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灯下夜谈
李林嘶哑的吼叫着，可是此时他的内心好像堵着一块巨石，他拼命的想要将这石头吼出去，可是一切都是徒劳的。
李阳摇了摇头，现在这种状况是没有一点办法，毕竟天空中的那两个哪个不是名震一方的至尊级别的强者？就是有些滔天的仇恨又有什么办法？毕竟对于这些翱翔于天际的强者来说，普通人只是蝼蚁。
撕心裂肺的吼叫终于是停歇了下来，李阳走过来温和的说道：“李林，走吧。我们留在这里也是没有一点帮助，万一到时候被这些肆虐的能量所伤飞，更不值得。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是仇总会报的。”
不过李阳也是知道这些都是安慰的话，他在很早就是知道了，李林气海一窍未开，是不可能修道的。修道一途天赋还是十分重要的，虽说意志还有后天的努力是必不可少的，但是这连最基础的纳气都做不到，谈何修道？
不过此时面对处于悲痛欲绝的李林面前，明知道是没有多大用处的，可是这也是对处于绝望之际的李林来说，何尝不也是一种安慰。
李林又不是什么愚蠢之人，也是很快恢复了理智，认清了形式，跟着李阳离开了这个让他伤心的斯兰城。
斯兰城上空的大战还在继续，这一站直打得是天昏地暗，斯兰城里的居民几乎没有存活者，到处都是生灵涂炭。不过后来帝国的史书并没有将这一今天血案记载在册，因为这涉及到了自尊强者，世俗的权利早已是管辖不住这些逆天的存在。
几天之后，一个寒冷的黄昏之际，就在落寞的雁门城即将关上城门，本来刚刚过了春节，很少有人走动，所以这些守卫城门的卫兵也是早早就准备关闭城门了。前几天的雪早就是把这种巍峨的古城装扮成一个银装素裹的妖娆，一遮位于西北地区的荒凉的狰狞。
寒冷的天气使得这些卫兵早就不想呆了，家里有些和热炕头还有暖好的烧刀子，哪像在这种鬼天气站岗，就是铁人也要冻的麻三分。
忽然一个缩着脖子穿着厚厚棉衣的卫兵眯眼瞧向了远处。凛冽的风吹起了浮雪，视线有些模糊，不过在雪地中那两道身影也是越来越凝实。
“唉，王二，别关城门，好像有人来了。”缩着脖子的士兵对着后边准备要关门那个小个子王二说道。
“这时候谁会来？”王二嘴里嘀咕着，不过王二虽然嘴是这样说的，但是还是把手中的的或停了下来。因为只有下层人才会体会到生活的艰辛，赶在这个家家团圆的时候，还在这冰天雪地中赶路，所以王二也是给了自己力所能及之事。
很快这两道身影便是到了城门这边，一起的还有两匹瘦弱的马匹，光是从马匹和两人的疲劳态势，就可以推断出了这两人一定是日夜赶路，才到了这里。
说来二人不是别人，正是从斯兰城离开的李阳和李林二人。
李阳走近一看雁门城还没有关门，满是倦意的脸上也是有了一丝开心的笑意。
“还好没有关了城门，不然这冰天雪地的到哪儿过夜？”李阳也是暗暗庆幸。
李林只是麻木的抬起眼帘，扫了一眼这镇守帝国背面的雄关——雁门关。落寞的脸上看不出一丝的表情，只是暗中哀伤的麻木却令人难以忘怀。
“这位大哥，这是我们的谍文。”李阳说着也是掏出了一个制作精美的小本子，递给了守城的卫兵。
那卫兵接过来，一翻开，只是扫了一眼，便是有些惊慌的跪了下来，惊讶的说道：“小的不知道，大人您回来，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李阳只是挥挥手，说道：“不碍事，不碍事，怪冷的你们也快回去吧。”
说罢便是陪着李林走进了雁门城。
城中的建筑于斯兰城的风格明显的不同，这里给人的感觉就是一种粗犷的味道，一种豪放的味道。没有那种小家碧玉似的建筑，只有的棱角分明高大坚实的石头搭建起来建筑。不过由于此时是在年节之际，街上显得有些寂寥，就连街道两旁也是没有商贩，偶尔见到一人，也是匆匆的裹着棉衣，朝着屋子里的方向快步走去。
厚厚的积雪被踩过，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这是此时街道唯一的声音，继而远处传来木轴吱呀的转动声，显然守着城门的几个卫兵也是关了城门。昏黄的没有热量的太阳也是被北方巍峨的山遮住了身影。
两人一路都是没有说话，只有挤压雪花的声音和偶尔马的响鼻声。
没有转过多少街道，两人就是来到了一幢院子门前，不过门前的那把大锁也是说明了，这院子中并没有住人。
李阳从随身的纳戒之中摸索出了一把钥匙，插入钥匙，“咔”的一声，便是打开了大门。
院子之中并没有想象中到处都是积雪的样子，积雪已经被扫成了几个雪堆。
小院并没有多大，前院有着几件较大的瓦房，相比这是平时会客之地，居住之地应该是在后院。李林也是没有说话，只是沉默的跟着李阳。
由于一直都是有人在照应院子里的事务，所以两人也是很快就安顿了下来，晚饭时间照料院子的那个军中卫士也是送来了晚饭，这军士也是从守城门的王二那得知，李阳阵师回来了，也是送来了晚饭。
晚饭后，温暖的房间内，一朵昏黄的烛花微微地一跳一跳，李阳和李林二人在这烛下对谈了很久才是离开。
听到这句断语，李林沉默了很长时间，然后他抬起头望向老人，举起右手伸出食指对准自己的太阳穴，轻轻的点了几下，认真询问道：“精神之力或者说意识这种东西，难道不是从脑子里面产生的吗？我一直都是这样认为的。”
李林也是在这里听出了已是区别开来，看来这个世界确实和之前所经历过得是有些微妙的差距。
李阳温和望着他，缓声说道：“这种说法倒也不能说不正确，然则念力虽由人心而发，却如何与身外的天地之息互知互通？”
“所谓修行，乃是将精神之力容于胸前之雪山，腰后之气海，雪山气海周缘有十七气窍，人之身体腑脏气窍开合或闭塞，乃胎里形成，先天带来，后天再如何修行也无法改变，所以有种说法，所谓修行……只不过是昊天送给我们的礼物罢了，不过话不是绝对，要是有至高境界的至尊强者肯逆天意而为之，还是能够突破气海的开窍之数的，不过能够修为到至尊境界，哪位不是历经千险万难才走到这一步，可是违逆天意也是要付出代价，修为必然会降低，因而虽说此行是可以的，不过也仅仅是在理论之中，到现在还无一人这样试过。
“我先前看你体内雪山气海周缘十七窍，可真是处处堵塞，一窍未开，所以无论你的精神力无论是到了何种境界，都无法与天地的灵气自然相接触，继而气海开始吸收这些灵气，纳气聚为己用。”
“不过你也不必因此而悲伤失落，世间亿万民众，雪山气海十七窍能通窍者毕竟属于罕见，像你这种身体倒是正常不过……”
灯下被烛光照耀的越发好看的李阳缓声安慰，李林低头微涩而笑。李阳也是一惊，这也许是这几天李林唯一的笑了吧，虽说这笑有些苦涩。
在祖祠时他曾经做过无数次自我安慰，说只有那些真正变态的天才才能修行，现在看来果然如此，如果按照这种标准说法，李阳提到的那些通了十五六窍的天才还真是被上天垂青，就像是随意走在路上忽然被天上落下的馅饼砸了个跟头。
他在心中遗憾慨叹，向老先生表示了真挚的感谢之意，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准备睡觉了。其实李林是十分疲倦的，但是心中挂念的，要是他不尽早问出来，那只会越憋越难受，他实在是找不出问题的所在，虽然他早已是有些这个坏的念头，只不过他一直不愿意承认，现在看来倒是真的了，只是自己的一味逃避而已。
“意志力坚定，重情重义，性情纯净的人，往往能够通过冥想获得极浓郁强横的精神力，李林毫无疑问就是这种人。所以我本来也对他有所期待，心想或许他只是十七窍通了一窍，大哥的修为不够只是没能探测到这细微的一窍，不过我也是细细探测了很久，这一窍未通也是肯定了，不过精神力方面却着实厉害，可是一窍未通就是进入凡境也是不可能啊。只可惜他体内竟有十七处气窍堵塞，昊天对其并无一丝的厚爱，潜质再优秀也没有用处。天意弄人啊！”
李阳满脸遗憾，在他看来如果李林真的能够修行，哪怕是只通一窍的下下之资，凭他心性和灵性以及性格，前途也未可限量，只可惜这少年的命运实在是有些不济，命运也实在是有些多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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