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九章 他是什么人
没等她说完,那人态度重新蛮横起来,显示着焦灼:“不要说那么多的废话,马上出院,马上!如果你不想我再次被追杀的话。听我指挥,立马去办出院手续,并如此如此找房子住下来。记住,这点伤不算什么,比这大得多的伤我都受过了,快!”
清波开初有些生气,到后面却被他的话吓住了:这人,到底什么身份?我救了他,该不是坏事吧?
她愣了愣,来不及多想,走近床头,俯下头,低声问:“需要我做什么……”
第二天,不顾医生的拦阻,清波带着这个叫阿宏的人出了院,找了间偏僻的出租屋住下来。
早在前一天晚上,这个阿宏就从医生送回来的血衣口袋中找出一个小小的、盾牌模样的小饰物,交给清波说:“把这个物件拿到街道上去,找到上海任何一家门口标有‘W.D’字样的公司,随便挡住一个比较有身份的职员,只要向他出示这个小牌子,立马就会有人接待你,给你帮助。去吧。用它要回你所有的花费,并叫几个人到这里来照顾我,你就解脱了。记住,这件事要秘密进行,绝不能透露出半点儿风声。告诉那些蠢货,看望我一个一个地来,不要太显眼。否则我会不高兴的。”
清波疑惑地接过那个小牌子,茫然地低头看着:这个小物件,那么小,看起来普普通通的,真有那么大的威力吗?这是一个看不出是银是金做成的小盾牌,因为它被主人长期装在贴身口袋里,都磨得看不清质地了,倒让人以为是骨头做的呢。它的表面泛着乌光,中间刻着一个小到几乎看不见的“宏”字。
她看着,就听那人吃力地说:“去呀,我累坏了,你想让我死吗?去吧,记住,找到的职员年龄越大越好,他们给你的服务会越到位。”
清波看他脸色苍白,纱布中露出了鲜血,精疲力竭到了极点。她不敢怠慢,连忙离去。
为了让事情顺利地进行,清波专门去闹市区寻找阿宏说的那些公司。果然很容易地就找到了标有 “W.D”字样的公司招牌。她顾不得说什么,上前截住一个从小轿车上下来,看起来很有资历的老男子,表示有重要事情和他商谈。
那老绅士仔细看了看她,示意她跟着他走到办公室。等属下都走了出去,清波没信心地出示出那个小盾牌,心想:这个破牌子,如果不顶事,我今天的人就丢大了。
没想到形势立马发生了变化,刚才还倨傲烦躁的老绅士一看到那个小牌子,态度立马毕恭毕敬,脸上甚至浮现出一层恐怖的表情,低声下气地问:”小姐,你是大少爷的近侍?请问,有什么吩咐?”
考虑到那个阿宏的安全,清波只告诉他自己需要钱,要的数目比较多。那人二话不说,立马打电话叫人提来半箱子现金,让清波目瞪口呆。在她的下意识中,要几千块钱就够了,不是吗?
她没有客气,提起钱就走了。害怕那人跟踪,她出去挡了辆出租车,三拐两拐地走了好久,确信没有人跟踪,才回到距离那家公司不远的出租屋。
讲述了一切,阿宏对她的机智谨慎大加赞赏,高兴地说:“你会成为我的好助手的,我看好你。”
“我不稀罕。”清波冷冷地说,坐下去擦汗。
她一辈子老老实实地生活成长,像这么惊险刺激而不地道的经历,还没有过呢,心惊肉跳的,她并不喜欢。
后来的时间,阿宏听了她对那老绅士外貌的叙述,笑着说:“这是罗叔,是爹爹的老将,是可以信任的。你晚上再去找他一次,让他换了衣服来见我,听我调配。”
清波无奈,只好晚上去见那老绅士,心里暗暗生气:这样的差事绝不再干了,我要马上离开这个混蛋阿宏的“是非窝”。
从这天以后,就陆陆续续有穿着寒碜的“捡垃圾的”人来见阿宏。他们秘密商讨着什么,清波一概不知。她心里反感,要离去。阿宏并不放她走,用高薪“雇佣”她跑腿,把她折腾了个美。
清波气得没有办法,执意要离去。阿宏笑着说:“好事做到底,送佛上西天。手术拆线要七天呢,我还没有脱离危险,你忍心丢下我自生自灭?”
“你那么多朋友,能有危险?”清波白了他一眼。
阿宏心里一荡,干脆地说:“他们蠢笨,跑腿可以,生活上照顾我不周到呢,就你最好。我高薪报答你就是了。你如果真的狠心走了,我就告诉你的家人,是你把我整惨的。呵呵呵。”他面露无赖,嬉皮笑脸地眨巴着眼睛,促狭地笑着。
清波气恼:这个混蛋,真是无赖。她不是怕他会造谣,倒是真的不想让兰兰嫂和纯孝他们知道事情的具体过程。家里烦心的事情还少吗?反正七天以后,她怎么也要离开这里,和这个混蛋分道扬镳了。这样想着,她恨恨地坐下来,背转着身子看着窗外,没有注意到那个促狭鬼在偷偷地笑着。
有时阿宏睡着了,清波看着他不难看的睡相,心里惊讶又纳闷:这个混蛋,怎么看起来这么熟悉呢?好像在哪里见过似的?还有,这人的毅力是铁打的一般,受了那么多的刀伤,怎么像没事人一般的谈笑风生,甚至还像个猎豹似的随时准备着捕获什么,真是无法理解。
这样想着,她更加仔细地看着他:他个子确实高,几乎和大哥清明一样高了。但是两个人气质完全不同。大哥聪明阳光,潇洒帅气,谦虚睿智而充满正气。而这个人,怎么说呢,虽然不能动弹,但怎么看怎么像头美洲猎豹,浑身充满着一种不驯服的气息,像猛狮一样危险。瞧他脸上刀削般的硬线条,显示出他的无情和冷血,平时一定干了许多强硬的事情,不知道害苦了多少人。哼!她愤愤地想着,对这个人越发没有好感了。
瞧他胡子拉渣的,醒着时眼睛贼光闪烁,一副吞啮了她的狂妄样子,让她反感。她奇怪,这个人不难看,她怎么这么对他排斥呢?但是同时她又感到他非常熟悉,为什么呢?她茫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