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刑惩（2）
“第一，生来心术不正……”
“第二，有违师尊教诲及师门的楷模……”
“第三，反出师门……”
子莫听不清空鸣师叔说些什么，下面的谩骂声不断，接二连三，后来辱骂声笼罩一切。
对于子莫而言，他的叫骂和一群苍蝇在耳边“嗡嗡”的叫来叫去没什么不同，他不会被外界的吵扰而影响自己的判断，对待一个人或者对待一种事物，他只相信自己的见解。即使错了，他也不后悔。
一剑祖师见下面的谩骂声不绝于耳，微微皱了皱眉头。
空鸣师叔挥挥手，门派中入门较早或是为人机警者，此时明白道理，纷纷传告，休要再言。
一剑祖师道：“吾之门人，虽然嫉恶如仇，毕竟年幼，遇事冲动，粗口骂人，各位见笑了。”
无血门公孙不二摆摆手：“此言差矣！对待妖邪岂能有同情之心？此种做法甚是应该。若是在我门中，众弟子们都有殴打的情况。”
一剑祖师道：“我曾说，晚会三天者便算作临阵脱逃。规矩应该严厉，若不严厉，怎能听从命令？”
空鸣子大声道：“依照剑宗的条律，分别对他们处以刑惩！凡是临阵脱逃的胆怯者，古经阁外思过十年！”
话音刚落，就有八名弟子松绑带走，空鸣子道：“你们应该虔诚反省，十年之后还有出头之日。”
几名弟子点点头，打着唉气下去了。
“凡是被俘虏者，重杖八十，带上手铐脚镣，祖师祠堂思过二十年。”
又是五名弟子，虽有不服，不敢多言，否则将会重罚！
最后，空鸣师叔几乎近似疯狂：“这是一个叛变者，我们要处于极刑！来人，三刀六眼，逐出师门！”
柱子上的弟子不甘，赶紧辩解，即使他已经接近废人，甚至是死亡：“师叔，弟子不服。我面对魔徒依然是拼死冲杀，重伤被俘，实非我愿。酷刑烂打，苦撑不住，虽是我骨头软，还请师叔从轻发落。”
空鸣子道：“完全是狡辩！人的气节何时都不能改变！你这软骨头的小子，白白生了这么一副好身板。”
此时上来三名弟子，膀大腰圆，满脸横肉狰狞，大蒜头的牙抡着三把刀走上台来，分别站在受刑弟子的左右和正前方。
空鸣子大手一挥，左右两人各持一把刀，从两肩出发，噗嗤一声，红光崩现，双肩刺透，把整个人钉在柱子上。
“啊……”一声惨叫，震动人心，地上的血不是敌人的血，是自己的血……
“唰……”正前方的弟子手疾眼快，将刀横过来一划，正中双眼，将眸子削成两半，满脸的血垢。
这一嗓子他用尽全力，只是张着嘴，却无声音发出，只有恨与不公，血散落在地，无声无息。
一时刻，全场震惊，一丝的声响都未有，他们第一次见到如此对待，此刻他们的师尊、师叔伯在眼中地位瞬间威严许多，甚至有了丝丝的恐惧。
子莫皱皱眉，他简直不敢相信，堂堂神宗门派，下手居然这般狠毒，三刀六眼、流落人间还不如一剑处死，免得徒增悲惨，在人间受尽欺凌。
但子莫明白，人微言轻，说之无益，何必自讨没趣。
“奇怪，此人犯了什么罪，怎么这般惩罚？”子莫想知道众人的想法，便出此一问。
有个弟子吓得脸色铁青，低声道：“这位师兄才过来，想必是完成任务刚回来？”
“嗯。”
“咱们与魔教大战结束，现在解决那些战斗中逃跑、俘虏和背叛的弟子，都有相应处罚。不过说实话，现在尚未跑回来的可千万别回来了，掌门说晚回三天即算逃跑，免不了十年面壁。”
子莫心里咯噔一下，大为不安。自己虽然不是逃兵，也不是被俘投降，可是晚回三天即算，自己岂不是受此不白之罚？
“那现在起你们回来几天了？”
“五天啊，我们都回来第五天了，不是再回来就倒霉么。再说，众位师叔伯还让楚子轼和上官公子查询有没有漏网之鱼。上官公子好说话，只是楚师兄为人耿直，唯命是从。”
子莫笑笑，瞧瞧离去，在隐蔽之处，静等仪式结束，找师兄帮忙解脱。
受刑的那名弟子疼痛难忍，最后长出一口气，昏死过去。
空鸣子道：“我们剑宗只惩罚三刀六眼，不害人姓名，给他敷些灵药，然后抬到山下，后半辈子就依靠他自己了。”
三名弟子松绑下来，两个人分抬前后，一人走在前面，就这般抬下去了。
一剑祖师道：“罪过罪过呀。但愿此子能明白正邪不两立的道理，他日仰仗神佛赐福，还能过得好些。”
慧隐寺的灵觉大师双手合十，叹息道：“多数之人迷惑红尘其中，可悲可悲。不过，一剑师兄，此法是否残忍些？比起棍棒、荆条之苦实在是……”
天门道长道：“哎，作法确实有些……如果我那天霞师兄在此，肯定会闭眼难瞧……”
一剑祖师道：“我自然比不上天道长与觉灵大师……”
公孙不二笑道：“天霞道长与觉灵大师乃是退隐之人，自然不与我们这些冲杀的义气之士相同。论当今天下，一剑兄乃是第一人也。”
一剑祖师瞥眼冷笑：“论世间第一人，乃无血门夏侯蒙方也。”
公孙不二道：“师兄曾说，比起英才，他自愧不如。以我愚见，能称雄者，就您与师兄二人也。”
子莫瞧瞧绕到师兄一会的必经之路，在犄角旮旯中躲着，他可不想受罪，至少像这般惩罚，自己也必定不能接受。
邵斌、林辰最先下来的，嘴里嘟嘟囔囔：“本来还心思子莫能缓过来，自己奔回来呢。这下可好，回来定然受罚，哎，但愿子莫不愿后山，落得人间也逍遥自在……”
“你都说了第八遍了。”林辰有些不耐烦：“有公就有私，有私就有弊，他能回来，我们就闭嘴不提，当做平常，相信师父不会主动把弟子送出去的。”
“也是，会战中逃跑的弟子不下百人，只有这些倒霉蛋被杀一儆百了。”
子莫小声喊：“两位师兄，我在这呢。”
“嗯？”林辰和邵斌同时惊叹，这声音这般耳熟？
“是我，子莫！”子莫瞧瞧的出来。
林辰、邵斌面无表情，眼前却为之一亮，林辰道：“原来是子莫师弟，又和我们开玩笑，来来来，你我兄弟喝上几盅去。”
子莫先是一愣，立刻明白，以防隔墙有耳，赶紧拱手道：“师兄厉害得很，又被你看出来了。”
邵斌搂住子莫肩膀，话未曾说，眼中的激动不溢于言表，大呼小叫的奔往剑雨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