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龙门败了?
椒图疑惑道;“就是那句该是吃早饭的时候了?这句话让你想到了燕云军叛离的原因?”
孟清贫点头笑道;“不错,正是那句话。确切来说,是那句话中的该吃饭的‘该’字提醒了我。那时候,我忽然明白过来,这燕云军的反叛乃是你等计划的一环,而这一环正是那派遣而来的燕云军首领的身份,正好是你龙门卧底燕云军中之人。真可谓是恰逢其会啊。如果我没有猜测的话,燕云军消失一事乃是你等知道燕云军头领身份之后加上去的,目的便是将整个蜀州的事件表演得更加扑朔迷离,让我们无法判定你们行事的具体目的。是这样吧。”
椒图佩服的看着孟清贫,啧啧的说道;“孟清贫不愧声名远播,连这个事情也能推测出来,果然盛名之下无虚士。不错,本来整个计划里面根本没有燕云军消失这一环节,但是当我们得知派遣而来的燕云军的头领竟然是我龙门之人,顿时欣喜若狂,那时候我便心生一计,燕云军战力强悍,能够得到五百燕云军的加入,必将是一个不下的助力,所以燕云军秘密的转入我的麾下。造成燕云军神秘消失的假象,让朝廷无从查起。”
孟清贫略有深意的对椒图一笑,道;“椒图,看来你还准备隐瞒下来啊。得知燕云军头领乃是你龙门之人时,你的确欣喜若狂,燕云军战力惊人,这的确不假。但是仅仅将燕云军收归麾下,还值不得你用上欣喜若狂这个词吧?你手下的那些蓝袍人虽然不及燕云军,但是其中的某些佼佼者乃是燕云军不可相提并论的。这个理由也太蹩脚了。”
椒图眼中诧异之色一闪,惊讶的问道;“此言何意?难道我还有其他目的不成,我这个主导者怎么都不知道啊?”
燕虺也很是疑惑,孟清贫所言,其中牵涉的东西,许多他都不甚清楚,疑惑乃是正常的。确实,他也实在难以从孟清贫的只言片语中推测出事情的经过,他虽然对于办案之道略有研究,但是毕竟不是无所不知的主宰。此时也向孟清贫投向询问的目光。
孟清贫反问道;“椒图,难道你真的不知吗?还是你不想说,怕露出你们真正的计划?”
椒图一顿,眼中闪过惊骇之色,瞬息而过,被他深深的埋藏眼底,若无其事的轻笑道;“孟清贫,你到底想说什么?”
孟清贫刚刚想说什么,忽然被一阵震天的喊杀声惊得一愣,抬眼向行园的大门处看去。
燕虺。椒图。连蛭,以及在此地停下打斗的众人都同样被这喊杀声吸引过来,众目一致的投向行园大门之处。
随着喊杀声接近,十几个蓝袍人首先慌忙的从大门之处冲了进来。看着院内罢手的众人一愣,随即又是几十个蓝袍人惊慌失措的冲了进来,愣神的看着这诡异的一幕。实在想不明白自己等人在外面拼杀,而院内却是诡异的平静,双方好似被什么惊住一般,惊讶的盯着他们。
椒图看着惊慌的蓝袍人冲进来,便明白孟清贫的龙卫大军已经到了,否则也不会让自己的手下如此慌不择路的窜入其中,便厉喝道;“到一旁候着。”
冲进来的蓝袍人一愣,这才发现堂主椒图的身影也在你此处,虽然疑惑椒图为什么会下这样的命令,但是却不敢多问,闷声疾步走到蓝袍人较多的地方,候着。
这一举动,却是让身处旁边的官军惊慌起来,急忙循着官军较多的地方靠拢。最后,所有的官军包括那些燕云后备身尽数靠拢在一起,静立与孟清贫身后。而那些蓝袍人则是静立在椒图身后,双方互相警惕着,不敢擅动,形成僵持之势。
陆陆续续的蓝袍人窜入行园之中,看着这诡异的场景,都没有说话,而是急速向自己的方队靠拢。而行园之外的喊杀声渐渐演变成刀兵撞击之声和惨叫之声,随之而来的还有阵阵马蹄之声和一声声指挥的厉喝。
“杀,冲入行园,与大人会和。”
“快。快。包围行园,不要放一个叛党逃脱。”
“杀呀。”
随着声音近在咫尺,一个个窜入行园的蓝袍人渐渐出现挂彩的,身上的蓝袍被鲜血侵染下显得极为醒目,即使在夜间也可以清楚的看到。一道道火光也渐渐的可以从院子之内清楚的看到。
只听外面一声大喝;“弓箭手,放箭。”
无数的箭矢破空之声响起,随之而来的乃是阵阵凄厉的惨呼,而此时的大门之处,涌入的蓝袍人更多,然而夹杂在蓝袍人中的还有一个个零星的黑袍人。
这些黑袍人身着缮丝制作的黑袍,上绣大雁穿云图,这些人便是那叛离的燕云军。
窜入的蓝袍人在一阵箭雨之后,渐渐变少,然而窜入的人数却是不减,取而代之的乃是一个个燕云军装扮的黑袍人,慌忙的撤人院子之内。有些人身上还插着箭矢,鲜血侵上黑袍。
窜入的黑袍人看着蓝袍人那队形,又看了看对面的官军,甚为惊讶。但是外面龙卫大军的追杀已经容不得他们想那么多,急忙跑向蓝袍人的队伍中。最后一个进来的乃是白衣蒙面人,此人的白色长衫大部分已经被鲜血侵染成红色,手中的长刀也同样沾染鲜血,一滴滴的缓缓下来。当他最后一个窜入院子之时,也被这样的场景所惊得一愣。目光扫视之下,便发现那蓝袍人之前对峙着孟清贫等官军的椒图。
周炎担心的看了一眼外面,而后疾步跑到椒图跟前,抱拳躬身,想要说些什么。但是椒图却是摇了摇头,示意他一旁站着。
周炎更为不解了,只是没有敢多问,侧身站在椒图身后,冷眼厉色的盯着对面的孟清贫。
片刻之后,大门之处不再有一个人进入。整个场面出奇的安静下来。所有的声音戛然而止,安静到落针可闻的地步。
孟清贫看了看对面的椒图和他后面仅仅剩下的几百号人,转身向身后不远处的都督陈鹤鸣道;“鹤鸣,你去将大将军燕成请到院子中来。”
陈鹤鸣应道;“是,恩师”
陈鹤鸣说着,瞅了瞅对面的蓝袍人大军,见他们没有异动,小心翼翼的绕到侧面,朝行园大门处疾步走了出去。
这时候椒图才缓缓的转身对周炎道;“周炎,现在情况如何了?我不是让你们在第二小队和第三小队接替城防事务后即刻到钦差行园与我会和吗?怎么会这么久才来?”
周炎急忙道;“堂主,我确实是接到命令后便即刻前来,不想刚刚走下城楼,行到一半路程时候,突然有人来报,说是龙卫大军的攻城之声。属下想到堂主正在攻打钦差行园,也知道我们的弟兄对守城事务不熟,一旦龙卫大军攻入,那么势必会危及攻打行园的堂主。所以属下急忙帅人赶回去,加入守城的行列。可是,我手下的燕云军同样对攻城掠地之术不甚熟悉,根本就不是训练有素的龙卫大军对手,几番下来,龙卫大军便攻入城池之中。属下帅人且战且退,与派遣前去占领各个衙门的小队会和。只是这样,一依然抵挡不住龙卫大军几万人的冲锋,挡不住他们前行的脚步,没有花费多少时间,我们便抵挡不住,只好向钦差行园撤离。”
椒图问;“那么占领衙门的那些人也全部撤离到了这里?只有这几百人了?”
周炎闷声突然跪在地上,低声道;“堂主,我们的人马现在已经被龙卫大军屠戮殆尽了,这几百来人还是撤离得快方才保全。堂主,周炎对不起你,枉费你的栽培和信任。”说着,头重重的叩在地上,匍匐在椒图的脚下。
椒图抬眼看着那些蓝袍属下和燕云军,长叹了口气,仿佛一下子苍老了几十岁。道;“没想到我椒图败得如此惨烈,几千人的椒图堂僚众,而今不过剩下几百人的残兵。我椒图对不起龙门啊。”
周炎劝慰道;“这不是堂主的错,这是属下等人办事不利,没有听从堂主的命令,私自攻城。否则还可以保全这一支燕云军精锐,周炎愧对堂主,愿意以死谢罪。”
周炎说着,匍匐的上半身直立起来,手中沾血的长刀猛然朝着脖子一挥。椒图见状,一挥手,一道火红气流瞬间飞出。彭的一声那挥舞的长刀被击飞得老远,重重的掉落在地上。
椒图拉起跪着的周炎,沉声道;“好了,我并没有怪罪你的意思。你之所以派兵私自攻城的原因我已经知道,若是我得知,依然会让你攻城,没必要自责。哎,这是我们败了,败了就败了吧。我也没有想到我们的对手竟然是如此可怕的存在,我们的失败,并不冤枉。”
周炎在椒图的搀扶其站起身来,面色极不自然,没想到椒图竟然连一点怪罪之意也没有,反而还替自己开脱,感激之下更觉得心中愧意难当,眼中泪花闪动,哽咽着说道。
“堂主,我。我”
周炎的话语被椒图摆了摆手所制止,他轻叹道;“不必多言,接下来已经没有你们什么事情了,只需要等在此处就可以了。”
椒图说着,转过身去,目光落在孟清贫身上,沉声道;“孟清贫,现在你已经大获全胜了。说实话,我非常佩服你,没想到这样一个精巧的计划竟然如此简单的就葬身在你的手下,实在令我难以接受。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是却是摆在眼前的事实,不得不说,此次,你赢了。”
孟清贫未曾露出任何喜悦的表情,反而摇了摇头,反问道;“椒图,你真的败了吗?”
椒图颓然一笑“孟清贫,你是在讽刺我吗?而今的局势难道还不够清楚吗?我属下就剩下这几百残部,如何再有与龙卫大军抗衡的能力。难道我还可以亲自动手,力挽狂澜败局吗?我可以动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