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九章:连环计
“小姐,最近云国流传出来的谣言你可曾听说吗?”水清为任乃意斟上一盏新茶,小声在她耳边问道。
任乃意接过茶杯,轻轻抿了一口,方才淡淡开口道,“你说的是所谓的天命所授?”
水清点头,“可不是,近日连宫中都开始有了谣传,大伙都说云家气数已尽,所以才会一时间出了那么多的祸端。”
任乃意沉默不语。近日云国的确是祸事不断。先是西北突发战乱,最近几日,南方几座小城又发生了霍乱,如今整个云国上下,人心惶惶。百姓们对于朝廷的不满越来越大,各地先后出现程度不同的暴动。
云子恺此刻已经是被这些事情烦扰的焦头烂额,即便他自己原本就身子不适,却每日都坚持早朝,与朝中大臣日夜商议政事。
“皇上,如今国库吃紧,若是解决了南方的霍乱,西北的战事就会缺乏充足的军饷和粮草,此事实在难办啊。”书房之中,枢密使刘晋东面有难色的开口道。
左丞相李敬之这时开口道,“皇上,西北战事是由那靖国太子宇文烈所挑起,如今云国已经内忧不断,实在不适合再起战事啊!”
司马钦一听这话,脸色微有不满地望着李敬之道,“依左丞相所言,莫非要让我们未战先败吗?还是白白将那西北十二城拱手让给靖人?”
“司马丞相,如今各地民心涣散,若是长此下去,国将不国啊。”
“行了!”云子恺头痛欲裂地喝止他们的争吵,他沉默片刻之后,“此事,让朕好好想一想,退朝吧。”
云子恺出了前殿,脚步不由自主地就往柔颐殿走去。仿佛如今整个云国之中,唯有这里还是一片安静平和的净土。
原本就坐在院子里赏花的任乃意见云子恺走进来,便让水清跑了盏小岘春。她望着云子恺愁眉不展的样子,轻声问道,“你还好吧?”
云子恺朝着她安抚一笑,“无事,只是觉得有些乏。”他轻轻端起水清递上来的小岘春,望着水面上飘浮着几片茶叶,不禁苦笑道,“如今,我竟然连喝杯茶的功夫都觉得罪恶了。”
“云子恺,你不觉得这些事一起发生,实在太过蹊跷了吗?”任乃意轻声在他身旁问道。
云子恺放下茶杯,转头不解地望着他。
任乃意接着道,“霍乱一事,只怕是有人恶意所为,然后故意散布谣言,动摇民心,目的就是让你的皇帝之位无法坐稳。”
云子恺心中一震,“你的是意思是,这一切都是任锦恶意策划的?”
“十之**。”任乃意轻轻点头。
云子恺听了她的话,沉默许久之后,忽然间觉得腹部一阵居然疼痛,疼得他冷汗连连,几乎连脚步都无法站稳。任乃意见状,吓了一大跳,连忙扶住他,冲着水清吩咐道,“传御医,快。”
很快,云子恺病倒的消息就传遍了整个云国皇宫,王太后听闻之后,连忙带着素晴,刘妃和李才人往云子恺的寝宫赶去。
她们走近寝殿的时候,任乃意正坐在云子恺的床榻边喂他喝粥,李才人收到太后的指示,上前一把抓住任乃意的手,“太医说,皇上今日经常腹泻不止,今日又痛得几乎昏厥,任乃意,你究竟打的什么主意?!”
任乃意望着被李玉扇抓在手中的手腕,淡淡道,“放手。”李玉扇瞪着她,将任乃意的话听而不闻。
任乃意转头不去看她,手腕微微一动,伸出手掌,一把将李玉扇推倒在地。李玉扇陡然间被她推倒,只觉得狼狈难堪,“你这个恶毒的女人,下毒戕害皇上还嫌不够,如今还想要残害嫔妃吗?”
云子恺听着她尖锐无礼的话语,忍不住蹙了蹙眉头,“如今朕还在这里,你便如此放肆。不但不行礼请安,居然还如此大吵大闹,有失体统。你当朕是死人吗?”
李玉扇被云子恺一声低喝下破了胆,连忙跪倒磕头道,“皇上赎罪,臣妾也是一时心急,又担心皇上的病痛才会如此的。”
云子恺转头懒得看她,“出去,朕要休息。”
李玉扇见状,连忙转头像王太后求救。王太后搭在素晴的手轻轻走到云子恺的床边,见他虽然脸色苍白可是却十分的清醒,心中不禁觉得有些奇怪,脸上却不动声色地望着他道,“恺,你的身子是怎么回事?自从乃意回宫之后,你似乎就一直病着,如此,封后大典可怎么如期举行啊?”
任乃意将王太后的话语字字句句听在耳里,心中不由冷笑,这话说得还真是滴水不漏。只见云子恺朝着王太后淡淡一笑,“母亲,儿臣无碍。躺着休息数日便会痊愈的。”
王太后点点头,“如此便好。这样吧,我让御膳房为你做些清淡的膳食给你送来,最近啊,你就不要总往柔颐殿跑了。日日都在柔颐殿,说不定吃了些让你肠胃不适的东西你自己却不知道呢。”
云子恺听了王太后的话,眉头微蹙,下意识地去看一旁的任乃意,却见她一副没事人的模样,于是便对着王太后道,“母亲,朕累了。”
王太后脸色微微一僵,随即又笑开道,“你歇着吧。一会儿我让李才人过来给你送晚膳。”
任乃意听着她句句提防的话语,忍不住浅笑出声,站起身朝着她福了福身,开口道,“王太后慢走。”
待到众人都离开之后,云子恺有些歉意地望着任乃意,“乃意,此事我会还你一个公道。”
任乃意淡淡地望着他,“如何还?废辍李玉扇?杀了李玉扇?还是揭穿你母亲的拙劣把戏?”
“乃意,那毕竟是我的母亲。”
“我知道,所以我没有要求你做什么。”任乃意缓缓站起身,将手中的瓷碗放在圆桌上,然后转身望着他道,“不过,我做什么,也请你不要插手。”
*
到了黄昏时分,李玉扇果然带着自己的贴身宫女来到了云子恺的寝殿。她们刚跨进门,就看到一个小宫女走到她们两人面前,躬身请安道,“李才人万福。”
李玉扇只是不在意的嗯了一声,倒还是她身边的丫头机灵,在看清那个宫女的容貌之后,顿时吓得将手中的瓷碗摔落在了地上。
李玉扇听到声音,皱着眉回头望了她一眼,不满道,“笨手笨脚的,连个碗都拿不住吗?”
“主……主子……她……她……”
李玉扇不耐烦的白了她一眼,“她什么她?还不重新去拿个碗来吗?”
任乃意静坐在一旁,将眼前的这一幕悉数看在眼中。她望了一眼斜靠在床榻上正望着自己的云子恺,唇角轻勾,对着那宫女道,“小落,还不将地上的碎片收拾干净吗?”
她说着,缓缓站起身走到李玉扇的身旁,状似好奇地问道,“今日御膳房做了什么好吃的?”
李玉扇厌恶地望了她一眼,“与你何干?这是专门给皇上做的。”
“是,我知道,”任乃意笑着答,“我这不是好奇吗?咦,这是莼菜啊。这可是千金难求的好东西。听说这东西可珍贵罕有呢,倒是亏了内务府竟然能够找到这么多。李才人,你说,这该不会是有人将虫蛆当成是莼菜来糊弄皇上的吧?”
“你胡说什么?!”李玉扇低喝道,“堂堂云国后宫,怎么可能会发生这样的事!”
任乃意闲闲地走到那位名叫小落的宫女身边,“那可不一定。我可听说啊,这宫中有人将人脑充当豆腐脑,放在甜品之中供人食用呢。”
李玉扇心中大惊,“你听谁说的?这怎么可能?!”
“真的。”任乃意一脸诚恳地望着李玉扇脸上惊吓的表情,“我听说啊,这人脑放在膳食之中,再加上道士的符咒,就能令那吃下人脑之人对自己言听计从呢。”
“小落,你说是不是啊?”任乃意转头笑着问那名叫小落的宫女道。
李玉扇的视线渐渐从任乃意的脸上转移到小落的脸庞之上,这一刻,她终于彻底看清了那宫女的模样,李玉扇顿时吓得将手中的碗碟摔在地上,整个人吓得倒退了好几步。
任乃意望着她大惊失色的样子,心中不由好笑,这李玉扇平日里看着嚣张跋扈,却原来是个一点也经不起吓唬的女人。就这样就吓倒了吗?
哼,这才不过是刚开始呢。
她冷冷地望着吓得怔在原地的李玉扇,“李才人,你这是怎么了?你没事吧?”任乃意说着,伸手想要去摸一摸她的额头,谁知却被她重重地推开。
李玉扇望了望床榻上的云子恺,见他不知道何时竟然睡着了。惊慌失措的她,完全没有了正常思考的能力,也不想想,这么吵的环境,云子恺怎么可能会睡得着。
李玉扇一把拉起任乃意的手就往殿外走去。
两个人都在院子里,李玉扇转头望着任乃意,沉默良久之后,突然间一把拉住任乃意的衣袖,“你一早便知道了一切是不是?你故意在皇上面前揭穿我?!”
任乃意淡笑地望着她,“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你能将我如何呢?要知道,我可以是云国日后的皇后。”
“任乃意,你真是阴险!”李玉扇怒骂道。
任乃意却是一脸的不痛不痒,“无所谓,反正此刻皇上已经知道你所做的手脚,你觉得你还能在这云国后宫继续待下去吗?”
“太后会救我的,这后宫之中,她最信的人便是我,她绝不会看着我被你陷害。”李玉扇自信满满地开口道。
任乃意笑,“说你蠢你还不信。不如让我来猜一猜,这次的主意,八成也是太后的意思吧。你以为,她为什么不亲自动手却让你出面呢?她一定承诺了你很诱人的条件吧?晋升?封后?还是给你的父亲加官进爵?”
“与你何干?!”李玉扇气愤转开目光,不去看她。这女人实在太厉害了,竟然将整件事猜得如此透彻。
“如今,这一切已经被云子恺和我揭穿,人证物证俱在,可是这些人证和物证却都是针对你的。你说,若是我将这些证据交给宗人府,你的太后娘娘会为了保住你而与她的亲生儿子撕破脸吗?”
李玉扇沉默不语。她就算再迟钝,心中这点帐却还是算得清楚的。到了这一刻,她才完全明白,她从一开始就跌入了王太后精心设计的圈套之中,沦为了她的代罪羊。
“你是不是已经有了计划?”李玉扇心中想通了这一切,抬头望着任乃意问道。
任乃意悠然点头,“是的。不过,我需要你帮个小忙。”
李玉扇沉思许久,又接着道,“我若是帮了你,对我有什么好处?”
任乃意盈盈一笑,“你觉得你如今还有条件与我讨价还价吗?如今你只有两个选择:第一,我将手中的证据交给宗人府,你成为王太后的代罪羔羊;第二,你帮我,我呢,就会帮你保住你此刻你还拥有的一切以及你父亲和族人的命。”
李玉扇这一刻总算是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什么叫做被人掐住喉咙,什么叫做授人以柄。她恨得几乎想要咬碎一口银牙,“任乃意,你真的好毒。”
任乃意笑,“没错。我的确很毒,不过我这个毒女却可以帮你保住你全族人的性命;王太后倒是很慈善,你也大可以继续听她的话啊。”
李玉扇瞪着她,恨恨开口道,“说吧,你想让我怎么做?”
*
任乃意一直在云子恺的寝殿待在二更时分,亲自看着他用过膳吃过药之后,才起身回到柔颐殿。
她刚刚走进柔颐殿的院子,就看到宇文珏从屋子里走出来,在看到她时,有些吃味地开口问道,“你一整日都在云子恺的寝室?”
任乃意眨了眨双眸,“对啊。你呢?一整天去哪儿了?”
宇文珏笑而不答。一双细长的双眸仔细地打量着她疲惫的小脸,“怎么了?很累吗?”他说着,伸手轻轻揉着她的太阳穴。
任乃意温顺地任由他为自己轻柔地按摩着,宇文珏那一双稍稍有些冰凉的大手不时地摩擦着她的头穴,令她顿时觉得轻松又舒适,后背也不由自主地靠上了他温热的胸膛。
少顷之后,宇文珏轻轻从背后环住她的腰,在她耳边低喃道,“等任锦的事情过去之后,你愿意随我回汉王府吗?”
任乃意听了他的话,缓缓睁开双眸,转身望向他,“你是说靖国的汉王府?”
宇文珏笑着点头,“是。我想让你彻彻底底成为我的妻子。明媒正娶,唯一的妻子。”
任乃意为他眼中的诚意所打动,可是她不是一个盲目乐观的人。任乃意有些担忧地开口道,“会不会太快了?我……我们还没有多么地了解啊。”
宇文珏望着她为难的神色,心中暗暗叹了口气。倏地,他俯身重重地吻上她红润甘甜的樱唇。他霸道地将任乃意的舌头紧紧地包裹在唇齿之间,贪恋地允吸着她口中的甘甜和芬芳,硕长的舌头几乎要抵至她的小舌。
宇文珏在心中发誓,他是想要耐心的等待的。等待任乃意重新彻底地爱上自己,或者等待她能够忽然有一天重新想起自己。可是,他一看到任乃意眼中的迟疑和怀疑,心就没由来地觉得不安和没有安全感。仿佛眼前的这个女人随时随地就会离开自己,仿佛她可以随时疏远自己,拒绝自己。
而他,却连想都不敢想,没有了她的日子,会变成什么样。
聪明敏锐如任乃意,却已经因为这个格外霸道而深重的吻将宇文珏心中的不安感受的一清二楚。她心中悠然闪过一丝心疼,红唇微微张开,渐渐开始主动地回应起他的亲吻,一双素手也缓缓地环上了他的腰间。
宇文珏感受着她的回应和主动,心情顿时又好了起来,许久之后,两个人才有些气喘地分开。
一抹绯红飞上任乃意的耳际,她有些不太自然地靠在宇文珏的胸前,轻咬着嘴唇,“你不要多想,我只是需要一些多一点的时间。也许,我可以先跟你回汉王府,至于成不成亲,总要先问过的你的父母才行啊。”
宇文珏听了她有些别扭的解释,温柔地吻了一下她的眉心,然后紧紧地将她拥入怀中,“好。”
忽然间,任乃意听到外面传来一阵声音极轻的脚步声,她双眸轻转,从宇文珏的怀中起身,双手环住他的颈项,在他耳边轻声道,“宇文珏,你信我吗?”
宇文珏听了她的话,随即也听到了不远处传来的脚步声,他抬眸深望了一眼任乃意,开口道,“不行,我陪着你。”
任乃意摇头,“不。你放心,我保证我一定能毫发无损地回来。你只需要帮我将任锦引进云宫就可以。”
院外的脚步声已经越来越近。宇文珏望着任乃意眼中坚定而不容置疑的眼神,终于还是让步,在她耳边威胁道,“你若是敢让自己受一点伤,我会让你三天三夜都下不了床榻。”
任乃意听了他的话,耳际顿时烫得几乎要烧起来。她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刚刚转身,便看到素晴带着几个宫女走进了柔颐殿的院子。
素晴朝着任乃意福了福身,面无表情地道,“任姑娘,太后娘娘有请。”
任乃意神色平静的点了点头,越过素晴,径直往瑶华宫的方向走去。
宇文珏望着任乃意的身影逐渐离开柔颐殿,随即便施展轻功往沁楼而去。
*
第二日晌午时分,沁楼的一楼大堂中一片喧哗讨论之声。
“唉,你们听说了没?听说咱们未来的皇后暗中在皇上的膳食之中下毒,如今已经被太后娘娘囚禁了呢。”
“唉,你们说,这事究竟是真的还是假的?皇上如此宠爱她,她为何还要给皇上下毒啊?这说不通啊。”
一个粗布衣衫的中年人这时突然插嘴道,“你们知道什么!听说这位任姑娘原本是靖国汉王世子的女人,只是后来不知为何失了忆,所以才会答应咱们皇上当他的皇后。如今汉王世子回来了,她当然不愿意再嫁给咱们皇上啦。”
窗边的一个墨色身影十分平静地听着四周的议论之声。
“这女人怎么这样?!竟然如此朝秦暮楚,还干出如此狠毒的事来。真是太不要脸了!”
那中年人听了这话,反驳道,“话可不能这么说,是皇上趁着任姑娘失忆,才让任姑娘答应嫁给他的。是皇上不对在先,而且皇上为了封后之事,使了那么多的银子,所以才会导致国库空虚,造成如今南方的霍乱无人理会啊。”
“唉,说到底,还是这个煞星祸国啊,要不是皇上执意要纳她为后,违反了天意,如今咱们云国也不会这样多灾多难啊。”
“就是啊……都是那煞星的过错!”
众人们一口一个煞星就这样清晰地落在那个墨色身影的耳中。他握着酒杯的手不着痕迹的紧了紧,随即又若无其事地松开。
良久之后,他才终于缓缓从座椅上起身,平静地走出了沁楼。
中年人见他离开,这才悄悄从众人中退了出来,往二楼的雅间走去。宇文珏看到他进来,“怎么样?他有什么反应?”
钱焕轻轻取下脸上的人皮面具,啧啧出声道,“我总算是明白,为什么你家女人的聪明和沉着都是从哪里来的了,敢情都是遗传自她老子。这个任锦,绝对是个难缠又完全不露声色的狠角色。”
宇文珏轻轻抿了抿嘴唇,“如今他知道云子恺卧病在床,任乃意又被王太后关了起来。他一定会有所动作,派些人跟着他。”
钱焕轻轻点了点头,“南方的那些霍乱我已经派人去查过,的确是冷无情手中所独有的一种毒药。这件事,八成也是任锦做的。”
宇文珏勾唇浅笑,“如今,任锦几乎已经占尽了天时地利人和,他心中一定迫切地想要得到那张让他想了一辈子的龙椅。他,忍不了多久了。”
钱焕听了他的话,不无担忧地望着宇文珏道,“你真的打算让任锦跟乃意面对面吗?这让她如何自处?”
“她没有那么脆弱,而且,我相信,她心中一定早就有了完全的计划,我能做的,就是不问任由原由的帮助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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