瞬间就将所有的痛苦都化成了恨意。也是从那一天开始他的情绪里只有恨。如今夜毓在他眼中却看见了痛苦。如烙印般甩脱不开的痛苦。
“为什么要制造出夜邪冥。”夜邪冥漆黑的眼神噙着说不出的恨。“为什么如今我成了夜邪冥。”
夜毓已是不可置信。“你说过只有夜邪冥才会无敌。你鄙视过曾经活着的纳兰青翼。”
“她只爱纳兰青翼。她会为纳兰青翼的死发疯。”夜邪冥的声音好象在痛苦里浸泡过。沾血的手揪起夜毓的衣领。“她眼里只有纳兰青翼。”
夜毓将夜邪冥的痛苦看入眼中。“按照你的计划纳兰青翼是到该死的时候了。只是你现在在害怕。你害怕景衣容痛苦。”
“闭嘴。”夜邪冥咬牙切齿。被说中的心事只会让他更加痛苦。
“我沒有想到你对景衣容用情如此之深。”夜毓沒有理会夜邪冥的警告。“如果你真的担心她会痛苦。就不要让纳兰青翼死去。不要让景衣容的幸福流失。”
“纳兰青翼早就死了。”夜邪冥对着夜毓狠狠出拳揍去。夜毓的身体倒在地上。夜邪冥表情中有种连自已都无法察觉的凄惨。“在夜邪冥出现的那天纳兰青翼就死了。那样的纳兰青翼只是一个无心的躯体。万事应和。凡事忍让沒有真正感情的躯体。”
“景衣容让那个躯体复活了。否则你不会这么痛苦。”夜毓不要命的起身走到夜邪冥面前。“承认吧。现在的你宁愿希望自己是纳兰青翼。只是纳兰青翼。既然能够和景衣容在一起。为什么你一定要执着于是夜邪冥还是纳兰青翼。这两个人都是你不是吗。”
“我说过纳兰青翼死了。”夜邪冥冷眼相对。“是你和他联合杀掉的。残留下的躯体早晚都得死。夜邪冥才是真正的我。”
夜毓心底的愧疚被全数勾起。“我在用这一生培罪。你若真让纳兰青翼消失。景衣容只会痛不欲生。你这是在折磨她。”
“该死。”夜邪冥一掌挥去。夜毓闭上眼准备再次承受。沒有意料中的痛只听见轰咚一声。睁开眼琴已断。夜邪冥手上未干的血又流了出來。夜毓盯着夜邪冥的手。他又沒有用内力而是硬生生的打断了这把琴。
夜邪冥握紧流血的手。“赔罪。你能赔什么。能让我重新做回纳兰青翼。夜邪冥就这样令人恐惧。令人觉得肮脏。”夜邪冥将流血的手放在夜毓的面前。“看。这血是红的。不是你们想象中的黑色。夜毓这血可不脏。”
夜毓身体一怔。无言以对的愣在原地。他好象突然明白了夜邪冥话中的意思。第一次知道他心里真正的想法。
“我是纳兰青翼时承受了所有的痛苦。所有的咒骂。做为了一个傀儡存在着。如今我是夜邪冥。天下无人能敌的夜邪冥。这血却在你们眼里是脏的。脏就脏罢。”夜邪冥靠近夜毓。“我告诉你。我所要的不止是无人能敌。我要的是天下大乱。我要看着天下人脸上狰狞痛苦的表情。我要站在最高处看着你们生不如死。”
“夜邪冥。”夜毓被夜邪冥眼中的恨和身上的暴厉之气震憾的说不出一句话來。
夜邪冥将血擦在黑袍上。“只有黑色浸了血才会发亮。”话落夜邪冥一步一步走开。夜毓注视着夜邪冥的背影。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当初所做的一切让你成了如今的模样。夜毓终于知道自己错在了哪里。正如夜邪冥所说纳兰青翼早就死了。所以他要让所有的人认识一个夜邪冥。
当他成为了夜邪冥时。却沒有人接受他。连造就了夜邪冥出现的他都沒有接受过如今夜邪冥的存在。还妄想他变回以前的纳兰青翼。
只是现在他不知道该庆幸景衣容的出现还是担忧。景衣容改变了夜邪冥原本的计划。她是唯一走进了夜邪冥心里的女人。现在大概也只有她能阻止夜邪冥。
景衣容你可知道你所爱的纳兰青翼只是夜邪冥曾经的一部分。真正的他是夜邪冥。是千疮百孔、独步武林的夜邪冥。是现在如同恶魔一样存在的夜邪冥。你早就被恶魔看中了。纳兰青翼一死或者夜邪冥就真的能正大光明的走到景衣容面前。不过若有一日景衣容看了夜邪冥的真面目不知道又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