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章 齐黎的耻辱
齐黎清高、自持,决心要帮助纯孝崛起,但是很少想到自己,觉得她目前生活得还可以,哪一方面都用不上纯孝帮忙。可是她这种想法早了些。她自己也没有想到,仅仅和纯孝谈话一个月后,她的厄运就降临了。
这天,她正在公司上班。他们的办公室是大厅形式,一间和一间之间都是透明的玻璃阻挡,彼此之间看得清清楚楚。她抬头看去,只见玻璃墙外走廊另一头,一个矮得惊人的中年女人带着几个闹仗模样的男人气势汹汹地走过来。只见保安跟在旁边阻挡着,那女人说了句什么,保安一个犹豫,就被他们冲过来了。
齐黎一惊,本能地站起来。其他写字间的人早站起来了,大家好整以暇地看着麻烦将要落到谁的头上。这里是外资企业,职员生活工作压力大,大家平时埋头苦干,实在需要个释放的机会。作为陈襄的贴身秘书,齐黎担心着陈襄被围的尴尬局面,连忙推开椅子,主动上前去询问是怎么回事。大意的她,万万没有想到坏情是冲她而来的。
大家“叽叽喳喳”地低声议论着,低声窃笑着这个女人的丑陋和凶霸。也是,仔细看这个女人,你不能不大吃一惊。她个子矮小得也就是个一米四几。脸色蜡黄,身体头脸瘦到极点,好像正在度过饥荒年。她打扮得很时髦,穿金戴银,头发留得短短的,用摩丝抹不平,一撮撮很不驯服地竖立着。她阔嘴高颧骨,横眉竖眼,活脱脱一只小母鹰。
齐黎迎到她面前,刚说了一句:“欢迎光临,你找谁?”就被那个小母鹰一巴掌打得一个趔趄。
她指着齐黎的鼻子高声恶骂道:“你个小娼妇,没有男人偷到了我家老公头上。你勾引得他魂丢了似的,内衣皮夹里还夹着你的照片。你个小娼妇,我让你今天尝到我的厉害。”
大家这才知道这只小母鹰是经理陈襄的夫人。陈襄和齐黎的“恋情”谁都知道,大家觉得两人般配,都暗暗羡慕呢。现在众人在惊诧好笑的同时,也知道事情闹大了,连忙一起过来拉架。
齐黎早哭得快背过气去了。她没有见过陈襄的夫人,当初陈襄跪着求她同居时,说自己的夫人在国外深造,谁知道是这么个德行。公司上下都知道陈襄的夫人是位白领靓女,怎能想到是这么个腌泼妇?
那个小母鹰威风凛凛,不许别人拉架,一声吆喝,她带来的男人都上前对齐黎一顿拳踢脚打。齐黎很快成了个狼狈鸡子儿,衣服也扯了,头脸被连扇耳光带抠挖,又肿胀又淤青,血道道横七竖八。她被打急了,也不活了,找了个空子向玻璃墙撞去。透明墙质量好,没有撞烂,齐黎却被撞得晕了过去,额头流下血来。
大家这才真的惊慌起来,吆喝保安把陈襄夫人和打手带下去。找不见陈襄,在两个外国同事的指挥下,众人连忙七手八脚地把齐黎送到医院。
齐黎在医院住了一周才出院。在医院里,她气得死去活来。不是每天有人神秘地派人送花给她,并在花中用龙凤飞舞的钢笔字写情书般鼓励她活下去,她真想一死了之。她曾猜测这个人是清明,可是想清明不知道这件事,心里就疑惑了。那到底是谁呢?她一周来一直默默地思忖着。
出院那天,公司派人来通知她,她被解雇了,齐黎又不想活了。整整一周,陈襄连个鬼影子也没见。出事那天早上,齐黎亲眼见他走进了自己的办公室,怎么闹事时候,他就不见了呢?可见他听见风声,脚底抹油早溜了,留下她齐黎个倒霉蛋当替死鬼。齐黎恨死这个谎话连篇、窝囊万分的陈襄了。
心里绝望着,齐黎在没有一个人接她的情况下,灰心丧气地出院回到了自己的住处。哭着打开门,她却怔住了:只见屋子里摆满了各种鲜花。陈襄正跪在屋子当地哭泣着。
齐黎热泪盈眶,进屋关上门的第一个动作,就是对陈襄一顿拳打脚踢。她哭着骂道:“你个混蛋,害得我好苦。我当初不要你碰我,你像现在这样跪在地上死皮赖脸地求我。得到了人家,关键时刻你却溜脚底抹油了,留下我受辱。你还好意思回来?我要你干什么?我打死你,打死你。你滚出去吧,滚出去吧。”
她踢打着,哭着继续骂:“你不是说你的老婆在国外吗?哪里冒出来的那么个腌泼妇?害得我好苦。”她不打他了,两腿分开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陈襄看齐黎一个星期来外貌憔悴孱弱,心里愧疚,而且也看出齐黎仍然爱他,起码怜惜他,不然这会儿捶打他时,怎么不在他的脸上来一下?陈襄很看重自己的脸孔呢,清秀的外貌让他出外办事省很多麻烦。
感激、愧疚加怜惜,陈襄跪着前移几步,抱住齐黎的肩膀哭道:“黎儿,我也是没有办法啊。那个丑八怪,又泼又病的,我看着就恶心,一年和她上不了两次床,哪来的勇气在同事面前提起她?只是她娘家兄弟又多又凶,我害怕,不敢离婚,只好将就着。也是我怜惜儿子,孩子八岁了,没有娘不行。
齐黎,你就原谅我这一次吧。我们情人做不成,朋友总能做成吧?你看,我现在困难重重,却牵挂着今天你出院,急忙赶来这里等着你呢了。最后一次了,我思谋着怎么也要见你一面。毕竟,过去的日子那么美好,我怎么也忘不了。”他说着,又痛哭起来。
齐黎被他的话听得怔住了,倒不哭闹了,头脑冷静下来,平静地问:“你的话是什么意思?什么最后一次?”
陈襄抽打着自己的嘴脸,可怜巴巴地哭道:“黎儿,你原谅我吧。我们不能来往了,那个母夜叉和她娘家兄弟警告我说,我再和别的女人扯扯连连,他们就要阉了我。他们说到做到,我怕着哪。黎儿,原谅我吧。”
他抽着自己的脸颊,不过并没有手印子,那白皙的脸颊实在不能破坏。
齐黎冷静地问:“这么说,我被解雇也是你的意思了?连下放到基层,来个回旋都不行吗?”
“黎儿,我也没有办法啊,家人威胁我,连同事都议论纷纷,我总得工作啊。”
“所以你就牺牲了我,保住自己的饭碗吗?”齐黎冷笑着问。
“我也没有办法啊,黎儿,你原谅我吧。我不也原谅你了吗?”陈襄涎着脸说,“我对你做什么都不计较呢。”
“计较什么?我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了,要你原谅?”齐黎怒声问。
陈襄知道最后一次得到齐黎无望了,也就豁出去了,涎着脸狡黠地笑道:“你以为我不知道啊?黎儿,你心里早有了情人,前有何清明,后有魏纯孝。你为他们的一些事情忙着前后张罗,还找我来帮忙。我大度,都装作不知情的样子不闻不问,这不就是原谅你了吗?还有,”
他指指屋子,“这么多鲜花,要花多少钱呢?我估计何清明买不起,那就是你后来喜欢的魏纯孝买的了。有人发现他每天叫手下人到医院给你送花呢。黎儿,你看,我都不计较,原谅你了。黎儿,我……最后一次了……我……”他跪着爬行几步,试图抱住齐黎。
齐黎早先他一步站起来了,快气死了,指着陈襄说不出话来,结巴着说:“你这个混蛋……告诉我,这些花……不是你买的?”
“当然啊,这么贵,我怎么会做出这么无聊的事情呢?我只看重真正的深情。黎儿,我原谅你了,我……”他向齐黎扑去。
齐黎气晕了,她感到自己要疯了,给她力量的话,她要把这个无耻之徒撕成碎片片。可是她病后体弱,被个两眼血红的陈襄死死抱住,脱不离身。她恍然大悟,这个无耻的伪君子,玩弄了她不说,还打算来个最后的“浪漫”,完事后拍屁股走人呢。
她刚才一进屋子,看到满屋的鲜花,顿时心潮澎湃,还以为是陈襄买的,心里感叹这个平时出名的吝啬鬼,现在为了她竟然大度了一次,虽然捶打着他,但心里的怨气却也悄悄消了。
现在呢,她又羞又愤,杀他的心都有了。眼看自己被陈襄压倒在地上,他在最后一次要占她的便宜了。齐黎左右看看,无法捉到称心如意的物件。她恨极了,一个“九阴白骨爪”抓出去,长长的指甲在陈襄爱惜无比的脸上狠狠地抓下几道血印子,鲜血汩汩而下。
陈襄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