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激将法,请君入瓮2
上官月儿摇了摇头,跟在一旁等候多时的魏和,快步进了御书房。
脚,才踏进御书房,上官月儿的心却紧张了起来。自上次被齐天磊一怒斥拂袖而去后,她就再也没有见过那头心情阴晴不定的豹子。
“你来了!”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行的礼的,只听见齐天磊不咸不淡的沉闷说了一声,“坐吧!”
“是!谢皇上!”上官月儿依旧没有抬头,小心翼翼的在一旁的椅子上落座。
“怎么不抬头看看朕?”忽然,声音由远而近,上官月儿抬眸,发现齐天磊已经从桌子边走了过来,定定的站在自己的跟前。
“皇上――”上官月儿一惊,赶紧站了起来。
“坐吧!坐吧!别紧张!”齐天磊把上官月儿轻按着坐回了椅子上,眼里掠过了一丝疼痛,“月儿,上次朕是冲动了些,若吓到你,朕道歉!”齐天磊的声音放柔了许多。
“皇上无须记怀,臣妾已经忘记了!”上官月儿拘礼,刻意与齐天磊保持着距离,“皇上,现公孙丞相被刺一案,臣妾能帮得了皇上什么?请皇上吩咐!”上官月儿直奔主题。她可不想在齐天磊的身边多呆一分,她总觉得他的气息很危险。
“呵呵,月儿就那么急?”齐天磊讪讪的笑着,明显得感觉到了上官月儿的躲闪,心有些痛,“月儿,公孙丞相死得不明不白的,朕想你帮忙查找出凶手!朕想看看,到底是谁,竟然那么大胆将天逸国的丞相给杀害了!”说着,齐天磊下意识的把手握成了拳头。
原来,公孙启明被刺杀一案离奇诡异得很。首先,公孙启明被人砍了十八刀,单刀刀都不是致命之伤,然而他也不是留血过多致死的,而是瞬间毙命,但是,还不知道他是怎样瞬间毙命的。其次,公孙启明是死在书房里的,但是书房外面护卫森严,守卫的不曾见过有人进入过。再次,公孙启明的书桌上的一张白纸上写了一个“千”字,不知是何意?而更重要的是,在事发的前一天,公孙启明曾经告诉齐天磊,过两天他有重要事情要禀告。而至于是什么重要的事情,他去而没有明说。齐天磊想知道公孙启明到底是有何重要之事要他禀告!
听完了齐天磊的解说,上官月儿直觉不可思议。
“皇上,天逸国那么多人才,为何你偏偏要成臣妾接这案呢?臣妾何德何能能担当如此大任?”
“你能!”话音刚落,齐天磊就决然的回答,掷地有声,“月儿能破万花楼一案,想必也能破此案。”
“万花楼一案,臣妾只是碰上好运气。偶然不等于必然,皇上太抬举臣妾了!”上官月儿直觉想推。
“月儿,你过谦了!”齐天磊不悦,盯着上官月儿的眼,“难道你不想以破此案为功而向朕邀功吗?”
“呃?臣妾能邀什么功?”上官月儿错愕。
“比如,请求朕将三弟留于天城!”齐天磊深邃的幽眸望进了上官月儿的眼底。
上官月儿一怔,旋即,有了种猫抓老鼠的感觉,而自己就是那只老鼠,被玩在鼓掌里的老鼠。一股怒气悄然升起,上官月儿的手握成了拳头,但她还是笑。
“皇上,你可真知臣妾的心意。那敢为皇上,能答应臣妾的请求?”
“只要月儿敢提,朕倒不妨考虑考虑!”齐天磊也笑,手也握成了拳头。
敢提?考虑?这齐天磊根本就算定了自己会以此案而邀功,如唐骥所说来个“将功赎罪”,可是,他们都没有想过,还有另外一种可能,她宁愿选择与齐天朔共赴东北边境。
“皇上――”“咕咚”的一声,上官月儿跪倒了在地,“恕臣妾无德无能,不能接公孙启明丞相被刺杀一案!”
“上官月儿,你以为除了你,朕真的找不出人查这案吗?”闻言,齐天磊猛然上前一把抓住了上官月儿的双臂,把她从地上提了起来。上官月儿一惊,凝着齐天磊的眼,发现他的眼眸底正在熊熊燃烧着两簇怒火。天知道,他事实上也是为了想留上官月儿在天城。那天之后,他也后悔。毕竟多年的感情不是说放就能放的,一想到上官月儿要远赴东北边境,他的心也难受。正巧,碰上了公孙启明一案,他有了个借口将她留下,也有了理由将之前的驱之往东北边境的话收回。可是,她竟然不领情,竟然想都不想就拒绝接公孙启明一案,完全没有台预留台阶给自己下。如此的懵懂,如此的辜负他的一片苦心,叫他如何不怒?
他的心思,她岂能不懂。即便她真的无法接手,但她一旦接手,他也定会排遣能人帮自己早日破案。但是,她不喜欢这种算计,更不想这种被他猜透看穿玩弄于鼓掌之中的感觉。况且,若她留下,对她与他还有齐天朔三人之间都没有好处!远赴东北边境,说不定都能让彼此松口气。爱情,从来就不能三人行!
“你就那么想与齐天朔远走天涯,双栖双宿么?”齐天磊怒,但上官月儿态度却异常的坚决,“你休想!即便你走到天涯海角,朕一样能把你抓回?”齐天磊一拳击在了上官月儿身边的桌子上,顷刻,那桌子碎趴了一地,“朕现在就对外宣告,因睿王妃接查丞相公孙启明一案,睿王爷和睿王妃暂不再远赴东北边境支援。”
“谢皇上成全!”话音刚落,上官月儿跪倒了在地,谢恩。
“你――”上官月儿干脆利落的谢恩让齐天磊一阵,旋即,他看到了上官月儿眼里闪过一抹狡黠的笑意。顿时,他怒了。
“上官月儿,你竟然敢算计朕?”她这是在用激将法!明知道若她破案提出留下的请求,自己会有所刁难或者推脱,干脆就让他自己提出来,无从抵赖。齐天磊震怒,从什么时候起,上官月儿竟然开始对自己用计了。
其实,上官月儿是无意留下的,对她而言,她更喜欢与齐天朔远赴东北边境,远离天城的一切是非。可是,她不能太自私。若远赴东北边境,别的不说,单说那战火连天的,谁也说不好会发生什么事情的。他不能让齐天朔冒这险。既然,齐天磊想玩,那她就陪她玩了。事到如今,她不也没办法逃避了吗?
“皇上英明,臣妾只是雕虫小技而已,若非皇上宅心仁厚,有心留臣妾与朔儿在天城,即便臣妾如何卖弄小聪明,也是不会成功的。”好大的高冒,从头套到脚。但是,齐天磊却完全没有飘然的感觉,他怒视着眼前拘礼的上官月儿,眼,忽然也掠过了一丝邪魅。
“月儿,朕可是丑话说在前了。若你不能破案,朕必将你治罪,并且祸及九族!”说到最后,齐天磊几乎是用挤的。
上官月儿一惊,抬眸,却发现齐天磊的神情非常的严肃,一丝玩笑的意味都没有。
“怎么?害怕了?”齐天磊笑,却是挑衅与心疼并存,矛盾之极。
上官月儿心里暗暗叫苦,皇上毕竟是皇上,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怎样的说词在于他,生杀大权紧握在手,才松口气,却马上被又被掐住了脖子。
“臣妾惶恐,臣妾定当全力以赴,不负皇上重托!”上官月儿没有退路,但倔强的她并不愿向齐天磊求饶,何况,即便求饶也未必能得到相应的垂怜。
上官月儿的倔强,齐天磊完全没有意料到。他所认识的上官月儿不应该是如此的,她虽倔强,但自信,完全不怕困难重重,有着解决困难的坚韧决心。而之前的上官月儿虽也倔强,但倔得并不坚韧,会泄气,会哭,会闹,会缠着他求饶的。齐天磊有些恍惚了,一种完全失去的感觉渐渐的弥漫着他的心。
“姐姐,姐姐――”话说间,齐天朔挽着太后的手臂一蹦一跳的走了进来。见到上官月儿安然无恙,他的眼悄悄的略过了一抹只有上官月儿读得懂的如负重释。
“睿王妃,你跟朔儿的感情真是好!才片刻不见,他已经开始吵闹着要见你了!”太后笑,拍着齐天朔的手。原来,齐天朔见上官月儿多时未出来,生怕齐天磊又对她找茬,赶紧拽着太后急急的奔往御书房。
齐天磊瞟了一眼太后眼里的有意或无意投向自己的微笑,心顿时有些微愠。
“睿王妃在此跟朕谈正事,三弟您何须着急?”言下之意,齐天磊是在责怪齐天朔的冒犯。
齐天朔闻言,却灿烂一笑,上前挽住了上官月儿的手。
“皇帝哥哥,朔儿等着姐姐去买糖吃呢!你要不要吃啊?”上官月儿才发现,齐天朔的“痴傻”原来真是一利器。没有人会跟一个傻子计较的!
“糖?”齐天磊闻言,脸色却忽然一变,沉沉的。他的思绪飞回到了十几年前,那个给糖自己吃的小女孩上官月儿的身上……他,好久没有吃过她给他的糖了!就连一年一度的中秋节,她也不再亲手为自己做上一个月饼了……
“皇上,你跟睿王妃的正事谈完了吗?若谈完了,就让他们俩去买糖吧!”太后被齐天朔缠着头疼了。
“已经谈完了!”上官月儿抢先回答了,却瞥见了齐天磊的一锁拧眉。
“那你们走吧!”齐天磊无奈,挥了挥手,难掩心中的疼痛。
闻言,上官月儿如获大释,赶紧拉着齐天朔谢恩告辞。
“月儿――”才转身,上官月儿却再次被齐天磊叫住。
“皇上,臣妾知道了,臣妾一定会尽力破案的!”上官月儿以为齐天磊是要叮嘱破案一事,再次抢先说了。
“呵呵,朕不是要说这事!”齐天磊苦笑,顿了顿,缓缓道,“朕是想说,你们买糖的时候能不能多买点,给朕也捎上一些?”忽然,齐天磊的眼里盈满了诚恳的请求,让错愕的上官月儿不忍拒绝。
“行!多买些,转头差人给皇上送来!”
话音刚落,却是有人喜有人忧,齐天磊脸上的喜跟齐天朔脸上的忧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才出皇宫大门,齐天朔的脸就变得臭臭的,撅起了嘴,既撒娇又生气。
“朔儿,你怎么了?”上官月儿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轻哄,“姐姐不是答应跟你一起去买糖吃了吗?”
“不买了!不吃了!”齐天朔兀自撇转了头。
“为什么?”上官月儿后知后觉。
“我才不要买糖分给别的人吃呢!”齐天朔生气。
“呃?”上官月儿闻言,这才反应过来:原来这家伙在吃醋呢!上官月儿顿时脸红,娇羞了起来。她,还不习惯齐天朔为自己而吃醋呢,这种感觉真奇妙,甜甜的,嘻嘻的,想责怪却又想笑。上官月儿咬了咬下唇,在齐天朔的注视下,脸却变得更红,一句话也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