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命中宿敌1
正式对上灰衣人的时候，莫小西终于明白了司雪话中的含义，为何她会说，这人有点像西褚国太子曦城。
他身材挺拔，身形跟秦珏相似，因为易容的缘故，五官平凡无奇，丢在人群中可能下一眼就找不到了，一身灰扑扑的长袍松垮垮地挂在身上，看上去很没精神的样子，那双手应该也经过易容了才会呈现出一种死气沉沉的干灰色，他随意地拎着一根破短棍，活像个穷酸落魄之人。
但就是这么个寒碜人的家伙，偏偏拥有一双特别深邃有神的眼睛，黑白分明，瞳仁是极为纯粹的黑色，尽管他已经做了部分伪装，还是没能骗过莫小西的眼睛。
易容之术，最难伪装的就是眼睛。
他是否就是司雪口中的曦城？
莫小西暂时无法断定，但有一点，她十分肯定，对方是高手，可以用一根手指头就捏死她的高手！当然，前提是她不使用灵力。
有云霖那只千年老妖在一旁虎视眈眈，莫小西不敢大意。
就像司雪事先断言的那般，她胜出的概率，约等于零。
“那把剑，不适合你。”灰衣人忽然开口，从他对决秦云之后，连战五场，这还是他第一次出声。
他的声音，意外的动听，低沉悦耳，充满了磁性，仿佛情人间亲密的呢喃。
擂台之下，人群一阵喧嚣。经过昨日的文试，大多数人都已经记住了剑门门主身边名为司音的少女，也相当清楚，司音不会武功，她没有内力。
一个不会武的少女，对上一个神秘高手，结果自然不言而喻。
“司音姑娘，你还是弃权吧！那家伙可不是什么怜香惜玉的主！”
“哎！太残忍了！人家都不忍直视啦！”
“这小姑娘手中的剑倒是不错。”
“没想到这个李四的声音挺好听的嘛！可惜人长得太挫了！”
“传说中的高手，哪有十全十美的……”
莫小西充耳未闻，也没去关注秦舒那边明显担忧的视线，以及莫清儿看着自己时脸上毫不掩饰的幸灾乐祸。
“嗯，可是上来就认输有点丢脸，所以我打算坚持一会儿。”她沉默了会，坦白地微笑道。
灰衣人闻言，似乎愣了下，随后点头，道：“我让你三招。”
莫小西窘，心道：你让我三十招都没用啊！
拔剑出鞘，她慢慢静下心来，司雪的剑叫无名，由上一任剑门门主亲手铸造，这是把绝世好剑，可惜，她并非一位好主人，神兵在手也发挥不出十分之一的威力。
先前和小紫偷袭秦垨的时候，她也曾借用过上古神兵冷月幽花，但那情况和现在完全不同，灰衣人绝无可能和秦垨一样躺在地上任她宰割，无名也不可能跟冷月幽花一样能用灵力控制。
“不用，你进攻即可。”莫小西想了想，谢绝了对方的好意，哪怕对方只守不攻，她也没有一丝把握能在三招之内将剑架到他脖子上。
灰衣人闻言，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平凡无奇的五官居然因此变得生动了几分，若是卸去伪装，这人不知该有多么令人惊采绝艳？
莫小西在擂台下看的时候，觉得对方的速度很快，看似随意，每一招每一式都没有固定的变化，却意外地难以攻克。而现在，轮到她的时候，这种感觉尤为强烈！
她勉强能看清对方的动作，左手握着剑鞘，右手握着剑柄，所有的反应全部靠直觉。
“铿！”、“锵！”接连两声闷响，莫小西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她居然挡下了对方的首攻，但……
很不幸的是，她已经两手空空了，勉强抵抗的后果便是双手虎口钝痛难耐，甚至于，连两条手臂都在发麻。
可尽管只是这样，都已经出乎众人的预料了！
不知是谁先起的头开始鼓掌，人群中慢慢地有人给莫小西加油呐喊了，最令人惊奇的是，以阿萨伊为首的蛮族性感美女都在为她加油。
莫小西其实特想告诉她们：别对姐抱啥希望！希望越大，失望越大！没看到姐已经屁滚尿流地四处逃窜了吗？
差不多了。秦珏的声音终于响起。
莫小西一听，立马跟打了鸡血一样激动，一边狼狈地躲避那虎虎生风的破短棍，正打算高喊一声“我认输”然后打道回府，事情忽然发生了变故。
“我认输。”灰衣人说。
时间如同定格了一般，所有人都惊呆了。
云倾懵了，莫清儿傻眼了，秦云笑得格外抽搐……
唯有秦珏，神色淡然，没有任何反应。
“他居然主动认输了！”司雪惊诧地瞪大眼睛，却也暗暗松了口气，至少莫小西没受伤，这已经是万幸了。
“你说什么？”莫小西还傻乎乎地保持着金鸡独立的姿势，严重怀疑自己是否幻听了？
灰衣人平静地重复了遍：“我认输。”然后随手将短棍一扔，潇洒地跳下了擂台，独留下莫小西呆滞地将司雪交给她的无名捡起来。
她居然赢了？
虽然赢了也没什么奖赏，而且她刚才的行为举止明显很丢脸的样子……
嘿，赢了！
别傻乐了，下一局你自己小心点。
死变态总喜欢在她最得意的时候泼一把冷水！
莫小西强作镇定地保持着微笑，听着云倾用极度扭曲的声音宣布二十号上台，然后……
次奥！她好像明白为什么灰衣人要主动认输了！
因为手持二十号签牌上来的人，是莫清儿！
灰衣人跟莫清儿刚刚抱上的大腿……王二，同属西褚人。
既然第二关武斗输赢与否跟最后一关没有直接联系，王二自然也不甚在意结果，正好这位刚好向他表达了合作意向的小姑娘说想要去会会“司音”，他也就乐得做个顺水人情。
莫小西虽然没亲耳听到对方的交谈，倒也把事实猜的跟八九不离十。
她无比纠结地看着一身枚红色紧身长裙的少女迈着风情十足的步伐，慢慢地走到了她面前。
“司音姐姐，请多指教。”莫清儿掩嘴羞涩一笑。
莫小西曾经觉得自己挺苦逼的，别人穿越了，那是风风光光的女主角，受上天眷顾，好运连连，身边美男环绕，可她呢？都说既生瑜何生亮，一山难容二虎，她刚发现自己被“失身”，即将出嫁，还是嫁给一个不被众人看好的废材皇子的时候，居然让她知道，这个世界除了她之外，还有一个穿越女……她的庶妹莫清儿。
莫清儿的存在，简直就是为了专门打击她而存在的，美貌、才艺、魅力、好运，通通占全了。
就好像现在……
擂台上，一身玫红色紧身长裙的绝艳少女，风情万种，绝代风华，犹如盛开的牡丹，雍容华贵，花中之王。
而她，一身翠绿衣衫，活脱脱的一个小丫鬟，果真是应了那句话“绿叶配红花、女主顶呱呱”，可惜在绝对强势的女主光环面前，她莫小西更像个……苦逼炮灰女。
所幸，她的耐打击能力一向过人，并没有因为羡慕嫉妒恨而衍生出扭曲丑陋的心理，也没自大狂妄到要将莫清儿狠狠地踩在脚底下践踏，就这么得过且过，自娱自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