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恐怖的蛊毒
云轻此刻敏感的像个着火的火炉,身体在半沉入水中的时候,感官被无限放大,外界一丝一毫的风吹草动都逃脱不了他的听觉。
远处的草丛发出悉悉索索的声响,由远及近的脚步声清晰的传入到他的耳中。火红的眼眸朝着岸处凝视了一眼,云轻闭住气息全身沉入水中。
湖畔中央,一圈圈的涟漪自水中荡漾开来。不一会又恢复如初。
季司空循声找过来,那一声犹如口申口今的 声已消失的无影无踪,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是他的幻觉。他伫立在湖畔良久,最后才无奈的摇头,怕是最近发生了太多事,他都有些疑神疑鬼了。
拓跋溟钺更是在皇宫中大发雷霆,下面的太监跪在地上一个个抖得像筛子一样。
“朕让你们这么多个奴才拦一个人你们都拦不住,要你们何用?”拓跋溟钺气的鼻子都快歪了,尤其是眼睁睁的看着到嘴边的鸭子飞走了,欲 火不降,反还要听季风凌那个狗屁倒灶的国事。
小橙子整个身子都趴伏在地面,“回禀皇上,是木歌将军硬闯,我们怎么拦也拦不住,还望皇上圣查,饶奴才们一条狗命。”
“滚,全部给朕滚出去。”
季风凌自皇宫中握住圣旨就急急的跑了出来,找遍了云轻可能在的地方,都没寻到他的人。
“将军,是不是我师兄他出了什么事?”阿弟观季风凌阴沉的脸色,不由小心的揣测道。
季风凌也不清楚赫连的情况,他只是摇摇头道,“我明日便要离京,今日来找赫连,是特意向赫连辞行。”
“将军和我师兄的关系可真是羡煞旁人。”阿弟若有所指道,平日里来往也就算了,这季风凌即将离京,第一个想要找到的竟是他师兄,莫不怪他的想法有些偏了。
“你师兄也待你极好。”季风凌意有所指道。
阿弟有些自讨无趣的摸了摸鼻子,随意的和季风凌寒暄了几句,便以身体不适回房间休息了。最近几日,他身体非常的不适,半夜经常体温过高,然后会被热醒,最可怕的是某个他不耻的地方竟会有了反应。
这事困扰了他大半个月,阿弟自上次在清河县的事后根本不好意思把这种情况告知云轻,更没花时间去看大夫。
男人像女子似的被压在别人身下,虽然那次的事情他是心甘情愿的,可到底不是所有人都能够接受断袖之爱。平日里看云轻那么讨厌他碰触的样子,阿弟暗自揣测云轻厌恶断袖之情,所以就更加不会在他面前提及。
季风凌虽表面镇定,可心中焦虑,待阿弟离开之后,他就来回的在客栈下面走来走去。
直到三更时分,路上一个人都没了。客栈打烊时辰早已过去,店里就剩下小二哥撑着脑袋眯着眼瞌睡着,脑袋时不时的往前冲了一下。
街道上,一个沉重的脚步声一步步的朝着这个方向走来。季风凌倏的冲了出去,漆黑的夜晚,唯有一点亮光照着前方的路。
云轻全身湿漉漉的走了回来,冰冷的眸子在看到客栈外站着的人时,一股莫名的热流从心底深处卷席他的四肢。
“你怎么样?”季风凌在看清楚他此刻的样子,立即将他拽进屋子,踹了踹正打瞌睡的小二哥,“帮我打点热水送到房间来。”
云轻无力的任由他拉着,看着他将床上的被子裹在自己身上,看着他为自己架起了浴桶。
“拓跋溟钺让你何时离开?”云轻刚在看到他的第一眼就看清楚了他手里的圣旨,稍一猜测,大概就明白了拓跋溟钺的打算。
季风凌黑沉着脸,一声不吭的走下了楼,不一会他就两手拎着还冒热气的木桶走了上来,他身后还跟着一个低垂着脑袋哈欠连天的小二哥。
一桶接着一桶,直接到整个屋子内都弥漫着温热的气流。
“你自己脱,还是我帮你脱。”
云轻指了指门,淡定道:“你出去,我自己脱。”
实则上,他根本不会碰这一桶热水,虽然这是季风凌的好意,不过身为医师的他非常的清楚,刚被他压下的欲 x遇到这一桶热水,绝对会以不可抗力的架势卷土重来,到时候他就压制不住了。
季风凌狠狠得瞪了他一眼,非常不满的走了出去关上门,打算等云轻洗完澡后,两个人需要好好的谈一谈。
衣袖中的圣旨就像是一道魔咒,烫的他恨不得直接扔掉才好。
若是在以往,他大概很高兴拓跋溟钺旨意让他回到边城,继续为他守着楚云大好河山。可,他现在舍不得这么早就走。
可是他瞪了好久,室内一点声音都没有。季风凌想了好一会,最后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冲了进去。
“为什么不——”洗。
云轻本就不需要被子来保暖,所以他将身上的衣服脱得一件不剩,双腿盘膝的坐在床上,在自己身上插满了银针,试着能不能将身体内的毒逼出来。
“噗。”
一口浓浓的茶水伴随着血迹从他嘴里吐了出来,之前在皇宫中插入的银针也被他深深地逼出体外。
“你疯了。”季风凌一看这架势大概就猜到云轻刚才在做什么,不过他没想过自己反倒是成了打扰他的人。
于是他连忙跑去看他的情况,手指所触摸到的几分,冰冰凉,透过指尖传递过来的温度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寒蝉。
“你——”季风凌有些恨铁不成钢,直接抱起床上的人粗鲁的扔到了浴桶之中。
云轻甚至连一句想要阻拦的话都来不及说,整个人就被热水所包围了。温热的水仿佛一把火,将他身体最深的火焰给浇醒了。他忍不住头皮发麻,想要从浴桶中爬出。
季风凌恼火的是云轻不懂爱惜自己,不接受自己的好意,夜晚时分的温差这么大,他刚全身湿透,若不泡个热水浴怕是明日就该感染风寒。
他都快走了,为何不接受他的好意?
一个拼命的想要从浴桶中爬出来,一个拼命的阻拦。
几次扑腾后,云轻的脸上染上一丝红晕,他脑袋一片清明,身体却不由的做出令他懊恼的想撞墙的冲动。
他本意是想推开季风凌的大手掌,可是下一秒他的手臂就像一条滑腻的蛇,软软的缠了上去,手臂直接一拉,季风凌一个不擦直接被他轻轻松松的拉了过去。
两人面对面,双眸对双眸,四目相望。
云轻的双手忍不住缠了上去,伸出舌轻舔了舔唇,沙哑的音质再次响起道,“既然你如此舍不得我,就为我牺牲一下吧。”
说完,唰的从浴桶中站起身,身体朝着季风凌压了过去,他捧着他的脑袋狠狠得吻了上去。
冰凉的肌肤火热的缠了上去,身下更是迫不及待的去摩擦对方的衣物。赤红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犹豫。
云轻在回来之前曾去过一趟百花楼,光从名字上听就知道此楼是花楼,他知道淫 毒除了和人交合之外,无药可解。可是闻到那一阵阵扑面而来的香味,他除了恶心的感觉外,并没有X的 。
想到要和一个女人在床上做上一夜那种事,云轻就忍不住掉头走人。所以,他想逼毒,谁知道这关键时候竟被季风凌这厮给打乱了。
季风凌彻底的傻了好几秒,才疯狂的拥抱起他,两个人疯狂的互咬住对方。慢慢的从木桶中转移到了床上。
身上的衣服一一的洒落在地上,云轻一个翻身将季风凌压在了身下,他跪坐在他身上,高高在上的瞄了一眼季风凌,似在打量他的身材,最后云轻默默的来了一句,“委屈你了。”
季风凌一把拉过他的头,双唇紧贴着,舌尖互相抵住相缠,他已经想不了更多的东西,这世界上再也没什么比自己喜欢的人主动吻自己来的更加激热。
两个人亲着亲着,上下的姿势就换了,到最后,两个人都使出了武力。
“你想要上我?”云轻眯着眼,似乎只要季风凌点头,他就会直接拿起剑砍了他。
季风凌自然是非常的想,尤其是在尝试过一次那种紧致的 感之后,就特别的想。只要问问他身下的兄弟就清楚了。
云轻已被折腾的满头大汗, 就像一根针在挠痒痒似的,刚开始只有一点感觉,可是刚两人激情四射,互相磨蹭,他此刻都有了很强的欲 望,身前秀气的家伙早已挺了起来。
“想上我很简单,打赢我再说。”
房间内两人开始拼斗,乒乒乓乓,最后还是以云轻被季风凌压在身下告一段落。
“你耍诈。”云轻气的脖子都跟着红了,双眼迷蒙,看得季风凌已迫不及待的探了上去。
“兵不厌诈。”
“唔,我中了拓跋溟钺的chun药。”云轻坏心的暗示道,其实药性已无多少,可是已逼不出来。他实在是不想让季风凌干的如此爽快。
他搂住他的脖子,微微抬高身体道,“你知不知道,若是你今日不来,拓跋溟钺便会像你这样对我做同样的事。”
季风凌双手狠狠得掐住他的腰,用力的拉开他的双腿,“闭嘴。”
云轻咯咯的笑着道,“你和他们没什么不一样。”
“谁敢对你这样,我就杀了他。”季风凌怒了,他将云轻的双腿拉到最大,狠狠得冲撞了进去。
云轻感觉自己仿佛被撕成了两半,疼的他一口气没缓过来。
一股鲜红的血迹从两人交合处缓缓的流淌在床被上,季风凌这才发现自己做错了事,可现在两人卡在这里,进退不得,自己被赫连夹的差点都软了。
“赫连,你放轻松一点。”
云轻气的一口气提起狠狠的收缩了几下,怒道,“他妈的,你要上赶紧上,上完了给老子滚蛋。”
季风凌咽了咽口水,于是不打算在理会他的感觉了,握住他的腰身就开始狠狠得撞击起来。
……
一夜无声,两人相拥着一起醒来。
云轻揉揉自己快断了的腰,直接一脚想把人踹到床底下去,没想到双腿软绵绵的,一抬腿更是撕扯到了伤口。
那一脚的力度踹在季风凌身上就像是在挠痒痒。
“你精力很好。”季风凌一把握住他的腿,自己这趁机挤进了他两腿之间,另外一只手又开始耍流氓。
“放开。”云轻推了他一把,实在是没办法适应自己醒来之后旁边还躺了一个人。
季风凌狠狠得压住他道,“赫连,我们就不能好好说说话吗?”
云轻干脆别过脑袋,一副不愿意继续交谈的样子。
“我昨天已经接到圣旨,马上就要走了,在走之前你难道就没什么话要对我说吗?”季风凌有些憋屈,即使昨天晚上他狠狠地抱了他一整夜,可是,他感觉自己抓不住他。
云轻此刻心情异常复杂,他不知道该感激季风凌还是该恨这个无赖的家伙。
“你从来没有怀疑过我什么吗?”云轻推开他,坦然自若的走下床,不疾不徐的开始穿衣服。
昨日他在进宫之前,临摹了一封信塞给了季风凌,让他如果一个小时没见到自己出来就进宫将这封信呈上去。
所以,他才能安然脱身。
可,即使如此,这次算计却是他输了,输了夫人又折兵。不仅让季风凌提前离开了京城,还让自己陷入了如此尴尬的境地。
不过没关系,来日方长。
季风凌就这么坐在床边看着他在自己面前晃来晃去的收拾着,仿佛两人又回到了之前的相处模式。
“无论你要做什么,我都会成为你最强的增援。”季风凌不想去探查他的一切,他有一种预感,如果他知道的太多,怕是就没办法以这样的姿态在他身边了。
云轻笑着摇头,他不信,一点都不信。
若是有一日他们兵戎相见,他一定不会意外的。
秋寒季节的早上就和冬季一样的寒冷,云轻实在不想出现在城门外,和季风凌来一场送君一别的场面。
奈何大早上的执拗不过他,所以他只送上一句话,“一路顺风。”
季风凌并没有通知季家任何人,尤其是一夜未归,所以他直接带着他所有的兵准备回到边城。
清晨的街道上没有几个人,季风凌下马就近的站在云轻面前,低声道,“若是皇上还为难你,你便去找我师父他老人家吧,无论如何,他老人家必会护你周全。”
云轻复杂的看着眼前这个高大的男子,随后笑了笑道,“木歌将军,你是一个值得托付的知己。”
若是前世能够结识成为知己好友,便不会有这么多的事。可始终是世事难料,人算不如天算。
季风凌不悦的摇头叹息,手指悄悄的勾了勾云轻的衣袖,“可是你知道,我想做的不仅仅是知己。”
云轻立即不客气的拍掉他的爪子,道:“木歌将军,一路顺风,有缘再聚。”
季风凌哀怨四起,明明昨日两人还热情似火,怎的过了一晚上又回到了之前的交谈模式,“哎,你什么时候才可以真正的接受我。”
一句深深地叹息在风中悄然飞逝。
云轻以感染风寒为由拒绝参加早朝,他揉了揉自己酸疼的腰身,直接回到客栈又补了一觉。
醒来后云轻就开始琢磨此刻楚云国的形势,他之前临摹的那封信是边城即将会发生的近况,不过被他利用了一把,稍稍提前了而已。
自从端木歌自杀之后,所有的事情都偏离了轨迹。拓跋溟钺这个昏君居然好男风,季风凌也不曾因为什么事而丧失斗志。季南王继承之位也暂时没落在季司空身上。
“师兄,你还好吗?”阿弟昨日半夜醒来,发现隔壁屋传来了一些奇奇怪怪的声响,所以瞪着眼到天明。之后上午来敲了敲门,云轻当时正在补眠,压根就没搭理他。
这不,他又来了。
云轻打开门,对着他温柔的笑了笑道,“师弟,今日我有些不舒服,晚宴你就自己解决了吧。”
阿弟一脸的紧张道,“师兄,听闻你今日都没上早朝,要不要师弟为你请来大夫看看。”
云轻摇头道,“昨日晚归感染了风寒罢了,你多虑了。”
阿弟见他一直拦在门口,也不好意思在进门了,“既然如此,师兄你好好休息。明日我再来看你。”
云轻直接关上门,可没过多长时间,敲门声又响了起来,他思考问题的时候特烦人打扰自己,于是他面色不善道,“不是说了晚膳各自——”
季司空面带和煦的笑意道,“赫连,我听公公说你病了,我是特意来看看你的。”
一听到季司空这个变扭的称呼,云轻就想到季风凌上次莫名其妙的发了一桶火,于是眉头轻佻了一下道,“太傅,我们交情尚浅,你还是直接唤我全名吧。”
季司空脸上的笑容立即僵了一下,随后笑道,“若是你我日日相互来往,就像你和三弟那样,我们的交情自然就深厚了。”
云轻干笑了几声,他觉得一点都不好,不过还是为季司空倒了一杯茶水道,“其实我只是偶感风寒,稍作休息就好了。”
季司空端着茶杯,神色有些迟疑不定,云轻就在一旁静静的观望,他在探测待会季司空会说出什么话来。
“云轻,上次你在我王府所说的话令我什么不解,不知道你能否解释一下为何你认为我母妃是中了毒?”
云轻口中的茶差点喷了出来,这一声轻唤差点让他的鸡皮疙瘩都升起,忍不住讽刺道:“咳咳,太傅真是会开玩笑。”
季司空洋装不解道,“云轻,此话怎讲?”
云轻脸色严肃的看了他一眼,笑道,“与其你花时间来问我,不如花点时间去问问王妃,在下所说的是否属实,不然王妃的心悸将无人能够治愈。”
治愈,季司空一听到这两个字,立即激动道,“云轻,依你之见,若是我能够从母妃口中得知事情真相,你是否有十全的把握将我母妃治好?”
云轻果断的摇头,“想要让你母妃痊愈,不是靠我就行的。你母妃并非心脏出了问题,而是她一直这十五年来一直在恨一个人,此毒也不算是毒,可谓是从雪域传来的一种蛊,此蛊有一个非常好听的名字。”
季司空好奇道,“叫什么?”
云轻背对着季司空,嘴角轻轻一勾,道,“相思成灾。”
“……”
云轻耐心的解释道,“此蛊一般都是因情成恨的人才会下,因为此蛊它最爱寄住的地方是人的心口,每当人心中在思念一个人的时候,此蛊便开始活络起来。”
季司空被云轻给绕远了,十分不解,“既然此蛊唯有相爱的人才会下,可是你之前为何又要问我母妃她曾有过什么仇家,这不是互相矛盾”
“你想,什么样的人才能够让你母妃一直惦记着?”发病十五年,便思虑了十五年,不是深仇大恨,又岂会放不下?
季司空喃喃道,“可是母妃也时常思念父王,难不成你会和我说此蛊是我父王下的吗?”
云轻耸耸肩膀,是不是季辉下的他不是很关系,想要让他救人,必须找出当年下蛊之人,不然死之前就会享受到万箭穿心的痛苦。
季司空倏然想起,当年母妃生病之际是因为父王将三弟带了回来。
难不成,真的是他父王下的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