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五章 弃剑才能学剑
“剑是什么？你知道吗？”
“战斗的武器！”
“大错特错！它不是你的武器，更不是你的身外之物，你必须把他当成你身体的一部分！”清晨，懒洋洋的太阳刚从山头探出害羞的脸蛋，红彤彤的一点都不刺眼，十分迷人可爱。河边的小木屋传来了清晰嘹亮的声音，柳生岩老人一改之前的颓色，将腰板挺的笔直；眼中的浑浊之色也不见了，变得炯炯有神，仿佛是突然间的焕发了第二春。
瑞农站在树底下，背对着朝阳而立，面前插着一排木桩，只见那排木桩上坑坑洼洼的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痕。
“你看你，你都干了些什么？”突然柳生岩勃然大怒，“你使的是剑吗？这是剑吗？是木棍！”
“这本来就是木棍，老师！”瑞农抬起手问，“我们为什么不直接用剑来练习呢？”只见他手持一根长约一米的木棍，上面布满了密密麻麻的裂痕。
“要学剑就必须先弃剑，只有这样才能做到人剑合一，成为一名真正的（剑人？/贱人！）……”说完柳生岩双手负背转过身心想：怎么总觉得有点怪怪的？
“贱……贱……贱人？”瑞农目瞪口呆的盯着柳生岩那“伟岸”的身躯心想：原来如此，难怪人们常说人至贱则无敌！随后他脸上露出了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
“咳咳……”柳生岩似乎也注意到了什么，他尴尬的咳嗽一声说，“目前这些对你来说都不是主要的，最重要的是你根本就不理解为什么要这么做。”
“废话！我是来学剑术的，不是学棍术的。”
柳生岩摇摇头，纵身跃起，伸手从瑞农头顶上折下一根树枝说，“看好咯！”说完他将右手微微抬起，纤细的树枝在空气中微微一颤。
没有斗气，没有念力……瑞农满腹狐疑的盯着那根树枝心想：他究竟要搞什么鬼？
“还愣着干什么？检查下我对面的那根木桩。”
“啥？”
“检查木桩！”
“木桩有什么好检查的？”
柳生岩无奈的摇摇头，懒洋洋的上前用树枝戳了下。顿时异变突起，直立的木桩竟然被分成了两端。随着轻轻的一声“噗通”，半截木桩落下，在地上滚了个半圈来到瑞农脚下。
瑞农好奇的捡起那半截木桩仔细端详，“好平，好滑……简直就像是平滑的玻璃镜面。”说着瑞农再次将那半截木桩放回到原处，切口严丝合缝，转瞬就消失不见。
“看见了吗？这才是剑，而你那是什么？”柳生岩双手抱胸，静下巴抬得老高。
“这有什么了不起的？你一定是用斗气切的或者用什么武技利将空气化为利刃切开这木桩，就像是魔法风刃一般。这么粗糙的树枝怎么可能切得出这样的切面？”
“斗气？那你切切看？”
“我不会斗气。”
“那你就用魔法试试？”
瑞农听了抬手就是一道风刃射向离他最近的一个木桩，将其分为两半。“你看，一样的平滑……”瑞农捡起被他切断的半截木桩来到柳生岩面前。
“放上去。”柳生岩只是简单的瞟了一眼。
“只要你将斗气或者魔法压得足够薄，足够细，切割的速度足够快……”就当瑞农将半截木桩放回原处时他愣住了，“怎么会？”的确，瑞农的风刃十分锐利，切口平整光滑，但他无法做到就像柳生岩那样的能让切痕消失不见。
“这不可能！”瑞农怒吼一声，用力的挤压着那半截木桩。
“哈哈哈！”柳生岩见了大笑三声说，“你再怎么压都无济于事。”
“这不科学啊！只要速度够快，刀剑足够锋利……”
“那么你就用你的魔法剑来试试吧！”
“魔法剑？正合我意，这才有学剑的感觉。”瑞农笑着张开双手，苍蓝色的火焰“噗”的一声从他手心中飞快的喷涌而出，聚成一束，形成一把晶莹剔透的火焰剑。“这才是剑呐！握上去比那粗造的木棍舒服多了。”
“哼！心中无剑，你手中拥有再好的剑那也是木棍。心中有剑，就算手持木棍那也能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
瑞农不作理会柳生岩的冷嘲热讽，挥剑砍向另一根木桩。他的肉体经过龙血强化后，拥有异常强大的爆发力。宛如钢筋般强健的肌肉猛得膨胀，狂躁的能量如山洪般倾泻而出将木桩击的粉碎。“靠！什么情况？”瑞农先是一愣心想：一定是用力过猛，那么……他再度提起剑砍向另一根木桩，心中默念：力量小一点，速度快一点，抬起胳膊，手腕放松……
这一次瑞农没有将整根木桩击碎，但却将那半截木桩削飞了。
“这……这不科学，再来一次，啊咤！”苍蓝色的火焰剑连连飞舞，转瞬就将那一排木桩削平了。（读者a再次出现：不科学？敢问这本小说哪里符合科学了？作者：你的存在就是一门伪科学，来人，拖出去剁了喂狗！读者？：啊啊啊啊……救命啊！作者：嗯，科学矣，天下和谐矣！）
“瑞农他没事吧？”就当瑞农发疯似的乱削木桩时，艾丽卡带着菲奥娜与西尔芙从外面购物回来，她眉头微蹙，心中不免的隐隐约约有些担忧，“果然身为魔法师的他就不该去分心学什么武技，实在是太强人所难了。”
菲奥娜微微一笑说：“你就这么的对他缺乏信心吗？”
“我……我哪有？我只是认为他应该专心的钻研魔法，而不应该把大量的时间浪费在什么武技上。诚然魔武双修可以再短时间内使自己变强，但这样一来他就无法触及魔法学的最高之巅了。”艾丽卡痛心疾首的咆哮道，“他在浪费他的魔法天赋明白吗？菲奥娜！”
“跟我说有什么用？这句话你应该对他本人说。”
“你以为我没提醒过他吗？昨天晚上我就跟他说了，但他不但不听我的话反而嘲笑我什么都不懂。呜呜呜呜！”说着说着艾丽卡就委屈的哭了出来。
“什么？你昨天晚上跟他在一起？你们两个都干了什么苟且之事？”艾丽卡的话音刚落，菲奥娜和西尔芙顿时暴跳如雷，她们一起拽着艾丽卡的衣领使劲摇着，将她的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这不是重点啦！”艾丽卡无可奈何的哀嚎道。
“靠！那群疯女人在搞什么灰机？”瑞农抬手抹去脸上那层灰蒙蒙的尘土，望着前方一片狼藉的木桩说，“一群战斗力只有五渣木棍，也敢与我的魔法剑作对？”
“蠢货！”柳生岩额头青筋突起，他怒吼一声抡起烟杆将瑞农捶翻在地，“你到底在得意什么？”
“可是……”
“不许狡辩！没什么可是的！”说着柳生岩捡起一截被瑞农切断的木桩，将切面朝下放置于一处较为平整的地面问，“你看，它歪了，知道为什么吗？”
“嗯……”瑞农托着下巴沉思许久后说，“哦，我明白了，是因为地面凹凸不平，斜了，所以导致这截木头看起了歪了。”
瑞农的话音刚落，只听得“扑通”一声，柳生岩一头栽倒在地，“我勒个去啊！你怎么不说是你人歪了呢？”
“歪与不歪是需要参照物的，我以这截木头为参照物，得出地面是歪的。这十分科学！”
“你少给我诡辩！不过你能这样说那么看来你也明白了。看看，看看，这一地的木桩，切口一个个七歪八扭。”
“这有什么关系？你看这切口不是十分的平滑吗？”
柳生岩瞪了一眼瑞农一眼说：“如果战斗指示比拼谁的武器更硬，更锋利的话那需要武技干什么呢？而且你不正是为此而来吗？”
“可是，平的切跟竖的切又有什么不同呢？”瑞农疑惑的抓了抓后脑勺问，“同样是光滑，同样平整的切面为什么我的切面就不能复原呢？”
“哈哈哈！”柳生岩再次大笑起来，“因为你不是在用剑，而是在用木棍……”说完他再次举起了树枝，轻轻的划向脚边那块凸起的岩石。没有尖锐刺耳的声音，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更没有斗气四射的惊艳。一切就如静静流淌的河水，天上慵懒飘过的浮云，那么惬意自然。
柳生岩那一下的速度很快，快的难以用肉眼捕捉，但瑞农还是用念力在隐隐约约中观察到了他的动作。
树枝还是那树枝，岩石还是那岩石，这里的一切看上去都还是原样，完好无损、丝毫未变。
“这不是什么都没变嘛？你该不会只是空挥一下来忽悠……”瑞农话说到一半就噎住了。只见柳生岩用手指轻碰岩石，刹那间那坚硬的岩石上便出现了一道细缝，紧接着上方的半截岩石因为惯性而滑落，露出一面光滑的水平切面。
“明白了吗？挥剑可不是甩木棍。木棍身圆，可以任意挥舞，但剑刃有锋，力随锋至……”柳生岩深吸一口气问，“我这么说你明白了吗？”
“大师，你的意思是……”
柳生岩闭上眼睛摇摇头说：“道理其实很简单就是以点破面，你要将剑刃视为一个点，岩石和木桩就是一个面。平直的挥剑过去，将你的力全部集中与剑刃之上，不偏不倚，汇聚一线，破敌于一瞬……”说着他再次将动作慢慢的重复了一遍。树枝以极快的速度贴着瑞农的面颊划过，隐隐约约中还能听见撕裂空气后形成真空的尖锐爆鸣声。
瑞农能察觉到那根树枝中所蕴含的力量与速度，但却感觉不到丝毫劲风，他不解的嘀咕道：“再慢的速度也应该能引起空气流动啊！”
“因为我没有将多余的力作用于周围的空气，所以你感觉不到劲风的存在。”说着柳生岩收回树枝说，“这就是以点破面的最高境界，决不让任何一丝力外泄！然而做到一点的关键就在于你如何操控手中的剑！”
“操控剑……”
“看看这一地七零八落，切口七歪八扭的木桩，为什么？因为你没有把你的魔法剑当剑，你只不过是把它当木棍在挥。”
瑞农若有所思的嘀咕道：“木棍身圆，剑刃有锋吗？”
“是的，你没有把你的魔法剑视为剑，更没有将你的力集与刀刃之上，汇聚一线。刚才你只不过是将剑当成滚木棍一样的挥舞过去，力怎能不分散？”说着柳生岩抬起一脚将地上的半截木桩踹飞说，“你有很大一部分力外泄，四散的作用于木桩之上，所以当你切断木桩时被切断部分也就顺着发力的方向飞了出去。”
“既然力是关键，那么这根竖着挥和横着挥，平的切与斜的切又有什么关系呢？”
“没关系！”柳生岩斩钉截铁的说道。
“靠！”瑞农一头栽到在地。
“但你是新手，那么关系可就太大了。”柳生岩将树枝插于地上说，“对剑术的初学者来说，最难掌握的就是控剑的方法，平的挥剑最容易控制力，然而斜的挥却很难控制。有很大一部分力会从剑身的平面上向着你挥剑的方向发散出去，就像这样……”说着柳生岩抬手将那根树枝削飞了，只留下一道光滑的斜切口。
瑞农倒吸一口冷气说：“徒手也可以？”
“心中有剑，手中自然有剑……剑不是握在手中的，而是藏在你心里的。”说着柳生岩摇摇头，“这只不过是剑术基础中的基础罢了。”
“我……我靠！这也叫基础？”瑞农惊的下巴都快掉到地上了。
“废话少说，赶快拿起棒子去前方的林子砍棵树来！”
“砍？砍树？”瑞农不解的盯着柳生岩问。
“没看见给你练的木桩已经用完了吗？”说着柳生岩拾起散落一地的木头向火窑走去，“物尽其用，至少这玩意还能当柴烧。还不快去砍柴？不然连今天晚上烧饭的柴火都不够用了！”
“呃……是！师傅！”瑞农施展开飞行术向木屋后方的林子飞驰而去。
“不可以用任何斗气或念力！”柳生岩望着瑞农远去的背影补充道。
“练剑不用剑，反而用木棍……”正在准备午餐的艾丽卡和菲奥娜疑惑的相视，“剑术不教，还叫他去砍树？这是在搞什么飞机？他该不会是个江湖老骗子吧？”一想到这儿三女顿时忧心忡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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