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一章 友谊的黑麦酒
“咯……咕噜噜噜……”“小山”发出一阵低沉的声响，翻滚起来。瑞农他们立刻抽身后退数十步才没被压死。
“呃……好恶心的酒臭味啊！这到底是什么东西？”菲奥娜捂住口鼻直皱眉头。
瑞农露出一丝异样的表情心想：难不成……
透过雾蒙蒙的黄沙，瑞农一行人能看到一对橘色的眸子若隐若现。“呃……咕噜噜噜……”低沉的声音就从对眸子的方向传来，随之而来的又是一阵刺鼻的酒精味。
“贡扎斯？”瑞农小心翼翼的问道。
“是的！呃……瑞农……呃……我来了……呃，有什么事吗？”那座小山正是贡扎斯，一边打着嗝一边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
“贡扎斯，你这是怎么回事？喝酒了？”瑞农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你在哪里喝的酒？”
“呃……怎么？你也想来点？喏……给你！”说着贡扎斯伸出细小的爪子递给瑞农一沉重的像木桶，“这玩意……呃……味道不错！”
虽然橡木板严丝合缝和软木塞紧绷膨胀，但瑞农依旧能闻到里面琼浆玉液所散发出来的浓烈酒香，“我指的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你喝酒的地方在哪？”
“什么？你嫌这一桶还不够？小子，有前途，我很看好你！”
“你喝高了，贡扎斯。”瑞农满头大汗。
“我没喝多！这一点还不够……”贡扎斯再次翻了个身，抬起双脚，只见它每只脚爪上都勾着四个木桶。它用灵活的前肢取下一桶酒，伸出尖锐的爪子在酒桶上戳出一大窟窿，然后对准长大的嘴“咕嘟咕嘟”倒个干净。
“你真的喝醉了，贡扎斯！”瑞农上前朝贡扎斯猛挥两拳说，“别喝了，告诉我你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有你那酒是从哪里抢来的？”虽然瑞农的肌肉经过龙血的强化，但面对货真价实的巨龙，这两拳就是挠痒痒。
“这就告诉你！”贡扎斯转过头，橘色的双目向上完成了两个猥琐的月亮，“啊！醉酒无德，哗！口臭旋风攻击，哗！”它张开大口向瑞农喷出两股炙热且带着浓烈酒精味的口气。
“咳咳！你到底是从哪里学来的？”瑞农心中郁闷的想：难不成龙族也有酒鬼？
“贡扎斯，别闹了！”菲奥娜气得剑眉直竖，“快把一切都解释清楚！”
“呃……好好！我的女皇陛下！”说着贡扎斯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又摔倒，“我这是在哪儿？哎呀，地震了吗？”
瑞农痛苦的扇自己两巴掌说：“这是条什么龙啊？”
“别急，别急！”贡扎斯晃了晃硕大的脑袋说，“话说……”原来自从科沃尔城一别后，贡扎斯带着耶鲁来到金龙之穴。耶鲁对自己所做的一切供认不讳，长老们便对他下达了终身监禁的判决。之后贡扎斯便飞快的赶往隆布巴顿，但一直都找不到瑞农的踪迹。
“于是你就在矮人的城镇里骗吃骗喝？”瑞农没好气的问。
“呃……我这不是在等你们嘛？呃……直到刚刚听到你叫我……呃！”贡扎斯打着酒嗝说，“老娘带你们潇洒去！矮人们真是太热情了，到处都有喝不完的黑麦酒！”
“这……”
就这样，瑞农一行人跟在摇摇晃晃的贡扎斯身后向着不远处的一座小山丘走去。虽然贡扎斯醉了酒，但以巨龙的大步子和脚程，瑞农他们还是得用疾风之速才能跟得上。
大约又走了一个小时的路，风沙小了很多，瑞农他们能看得见远方的小山丘上通明的灯火。风沙夹杂着嘈杂的音乐欢笑涌入瑞农的双耳，他明白自己正离目标越来越近。
虽然贡扎斯醉了酒但它明白自己以巨龙的外形是无法进入矮人城市的，于是它口中轻轻呤诵龙语咒，肥硕的躯体再度幻化为曼妙诱人的s型曲线。在酒精的刺激下，洁白的脸颊浮上两朵红晕，令她多了一份成熟和暧昧。
“那是一个恶龙，是一个暴龙，残暴的黑龙……”瑞农再次默念万能的定心真言。
近了，他发现原来矮人的城市凿山而建。他们在凸出的山体上凿出数个凹面，再开个大口，往里面凿出一条条低矮但深邃的通道。当然这低矮是相对人类而言。
一般情况下矮人们很少到地面上来，除非是迫不得已或是和长人们做生意。但今天，瑞农发现有大群的矮人聚集在山坡上，他们手持各种乐器围着圆桌唱歌、跳舞。更多的矮人则手持比他们脑袋还大的酒杯相砰畅饮。“#*&%！”欢乐的音乐声中时不时的响起一阵欢呼。（作者：长人是矮人们对人类和精灵的统称。）
“这是什么意思？”瑞农在心中问梦魇。
“美酒节万岁！”
“美酒节？”
“是的，今天4月15日是矮人的美酒节，庆祝黑麦酒的诞生。难怪平日里只生活在地下矿洞中的矮人会跑到地面上来。”
“原来如此。”瑞农点点头。
“矮人们建城可不像你们。人类通常在土壤肥沃、水利便捷、交通便利的地方建城，但矮人却不在乎这些，他们只会将城市健在地下矿脉附近，以便于他们挖矿锻造。”
“难怪一路上来我都找不到一座村庄，感情他们真是地鼠啊！”
“你去矮人的地下城看看，就会明白他们不是一般的地鼠了。话说回来你们的运气还不错，矮人们的脾气十分倔强，而且敌视人类和精灵，但美酒节这一天他们不会。因为嗜酒如命的矮人认为黑麦酒是他们一族最伟大的发明，愿意同任何人一起分享这份美味。”
“呃，是这样吗？”
“当然，而且你越是能喝酒就越能赢得他们的尊敬！加油，骚年！你已经成年了，把那帮自命不凡的矮子都喝趴下咯！”
一边同梦魇闲聊，一边快步走着，很快瑞农跟着贡扎斯来到那座小山丘下。矮人们沿着山坡摆下一张张圆桌，除了少的可怜的坚果甜点以外剩下都是那一桶桶，一杯杯堆积如山的黑麦酒。
“嘿！美人，你回来啦！”一名胡子上沾满酒浆的矮人注意到了贡扎斯的存在，他挥了挥手中的酒杯用通用语大声吼道，“来，来，来！再喝三杯！”
“她还带来了朋友！”另一名满面红光的矮人用带着浓重口音的通用语说，“来！朋友们，来尝尝这十年陈的黑麦酒！保您满意！”说完他双手举着四杯灌得满满黑麦酒来到瑞农跟前，踮起脚将杯子放到瑞农鼻子底下。
“这……我……我……”黑麦酒的确名不虚传，棕色的酒液晶莹剔透，宛如玛瑙琥珀，在火把的照耀下反射出迷人的光华；酒香浓烈，自然醇厚，沁人心脾。黑麦酒虽好但从未喝过酒的瑞农对这一大杯酒望而却步，他本能想推脱但被梦魇制住。
“蠢货，你忘了你来这里的目的了吗？这可是一次难得机会，只要你能同矮人打好关系，那么结盟与灵魂石将都不是问题。”
“可是……可是那杯子也太大了吧？还是让他换小点吧！”
“蠢货！”梦魇在瑞农脑海中疯狂的咆哮道，“在美酒节说出这种话，做出这种举动是十分失礼的懂吗？会引起战争的懂吗？好好的接受吧！”
“呃……”瑞农脸上露出了尴尬的笑容说，“谢谢……呃……谢谢！”虽然心中百般不情愿，但双手还是老老实实的接过了那一大杯黑麦酒。
矮人满意的点点头随后他又来菲奥娜和西尔芙面前，递上满满两杯黑麦酒。由于现在是黑夜，两个精灵又带着厚重的斗篷，跳动的火把忽明忽暗让人的视线模糊不清，所以矮人看不清对方的容貌。
“难得他们盛情相邀，收下吧！”瑞农担心菲奥娜闹脾气，便上前劝说。
菲奥娜自然清楚瑞农此行的目的也明白他的意思，便小心翼翼的伸手接过酒杯。西尔芙是不会不尊从瑞农命令的，即使她内心深处对矮人深恶痛绝。
“真是为难你们两位了。”瑞农用精神力与两位精灵通话道。
“不！没关系。”菲奥娜和西尔芙一起用精神力传音回复瑞农，“话说回来这酒可真香呢！也许真的是世间难得的美味！”
那位红光满面的矮人见陌生的访客接过他的酒，便欢呼雀跃的跑回去，并扯开嗓子用通用语大吼，“嘿嘿！伙计们，唱起来，跳起来！让我们一起痛饮这杯酒！”
“嘿嘿！#%*！”
“*&……%￥%#！”周围的矮人们一起欢呼雀跃，手风琴、笛子、双簧、大小提琴顿时闹得更欢了。
梦魇说得没错，今天是矮人们的美酒节，在这一天他们会抛下以往的成见，以酒会友。不管你来自何方，是什么种族，是否与他们相识，这都不重要，今夜只要你来到这里，干了这杯黑麦酒我们都是兄弟朋友。
“谁说他们是一群贪婪肮脏，只会打地洞挖矿的矮子？”瑞农受到这股热情的感染，不由自主的大步向前与欢乐的矮人融为一体。
“貌似挺好玩的。菲奥娜姐姐，我们也一起去吧！”西尔芙拽了拽菲奥娜的衣袖说，“你看，这里好热闹啊！”
“不去！”要不是因为瑞农，菲奥娜真想把这杯黑麦酒倒到臭水沟里。一杯酒就想浇灭我们之间的仇恨？想的也太简单了吧！
巨龙与矮人之间并没有什么过结纠纷，所以很自然的便融合在了一起。此刻它在矮人们的起哄之下跳上桌子，捧起一大桶黑麦酒“咕嘟咕嘟”的往肚里灌。
今天晚上，谁的酒量好，谁就能赢得大伙的尊敬，很显然贡扎斯自然而然的就成为了这里的主角。
真是无巧不成书，这一天贡扎斯和瑞农一起来到这里。原本贡扎斯是来隆布巴顿寻找瑞农下落的，但它发现不远处的山头有动静，酒香伴着音乐飘入它的耳鼻，令它不能自拔。
当贡扎斯第一次来到这里时，一名矮人端着满满一杯黑麦酒来到它跟前，并热情的邀请它一起唱歌跳舞吃各种美味的坚果。
我是高贵的巨龙，怎么能喝这些低贱爬虫们的饮料？虽然龙族的骄傲一次又一次的告诫它远离这杯黑麦酒，但是醉人的酒香在它内心深处勾起一阵烈火……
一口，就一口而已……终于它妥协了。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一口过后是两口，两口过后是一杯，一杯过后……（作者：你以为是两杯吗？你奥特曼啦，对巨龙这种生物来说矮人的杯子太小了，还不够塞牙缝的，当然是一桶！）
在众矮人惊愕的目光下，贡扎斯干净利落的喝干了三桶黑麦酒。惊愕之后便是疯狂，贡扎斯理所当然的成为了今夜美酒节的英雄。
瑞农端着酒杯，侧身倚靠圆桌而立，伸手捏起一颗葡萄送入口中。“你……朋友……可真……厉害！”突然他身后传来一阵断断续续的话语声，回头一看只见一名喝的面红耳赤的矮人正拽着他的衣服，那矮人脚步虚浮，仿佛随时都会摔倒的样子。
瑞农咧着嘴笑了笑说：“那是当然的。”因为它的本质是一条巨龙……当然这句话他并没有说出口，只是在心中默默地想想。
突然一阵欢乐的小提琴声在瑞农的耳后跳着优美的舞蹈。瑞农好奇的回过头，只见一名头戴红色羊绒帽的小矮人一边拉着小提琴一边用炙热的目光盯着瑞农手中那杯满满的黑麦酒。
瑞农被他盯得有些不好意思，尴尬的笑了笑。此刻原本欢乐的小提琴声仿佛成了卡带的录音机，不停的重复着同一个单调的段子。会场顿时安静下来，几乎所有矮人们的目光都汇聚到他这一点。
“这……”瑞农脸上挂着讪讪的笑容，他看了看手中的杯子又看了看众人期盼的目光，他明白了：杯里那么多酒留着养鲸鱼啊！
瑞农深吸一口气，端起酒杯，在一阵快节奏的“咕嘟”声中，将硕大的酒杯干了个底朝天。
终于，“录音机”不再卡带，欢快的音乐再度回荡在山丘之上，矮人们继续唱歌跳舞，将装满黑麦酒的酒杯碰的“哐哐”直响。
一杯黑麦酒下肚，初次喝酒的瑞农并没有什么不适的感觉，只觉得舌头先苦后微甜，喉咙中暖暖的，口鼻中充满了一股黑麦酒独有的芬芳，煞是舒服。
“嗯！味道挺不错的！”瑞农砸吧砸吧嘴说，“难怪贡扎斯会迷恋上它。呃……地震了吗？”可没过多久他就觉得头重脚轻，天地飞快的旋转着……
“朋友，再来一杯不？这杯可是用传统工艺……哎？朋友，你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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