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城下之盟
“什么！昊天把石兰城拿下了！还杀了石坚！”王定在书房中拍书案大怒，其上堆着的奏折跳了一跳。
那士兵从怀中掏出一封棕黄面的书信，递了过去：“这是他们的信，说要交给皇上。”
王定听了，正要伸手去接。
“小心！”影子从门外一个箭步窜了进来，从旁接住，谨慎道，“昊天的信件还是小心为上。”
王定点头，心中有些安慰，怒气也稍减，他对着那士兵挥挥手：“你退下去休息吧。”
影子拿着那信件仔细端详了一番，只在正面写着王定亲启几字，没有别的异常。然后他退开一步，离王定书案远了一些，轻轻从信封中抽出一张白字，上面有些黑色笔墨的字。
影子抬眼见王定皱眉，忙恭声道：“皇上，老奴命贱，还是让老奴读给您听吧。”
王定挥挥手，缓坐在靠椅上。
影子展开折纸，调整了一下方向，读道：“昊天王定，我昊天胡兰城守将张文武，偷卖情报不知几许，近日逃匿到石兰城，被我军果断击毙。为彰显昊天晋元两国之好，请晋元让出西北边城石兰、古原、石原三城，配合我昊天捉奸。不然，我昊天唯有强出兵清理奸细，以表肃贼决心！”
王定的脸很精彩，先是缓和，接着面无表情，随即铁青，乌云密布。他两拳捏得指节发白，啪啪作响，牙缝中崩出一句话：“昊天，欺人太甚！”
他是恨晋元太弱，昊天太无耻。在当下昊天强军在握的情况下，他的一切谋算都显得苍白无力。
“皇上请息怒！”影子躬身劝道，“晋元国弱，当隐忍为上！”
“隐忍？”王定冷笑，“好，我忍！昊天不就为着那通商之事嘛！就让它通了。看能搞出什么花样来！”
影子沉默，昊天打石兰之举，摆明是找渣而来。
王定思索良久，脸上的怒意压了下去：“传韦通过来！”
影子见没自己什么事了，打了个揖：“那老奴先告退了。”说完，不待王定首肯，便闪身而去。
“老不死！”王定轻哼。
王定坐着发呆没多久，一个身穿天蓝锦衣的富态老头小跑进来：“皇上，皇上，韦通到了。不知皇上有何吩咐？”
王定回魂。凝神看着眼前这个头戴缀珠华冠。耳挂金闪耳环。满脸春光喜意，一身珠光宝气的韦通，点点头暗赞，不愧是个富商！
他突然肃起脸容：“韦通见朕不拜！你可知罪！”
韦通应声拜倒在地。抬头仍是笑着脸，道：“皇上宽宏大量，不计韦通紧张之过。”
伸手不打笑脸人，王定点头：“嗯，起来吧。”
韦通一骨碌爬了起来：“不知皇上找韦通何事？”一副很上心的样子。
王定道：“朕要你办的事可是很困难的，你要有心理准备。”
“皇上但有所命，韦通必竭尽全力完成！”韦通满脸坚毅。
王定闭了下眼，猛睁开，迸射出刺人的光芒：“朕要抄你的身家。要你的人头！”
韦通一颤，接着依旧笑着脸，满是坦然：“皇上要便拿去吧。”
“好，果然够胆识！”王定夸道，“朕叫你来。是想让你去和昊天谈生意！”他终于不再吓韦通，直奔主题。
韦通听了，轻吁了一口气，虽明知是吓，但也是会怕的。
随后，王定就通商的相关事宜对韦通作了一番方略性地交待。韦通欣喜而来，大喜而去。
两天后的下午，韦通率着上百士兵，赶着十辆沉重马车，压着深痕缓缓来到石兰城外。
看着百米外那灰黑高墙上着绿装，背新武器的士兵，韦通正待感慨世事变幻时，城墙上传来一声暴喝：“来者止步！”
墙上的士兵纷纷把背上的武器架在城垛上，这是稍有妄动便会赏上几颗子弹的。
马车应声吱吖停了下来，韦通从一辆马车上跳了下来，他依旧是那身华丽的打扮。他走到马前，对着城头高喊：“喂，城上的兄弟们！我是晋元派来的使者，与昊天商谈的！快快通传！”
“站着别动，我去通传！”城墙上喝骂一声。
韦通等了好长一段时间，那城洞才缓缓从内打开。
“进来吧。”城门处传来冷冷的一句。
韦通笑嘻嘻地向后打了个手势，车队便又缓缓往城门驶去。
进得城门后，是一个校兵场，韦通第一次来石兰，他东张西望地四处察看，只见寥寥无几的士兵在巡逻。
孙明率着两个士兵从校兵场右侧的军营内迎了出来，拱了拱手：“呵呵，总算是把你盼来了。我叫孙明，忝为这里的将军。”
韦通笑呵呵地边走边道：“久仰大名！我是晋元的富商韦通！见过将军！”说完，他还躬身一拜。
“哦，晋元派你一个富商过来所为何事？”孙明有点惊讶。
韦通接上道：“让将军见笑了。韦通承皇上看得起，派我过来商谈与昊天通商之事。”说完，他开始偷着眼打量孙明。
孙明眯了下眼，盯着韦通：“我是来抓昊天奸贼的，可不是谈什么经商的，你找错人了！”
对孙明的斥责韦通不以为意，他依旧笑着道：“哦，那是我韦通口误，口误，请将军见谅！”
“哼，算了吧。”孙明皱了下鼻子，“那没事你就回去吧。”
“啊，不！将军，韦通还有一事。”韦通抢前一步，作揖道，“将军，此次韦通前来，想用两万两黄金赎回晋元的那些士兵。”
孙明皱眉。
韦通不待孙明发话，接着又道：“您看这些晋元兵在这里要吃要喝的，而且住着还占地方，给您增加不少负担哪。不如就让我带回去吧。”
“你讲得似乎也有道理。”孙明装模作样的想了一下，“好吧，给你带回去吧，留在这里确实碍事。看来金子的份上，进去喝杯水吧。”
说完，孙明转身往回走去。韦通点头哈腰地跟在孙明身后。
那十辆车自有昊天的士兵检查去了。
进得军营内，里面只摆了六张靠背椅围着一张椭圆小桌。阳光从窗户照了进来，倒也明亮。
孙明随意坐在桌子中间：“坐吧。士兵上茶！”
韦通满脸堆着笑容，坐了下去：“呵呵，谢谢将军！”
“来，喝茶吧。”孙明很是冷淡地端茶水喝了起来。
韦通双手抱着那杯茶，笑嘻嘻地道：“孙将军，您看，我能不能带些人来这里买昊天的物品啊？”
看着孙明又要喝止，韦通赶紧小声说道：“那古原、石原皇上已下了严令，定会诛杀昊天潜藏的奸细。这石兰城就送给昊天，作为两国交易的地方，另外再补偿将军您十万两黄金，请将军给昊天帝美言几句。您看如何？”
“我是那种人嘛。”孙明拉长了嗓门，瞄了一眼门外，士兵都不在，想来是被韦通的手下拉走一边去了。
真是有些手段，孙明暗哼。
“将军大公无私，为天下百姓着想，不想两国交兵，死伤无辜罢了。”韦通适时一顶高帽戴了过去。
“嗯。”孙明点点头，伸出手道，“拿来吧。”
韦通嘿嘿一笑，从怀中掏出一叠票据放在孙明手上：“将军，这是晋元通用的皇家票据，在晋元各城均可提取金银。”
孙明翻了几翻，看着每张上面均写着一万两黄金，盖有晋宝通字样，满意地点了点头。
“嗯，以后醒目一点，别给我添乱。”孙明趾高气昂地说，“其他的事我自会打理。滚吧。”孙明挥了挥手。
韦通起身连声道谢，接着退了出去。
太阳下山时，韦通欢喜地带着那两万多的晋元降卒浩浩荡荡往晋元境内奔去。对他来说，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况且，他已顺利完成了王定交予的任务。
孙明在城墙着晒着红日，笑嘻嘻地看着那晋元士兵消失在山谷转弯处。随后，他吩咐，拿出五千两金子犒赏全军，每人一两！石兰昊天士兵士气大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