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八章 阴影之光（三）
厄文斯湖静静的躺在科特斯坦山西北方第四座死活山峰上，淡蓝色的水面平如明镜，青灰色的石灰岩上零零星星点缀着绿色的灌木，黑色的地衣。灰绿黑三色纵横交错编织成一道暗色的纱巾围绕在美丽的厄文斯湖周围，宁静典雅。
瑞农带着菲奥娜绕着椭圆形厄文斯湖走了一圈，梦魇静静的尾随其后，不一会他们就来到乌水河源头的那一条小小的溪流。厄文斯湖清澈的湖水从那小缺口涌出，顺着斜坡唱着欢快的歌曲飞奔着，每遇到一块岩石就激荡起洁白花朵，哗啦啦的流向远方那片墨绿色的丛林。
“就是这了。”瑞农的目光顺着水流飞驰而下，流向远方的黑森林，心中默默说道，“我相信这里就是我人生的新起点。”
菲奥娜抬头仰望蔚蓝的天空，任由清新的山风拂过柔顺的秀发，在明媚的日光照耀下反射出一片璀璨的金色。
“好美！”瑞农侧过头看了眼赞叹道。
菲奥娜笑了笑说：“谢谢！你不是说要沿着河去找什么吗？现在时候不早了，夜晚的黑森林可是很恐怖的哟。”
“嗯！但愿我们能在天黑之前找到枯枝之洞。走吧！”说完瑞农再次跨上梦魇的脊背。梦魇发出一声嘶鸣撒开四蹄跃向天空，身后留下一道长长的黑色火焰。菲奥娜再次驾驭着气元素紧紧尾随其后，经过长时间的奔袭她洁白的脸上并没有一丝疲惫之色。
“小子，你挺有眼光的！居然能搞到那样一只漂亮的精灵。她不但外形美观而且实力不俗，推到过没？”长途跋涉中梦魇再次唠叨起来，“不知道味道如何……啧啧。”说完它咂咂嘴。
“什么推到不推倒的？我和她不过是普通的朋友关系，仅此而已，而且我也不想在感情世界中陷的太深。”
“这么漂亮的精灵你不感兴趣？好吧！你什么时候玩腻了就把她让给我。我肚子饿了，希望她很美味。”
“如果你敢对她下手我就跟你拼命！”说完瑞农狠狠揪了下梦魇的黑鬃毛
“啊！嗷！”梦魇发出一声惨叫，“你是老板！我知道错了！”
“出什么事了？瑞农？”听得梦魇的惨叫，菲奥娜一个箭步闪到瑞农和梦魇跟前问。
“没……没什么……”瑞农抹了把额头的冷汗，心想：如果告诉她我们刚才在讨论她是不是很美味，估计她一定会杀了我们的。
“记得那本日记上写的几个关键点：落叶乔木，迁徙路线以及几乎干枯的河流。”菲奥娜掰着手指头说，“现在我们已经顺着乌水河走了很久了，河水依旧十分充盈。”
“难道是我猜错了？会不会是别的河流？”瑞农抓抓凌乱的头发问道。
“不！绝不会错，黑森林的水源十分稀缺，河流的数量屈指可数且流入黑森林的河流没有支流。”梦魇晃了晃大脑袋说，“我记得十分清楚，黑森林南部只有这条河，而且变色黇鹿的迁徙路线必定是沿着乌水河走，因为它们需要仅有的水源维持生命。”
“是吗？”说完瑞农闭上眼睛，无形的静念力场扩散开来。菲奥娜和梦魇只觉得有一股阴凉的风拂过面颊，迅速飞驰而去。“这里！”突然瑞农伸出左手指着自己的左前方说，“那有不同的树木。虽然我叫不上名字，但可以肯定的是它们与黑森林中广泛分布的四季常绿松树和杉树不同，因为它们的树干都是光秃秃的。”
“落叶乔木……就是那！我们走！”说完菲奥娜立刻操纵着气元素闪电般的向前飞去。
“怎么比我还积极？”瑞农小声嘀咕着同时催促梦魇速度跟上。
梦魇带着瑞农在昏暗的丛林中穿行，渐渐的周围树木的枝叶似乎变得稀疏，光线越来越明亮，视野也开阔明朗起来。
“是这里吗？这些树……不是枯木。”瑞农发现那些光秃秃的树枝上都有绿色的斑点，那是新发的嫩芽。
“不是这里，那我们继续往北走。我记得每年的初春变色黇鹿都会经过那里。”梦魇向瑞农提了个建议。
“就这么办。”
走着走着，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太阳在昏黄的天空中耷拉着脑袋昏昏欲睡。
“停下！”突然梦魇大声警告道，“有气味！”
“什么气味？我怎么没闻到。”瑞农装模作样的嗅了嗅。
“你能闻到，那你就不是人类了。”菲奥娜抽出佩剑笑了笑说。
“腐臭味……”梦魇补充道。
“知道那是什么吗？”菲奥娜警惕的环顾四周。
“不知道，我以前很少到这里来。”
瑞农拍拍梦魇的脖子说：“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走，过去看看！”
梦魇点点头，顺着气味飘来的方向缓缓前行。空气中的腐臭味越来越浓，渐渐地瑞农和菲奥娜都闻到了那股臭味。
“有河！”身为精灵的菲奥娜视力十分优秀，这也是精灵族擅长弓箭的原因之一！
“一条几干枯的河流……腐臭味就是从这散发出来的。”来到那条河流边，瑞农捂着鼻子望着那一沟黑糊糊的死水说，“咳咳……这水里面究竟是什么啊！怎能散发出如此恶臭？”
“是剧毒！”
“剧毒？”瑞农诧异的看着这一洼黑乎乎的臭水问，“这条河怎么突然间就没水了？而且还染上了剧毒。”
“不但河水有毒，你看连附近的土壤也被污染了。难怪会出现大片树木枯萎的现象。”菲奥娜用脚尖戳了戳坚硬的暗紫色土壤说，“你看，四周都看不到一颗正常的树木。树干内尽是絮状空洞……早就腐烂透了。”说完她用佩剑轻轻戳了下身边的一棵树，那棵树就碎成了一摊粉末。
“到处都是黑色的植物……呕！这恶臭啊！”瑞农看到河边一团纠缠交错的藤蔓，好奇的凑近脸观察。突然一股熏人的恶臭扑面而来，刺得瑞农双目发红直流泪。
“瑞农小心！那是黑蛇刺藤，一种带有剧毒的藤蔓植物。”梦魇一口咬住瑞农衣服的后襟，叼着他远离黑蛇刺藤。（黑蛇刺藤：多年生攀援状草本，茎丝成麻绳状，黑紫色，布满黑色绒毛，具有强烈的吸附性，能攀援。叶退化成尖刺，无花。表皮能分泌出暗红色乳状汁液，有剧毒，带有刺激性的恶臭味，一旦误食毒汁或被被黑蛇刺藤的刺刺伤，剧毒汁液就能瞬间使人双目失明，然后心脏停止跳动。）
“黑蛇刺藤？”
“一种十分可怕的有毒植物！”梦魇紫色的瞳孔扫视着河流两岸。
天色暗了下来，昏暗的河沟两岸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黑蛇刺藤，让暗紫色的腐蚀大地显得更加阴森恐怖。
“啊！你们看！”菲奥娜发出一声惊叫，“我从来都没见这么多的黑蛇刺藤。”她指的远处一团黑呼呼影子说道。
瑞农和梦魇顺着菲奥娜所指的方向快步上前。
“这……”
“梦魇你打我一下。”瑞农对梦魇说道。
“什么？”
“我说，你打我一下。”
“这可是你说的。”说完梦魇抬起前蹄一脚蹬在瑞农背上。“嘭”瑞农像断了线的风筝一般飞了出去，在地上滚了十多个圈撞碎了十几米外的一颗枯树这才停了下来。
“靠！你想谋杀我啊！”瑞农灰头土脸的站起来朝梦魇怒吼道。
“不是你说让我打一下的吗？”
“但也没让你下手那么狠啊！”
“哦……是嘛。”梦魇晃晃了脑袋做恍然大悟状。
“真疼啊！看来我不是在做梦。”瑞农看着眼前那三人多高的黑蛇刺藤墙呆呆的说道。
“对！要不是亲眼所见，我也不相信世界上居然那么大的黑蛇刺藤群落。”菲奥娜长大了嘴说，“乌水河为什么会断流，河水为什么会被污染原来是被大群的黑蛇刺藤堵塞了河道。”
“既然有黑蛇刺藤群落那这里一定有……红黏蛙。”梦魇抬起前蹄指了指不远处的一个小红点说，“世界上少数几种不惧怕黑蛇刺藤毒素的生物。瑞农，你要记住，千万不要和它们靠得太紧。这种看似弱小的生物却带有令巨龙也畏惧三分的毒素。一旦它们察觉到威胁就会从眼部附近的小孔喷射出致命的雾状毒液。”
（红黏蛙：中洲大陆上最稀有的稀有物种之一。它们对生存的环境十分苛刻，仅分布于中洲大陆南部少数几处空气潮湿水源充足的丛林中，且它们生存的水源附近必须有剧毒植物存在。红黏蛙的平均体长约2~4厘米，背部拥有绚丽的玫瑰红色，上面随即点缀着几个大小不一的橙色斑点，四肢布满鳞纹。红黏蛙的皮肤光滑，体表分泌毒性粘液，能被其他动物的皮肤吸收导致严重过敏。红黏蛙一旦察觉到威胁就会从眼部附近的小孔喷射出致命的雾状毒液，只要吸入一点点的毒素，就能使人瞬间麻痹，失去知觉。红黏蛙的毒素能影响生物的神经系统，使中毒者瞬间麻痹，心跳停止，最后死亡。目前炼金术士还未研究出解毒剂。)
“嘶……”听了梦魇的介绍瑞农倒吸一口冷气，“咳咳咳……”空气中的恶臭呛得瑞农连连咳嗽。
“瑞农，梦魇，你们让一下。”菲奥娜大声说道。
“什么？”瑞农和梦魇回过头不解的问，只见菲奥娜将剑高高举起，高速气流席地而起流转周身，刮得衣袂咧咧作响。
“我说让开！”
“你你你……你想干什么？”
“这可恶的黑蛇刺藤堵塞了河流，污染了水源，害的大量的植物死亡！我要清掉它们。”说完菲奥娜连连挥剑，只听得三声刺耳的破空尖啸过后厚实的黑蛇刺藤墙轰然倒塌。“噗”又是一声响，灼热的气浪袭来，一团暗红色的火球从天而降落入支离破碎的黑蛇刺藤残骸中，顿时黑烟滚滚火光冲天。
“那黑烟是有毒的！瑞农，快用魔法制造一个屏障保护自己。”说完梦魇周围泛起一道淡紫色光环。
瑞农缩小静念立场的覆盖范围，加强立场强度。在热气流的作用下，黑色的浓烟翻滚涌动，每一次与瑞农的静念立场碰撞，都仿佛是一把重锤在敲打瑞农的胸口，打的他胸闷头痛血气翻涌。
“嘶……”在熊熊绕少的烈火中传来了阵阵蛇嘶。
“有蛇？”迫于浓烈毒雾的压力瑞农一边问一边连连后退。
“谁知道呢。”菲奥娜盯着熊熊燃烧的烈火用冰冷的声音说道。
天空已经完全黑了，大火终于熄灭，淤积在河道中的的黑蛇刺藤已经被烧的七七八八，堵塞的乌水河终于再度畅通，不过那水依旧是黑乎乎的，且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恶臭。
瑞农抽出魔杖指向天空轻点两下，喷出一团白色的光球。光球浮在空中跟随着瑞农，散发出柔和的光芒，既明亮又不刺眼。
“嘶……”又是一声，令众人不由的心头一颤。
“什么东西？快出来！”瑞农警惕的环顾四周。
“在水里！”菲奥娜用剑指着河水中一双绿幽幽的眼睛说道。
梦魇与那个东西四目相对说：“是腐水阔脚蜥……我们走，快走，这东西我们惹不起！”
“腐水阔脚蜥？那是什么东西？”瑞农抓抓后脑问，“从你的语气听来那东西似乎很恐怖。”（腐水阔脚蜥：中洲大陆上稀有的巨型蜥蜴，对多变环境的适应性极强，只要有能容身的池塘就能生存。世界上第一头被发现的腐水阔脚蜥就生活在一滩乌黑发臭的死水中，当它爬上岸的时候探险家被其巨大的脚掌所震惊，因此命名为腐水阔脚蜥。主要分布于中洲大陆西南部的热带丛林中，也有探险家在寒冷的草原上发现过它们的踪迹。腐水阔脚蜥的体型十分巨大，平均体长可达5米，重约半吨。杂食动物，它们几乎什么都吃，包括腐肉和枯枝烂木。腐水阔脚蜥的唾液拥有致命的毒性，原因是其下颚拥有发达的毒腺能够分泌致命毒液，一旦被其咬伤几乎没有生物能逃离死神的魔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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