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每天坚持给可艾写信

天边一大片白云在互相追逐嬉戏，给观云的人们带来几分乐趣、舒心。可坏人心的事总是不逢时地发生，红云慢慢少去，取而代之的是几团沉重的云，刚刚晴开的天又将面临暴风骤雨的挑战。寒文看出窗外，心里默念：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

老天爷并没有听寒文的话，不但没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甚至连暴雨也没有，只下了些毛毛细雨，俨然公安扫黄打匪，小打小闹而已，成不了气候。

寒文见上官雅炎桌面上有一个笔记本样的小册子，伸手拿过，是相册，道：“你很喜欢照相是吗？要不怎么会把它带来？”

上官雅琰说：“我并不太喜欢照相，这相册也不知怎么搞的被装进了书包，就被带来了。”

上课的老师来了。

林黎不知用什么方法弄到了一张可艾的照片，激动不已。用毛巾擦得干干净净，然后贴在上锁的日记本里，旁边又贴了自己的一张照片。想这日记本已有了特殊身份。

有了这张相片，林黎日子好过多了，上课到一半，偷乐着看看一眼，一下课，把照片上的可艾和眼前的可艾作对比，刚放回去，想起照片中有些异样，似乎在哪有一个黑点痣，拿出再看，原来不是痣，是一粒尘埃，赶紧用卫生纸擦了又擦，直擦到发光才住手，对着相片上的可艾傻笑，周末，可艾回了家，又会拿出来看，这一看便是一个钟头，吓人得很。后来改进方法，把日记本带在身上，一有空就拿出来看。

林黎的日记也成了书信体的，每天坚持给可艾写信，信也是随感式的，一有什么想法就写下，像“我的爱很少，似乎被狗吃了，我还在娘胎的时候。我的爱少得只剩足够爱你；我的个子很矮，矮得只能伸手摸到巨人的头；我的恨很少，少得只能恨周围的一切，除了我的所爱。”像“什么东西是没有的？它没有有过，怎么会知道它没有？不知道它没有过，怎么能说它没有？”又有“爱情是自私的，越自私越能表现出爱之深刻、真切。我多么想把你藏在一个无人之岛上，让你远离肮脏的法世。”还有“喜欢晴朗的天空，等待我的却是一个阴雨天。喜欢看日出，因为迟到，看到的却是日落。早点儿睡吧，明天的日出就要来临。”

对于这些日记书信，林黎十分喜欢，藏得十分秘密。

校方发出通知，说明天开始，图书馆向全校师生开放，届时请师生前往借阅。舒寒文久未闻书香——班主任一开学就紧抓看课外书，扬言抓住不但书本没收还要罚款，吓得寒文把书藏在宿舍，不敢面世。

有时确实憋不住，提心吊胆带书去教室看，看时像做贼，神经兮兮的，教室门口一旦有风吹草动，倏地将书藏进抽屉，其速度之快令人目瞪口呆，抬头一看，原来是同学，虚惊一场，身心颇为痛苦，想班主任甚是该杀，公然与国家作对，不是吗？国家教育部明文规定中学生该看三十几种名著，而班主任一却一声令下，全部封杀，真是胆大妄为。

明天中午，寒文跑去图书馆，想里面一定是人山人海。进去才知道错了，想社会越是发展，对书这东西越来越厌恶了。怪不得文学界这些年一度冷落。转念一想这样也好，人少而静好读书。

寒文翻找站书，惊异这儿的书目齐全，在文学书籍内居然能找到《喂猪决窍》，想国家的养猪事来真是发展奇快，竟向校园开拓市场了，仔细想想，这也是有道理的，国家不是正提倡素质教育吗？而养猪这一课程正是培养学生实践动手能力的，可见东南中学是走在素质教育先列的。还有《编织七百法》也是培养学生动手能力的。

在参考书那一栏，寒文翻到一本《金瓶梅》，大吃一惊，脑子一转，又明白了，想学校是懂得科学教学的，学生看资料书时都绷紧了神经，忽见一本古人写的黄书，看上一小段，对于放松精神极其有利，不得不佩服学校教子有方。

一会儿，人口猛涨，寒文兴趣索然，回到淫语满天飞的宿舍。舍友们的话怕是比天安门前的柱子还要粗，种类之繁多有如国人名片上以做炫耀之用的头衔，最具代表性的句子莫过于“要与谁谁谁的母亲发生那种最亲密的肉体接触，”不但如此，这些人还要为这一行为加上各种调味剂，如配、动作等，以增强人们的视听效果，给人以身临其境的感觉。这些若无他们长期实践苦练，是难以达到如此炉火纯青地步的。很合适去评书。

寒文听得恶心，过去和梦中阳聊天。见他大热天蒙头大睡，惊异他的耐热能力，把他拉起来。梦中阳醒来，掀开被子，第一句话：“好热。”然后像青蛙一样直吐气。寒文蓦地闻到一股汗臭，见梦中阳一头的汗，像刚洗过头，小心问：“你几天没洗澡了？”梦中阳大声说：“不多，才五天！”寒文使劲吞下一口口水，说：“我昨天才洗。”林黎在一旁搭腔：“五天，多乎哉，不多也，我都七天没洗了，全是学校，停了这几天水也不放假，害我全身发霉。”寒文庆幸自己装水有方，每天瞄准时机，立即装水，才得以有现在的清洁之身。其实几天停水并不能全怪学校，想现在的许多学生都只会开水龙头而不会关水龙头，像畜生只会拉屎却不会擦屁股一样。

梦中阳见寒文不说话，说：“喂，怎么不说话了？今晚八成又没水洗澡了。”寒文拿话安慰了说街的的疯子几年都不用洗澡，被他大骂。

林黎建议去河里游泳，梦中阳反驳说河水太脏，怕是越洗越脏，不如不洗。三人沉默，望着天上的沉重白云，知了在制造噪音，让人心烦，难受得很。

林黎病态地站起身，鼻子在身上嗅嗅，眉头真皱，道：“这臭到连自己都闻到恶心的地步，那真是臭得可怕。水啊！现在我才真正知道你是多么重要！”

寒文问两人道：“去图书馆没？那儿有一些世界名著，看了吗？”

梦中阳嗤之以鼻，道：“那些书看个屁！”说罢从席子底下拿出一本书看。

寒文翻看原来是《流行歌曲》，看不起梦中阳道：“这是庸俗人看的！”

梦中阳道：“你的思想太偏激，我并不同意你的看法。”

林黎道：“各人有各人的爱好，你爱看什么书你就看，不要在乎别人如何说！”

旁边有人在谈论上海的某某作家又出了一本新书，梦中阳听到，兴奋对林黎和寒文道：“这个作家我挺熟的！”

舒林一信。

“我们常通信的！”说着梦中阳果然从箱子里拿出一封信。

寒文，林黎忙打开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