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情路难(二十一)
还好火蔓延的不大,破门而入后,徐庆眼急手快的扯下床罩,所以火没过多久就灭了。
展昭和白玉堂同马汉急忙赶至屋中,那几个被火惊醒的女子裹着外衣靠在窗旁,地上的床幔已经烧为灰烬。
展昭收回视线看着桌上的油灯,“徐大哥,怎么了?”
徐庆看了眼面目惶恐的三个姑娘,无奈摇头道,“突然起火了,还好不大。”
白玉堂看了眼展昭,然后慢慢走到床旁,不小心踩到类似于木棍的东西,五爷莫不做声的弯腰拾起,竟是生火棒!
“猫儿!”“玉堂!”两人异口同声喊出了爱人的名字,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冲出了房间。
展昭看了眼身边的人,双眉紧立,床离桌子的上的火烛起码有半丈之远,怎么会无故起火呢!
忙赶到中堂,周围已经有不少衙役受伤了,却依然持剑护着身后的包拯,林钟跃和公孙策。
花冲手持长刀,招招凌厉的刺向卢方。卢方百忙中急退两步,一道‘呲呲’的响声过去,右手上臂的袖口已经划破了一条长长的口子。
“大哥让开,让爷好好来会会这个贱贼!”见大哥稍处劣势,五爷夺声而入。卢方直数后退,同展昭一起护在包拯两侧。
即使贼人当前,欲要行刺于他,包拯也念着后院的事情,“展护卫,后面火势如何?”
此时展昭已经把院中四处的探视完毕,不见其他动静,想着:看来这人是独身前来。不过一向谨慎的南侠还是留着几份余心,才稍稍转过身道,“回大人,火已经熄灭,那些姑娘也并无大碍。想来这只是贼人的调虎离山之计!”
“如此甚好!”包拯点点头,放下心来。
再看五爷与花冲这边打得剑光忽闪。英神俊朗,倜傥风流,还穿着这么一套显眼的白衣,花冲自然知晓了和他对战的是谁,所以每一招更是拼足了劲和气。
展昭见五爷手上画影白光直掠,使的每一招更是狠厉急进,“玉堂,活捉他!”
猫儿发话,哪有不从!白五爷笑着施施然挥剑。
花冲怨恶的看着白玉堂身后,包拯周围护着许多人,在加上白玉堂挡在前面,要如何才能杀了包拯!想到之前影桑交给他的毒针,只有如此了!
“白玉堂!没先到你也成了朝廷的走狗啊!”花冲手上挡着对方快速的剑法,嘴上故意激怒道。
一剑砍下去,直震的花冲手上的长刀发颤,“爷做什么还轮的到你来说!”
“是!是!白五爷的大名可是早有听闻,不过走狗还是走狗啊!哈哈哈!”花冲笑的前俯后仰。
明知道这贼人是在故意激怒自己,可是还是控制不住愤怒!
花冲跳着后退几步,腾出空着的左手摸入怀中,掏出盒子撩开,“白玉堂,爷让你尝尝这毒针的滋味啊!”
细针如毛,花冲也不吝啬,针锋如雨,直射向白玉堂,五爷翻身一闪,落入一侧。
见白玉堂未在前面,花冲提起上前,毒针续洒。“包拯,去死吧!”
“大人,小心!”展昭向前手挥巨阙。向包拯袭来的毒针打落在地,见射向卢方的毒针有一根没有打落,瞬息万变之际,展昭没来的及多想,“卢大哥!”展昭飞身冲去。
“猫儿!”五爷焦急的跑过去。
见展昭已经身中毒针,花冲一股脑的向包拯冲去。
“包大人!”展昭微转身,巨阙砍下花冲持剑的手臂。混乱就在一瞬之间,卢方还未从展昭替他挡毒针的惊讶之中醒过来,身边花冲的痛喊声顿时响起,鲜血直溅到朝展昭跑过去的白玉堂身上。
白衣上红血斑斑,“猫儿,你有没有怎么样?”
“没事,玉堂。”展昭缓缓一笑,针是刺入了右臂的胸前,那一瞬间刺骨的疼痛闪过全身后,见花冲向包大人刺来他也没来得及多想,就挥着巨阙过去了。
衙役围上了花冲,把他压进中堂跪下。。
白玉堂按住他的肩膀,“没事什么!”说着拉下猫儿的衣领。
展昭按住胸前,看了眼欲言又止的卢方,摊开手中刚刚拔下来的针,“真没事,刚才的时候有些痛,现在没事啦。”
“爷不放心!”白玉堂拿过银针,唤着公孙策,“先生,看看这有没有毒。”
“先生,请帮展昭也看看。”卢方拉过公孙策说。
“不用了,先生。”展昭推辞,“先问问这人是谁。”
白玉堂忍了又忍口中的话,硬要扶着展昭进去。卢方看了眼五弟衣服右摆上的血迹,跟着进了门。
白玉堂看到跪在包拯和林钟跃之间的花冲,愤怒的一脚踹上去,“还不从实招来!”
花冲一转头,“横竖是个死,爷为什么要说!”包拯没杀成,拉着堂堂南侠展昭垫背也不亏!
“有胆子来行刺,,连个名字也不敢说吗!”展昭走过去道。
“爷是花冲!花蝴蝶,花冲!”他怎么还没事,难不成那针没毒!
花蝴蝶的恶名展昭和白玉堂在江湖上自然听过,“说,京兆府这半个月来的案子是不是你做的!”
“哼!爷是做什么的!嗯,呃......”喉咙突如其来的一阵窒息,花冲一手痛苦的抓着脖子倒地,影桑,你骗我!
“先生,看他怎么了?”五爷蹲下,嫌弃的戳了戳他。
公孙策摇摇头,示意没救了,然后看向包拯,“大人,他死了。”
林钟跃看向包拯,“包大人,如今这罪魁祸首可算是解决了!”
包拯疑惑不语,好一会后,“只是派他来刺杀本府的人没来的及问出来。”
衙役把花冲抬出去,包拯回房书写奏折,此案已了,真正的暗主却未抓到,不知以后会掀起怎么样的风雨!
展昭深呼吸了口,晃了晃微微发胀的头,扶着椅子坐下。
白玉堂一反身,就见展昭脸上一双唇满是血红,“猫儿,你......先生,公孙先生!”
公孙策只看一眼便下了一跳,“快,扶着展护卫去我房间。”
展昭不觉的自己怎么了,唯一不对劲的就是拿着巨阙的右手,酥麻的感觉直从肩膀传至掌心,更甚五指。无奈的被玉堂推在床上躺下,公孙先生在一旁把着他右手的脉。
公孙策看到他手腕处冒出的黑线看了眼展昭,然后低头把脉。
“这......展护卫快把伤口给学生看看。”
坐在床边上的五爷忙伸手去接开展昭的衣服。没有力气动,右手也是麻痹着的,展昭只好任着玉堂拉开他衣领。
展昭膀子上原本被针刺过的地方有留有一个小洞,周围已经开始变成了黑色。“猫儿,痛不痛?”五爷握着他的右手,英俊的脸上已经是忧愁密布了。
仿佛所以的疲倦都在这一刻袭来,展昭眯眼笑着摇摇头,别说痛了,右手连知觉都没有了,“玉堂,我想睡一觉。”
“你......好,先休息,记得我在你旁边,要随时起来。”白玉堂也不记得公孙策,卢方和蒋平在,俯身在展昭额前亲了口。
“五弟,你.......”他没看错,五弟刚才做了什么?
白玉堂看了眼大哥没有说话,而是转向公孙策,“先生,猫儿怎么了,是中了什么毒?”
这两人关系他早就看出一些门道来了,虽说不是很确定,但如今看白玉堂对展昭做的动作还不怎么震惊,不过公孙策脸上依旧难看,不为别的而是展昭的病情,“他身上有两种毒,一种和花冲身上的是一样的,还有一种是冥幽泉的寒毒。”
猫儿,白玉堂坐回到床边,感觉浑身发凉,他家猫儿是不是想离开他了,“猫儿,你醒醒,展昭!”摇着床上的人对方却依然没动静。
“白护卫,这寒毒很耗人的体力,他只是想睡睡,只要展护卫手上这根黑色的线没长到肩膀上便没事!”
公孙策收拾好东西,“学生先去配药。”但是也只能短暂性的控制毒蔓延,可是另外一种毒,他都没见过。
见先生出去,蒋平忙拉着卢方也出了门。
房间里除了他俩在无其他人,白玉堂狠狠的砸了下右腿,“可恶。”要是他速度可以再快些,把猫儿搂入怀中,猫儿怎么会这样!
白玉堂在心疼,爱人的脸上如此苍白无色,让他的心在滴血,最爱的唇瓣此时是娇艳如花。“猫儿......”拉过展昭的手贴在脸上,五爷痛苦的闭上了眼睛,傻猫,爷的命也在你手里,你敢有事!
黎明至,司空霖回来,同来的还有一黑衣男子和红衣人,这正是影易好洪翎。
“你们这是怎么了,白小子和展小昭呢?”一入中堂就见这死气沉沉的样子,司空霖问。
蒋平抬眼,“师傅,这两个是你带回来的?”
见无人招呼,司空霖喊着让这俩位小伙随便坐,“是一起来的。”他没事找俩人回来做甚!
洪翎和影易是专程来这的,昨夜他便没会刹血盟了,让影鄂和影桑带着他逃亡的命令回去了。“卢大哥。你不认的小弟了?”洪翎偏头问。
这声音熟悉,卢方走进看这身红衣,“洪翎?”普陀山庄的少庄主啊!当年有过几面之缘。
洪翎笑着点头,“五爷没在?”
卢方叹了口气,“五弟正在房间守着展昭,昨夜展昭为了救我,以身替我挡毒针了。”
“毒针?是不是花冲?”洪翎斜头瞪了眼影易,后者默默的把头移开。
“展昭中毒了!”司空霖走过去拽起蒋平,“带我去看看。”
不止是他,所以人都跑到了公孙策房前。
“刚刚喝下压制寒毒的药,展护卫硬要起来,白护卫逼着他躺下了。”公孙策端着药碗说。
没想到是展昭中毒了,影易摸出瓷瓶想了想,他记得影桑说过银针上只有香毒,怎么会有中了寒毒?
“玉堂,你不休息,先去把衣服换了吧,都是血。”他穿着不难受吗?这么爱干净的一个人。
白玉堂靠近他唇边,“你嫌弃我了?”
分明的看到玉堂说完这话后脸上带着的笑容,展昭伸着左手推着他,“玉堂,不要乱说。”
“好,猫儿嫌脏,那爷去换衣服,好好睡。”五爷看着他然后起身,反身走了几步又反过头瞪着眼睛,”不准下床。”
展昭点头,看着他的背影,心中苦涩翻涌,玉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