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五章 故地重游
暮倾云急忙抱了雪鹰向洞内跑去,细观之下,才发现伤口处有黑血沁出,手掌忙催力,震出那颗铁弹,从腰间拿出一个小小的白瓷瓶儿,在雪鹰的伤口处洒上药,嘴里道:“谁的暗器这么狠,这鹰儿自小就掺杂着喂毒虫,已是不怕毒。Du00.coM”
另一只雪鹰紧跟着飞进,低低地鸣叫两声,低头啄起爪子来。
肖义跑了上前,扭头向暮倾云道:“姑奶奶!这只雄鹰应该抓伤了人,爪子上全是血肉。”
暮倾云这才又看向怀中的雌鹰爪子,也发现缝隙里有少许的血迹。
“此地距离南明郡最近,这两只鹰儿应该在南明郡上空游了一圈。”刘莞细思后道。
夏侯子曦一直在火堆前仔细地看着铁弹,抬眸时,斩钉截铁地道:“这是‘路边’家族的独门暗器,弹上有毒,而会爆炸,只是这颗可能是个意外,居然没有爆裂。”
“什么?”暮倾云眼底划过一道讶色,眼前倒映着爆炸后雪鹰的惨样。
太毒了!若是弹击在人的身上,岂不是惨不忍睹。
夏侯子曦把铁弹凑到她面前,指着上面两个小小的字道:“你看,这上面还有‘路边’两字。”
她咬了咬唇瓣,愕然地望着夏侯子曦,“你是说东夷人的暗器?”
“说得不错!现在的东夷国表面上仍是裕明王统治,可是经过了两百多年的时间变迁,实则已被路边家族架空,那裕明王不过是个傀儡,听说被软禁在府的一角,而路边家族野心勃勃。不甘于屈居弹丸之地。”说起东夷国的历史,历经东部之战的夏侯子曦x有成竹,侃侃而谈。
暮倾云微微眯着大眼,眼底带着一丝狠意,竟敢伤她的鹰儿,这不是正好点燃了x中已是积压已久的大火吗?
她嘴角向下轻轻撇了撇,不光要伤雪鹰的人死无葬身之地。还要圆了穿越之前的一个梦想,“日……东夷国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岛屿,竟然一而再地挑衅,依我之见,趁早灭了他们的国家,以绝后患。”
“就只怕他们突然来到中原,不知与当今皇上有没有关系?”夏侯子曦考虑得在远些,心中是想到了现在严峻的局势。
“小小的岛国,不足为惧!”她轻轻地抚着雪鹰。把它放到雄鹰旁,怜爱地又抚了抚鹰头,凑近它们低声说着安慰话,尔后,几大步走到马前,拉了马冒雨走出。
夏侯子曦忙伸手大喊。“丫头!雨还大!”
“我心急如焚,南明郡还远,我得尽快找到东夷人杀了他!”雨中。传来她气愤填x的话。
“她仍是改不了这脾气!”夏侯子曦轻摇一下头,也飞袭而出。
大雨中,夏侯子曦双臂合拢着暮倾云,尽量让她少挨些风吹雨打。
他纠结着眉头,向前面不发一语的她轻轻地道:“丫头!不急在一时。”
她仍是怒火满腔,“曦!此时不是儿女情长之时,我要你立即回南疆,准备攻打东夷国。”
“此事得从长计议!”虽是一个小国,但南疆也形同一个小国,而且还有虎视眈眈的夏侯一落要收复王土。
“你继承了你母亲的忍性。少了血气方刚!”她早看他一再隐忍而不顺眼,“即便是皇上趁机收复了南疆,你也可以盘据日……东夷国。改写他的历史!”
夏侯子曦咽了咽漫上喉部的唾液,突然热血沸腾,豁达看开,心中早规划好的南图展现,“好!就依你而言!改防御为攻击!扯旗南上,我尚顾忌母妃与兄弟之情,挥兵打东夷,我应早如你所说。”
她的眼中这才露出一抹喜悦,“攻打东夷,实则很简单,不用那么大动干戈。”
他脸上流露出一丝讶色,娇。妻的话越来越高深难测,便不由好奇地问:“说来听听!”
“攻打东夷国,别与它耗着,关键是武器与装备。算了,到了南明郡,我会给你画些图纸,你回去让人照着造就是。”从现代穿越到古代的她于东部之战开始,脑中就早有计划。
“现在,我知道为什么皇兄一直与我争你了!”听着她坚定的话语,夏侯子曦心潮如水澎湃,不由自主地又拢紧了些怀中的娇躯。
她想不到他到联想到这事上,蹙着眉头问:“什么意思!”
“皇兄也是慧眼识佳人!想与你邂逅的那一瞬间,他心中就定了你的是他的贵人。”
“说的什么话!”她嗔怪的说着,心里同时也想起了夏侯一落一直嬉笑她是月宫仙子。
“成功的男人身后,定有一位贤惠而能干的女人!”他的下颌轻轻地d在她湿淋淋的头上,心里泛开了柔情。
紧跟在后面的柳二蛋捋了把脸上的雨水,抱怨地道:“这雨什么时候停啊?”
暮倾云莞尔一笑,如花笑面,让雨滴好似猝然小去。
没有多久,灰蒙蒙的天空已是有些放亮,乌云逐渐散去。
她得意地仰头看着南面天上的那片红霞,欣喜地道:“我说得没错吧!你看,前方亦是出了太阳!”
柳二蛋顺她的目光看去,嘴角美好地裂开,眼中洋溢着一抹灿烂的流光,不知心中是不是想到了那片云彩下面是一座充满诱。惑的春城。
美丽让你酥骨的娇娘倚门而站,透着飘香的手绢拂过脸庞,立即就能魂不附体,举步进。入溢香的小阁楼。
前行中,稀稀拉拉的雨滴渐无,一弯彩虹悬挂空中,焕发出五彩的梦幻颜色,而地下雾气开始弥漫,树影绰绰的前方响起了暮倾云婉转好听的歌声。
紫陌纵横,牵手间的轮回,缠绕前尘爱恋。
千年泪,醉了谁,相思寄问归不归。
染霜华,叹朱颜,浮云试天下……箜篌一曲祭苍天……
夏侯子曦与众人一样,默默地听着,不时美好地勾一勾唇角。
他喜欢听她小声的唱歌,特别是爱这种缠。绵悱恻,哀伤苍凉的曲调。
淡淡的哀伤萦绕耳畔,能勾起心中的隐痛,忆起那些不堪回首的陈年往事。
此时,他好想坐在瑶琴边,为她伴音,看她随兴地跳着舞。
不知不觉中,思绪遥飞,眼前竟然倒映着王府湖边那美如锦绣的一幕。
。。。
云彩江,高高在上的摘星楼,薄雾萦绕,一盏孤灯点亮楼内,月色依旧,醉意朦胧,如幅美图一般。
夏侯子曦牵着暮倾云的手长身玉立在楼阁内。
他依旧一袭白衣飘飘若雪,她却一袭大红轻纱,依然蒙着雪纱。
脑后的青丝被徐徐微风吹得飞扬,她眸中流露出一抹梦幻的笑意。
此行的分手饭变成了故地重游欢聚饭,而现在,柳二蛋被残风三人缠着去喝花酒了,故给了他们俩人一刻十分珍贵的时间。
“曦!这是我刚画好的图纸!”她从宽大的袖中拿出几张宣纸来,很轻的话似怕打破此刻温馨的气氛。
他小心地接过,认真地看着,神色在那盏橘红色的灯笼下越来越有润色。
一头银发巧妙地遮掩住一半脸庞,那立体的五官在银色的映衬下愈加的好看。
良久,他欣喜若狂地抬眸,“丫头!你怎懂得这么多?”
“自然就会!”她淡淡地说,目光自然地望向那曾把自己交给他的小院落。
柳树垂荫,那小院落隐在江畔人家,不起眼,但她仍是一眼就能找到。
他收好图纸,充满爱意的眸光随她闪去,微微一笑,“有了这般武器装备,定能快速拿下东夷国。”
“那是!等这造好,我还有三步骤,保管东夷国以后再不是后患,至少……八九百年吧!”她这话说得很沉,心中也不能确定年数与事实,毕竟那东夷国以后奇迹般地崛起,还给中原造成了不可估量的惨痛。
夏侯子曦一直凝神望着暮倾云,不管她说的话是真是假,有多少可信度,反正,在他的心目中,她渐渐高大起来,直至让他产生了一种膜拜感。
他小心翼翼地伸手搂向她纤细的腰间,修长的五指轻微动了动。
她一把使劲地拉过,扭头嘿嘿一笑,“再能,你也是我心里无所不能的丈夫!”
他唇角勾勒出一抹惊喜的笑,霍地大力把她拽入怀中,紧了紧大手,“丫头!自成亲以来,我一直生活在提心吊胆中,生怕你有一天从我的怀里飞了出去,皇宫之行,东部之战,我没有一。夜睡得安稳……”
“别说了,那不过是一场恶梦!”她大眼乍红,小扇子羽睫覆下,泪光点点。
脑中的他早就十分清晰,不是任何人能仿,而往生台上,那生死相依的情形,早深深地烙在她心里。
“是啊!的确是场恶梦!”他怅然一叹,抬头望向天空那轮皓月。
她试了试潮湿的眼角,心里藏不住事,“在这里,我把他误当成了你,想才有了皇宫的那场滑稽戏!”
“我猜出来了!”他动了动揽在她臂间的手指,“你从没离开过我的视线,只有在这儿的那一晚!”
“当时我不知道他是谁,他也不知道!”
“过去了好吗?”他轻轻地道,不想再让那些烦心事扰了片刻的安宁。
“嗯!”她百感交集地应了声,扭头望向左方。
突出的一栋翘角阁楼里,一位蓝纱女子垂首如痴如醉地抚着琴,两个绿纱美娇娘正巧笑着与个中年男人饮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