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春光乍泄
一股震撼在卫民的心中慢慢荡起。厉害,忒厉害,卫民的身份,已经被丁敏给识破。可丁敏,又是从何得知的呢?她...不可能查过自己。想想,卫民依旧转不过脑筋来,只见,姑娘抓过自己的手,两只纤弱的手指正抓抚着自己的茧子。“你以为我没和警察睡觉过吗?”
呼,卫民长长地喘了一口气。“切。我可是当过兵的人,又不一定是警察。”姑娘再次站起,点燃了一根香烟,在卫民的脸上喷出一口:“管你是警察,还是军人呢。反正你可不是什么好东西,敢和我睡觉的,都不是好东西。”卫民苦笑不答,他可真不是什么好东西。
“你怎么会在意到我的手呢?”卫民问。丁敏不紧不慢地答,“你不是很喜欢睡我?呵,现在又忘了?女人呀,可能忘了谁喜欢过自己,可真心不会忘记谁睡过自己呢。当然,也有可能,但自己喜欢的,又睡过的,可真不能忘。”
卫民听着她的话,一半像告白。另外一半却不知是什么滋味儿。反正有点怪怪的。“说吧,想问谁。身子都给你看完了,只要不犯到点儿上,我乐意回答你。”姑娘披上了浴巾,接着点燃另外一根香烟,卫民清晰的看到烟盒,那是一盒高纯度的万宝路。
医院。14:00AM.
“辜局长!辜局长!”一辆担架车正轱辘轱辘地往急诊室里运,陈铭坚一直守候在辜耀辉的身旁。“先生,您不能往里儿走。”说完,一块蓝色的布帘子,正往急诊室的大门口上一挂。这预示着,陈铭坚须在外头守候,等到里头有消息了才好。于是,他只好在外守候。
十分钟,二十分钟,一个钟头。滴的一声,辜政委从手术里被扛了出来。不过令人庆幸的是,辜政委没有什么大碍,额头上的虽然被抡了一记板砖,但好在伤害不大,只是像摔跤一样,擦了一层皮。而辜政委之所以晕倒过去,是因为他刚刚在烈日下暴晒太久,于是中暑。
但一声枪响,还有一块砖头飞来过后,近三百多名村民全部被关押到了看守所里头,警方已经出动特警来维持现场。当然,还有一部分村民还待在外头,正接受着电视台的采访。听到这个消息,辜政委不禁长叹一口气。刚刚飞来一块板砖,是偶然吗?还是必然呢?
这个说不清楚,只有调出监控录像,才能一探究竟了。此时的辜政委,静脉上正输着盐水,脸色铁青,嘴唇泛白,像是患了一场大病一般。“您现在做何打算?”陈铭坚问眼前的辜政委。辜政委摇摇头,他同样烦躁得紧,“希望还能参加阿豪的婚礼,那就成了。”
说完,陈铭坚拨通了一个电话,叫来了近五名弟兄,来负责保护辜政委。希望这一次,不再有任何的差错,辜政委能顺顺利利的出院。那么,陈铭坚倒也算心满意足了。突然,眼前的一幕,让陈铭坚一下子就变了脸。自己的妻子,居然来了。而且,还带着一人。
只见这人,染着黄毛,穿着一件紧身的衬衫,和贴身的黑色休闲裤。自从过了七月以后,陈铭坚有了自己的第一个儿子,名叫陈建清。妻子正抱着儿子,领着一朋友,就来到医院里头。这个朋友,说真的,陈铭坚可是从来没有见过,也不知道妻子为什么会认识这等人。
只见,妻子和自己打了个招呼,连话都没有说,便直冲冲地往医院里头走。妻子带着朋友,所进去的地儿正是吊瓶室。辜耀辉也正在吊瓶室内,难道,妻子要找他么?妻子要找他干嘛呢?陈铭坚觉得奇怪,太奇怪了。于是马上一个回头,冲入了吊瓶室内!只见
“辜政委...您认识我吧?铭坚的妻子。滕局长的女儿呀。”妻子来到了辜耀辉的跟前,正放下了一个盒子。这个盒子的外壳看起来煞是耀眼,这分明是一瓶西凤酒。辜耀辉也正西安人,对西凤酒可算是情有独钟。奇怪,这个人,到底是谁?陈铭坚一定见过!可想不起来了...
“哦,你好。”辜耀辉,面无表情。然后静候着,眼前的这二人到底耍什么把戏。辜耀辉见到了一旁干着急的陈铭坚,他示意陈铭坚可以先走了。因为他的腰间别着一把手枪,不管这二人干嘛,医院终究不是闹事的地儿,况且成百上千个摄像头在这儿,怕嘛呢?
陈铭坚,一脸怒气,气冲冲地开着路虎车,迅速离开。妻子,怎么会变成这样?!难道,是自己的不理解么?还是别的什么。他想到了一处地儿,一处能让人感觉温暖的地儿,那就是粮食局的公寓楼。他知道,薯条哥一定在,刘叶航亦一定在。他买了一瓶二锅头就要前往。
“说吧,你想问谁?”丁敏点着香烟,探问着眼前的卫民。“我想问问,黄伟灿。你懂麽?”只见丁敏突然一阵放声大笑,“懂呀怎的不懂?!他想睡我好久哩!我却不给他睡!”卫民松了一口气,然后躺在床上,问:“你怎么懂他的?”丁敏说:我懂他好奇怪吗?
丁敏接着说:我不紧懂他哩!我还知道呀,这人早泄!时不时硬不起来哩!哈哈哈,不然我不早给他睡啦?他现在呀,花钱正要找姑娘给他吮吮,吮不到五分钟,就射了一脸!天呀,你说我能不晓得不?我们这儿当鸡的都懂他啦,还俗称快男呢。
“不是,丁敏。你听我说,我不是想打听人家有多能射还是有多不能射,我就想打听人家,手里是不是养一批打手?”丁敏侧脸望着卫民,他知道,警察三句不离本行,虽不知卫民是不是警察,反正卫民不像是黑道中人,以自己的经验来判断的话。
“是呀,怎么呢?”丁敏说。“你想让我帮你找打手?你要打谁呀你?哪个姑娘值得你动手呀!快说!”丁敏一连串问了三个问题,可真有点儿争风吃醋的劲儿了。“没有啦,就是想问问,我最近要打黑拳很频繁是么?所以须知道人家底细才是。你就告诉我呗。”
丁敏想了想,卫民看上去没有撒谎。况且,黄伟灿这人,来到本市后喜欢充阔佬,经常在店子里大手大脚花钱,但来来去去鼓捣着就没超过半个小时。找个姑娘问问,又何妨呢?又何况,是卫民所拜托的事儿。“那你答应我呀。”丁敏说。“答应啥?”卫民说。“每周来陪我。”
卫民想都没有想,直接答应。“那你怎么保证呢?”姑娘家又爬到了卫民的身上,“以身相许呗!”卫民的下面,再次像棍棒一样鼓捣起来了。然后他瞬间就往丁敏的身上爬!这下,卫民的手一直在丁敏的大腿边缘游荡着,丁敏的两只手搂着卫民的脖子,给他吸吮锁骨。
“你知道我最喜欢你哪里吗?”丁敏说。“下面呗。”卫民说。“不不,是下面哩!哈哈哈!”丁敏说完,慢慢地握住了卫民的棒棍,热得发烫。不一会儿,大脚压小脚,又是一阵风里云里,直至天黑。
18:40AM.
这天早上过后,所有人都没有找到卫民。包括神机妙算的薯条哥和兴叔。人们都在好奇,卫民去了哪儿。但有一点,卫民是绝对不会说的,因为他去偷腥,他又绝不肯和别人说。卫民在房间里鼓捣了大半天后,他乘着的士,刚想离去。突然,眼前的一幕,让他吃惊了。
映入他眼帘的,不是别人,而是一名音乐教授。他还记得,梁慧雯与他喝了快整整一个通宵。那种莫名的醋意,再次往他的心头泛起。音乐教授,又怎么会突然出现在他的眼前呢?这是偶然吗?卫民认得他,可又不知,音乐教授会否还认得他了?
他的臆想,错了。他原本以为,音乐教授已经忘记了他。没想到,音乐教授从不远处走来,道:“是卫民,是吧?”音乐教授他一边笑笑。卫民说:“是啊...您是音乐教授吧?”他点点头:“能不能,帮我一个忙?”卫民说:能呀,怎么不能?
只见,音乐教授从背包里,再次取出了一张唱片。这张唱片,是张国荣与黄耀明的专辑《春光乍泄》。“麻烦你,可不可以,把这张唱片交给梁慧雯小姐呀?她可是很喜欢张国荣和黄耀明的呢。这里头,你瞧瞧,我去香港看演唱会的时候,就是张国荣的大热,还有他的签名哩。”
卫民翻了一下唱片的背面,果然有一个显赫的英文签名:leslie Cheung. “今年可是张国荣逝世的十周年呀,记得帮我交给梁慧雯哟。还有,我知道你也很喜欢张国荣,对吗?你们一齐听听吧。”不知怎的,卫民就像被抽空了身子一般。好像自己的喜好,完全被他知道了!
上了出租车,卫民的心空荡荡的。手里紧紧攥着唱片,心绪飘向了远方。此刻的梁慧雯,她怎么样了呢?会不会知道,自己去偷腥的事儿呢?可想想,自己又有什么错呢?但负罪感,却一直挂在身上。自己做错了吗?各取所需。不知道,真不知道。卫民,只好想案情了。
望着春光乍泄,这是一部王家卫拍摄的电影。望着封面,西班牙的风格。他的脑海里,依然回响着音乐教授的话,他是怎么知道自己的喜好的呢?还有,他居然也住在天池山。这儿的安保条件,可是顶顶棒的咧。卫民望着唱片发呆,突然!他像是被什么点醒一样!
他知道了!知道凶手到底想要干嘛了!紧紧在那一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