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从零开始

舒坚哪里会真去龙州，谭浩明和陈炳焜一直关押在白石岩，要去他也是去梧州。他之所以给足陆荣廷面子，其实是有所企图的。陆荣廷虽然倒下去了，但是他手下日后的老桂系精英都还在，谭浩明，陈炳焜，王祖同，林俊挺，黄培桂，林绍斐，韦荣昌，莫荣新，黄榜标等，都是大多出身绿林，能够独当一面的人物。在他被革职之后，这些人因为义气，大多跟着他一起离开了当下的广西军界。舒坚就是想通过这次的事情和陆荣廷拉近关系，能将他手下的这些干将日后能为自己所用。

舒坚带着一个班的警卫连战士连梧州都没去，而是直接去了桂平的盛字营，看望了一下自己的老部下。盛字营统领匡佳俊如今是当年警卫排里爬升的最快的一个，已经官至四品参将。他也是舒坚手下最重要的心腹嫡系之一，和徐林辉，龚佩才，蒙俊升，刘惠彬等人一样，是舒坚和复兴党最忠实的拥趸。

盛字营现在已经完成了十营编组，现在全营将近八千余人，本部一分为二，匡佳俊带领五营驻扎桂平，帮统黄卓带领五营驻扎武宣。目前全营上下都在进行集训。舒坚到来之后，匡佳俊全程陪同，并向他详细的介绍了当前盛字营的结构组成，帮带黄卓，总见习方太华。下辖两名督带，分别是张耀武和卢望月。至于下面的十营管带，也大多是原盛字营五营的老兵干部提拔起来的。

舒坚告诉他，一支部队战斗力的强弱，是和下面几层指挥人员的素质分不开的，所以一定要做好基层干部的培养，不能任人唯亲，更多的要综合能力。另外自己还打算在各字号营中参照巡防营的模式，成立两个新的职能部门，一个是参谋部，一个是政训处。参谋部的职责是日常协助各营主官制定日常的军事训练和战时的作战方案制定。政训处则是主抓部队的思想工作，统一全军的思想，协调各部门之间的关系，取到稳定军心的作用。这两个部门的详细组建框架和工作内容，日后会由徐林辉下发到各字号营。

在桂平呆了五六天后，警卫排的战士也已经将谭浩明和陈炳焜两人秘密押送到了桂平。舒坚这才带着人返回柳州。回到柳州总兵衙门，有人将蒙在两人头上布罩取下。蒙俊升可谓是心细如发，可怜谭浩明和陈炳焜，自打被擒的那一刻起，就蒙上了头套。关押的时候虽然将头套摘除了。但是两人也是局限于狭小的天地。能见到的也就是几个送饭的小喽罗。只要是一转运。马上又是头套蒙脸。所以两位在广西兜了一个大圈，都不清楚自己身在何处。不过在白石岩关押的这些日子他们也没受什么委屈，每天都是好吃好喝供着他们，加上一年来没什么运动。以至于出现在舒坚面前的是两位又白又肥的胖子。

在被解开绳索和摘掉头套之后，谭浩明和陈炳焜用来好一会的时间才适应了屋子内的光线，他们不知道自己这是又被带到什么地方，不过却发现身边进出的人员都是穿着清军的服装。这时舒坚迈步进了屋子，对着有些发傻的两人笑着说道“欢迎两位大人重获自由平安归来”。

谭浩明和陈炳焜不认识舒坚，听到他的话不知何意，不过当他们看到舒坚身后跟随进来的陆荣廷，这才明白自己是真的获得了自由。两人看到陆荣廷神情憔悴的进来之后，随即扑通一下就跪倒在地。痛哭流涕。舒坚见此情景，连忙招呼自己人都出去，将屋子让给陆荣廷他们相逢叙旧。

当天夜里在总兵衙门府内，舒坚大摆宴席，还请来了当地的道台和知府作陪。像款待英雄一般为谭陈两人接风洗尘，并在宴席上对陆荣廷百般夸奖，刻意奉承，算是给足了陆荣廷的面子。两天之后陆荣廷带着手下向舒坚告辞回武宣，舒坚又是亲自十里相送，还给他和手下每个人都准备了礼物，让他们彷徨而来，满载而归。

陆荣廷也不傻，他知道舒坚如此厚待自己肯定是有企图的，俗话说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只是他一时还搞不懂舒坚到底日后想从自己得到什么回报。对于陆荣廷的疑惑，舒坚很快就给出了答案，一个月后舒坚就亲自到他的武鸣老家上门拜访，并向他提出请求，希望他能帮自己劝说当下闲赋在家的林俊挺，陈炳焜，曾少魁三人到自己手下帮忙。

陆荣廷明白了舒坚之前的所作所为都是为了自己手下干将。不过在他看来这也未尝不是件好事，自己算是走到了头，没必要手下也跟着一起埋没。既然舒坚看中他们，能给他们找到一条新出路，何乐而不为之。于是他也爽快的答应了，劝说三人日后跟着舒坚好好混前途。

对于自己所要的这三个人，舒坚也是经过考虑的。陈炳焜在广西军中混了几十年，可谓是八面玲珑，精明能干。从苏元春到马盛治，再到陆荣廷，无论是带兵打仗，还是治理一方，这人都是一把好手，自己身边现在最缺的就是这种综合型人才。而林俊挺和曾少魁都是出身广西绿林，后被陆荣廷招抚，两人在太平府一带绿党之中颇有威望，并且带兵打仗也都是一把好手。广西境内一直就势力混乱，除了官军绿营外，绿林会党的势力也不可低估，必须尽可能的也掌握在自己手中。舒坚之前先后将广西的两大会党头目李德山和王和顺都拉进了自己的阵营，如果现在能再把林俊挺和曾少魁这两位绿林代表也收入慕下，那么日后广西所有的势力都将纳入自己的掌控之中。

得到三位原荣字营干将之后，舒坚立即对他们重用。任命陈炳焜为自己总兵衙门的亲兵营统领，林俊挺和曾少魁分别先期进入柳州士官学校进行学习，学习结束后将分别前往坚字营和盛字营出任分统一职。有了这三个人做榜样，日后原荣字营的精英就会陆续跟随而来。

就在舒坚招呼陆荣廷的时间里，高翔则忙着制定两份新的广西发展计划，一份是教育人才培养计划，另一份则是广西现代农业计划。广西不但交通闭塞，而且也缺少人才，光靠从外面高价招募是解决不了问题的。还得着手建立自己的人才系统。为此高翔将先期投入十万美元，在柳州一口气建立三所小学，两所中学。另外还将在柳州建立了这个时代中国的第一所劳技学校——柳州技术师范学院。这个学校的校长由老赵担任，初期设立八个系，分别是企业管理，金融财会，机械制造，电力能源，钢铁冶金，铁路建设。化学化工。矿山勘探。之前跟随他从美国回来的那些人员。都将到这所学校任教或者兼职讲课。

在学校建设的同时，翔天公司将派出大量的工作人员，前往广西各地和周边的各省进行人才引进和学生招募。对于高翔来说，钱不是问题。只要是有本事的人，不论什么行当，他都可以高新聘请来柳州，有岗位的给岗位，没岗位的可以去学校教学生。在他的计划中，不光是柳州，日后还将在广西境内各个县府建立现代化教育的中小学。总之一切都从零开始做起，只要顶过来创业初期的这几年，后面就会收取累累硕果。

至于广西的现代农业计划。高翔希望借助广西的地理环境和气候条件，走出传统以产粮为主的农业产业结构，大力发展甘蔗种植，橡胶种植，茶叶。热带水果等经济型现代农业。当然这也需要本地官员的大力支持和配合。

回到桂林的张鸣岐立即和巡抚林绍年进行了沟通，对于高翔在广西的发展计划，林绍年也是完赞同和支持。两人意见统一后随即向总督岑春煊进行了汇报。得到回报的岑春煊也是很兴奋，他没想到自己的家乡还有这么强的能人，能凭一己之力建设广西的第一条铁路。于是他下令张鸣岐立即带高翔前往广州和自己见面进行沟通。

八月初高翔先是前往桂林，在见到张鸣岐和林绍年之后，顺带递交了自己的广西教育办学计划和广西现代农业发展计划。张鸣岐和林绍年看了这两份计划之后，更是对高翔赞不绝口，在他们看来，这个年轻商人都是在替自己两人造福一方。因为所有的一切，高翔只是要求他们在行政层面的支持，至于投入方面都与他自己掏钱，这种好事地方官员怎么不欢喜。林绍年当即表示广西地方官员将会全力配合和执行翔天公司的这两项计划。

之后两人带着高翔前往了广州，去拜见眼下能决定两广一切的总督岑春煊。其目的也是为了眼下广西所有计划中最重要的一项，钦柳铁路的修建事宜。别的计划张鸣岐和林绍年都可以做主，但是钦柳铁路不但投资巨大，而且影响力极大，所以必须通过岑春煊才能开工建设，如果他不和朝廷沟通好，顶住外来的各方面压力，这事就不好办了。

八月中旬，三人来到了广州见到了两广总督岑春煊。岑春煊在清末算得上干练能臣，做事有担当，有魄力，本人亦清廉，有佳誉。清代末年，权势最为显赫的封疆大吏有三:湖广总督张之洞，直隶总督袁世凯，两广总督岑春煊。稗宫野乘有载，时人称之为三屠，“官屠”岑春煊，张之洞用财如水人称为“屠财”，袁世凯好行杀戮人称“民屠”。从中就可以看出，岑春煊是性情中人，他自己清正，也看不得别人损害国家、鱼肉百姓。他主政到哪里，便在那里刮起反腐风暴。他嫉恶如仇，在代理四川总督时，他居然准备一次弹劾300多名地方官员。你想想，一个四川便有数百名官员下课，这是个什么概念？估计很多镇长，乡长之类的小人物也榜上有名！岑春煊上任两广总督时，一千多名大小官员着了他的道儿，乖乖地回家种田去了，这其中就包括了广西巡抚王之春，广西提督苏元春这样的地方大员。

在两广总督府，高翔和岑春煊进行了愉快的会谈和沟通。为了能得到岑春煊的支持和首肯，高翔不但打出民族大义的旗号，而且还大打亲情牌和家乡牌，因为岑春煊也是广西人，对于家乡的发展他肯定喜于乐见。他告诉岑春煊，自己乃是南洋的一位华人后裔。这些年在美国做生意发了财，所以就想回来投资报销自己的国家。他之所以看中广西，就是因为广西长年混乱，是当下大清最为困苦的地区之一。而且更重要的是这里也是总督大人的家乡，钦柳铁路如果能建成的话，下一步他还计划向北连接桂林和湘黔，向西建设连接云南的铁路，这些计划一旦能够实施完成，日后总督大人回乡省亲都可以坐火车回去了。除了钦柳铁路的计划，高翔还趁机提到了柳州的产业计划。广西的教育计划和新农业发展计划。他告诉岑春煊。为了广西的今后的发展，他将会倾尽自己的全部家财，以产业报国为目标，以实业兴邦为己任。通过和当地官员的通力配合，在改善广西的民生同时，还将促使广西在大清治下快速崛起，摆脱贫穷落后的帽子，成为一个安定富饶的大省。

对于高翔的这些计划，岑春煊也是大为赞赏，他在历史上本就是中国近代教育的先行者，为广东，广西的近代教育作了重要奠基。他在担任两广总督之初。就创设两广学务处，作为最高教育管理机构，张鸣岐出道之前就曾担任过这一职务，之后则是庄蕴宽，先后开办了两广实业学堂。广东法政学堂、蚕业学堂、农村学堂、两广方言学堂（专教外语）。测绘专业学校，两广高等工业学堂。他主张引进西方近代文明、崇尚西方的教育立国经验。认为只有进行教育改革，大办新式学堂（西学）。才能培养出各种近代化人才，才能挽救危亡的国家。以上种种，都可以表明岑春煊都是这个时代的开明官员。

对于高翔的这种大公无私的义举，岑春煊表示会尽全力支持，不但会立即和朝廷进行沟通，争取钦柳铁路早日立项开工。还会帮助高翔顶住外来势力的压力，将广西的今后发展都掌控在自己中国人手里。为了钦柳铁路能顺利建成，他还会将钦州和防城两县从广东治下划拨给广西南宁府管辖，以减少地方行政的过多干预。

这也是高翔最希望在岑春煊这里得到的承诺，说实话最大的来外压力，无非是一直对广西虎视眈眈的法国，如果钦柳铁路的消息一旦传出，法国人势必会对软弱的清廷施加压力，以求谋取自己的最大利益。对此高翔也做好了准备，他在岑春煊的进一步沟通中明确表示，如果法国方面的压力太大扛不住，自己可以适当的给予其他方面的让步，比如日后在广西的发展中需要大量的燃煤资源。自己可以给法国人一个大合同，日后全部从法属安南的海防煤矿进口，以解决广西缺煤的困境，一旦达成合约，对于法国人来说也是收益非浅。

在和岑春煊沟通完毕后，高翔便离开了总督府，他没有跟随张鸣岐和林绍年返回广西，而是留在广州办理其他的事宜。这次来广州除了见岑春煊外，他还带着一大堆梧州和柳州的设备订单。另外他还带着一份资料，打算卖给德国人，来换取他所需要的东西。

孙明智经过一年多的发展，已经在广州算是站稳了脚，除了完成舒坚和高翔交给他的任务工作外，他还利用经常往返粤港两地的机会，和两地的洋行混得很熟，见了洋鬼子也能哈喽哈喽的叫上几句。并在广州成立了两家公司，分别是孙氏机器设备行和明智人才交流中心。手下员工也有近百人。

孙氏机器设备行主要从事各种国外机器设备的代理买卖，客户除了广西梧州外，还有不少本地和外省的客户。由于孙明智人比较活泛，嘴巴也会说，跟什么人都能搭上话，开张以后生意非常红火，着实赚了不少钱。而明智人才交流中心则是专门为梧州的翔天公司招揽技术管理人才。看到孙明智进步明显，高翔于是将柳州日后需要的机器设备订单都给了他，让他帮着采购，只要价格不要离谱就行，另外还给他出了个建议，让他的孙氏机器行到柳州开设分公司，就地揽取业务，省得以后这种事情还要自己去办。

从孙明智哪里出来后高翔又去找了舒尔茨，虽然只有短短的几个月没见，但是舒尔茨最近的变化却很大。听孙明智说了。这德国鬼子以前还只是偶尔去青楼找妓女发泄一下，最近不知怎么搞的，他竟然在广州找了个寡妇做媳妇，看这样子他是打算这辈子都留在中国不走了。

经过几次接触，高翔发觉舒尔茨这家伙看似五大三粗，一副傻呼呼的模样，其实精明无比，此人西学为体，中学为用，几年在大清朝混下来。着实成了个中国通。

两人见面后高翔就调侃他。说他良心大大的坏了。不但在中国骗钱，现在还糟蹋中国妇女，而且连寡妇都不放过，如果不早日滚回欧洲进行忏悔的话。日后绝对要下地狱。并要他老实交代，在中国到底祸害了多少女人。

世界上所有男人都一样，一谈到女人都有共同的话题，舒尔茨也不列外。他告诉高翔说他喜欢中国女人，因为中国女人有两大优点：第一个当然是皮肤柔滑；第二个是精神层面的：谦虚，不问不表态，问了也顺着男人的心思说，不像德国女人那么强悍傲慢，提上裤子就提醒你锻炼身体。

高翔哈哈大笑。说我倒是喜欢白种女人，个子高，屁股大，飞个眼就跟你走，还不爱穿内衣。省了多少麻烦。虽然皮肤差点，但个个诚实，有什么说什么，要是有机会的话，你得给我介绍几位德国姑娘，也让我替同胞们好好报下仇。

舒尔茨当然知道高翔是在开玩笑，他也明白高翔找他肯定不是为了和他探讨女人。于是他问道“高，你不会是光为了恭喜我结婚才来找我的吧，还有其他什么事吗？”

高翔说“当然，我这次来是想让你通知下埃芬博格先生，皮雷先生转交给我些东西，想知道他有兴趣没有。另外就是给你带个口信，密斯特舒让我转告你，日俄战争已经结束，他让我转告你，希望你能兑现当初对他的承诺。”

舒尔茨笑了，他回答道“我先陪你去找埃芬博格先生，等完事后就跟你去找他。正好我现在又失业了，看看他能不能再帮我找份工作。”

三天之后，在舒尔茨的陪同下，高翔和埃芬博格又一次见面了。这次高翔带来的是一份英国最新刚刚下水的无畏级战列舰的资料主火炮图纸。他当然没有全舰的设计图纸，这个老赵电脑里也找不到，就是找得到也绘制不出来，这样一艘满载排水量达两万一千吨的整舰图纸，估计一个仓库都装不下。

无畏级战列舰是英国皇家海军的一种划时代设计的战列舰。它远优于同时期的同类军舰。无畏级革新武备，动力，防护等各方面的传统观念，其火力和动力装置的设计更具革命性。当时各海军强国非常重视，纷纷比照而建成新型战列舰，产生新一轮海军军备竞赛。无畏号代表战列舰技术的重要分水岭，一般通称其同类为“无畏舰”，之前的战列舰则称作“前无畏舰”。现在世界上第一艘无畏级战列舰刚于本年度的2月10日下水，各种数据处于试航实验阶段，德国人当然很想得到这艘战舰的数据和资料，高翔相信德国人为了这个东西肯定愿意出大价钱。

资料就是该型战舰的主要参数和数据，诸如满载吨位，航速，装甲厚度，舰载武器等，几页的纸就能写完，看似简单，但是却能囊括整舰的战斗性能。第一艘无畏级战列舰采用10门统一型号的，弹道性能一致的12英寸45倍口径主炮。恰好老赵电脑里有这火炮的结构图纸，在去年的时候他就将绘制出来了。高翔第一次和德国人交易的时候就是带着两份资料来的，除了法国的75速射炮外，另外一份就是这无畏级战列舰的资料。考虑到当时无畏级战列舰才刚上船坞建造，如果拿出来的话也会和75小姐炮一样，不会引起德国人太大的重视，卖不出个好价钱，所以根本没和德国人提起。但是现在拿出来就不一样了，全欧洲都知道英国人建造了一款新式战舰刚刚下水，所有眼睛都盯在上面但得不到详细了解。

高翔假装说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自己只是受皮雷先生的委托，来和德国人进行交易。他先是将一半的数据治疗和主火炮的一半图纸交给了埃芬博格过目，埃芬博格一看就知道这东西的内容价值对于德国来说太重要了，于是他马上通过使馆和国内取得联系。

由于有过一次良好的交易记录，德国方面对于所谓的法国人皮雷提供的情报资料有了一定的信任基础。于是他们回电给埃芬博格，让他全权负责和法国人皮雷进行交易谈判。对于这份资料的交易价格，高翔说皮雷先生没说多少钱成交，只是说皮雷先生给了他一封信要他交给埃芬博格先生，想必价格都在里面。

埃芬博格接过高翔给他的信件，打开一看信的内容是用法文写的，落款是迪迪埃.皮雷。在信中皮雷的大致意思是说他当初流落到中国的广西，得到了当地人的很大帮助，所以此次德国方面想要得到这份英国最新战列舰的资料和主火炮的图纸，就必须帮他完成一个心愿。作为此次交易的条件。

这个条件是要求德方提供全部的资金和设备。帮助他在广西的柳州建设一座150mw的中型火力发电厂。建成后交由他的中国朋友高翔管理和运作。电厂建成后的初期运转也必须由德国方面提供技术工作人员，而且德方有义务将电厂的运转操作技能传授给中方工作人员，直到中方工作人员能够接手整个电厂的独立运作。除此之外，德国方面还将免费捐赠给当地的巡防营军队一批武器弹药。包括三百挺马克沁重机枪，一百万发配套的子弹，五千支毛瑟98式步枪，二十五万发配套子弹。所有这些武器装备还必须有德国方面负责秘密运输到柳州，交给他的朋友密斯特高。如果德国方面能够接受这些条件，那么就可以成交，下次还有合作机会，否则的话就此终结一切合作和交易。

这封信是在美国的时候高翔让路易斯早就写好的，为的是迷惑德国人。埃芬博格是位情报官。看法文当然没问题，只是他没想到皮雷会要求这种交易方式。于是他将谈判的内容又传回来德国国内。德国军方很快就找到有关专业人士进行了换算，建设一个150mw的中型火力发电厂，如果不计算土地成本的话，从厂房的建设到各种配套机组设备的购买。再到最后的建成完工投入运转发电，大约需要的资金额度在两百万美元左右，另外武器弹药的价格在八十万没有左右，也就是说对方的要价不到三百万美元。对于这个价格，德国军方觉得完全可以接受，由于电厂的建设需要一个周期，德国人也不担心这份资料和图纸有假，否则可以立即停工。

但是有一个问题让德国政府感觉到头疼，那就是由于法国在远东一直将广西云南作为他们在中国的势力范围，而德国在中国的势力范围是在山东。如果德国方面进入广西进行投资建设电厂，有可能会引起法国方面的反应和抗议。当埃芬博格将这个德国政府方面的担忧转告给高翔时，高翔表示这个担忧完全没必要，自己可以在柳州找一家中国公司，作为电厂的实际投资人，然后和德方公司签署一份虚假合约，表明只是由德国公司参与建设和设备提供，至于法国方面，皮雷先生也会想办法搞定，不会让他们找到攻击德国的借口。

经过双方的多次的详细磋商，最终达成交易。德方在收到全部资料和图纸后，政府方面会出资并委托本国的西门子公司，在中国广西的柳州协助当地的振德电力公司进行电厂的建设。同时在建设的期间，德方将派遣一支专家讲师团队，在柳州对中方工作人员进行培训和教育，不过中方需承担一切的师资费用。另外电厂的配套辅助设备和初期电网的建设，也将由中方出资并由西门子公司负责承建。至于免费提供的武器装备和弹药，将会在运输电厂建设设备的同时一同发往柳州，高翔将作为这次交易的最后收货人。

高翔将这么重要的情报资料卖给德国人，只要求他们给建一个中小型的火力发电厂，那也是迫不得已的。因为电力是一切现代工业的基础，是任何产业都离不开的。早在去年去美国前，高翔就想到了，日后广西的发展中心一定会在柳州而不是梧州，因为柳州才是广西的地域中心。柳州要想日后成为广西的工业基地，首先要解决的就是电力问题。高翔现在不是没有钱去买设备建电厂，而是因为一个电厂的建设和运营，设计到很多的技术环节，要是让自己来解决的话会很麻烦和很困难。所以他将此打包给德国人来弄，就是看中德国人的技术力量，自己可以组织人员借此机会系统全面的跟着德国人学习，为日后建设属于自己中国人的电厂建设积累经验和打好基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