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这个周日没安宁

这个周日，舒寒文先回家。到了家里耳朵就没一刻安宁过。有人说，婚姻是爱情的坟墓，这话一点不假。舒其翁和陈白兰婚前的生活是幸福的，同龄人都妒忌地羡慕说这小俩口过得真妈的美满，婚后定会幸福快乐。这话有一半是对的，两人婚后的前十年生活的确幸福美满，难闻有吵架之声；然十年后，也就是陈白兰三十岁以后，舒其翁开始有嫌妻之意，恨不能离婚，只是迫于岳父曾经的威望，没敢。这也难怪，女人三十豆腐渣吗，而舒其翁那时也就三十出头，可以算得上一朵花，要鲜花和豆腐渣生活在一起实在没太多的道理。所以说，国家要降低离婚率，就得大力普及男性晚婚，女性早婚。男性最好三十以后结婚，娶个二十以下的女性，让男女都是一朵"花"的时候结合在一起，彼此心里才会有对方。鲜闻有老夫少妻离婚，正是因为这个。

舒其翁常拿"豆腐渣"出气。但豆腐可不是豆腐做的，坚强得很，打来手挡，骂来口水淹。舒其翁在打和骂上都占不了上风——女人天生是骂人高手，要不历史上就不会有"泼妇骂街"而没有"猛男骂街"了。其翁比白兰还矮三厘米，瘦五公斤，实在没实力和她相抗，只好拿出杀手锏。厉声道:"都成这样了，那就离婚!"这话仿佛国家响映多时的素质教育，在短时期内不可能兑现。

其翁的"杀手锏"对于别陈白兰根本就没一点用，因为她听得太多了，但每一次都是以舒其翁的失败告终，只见她冷笑道:"可以，走呀，离，马上走!"

其翁为掩饰心虚，假装猛跨几步，向门外走去，发现不能再走了，站住，好意说:"离了你会后悔的，还是不离了!"

陈白兰大加讽刺，:"怎么了？害怕了，有种的敢说敢做呀，就你这种男人……"

舒寒文对此几近麻木，像学生对考试的感觉，就是没感觉，除非差生突然考个满分或者好生考个不及格，才会隐约有点知觉。退出门外，想要吵就吵个够吧。独自走在街上，心散得没法再结合。

小镇的街道较之以前，更有点像街了，摆摊做买卖的人也多了，尽管收费不断。小贩的吆喝声在空气中厮杀，使得空气像一块破布，不均匀了。太阳像不爱眼的老人，起得很早，晒得街道边的野狗懒散地躺着，半闭着眼，审视过往的行人。来去匆匆的路人并没有多余的闲暇注意其它一切，只有无肢乞丐会想到无家可归的野狗。有时不会扔一块不大的骨头给它。纯粹的给它充饥，不会像有些人施舍予人财物是为了日后可以从他们身上得到一些不菲的回报。

前面十米处，是一家百货商店。拥挤的人群让老板知道此店亟待扩建。舒寒文远远的眺望这家商店，不敢太靠近，毕竟自己人瘦，怕挤不过人家。突然眼睛一亮，急要出声，怕眼误，再睛一看，确万无一失后大叫:"陆小生，陆——小——生!"

陆小生是寒文初三的同学。初三上学期，寒言语和他一齐努力学习，准备考上好的学校，将来报效祖国，不料，下学期伊始，陆小生像换了个人，置学习于不顾，整天不知为什么而奔波，脸上还挂着灿烂的微笑。寒文为挽救，经过长期多方面的观察，终发现他是早恋，和初二的小女生。寒文先是吓一跳，但想起校园里的名言——一年级的小偷，二年级的贼，三年级的帅哥没有陪，四年级的美女没人追，五年级情书满天飞，六年级的鸳鸯一对对。也就没什么大惊小怪了的。六年级就已经鸳鸯一对对了，更何况初三呢，弄不好连孙子都诞生了呢？想后直笑，并劝陆小生别太过沉迷女色而荒废了学业。何不趁这爱的力量努力学习呢？要知道爱的力量是无穷的。陆小生想想有理，正欲花心思在学习上。谁知道这时候那小女生又认识了一个帅哥，比陆小生还帅，而且还和他好上了，于是提出和陆小生分手。陆小生悲伤之至，破口大骂自古红颜多薄命，边骂边喝酒，让酒去滋润骂声，想多喝几杯，发现钱又不够了，都花在那妞身上了，只能一口分好批下肚。男孩子交女朋友，照例最后要吃亏。所以，男孩交到一个女朋友，首先要做的就是向女朋友借一大笔的钱，慢慢的花，有朝一日，女方提出分手，那笔钱自然不能还，这样，男方才不会吃太大的亏。只可惜陆小生明白这个道理已经晚了。

陆小生喝完酒，没醉，大发感慨——酒不醉人人自醉，色不迷人人自迷；再抒发心中之苦——腹中如汤灌，肝肠寸寸断。寒文见了慌忙拿话安慰:"最毒妇人心，红颜多薄命，那小女生肯定早死!"满以为全会破涕为笑，万没想到他听了又是一阵痛哭，断断续续说她死了我更伤心。

陆小生失恋时正值中考前夕，中考如期而至，他还没从悲愤中走出来，一腔怒火上考场，字写得倒是饱含感情，力透纸背，视试卷为情敌。情敌没敢为他服务，错题不断，成绩自然极差，没考上高中，回到家被家人直骂。他委屈求全，复读一年，力求下冷饮中考顺利，考上高中。

今天，他读书读累了，出来散散心，忽闻背后有人叫他，回头望去是舒寒文，欢快地迎上去，说:"寒文，原来是你呀，好久不见。"

"是啊，大约半年了吧。"

故友久别相逢开场白总是些废话。舒寒文想起重要的事，问:"此次中考可有希望考上个高中？"

陆小生叹口气，像历尽沧桑，说:"没希望，肯定是考不上了。"

寒文鼓励道:"不要灰心，要有自信!"这鼓励的话像抽掉筋骨的身子，软得站都站不住。

失意者听到别人鼓励的话像落水者看见水面上有东西，不论什么，死抓不放。陆小生牢记这句话。

"我建议你就考我那所学校——"寒文为了朋友的前途，把东南中学黑的说成白的——"我那学校不不错啦，设备齐全，学风优良，最近，还办了个文学社，图书馆藏书不少。对你而言，最重要的是中招生分数不会太高，分数不够还可以用钱买。"

"我回去考虑考虑。"陆小生相信寒文口中的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