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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四章 她的烦乱和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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祸不单行,福无双至,真是至理名言。在张兰以为自己的苦已经熬到头了,什么都走向日程的时候,却发生了一件怎么也想不到的灾难,让她的生活和工作完全改观,最终走向了奔溃。这些到底是怎么发生的呢?想来真让人发狂。

一九九五年初夏,天气闷热而阴雨连绵。张兰已经适应了这样连日不见晴空的天气。可是平平却不是这样的。自从去年初接他到上海,也许是水土不服等原因,他一直小病不断,低烧、咳嗽。

张兰心里着急,写信告诉远在北京的清明,向他讨主意。清明回信建议她把孩子送回老家去。一来平平的身体在老家会好一些。二来清波已经上大学,清亮和清漪住校,爸爸常年在外打工难得回家。家里就妈妈一个人,她心里孤寂,平平送回去也是个伴儿。平平是她带大的,祖孙俩感情很深的。

张兰不愿意,回信说农村条件太差,妈妈一个女人在家,连个帮手也没有,顾了这头顾不了那头的,怎么能看好平平?再说,家里的大学生一个接着一个,清亮明年又要高考了,也需要钱。妈妈既要给家里的苹果树剪枝打药,又要种菜种瓜,还要去卖掉换钱。把平平送回去,她能忙得过来吗?平平越来越大了,男孩子调皮,爬高就低的,他的安全能保证?妈妈老了,能陪下来?

几次三番,几次三番,清明拗不过她,只好依旧让张兰带着孩子,心想你自己争刚强,看你怎么忙得过来?教书带孩子,够你受的。

张兰这里年龄大了,实在爱孩子,打破牙向嘴里吞,只好要紧牙关熬着。

去年,由于一个女教师请产假,张兰带了届六年级毕业班,会考成绩为全级七个班中的第三。后半年开学,学校又安排她带毕业班,接替的是一个成绩老是全级最后一名的语文老师的班级。

这位老师被下到了一年级当班主任,心里很不爽,觉得学校不给她面子,让她在同事面前抬不起头。可是她的失落都被忽视了。在竞争力加剧的当今社会,个人的失落已经不被大家重视了,有的只是冷漠。

兔死狐悲,张兰看到这个老师的失落,也感到事态炎凉,越害怕自己被淘汰了。因此她平时工作很认真,每天早早地把平平送到幼儿园等在教室门口,她自己就到学校跟班。幼儿园阿姨为此抱怨张兰,批评她同为教育人员,怎么不理解她们的辛苦?孩子送来得这么早,早到一个多小时,出了安全问题谁负责?

为此,张兰只有抱歉地笑笑,为人家阿姨买些礼物感谢,人家阿姨才不说什么了。而张兰自己,又投入到自己的工作中去,感到身心疲惫。身体累倒是其次,关键是心累,都累得不像活了,只想找个没人的地方歇一歇,过一过与世无争,的安静日子。

在她工作的学校,竞争力已经到了白热化的程度。一把手刘校长制定了所有的制度,其核心是“一票否决制”。这个“一票否决制”涵盖的层面是多元的。主要是安全问题和教学成绩。教学成绩是一项重量级的硬指标,只要哪个班学生的考试成绩上去,其他的问题都好说。

张兰的搭档崔老师就是前年评课中打算和张兰切磋的那位男教师,经常对张兰发牢骚:“我们这是在干什么呀?是在搞教育吗?是在培养人才还是培养垃圾呢?我们的学生除了做习题,什么活儿也不会干。我的侄女已经上大学了,学习成绩不错,可是不会洗衣服和袜子。她每周都要把脏衣服臭袜子装一袋子带回家,让我的嫂嫂洗干净晾干,周一再带到学校去,真正的废物一个!我的嫂嫂和老哥还为他们的女儿自豪呢。

我们学校的状况还不是一样?前几天我叫两个高个子男生帮我抬一张桌子到办公室。一个学生说,他没有抬过桌子,不会抬,不知手握哪里的好。看我瞪他,他振振有词地说:老师,我妈妈说“劳心者食于人’,说我学习成绩好了,将来会有人给我打下手的。

啧啧,你听听,这就是我们面对的学生和新时代的家长。瞧他们的素质和水准。我们苦口婆心地教育他们为社会做贡献,十万言话顶不住家长的一句话。你说,这样的接班人能担当胜任吗?屁,标准的饭桶一个,不过是群好吃懒做的考试能手和写字机器罢了。”他言辞尖锐,愤世嫉俗。

张兰默默地听着,没有吭声。她能说什么呢?心里五味杂陈,无奈又彷徨,心里第一次对死抓学生的考试成绩这种手段有了质疑。

但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学校制度乃至整个社会压力已经对学生的考试成绩答成共识,你不抓也得抓。不但要抓,而且要抓彻底。尤其在刘校长手下工作,成绩的提升简直到了极端的地步。他治校森严而专制,一切都是他说了算。除过了一些趋炎附势的亲党之外,别的领导是一个字也不敢说话的。

全国教育形势要求教师教书从“特色”上入手,刘校长在自己的心目中立马制定了“特色”计划。最明显的就是前面说过的“一票否决制”。你考试成绩抓不上去,“一票否决”,你所有的工作成绩就算抹杀了。你考试成绩上去了,安全工作出了问题,“一票否决”,你别的工作又没戏了。

如果你的教学成绩和安全问题还好,大课间活动没有搞上去, “一票否决制”,你的劳累又泡汤了。最后,你的各项工作都好,但是你不顺毛,和领导顶撞了几句,和同事拌了几句嘴,哪怕是轻轻几句,传到刘校长的耳朵里,对不起,“一票否决制”,你所有的贡献全完了,被一竿子打到了地狱。

由此,在这样的高压下,大家工作都提心吊胆的。后来实行工作实效和工资挂钩,大家更是生活在如履薄冰的恐怖中,害怕一个不慎,那点儿糊口的工资也没有了。试问,在这样的氛围中,教师哪来的工作激情?更不要说发挥其主观能动性了。大家都机械人一般地生活着,唯恐哪一天祸事落到自己的头上,来个“组织处理”,让你吃不了兜着走。如果你在大会上被点名,强迫作检讨,会后回到办公室,都感觉空气冷飕飕的,好像若干年前的右派一样,日子非常难熬。

大家被“一票否决制”整怕了,平时情绪都非常低落,在办公室很少说笑的。“莫谈国事”更是成了口头禅,甚至半路遇见也“道路以目”,不敢多言,害怕是非上身。在这种氛围下,区上年年六年级会考,这个学校都是倒数第一。

教师是社会的弱势群体,没有人能保护他们的权利,但是社会对他们的期望值却非常高,高到超出她们的承受力。学校有个屁大的事情,家长就告到了教育局或法院,而且一告就告倒了。对张兰这样的弱势中的弱势女教师来说,更是丝毫没有还手之力,天生是任人宰割的命。

如此这般,教育局还是觉得对教师的要求不够严格,下达了“城乡置换交流”的政策。要求把年终排名在最后的教师下放到边远山区锻炼一年。如果锻炼效果没有显著进步,就永远留在乡下了。

这样,全校教师更是人人自危,惊恐万分,只有死命地抓成绩,抓安全,看领导眼色行事,唯恐被“一票否决制”招呼到,从而被下放到乡下,这样家庭工作两不顾,还有什么活头?

这样的政策,这对刚走上工作岗位的小青年还好说,可把张兰这样的女教师吓坏了。她已经到了中年,上有老下有小,负担那么重,没有了当年的精力和豪气来折腾了。想想被下放到边远山区,她就头皮发麻。她到了那里,平平谁照料呢?再说,还锻炼什么呢?她当年在穷山沟已经奉献了十年青春,该经历的也已经经历了,现在怎么着也得喘口气吧?

可事情的发展往往就是这么奇妙。在大家的料想中,下乡锻炼的人员也许真的是那种口碑不好、吊儿郎当不好好工作的同行。但是恰恰相反,这样的人往往在逍遥自在地继续在原单位上班,而当头棒喝的往往是张兰这样的“老实蛋蛋”。

城乡置换交流的政策下发不久,张兰就听说一个学校非常激进,为了响应上面号召,把排在末尾的三名刚满产假的女教师发配到了边远山区。她们当初为了贡献社会,晚婚晚育,没想到落下个这样的结果。三十多岁生了个孩子,因为产假被排在了末尾。大家在教育局哭泣,有什么办法?劳工法不是每个人都能依靠的。她们叫天天不应,呼地地不灵,只好哭泣着下乡去了毕竟这个饭碗来之不易,十年寒窗不能白读啊。

两个月后,张兰听说一个女教师由于所处的山区边远,无法照料孩子,托人照看,最后患急性病夭折了。这位教师自己由于患有子宫疾病,也不能再生育了,成了失独家庭。

鉴于以上所见所感,张兰越发心惊肉跳了。

但是刘校长不这样想,他阴沉沉地觉得这个政策不错,是体现自己大权在握的时候了。他在教师的各项考核指标上圈圈点点,让他们恐怖到极点,暗中潜规则得越厉害了。不是么?刘校长刀子利,这在全校是有名的。

张兰没有清明的参谋指示,她一个女人家,不敢轻举妄动,就没有拜访过人家,一次也没有,就为她后来的祸患种下了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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