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磨枪应敌
“杨天，杨天！”雷鸣在石化工业区守了一夜，天刚亮便赶到河西城，“砰”地一声踢开杨天的房门。
“谁，谁！”杨天穿着黑裤衩从右侧靠墙的红木大床上弹跳了起来，右手握着短匕，满脸紧张地戒备着。
雷鸣黑着脸道：“我的声音你都听不出来？发了什么春梦！裤子都湿了！”
杨天顺手一摸裤裆，干的，嘴里抱怨道：“哪有！又来消遣我！”说完，他放下右手的匕首，慢悠悠地穿起衣服来。
“你不觉得我这么早踢门很奇怪的吗？没紧没慢！”雷鸣哼了一声。
“你一向都做些出人意表之事的啦，我不介意。再者，真的紧急，你也不会和我慢吞吞地说话，踢开门你就跑掉了。”杨天依旧不紧不慢地穿衣。
雷鸣走了两步，来到靠门的一张四方桌坐下，叹了口气道：“昨晚石化区被人偷了！”
“抓到人了？”杨天穿好衣服，提着唐刀走了过来。
“没有，跑了。”雷鸣满脸平静。只是听到这句话的杨天就太不平静了，他张大了嘴叫道：“什么！居然跑了？！那士兵吃屎了？”
抓人雷鸣也有份，骂士兵也等于骂他。他拉长了脸，道：“如果吃屎有用，就让你吃上一把！”
杨天一听，不对劲，怎么骂人骂到他的头上来了。他上前搭住雷鸣的肩膀，一脸诚恳地问：“是不是让他跑了？哥不介意，就那么点资料，不值得大动肝火。”
雷鸣一把从腰间掏出大口径手枪，吓得杨天往后一跳，以为这哥们受刺激了，拿他开涮。雷鸣没有过激举动，轻吹了一下枪口，苦笑道：“问题是我用这个家伙都打不死他，门外伏着二十多个士兵用机枪和狙都留不下他！只留下一滩血。”
“什么！”杨天吃惊地又倒退了一步。失声道，“那是人是鬼！”
雷鸣失神回忆道：“我和他交了一次手，很凶狠的打法，完全是以伤换伤，应该是罗明前辈所提的那四人之一。”
杨天听了，感觉头痛，伸开右手，在额上揉了揉，道：“这也太恐怖了。那我们怎么办？”说完，他走到桌前。跌坐在雷鸣右侧。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还能有什么办法。”雷鸣轻轻收好了手枪。耸了耸肩，接着语气低沉道，“我估计那人也是重伤，活不长。我们要做好被报复的准备。”
“怎么准备？”杨天提起了点精神。但仍是有气无力，对手似乎太强大了。
雷鸣两眼深邃，语带飘渺道：“我想这两天赶制钢丝内甲、大威力子弹！我要灭了来人！”
杨天一把坐直，真是如此的话，那还有些保障，只是马上，他的眉头又皱起：“如果他们这两天就过来怎么办？到处杀人怎么办？”
雷鸣肯定地道：“不会的。那人负伤能逃走，说明只伤不死。估计有十天半个月他们会忙于救人，没空理我们。”
“那好。我派人盯紧那几个住宅。”杨天信心捡回了一些，“不过，如此高手，可能盯不住。”
“我知道，所以我才来找你。”雷鸣突然盯着杨天。“那批狗训练得怎么样？”
“嘿嘿，近来忙了些。”杨天摸头讪笑，他是把那件事安排下去后，就甩手不管，早就忘到了九宵云外去了。
雷鸣盯得杨在不好意思地低下头，他才缓缓道：“有就最好，没有……我也没有办法。”
蹩脚的话呛住了杨天，如果是平时，他早就大笑，而此时，他却不敢乱吭声。
“别愣着了，吃完饭，把杨老头子、杨二武、黄楚等重要人员秘密送走吧。单我们两人的话，打不过还可以跑。”雷鸣语气沉重地吩咐完，起身缓缓走了出去。
杨天心中微苦，辛苦七八年创下的鼎盛基业，搞不好就拱手让人，这种滋味不是一般人能够忍受。他举起右拳，轻锤了下桌子，也起身往门外走去。
雷鸣匆匆吃完了饭，便埋头进去工厂里制作钢丝甲和大威力子弹；而杨天也很是迅速地把杨甫、杨二武和黄楚等人迅速转移……
三天过后，雷鸣在工厂里制出了两批大威力子弹，能够装配到狙击枪和手枪里。正装上几粒子弹到手枪里，要出去见见阳光，试试枪时，清脆的枪声响声，“嘌”！
“他妈的！雷鸣，叫那帮臭小子不要乱开枪！”罗明破锣般地大骂。
雷鸣笑了笑，喊道：“熟人，不要开枪！”
一会儿后，罗明掠影来到雷鸣身前，抱怨道：“怎么防卫这么森严？要不是老头子我小心，这脚板就多个洞了。杨天呢，怎么找了两三天都找不到？出事了？”
雷鸣苦着脸道：“这不是你老人家一语中的，真出事了。”随后，雷鸣把那天晚上有人进厂区偷资料的事情说了出来。
罗明听得一惊一乍，叫道：“怎么逃跑的功夫这么厉害？要是他们再来怎么办？”
雷鸣苦笑道：“我现在不是怕他们再来偷东西，而是怕他们报复！”接着两眼放光看向罗明：“您老是来帮我的？”
罗明一个踉跄，失声笑道：“你这是要坑我啊。”
“您老不是和他们交过手吗？知根知底的。”雷鸣两眼炯炯，接着灵光一闪道，“啊，还要叫上卫明，只占着我的地方不出力怎么行。”
罗明苦着脸道：“我是来找人的，怎么变成送入虎口了。”
看罗明算是应下来，雷鸣脸上微松，道：“怕殃及池鱼，杨天送其他人躲去了，过两天回来。”
“那好，反正老头子也没有什么事，就陪着你玩玩。”罗明耸耸肩，一副也无所谓的样子。
雷鸣一把掏出手枪，脸现喜色道：“走，随我去试试枪！”
“这是？”罗明疑惑，刚才还听着雷鸣说这枪伤打不死对方，怎么现在又要试了？
雷鸣自信道：“刚改进了子弹，威力应该可以。”
随后，他们在厂后的一块平坦草地上，竖立着一块半寸厚的钢板。雷鸣站在十米外，抬手便是“砰”的一枪。那钢板上便“铿”地一声响，多出了一个小指粗的透明孔。
雷鸣轻吹了一下冒烟的枪口，满意道：“不错！”
罗明睁大眼睛看了半晌，吸了口凉气道：“这要是打在身上，再深厚的内功，怕也是要留下个洞。”
斜睨了罗明一眼，雷鸣得意道：“要不是有这些东西，我也早藏起来了。”
接着，雷鸣在五十米外试了试狙击枪，依然可以在钢板上留个洞，只是枪管开始发热，怕是不能连续打多少枪。
平静地又过了两天，杨天回来了，卫明也被请了过来。雷鸣也制出了四套钢丝内甲。
晚上，在灯火通明的厂房里的办公室碰面。雷鸣简单地摆了四张靠背椅子围坐在办公长案上。案上摆着三套银亮无肩上衣钢丝甲和一把粗大黑色转轮手枪。
杨天坐在站着的雷鸣左侧，笑嘻嘻地对抱手于胸，面无表情的卫明说道：“卫大门主，这次还要您多多出力才行啊，不然，怕您费了巨大心力的神武门将无处安身了。”
“不带这么坑人的。我只是在白河城那里占了一亩三分地，却要我来河西出力！”卫明满脸不情愿，撇了撇嘴。
满头白发的罗明坐在卫明左侧，开解道：“算了，卫明，再怎么说，雷鸣和杨天也为我们提供了平和的发展场所：在晋元和昊天，他们可不会让我们公开设馆，哪能招到什么好弟子。”
“哼，罗老头，当年要不是你们要与我神武门相拼，会落到这个田地？”卫明满是愤懑。
“这不是受人挑拨嘛，你也知道当年我们两门在晋元和昊天是权倾朝野，多少人日夜想着把我们弄死的了。”罗明讪笑答道。
“哼！”卫明别过头去，不看罗明。
雷鸣和杨天面面相觑，初次听到这样的秘辛，他们大是震惊，也明白了为何没有见到有宗派，却有卫明等宗派高手时而显迹；军中本是高手辈出之地，却没让他们遇上多少……
杨天眼珠转了转，说道：“能挑动你们的，应该也是有份量的高手，而今最强大的是哪一个门派？”
“影子！”罗明和卫明异口同声地叫了出来，同时相视目瞪。
罗明陷入沉思，回忆着当年的情景，缓缓道：“记得当年是影子门的门主背回我师弟的尸体，重伤吐血在我面前，告诉我说，神武门的人见到天威门的人便杀，他为救我师弟，被神武门门主唐三打成重伤。当时我是气晕了头，号令我门下弟子，对神武门进行反袭杀。于是，乌龙的撕杀便就此展开……”
卫明补充道：“记得当时师傅和师兄们护着我四处躲藏追杀，我没有伤着，却不断有师兄死伤离去……最后，那影子门露面劫杀而至。师傅和师兄们拼死杀掉了影子门的好几个高手，影子门退去，而师傅却也是重伤垂死。临死前，他告诉我，是影子门干的好事！……”
“我那里也是因为影子门的袭杀，才让我们惊醒过来，是中了奸计！”罗明满脸愤怒，接着又痛惜道，“后来，我率天威门的弟子围歼影子门，为溃散的神武门和门下弟子报仇……死拼之下，影子门没了，天威门也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