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夜寂流微惊,“地下全是它的根茎,这是s级尸植，根茎攻击力很强大。”
卓苍辛收回目光，盯着她说：“你看得见,它正在饕餮中,所有的感知力全放在了囚室的捕食上,根茎此刻是最无防备的时候,幻妖的防御系统也只有这时候可以隔绝它的感知。”
“那么,它大餐完毕后呢？我们怎么逃出根茎的捕食？”夜寂流并不是冲动的人,虽然有万分之一活下去的机率,但也得靠谱她才会去行动。
“大餐过后，它需要消化和吸收,没空理会我们,囚室那么多的肥料和土壤够它吸收好几天，我们暂时会成为它的储存物。”卓苍辛分析着，金眸不容置疑：“你不是说过，对我持目以待吗？流夜，相信我。”
夜寂流笑了，“你应该说——敬请期待。”末了，又加了一句，“能顺道寻找极地车吧。”
也不等卓苍辛的回答，她直接启动下沉程序，趁着再生曼陀罗专注于收集囚室中的尸化物种时，幻妖直接陷入地下，开始探测极地车信号。
卓苍辛淡淡的看了她一眼：“碰到根茎没关系，但不要攻击它，进食的时候被扰扰是很容易触怒它的。”
“放心，这道理我懂。”夜寂流眯眼而笑，手指在幻妖控制上飞快的跳动，于是幻妖身上就蒙上了一层灰扑扑的尘雾，那是防御系统下放出的迷雾屁弹，主要作用是隔绝和误导尸植的感知力。
幻妖一点一点往下沉，顺着粗/大的主根茎缓缓前行，渐渐的，一幅犹如世外桃园的景色出现在眼前。
艳红如云，血气环绕，数朵小小的再生曼陀罗花蕾在轻轻摇摆，那么的幼嫩又极尽妖娆。
卓苍辛盯着车窗外的花朵，记忆中的恶梦复又出现，他的手指微微颤栗，曾经他c级，它a级；现在他a级，它s级。他很清楚这意味着什么，对于尸化物种来说，很迷恋于曾经从嘴边溜走的食物，并且会把食物的气息深藏，一旦某天再度相逢，将是一种毒瘾似的诱惑，无法抑制，不死不休。
“我找到他们了！”夜寂流也注意到卓苍辛的异样，以为他被景色所惑，出声打断了他的恍惚，“你去接通语音，问问他们的情况怎么样。”
卓苍辛姿势都没改，静静的站在那儿，再次望了不远处的血红花蕾，遂垂下眼帘伸出修长的手指摁开语音钮。
“流夜，你们没事吧？”语音器中传来丘风的声音。
“没事，你们在哪？”夜寂流把前方的曼陀罗影像放大，除了花蕾和叶片以级根须，看不见极地车的一点儿影子。
“我们被困在根茎深处，暂时无法出来，不过你放心，大家都平安。”丘风说：“你等会儿，我这边过滤一下传导系统，你就能看到我们的情况了。”
夜寂流嗯了一声，耐心等待，两分钟后，影像仪哔的一声响，随即出现了极地车被密麻的根须缠绕的画面，其中主根茎的一端牢牢的缠着极地车的前半段，使得整辆车子呈倒倾状态。
夜寂流心沉了沉，“想到办法摆脱出来了吗？需要我做什么？”
沐久泽的声音传了过来：“方法是有，还真需要你帮忙，这是s级尸植，能命令它的只有与它同等级或者等级比它高的鬼人，流夜，你虽然不是鬼人，但是等级状态一样，我们想借用你的脑电波虚拟成s鬼人的能量波动，就算控制不了它，起码能让它放弃我们。”
夜寂流知道事情不会这么简单，继续问：“还有呢？”
这一次是莫真语的声音：“根据我的研究，再生曼陀罗大量进食后，需要三天的时间去吸收进化的养料，趁这个时间，可以接近它，获得它的能量波，我们等级低于它，出去就是送死，只有你等级相当，它会忌惮你，并且它处于消化阶段，多多少少有些疲软不会轻易去攻击你。”
夜寂流顿然明白，她很清楚这时候团队的重要性，凭她和卓苍辛绝对摆脱不了再生曼陀罗，她需要他们，而他们也同样需要她，缺一不可。
“知道了，让丘风计算出行动的时间，我会准备的。”夜寂流当机立断。
“今天暂缓，明天行动。”北隽的命令传来。
莫真语由旁解释说：“囚室的情况，我想再生曼陀罗会进食一天，而且它还在寻找合适的尸化土壤，今天很危险，我们都呆在车里别动，等到明天，它就会吃饱了，土壤也找好了，那时行动最好。”
“好，就这么办！”夜寂流同意。
这时胖子大叔的声音也传了过来：“流夜，你要充分利用我的屁弹哈，用完没关系，我现在体力充沛，不会缺货。”
两辆车里，人人黑线，心里却不得不承认，目前情况，屁弹防雾的确效果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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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华站在高耸的变异桦树上，遥望前方那一块微微震动的土地，他能感觉得到地下是怎样的一付惨烈景像，他已经是s级，还能感觉得到地底下那株再生曼陀罗的兴奋波动。
这样的情况，实在不是他想的，他原想，原想把夜寂流带走，让她成为和他一样的鬼人，这样，她不再是华家人，而他也不是夜家人，他和她都是鬼人，属于同一类，如此，他们就能在一起，不再有冲突，不会再分离。
“月华，博士又催我们回去了。”商琼在旁边提醒到：“再不回馈能量波，我担心他们对你用强制性呼唤手段。”
商琼很清楚这种强制性能量呼唤对于晶核的损伤有多大。如果说催眠一不小心会让人类出现精神淆乱，那么强制性能量呼唤就会令晶核能量波动频繁，损伤人类的原有记忆。
大威不忍看月华一脸失落的表情，上前一步故意愤愤的说：“流夜也有s级了吧，和再生曼陀罗的等级一样，估计这一次又死不了。”
月华眼睛一亮，转眼瞟了大威一眼，嘴角微微一扬。
的确，他忘了，她是什么人物，赏金猎人榜No.3，联盟第一女猎手，她怎么可能这样轻易的死去，她一定会活着出来的！
至于她的团队，希望他们和她一样走运吧，反正不在他关注的范围内，极地团队灭了才好呢，省得下一次再带走她，又要花费不少力气。
想到这里，月华不再留念，伸出苍白的双手拉了拉斗篷，把银发全数的收束起来，脚下轻轻一踮，根据晶核波动的指引，奔向西大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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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美色在前，不吃可惜
三米地下，热能渐渐散尽。
再生曼陀罗把囚室里的一切物种给吞噬得干净，它意犹未尽的摇了摇纤细的腰肢，火红的花瓣在囚室中再度盛开，那曾经被火球烧伤的空缺也慢慢绽出花瓣来。
接下来几天，它需要消化这些肥料，还得好好打理一下才捕获的尸化土壤。它把根须更牢的攀在囚室的铁栏上，同时主株的花朵倚在了墙角，叶子全部伸展铺于地上，深浅相交错，犹如一张墨绿的华丽地毯。
幻妖车里，语音器关闭，影像仪关闭，只有防御系统开启，而夜寂流和卓苍辛正彼此僵持着。
“卓苍辛！你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吗？你在这时候选择进化，一旦失败，我就要面对两个s级的尸化物种。”夜寂流微怒地盯着面前一脸坚持的男人。
卓苍辛丝毫不改变主意，而是凑近一尺，几乎要贴上她的脸，专注的说：“我必须进化，否则我会死在这儿。”
夜寂流脸色变了变，她知道卓苍辛这种人，和她是一样的，不会轻易认输，不会轻易放弃性命，更不会轻易开这种玩笑。
“理由，或者原因是什么。”夜寂流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卓苍辛淡淡的微拉开距离，抬起下巴指了指车窗外的再生曼陀罗，轻笑道：“我曾经差点成为它的食物。”
夜寂流惊然，瞬时明白，他被再生曼陀罗打上了烙印，注定是它的猎物，只有提高自身等级，才能压下它对他的捕食欲。纵使这样，再生曼陀罗也还会像飞蛾扑火般的对他不依不饶。
夜寂流沉默了几秒，问：“你真打算一个人过去？”
卓苍辛笑笑：“当然，进化这种事情不是只能靠自己吗？你放心，如果我进化失败了，也不会危害你们的安全，因为我第一时间就会成为它的土壤，用不着你们动手杀我。”
夜寂流眼眸微动，静静的坐在那儿看着卓苍辛的手搭在了门把上。
忽然，他转过头来，对她微微一笑。
“我有点不舍得就这么离开。”他收回手，身体靠近，“虽然作为你的副手，时间并不长，但合作时间并不短，我们终究出生入死过……”
夜寂流看着他越来越近的脸，眨了眨眼，轻笑一声：“你想说什么？”
卓苍辛笑了，“你不觉得，我们应当来一个吻别？”
夜寂流玩味的打量他，抬起手指在他的脸上缓缓滑至下巴，懒洋洋的说：“你这是在引诱吗？的确秀色可餐。”
卓苍辛眼神一深，再度凑近几厘米，此刻两人的呼吸可闻，“是在引诱，你愿意接受吗？”
夜寂流心微微一跳，有种说不出的悸动感，与初恋的那种悸动不一样，是一种更深更诱人的感觉，像百年佳酿，还未开启就散发出醉人的诱惑力。
未等卓苍辛再多说什么，她就提直了脊背，直接印上了他的唇，双手揽上他的脖子，“美色在前，拒绝太不明智了……”夜寂流低语轻喃，半眯着眼用舌尖撬开了他的唇齿。
耳边传来他的一声低笑，她感觉腰部被他坚实的手臂圈紧，那力量几乎要把她整个的揉进他怀里。
两人在唇齿间纠缠，衣衫渐乱，彼此都不明白怎么会如此深入下去，本以为是点到即止，却未料到一发不可收拾。
唯一的区别是，卓苍辛很清楚自己对夜寂流的情动出于内心的喜欢。而夜寂流却不太明白自己的感情是怎么一回事，她习惯于把起伏的感情压缩起来，存在内心的角落里，不去探个究竟，也就不会去深思这突发的情绪。
卓苍辛也很清楚这一点，为此他不去挑明，也不去提醒，而是由她自己去感受，自然而然的去发现。
何况，末世纪这种环境状况，有时候隐藏起情感，或许更实际，那样死时不会太悲伤，活着也不必太纠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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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寂流是被一波震动给惊醒的，常年的警惕反射让她反应迅速伸手摸向右腿上的月刃，透过微弱的光芒，发现没有任何异常。这时她才发现，幻妖正处于卧房状态，而她大半个身子裸/露着，但武器都放在她触手可及的位置。
夜寂流有一瞬间的僵硬，很快就恢复正常，她并没有忘记与卓苍辛发生了什么事，不过她也不是矫情的人，装害羞什么的，实在不是她的风格，反正能做都做过了，她就不明白，做的时候都没害羞，事后还有什么好害羞的。
她麻利的从床边穿上衣服，扣上防具，把幻妖恢复成驾驶座状态，径直走到车前，察看外面的情况。
这么一看，她的心顿觉猛然一缩。
外面，卓苍辛被再生曼陀罗的一根副茎缠绕着吊于半空中，他的脸色泛青，嘴唇发乌，明显是中了尸化病毒的表现。
夜寂流目光一扫，看到那根副茎上有一个缺口在一点点的溢出浓浓的尸植浆，她估计卓苍辛定是趁再生曼陀罗在消化养份时割伤了它的根茎，服食了尸植浆。
幻妖车里，一个红灯不停闪烁，颇为急切。夜寂流冷静的握紧拳头，坐上车座，摁开了语音器，接通了极地车。
“流夜，你终于肯接听了，我还以为你出事了呢！”丘风的声音急切的传来：“为什么不开语音系统啊，影像也关闭了，虽然目前很安全，但也不能完全封闭我们的联系嘛。”
夜寂流头痛的揉了揉额头，的确是她大意，她也没料到会这样，本以为一个吻就oK了的……
算了，事已至此，以后不能再这么“玩物丧志”了。
“出了些意外，告诉我怎么回事，卓苍辛是怎么被缠住的？”夜寂流问。她才不相信凭卓苍辛的身手躲不过s级尸植的袭击，打不过是肯定的，但逃回幻妖的本事还是有的。
“啊？流夜，卓苍辛和你是一组的，你居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一个小时前你在做什么？”丘风怪异的叫起来：“他吃下了尸植浆，反应太大，还未来得及撤退就晕过去了。”
一个小时？夜寂流怔了怔，这么说卓苍辛被困在根茎上有一个小时了。
莫真语没听到夜寂流的回话，以为她在担心。虽然夜寂流不明白她自己的心，但是作为旁人，还是成年人，极地车里，除了丘风以外，大家都明白夜寂流对卓苍辛的特殊待遇是怎么一回事。
“放心，卓苍辛只是被困住而己，再生曼陀罗目前可没有多余的力气去消化他，忙着吸收囚室的养料呢。”莫真语娇笑一声说：“姓卓的家伙也是厉害的，居然敢去割伤s级尸植的根茎，简直是虎口拨牙。不得不说，为了进化等级，他这么做勇气可佳，希望他这一搏能成功。”
这时，沐久泽的声音响起：“流夜，你如果不然望卓苍辛进化失败，最好把他从尸植根茎上剥离出来，幻妖可以隔绝晶核能量的波动，否则他的意志会被晶核波干扰，成功机率会很低。”
夜寂流目光微沉，望向车窗外的卓苍辛，问：“这时候行动，会不会产生反效果。”
极地车里的人一愣，很快明白她的意思，就是借着救出卓苍辛，顺便把再生曼陀罗的晶核波也捕获了。
“莫大婶，你怎么看？”丘风仰头，大眼睛扑眨扑眨的闪烁着。
莫真语大怒，啪的朝他脑袋上就是一巴掌，然后气呼呼的说：“再等一个小时，现在再生曼陀罗只是处于消化阶段，晶核波并不会太明显，而且还有余力去捕食，一小时后，它完全是进入吸收状态，晶核波会很稳定的出现，也没有心思再去留意外部情况，根茎也会相应的松动。”
北隽闻言，面无表情的总结：“一小时后，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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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施救
西大陆，王墓内，莱洛森背着手走来走去，不时扯一扯他颇为爱惜的银发银须，想着月华的父母已死无全尸，而他停滞于ga10堡垒居然是为了一名人类女子，实在是令他吃惊了。
他不知道怎么去形容鬼人的这种情感，只知道每一只鬼人都惑多惑少对人类世界有些许依恋，就像孩子长大后即使离开母亲独自生活，心中还是惦记母亲的。所以，鬼人所谓的感情只是源于人类时期的记忆而己，那不是鬼人的情感，而只是人类的情感。
但那又怎么样呢，拥有人类记忆的鬼人，毕竟是有情感了，像一个“种族”了，莱洛森觉得，这是鬼人会生存于世间的理由。
“但是，那个叫流夜的女子不能活着，她会阻碍月华的脚步和能力，也会破坏月华和我们鬼人的关系。”莱洛森搓着苍白的老手喃喃自语：“我们鬼人一定要强大，不能让她破坏我的强大计划，否则，鬼人将会灭亡。不不不，我不能再死一次了。”
莱洛森快步走到一台计算机前，调出鬼人各个点的联络界面，然后下了命令——：
“ga10堡垒周边的鬼人，密切关注那边情况，如果s级尸植能量一直存在就不去管它，如果s级尸植的能量波动减弱，就去支缓它，给它提供能量，同时也要防止地面下的人逃出来！”
命令一下达，鬼人的联络点就把离ga10堡垒最近的鬼人小队拨了出去，跟随其后的是尸化动物，它们就是尸植的后备能源。
对于莱洛森的布署和命令，联盟政府并不清楚，不过他们从卫星探测上发现了ga10堡垒附近的地底下有能量异常，就是月华释放大量地热时产生的热源反应。
为此联盟政府让ga10堡垒派人去查探，ga10堡垒是又喜又惊。
喜的是，如果真有大量能源，堡垒的防御力不仅可以增长一个等级，也能得到总堡垒重视获得各种开发能源的先进机械。
惊的是，有能源的地方都很危险，能源越是充足的地方，尸化物种也越多，因为都懂人类会去那儿找能源，为此凭着本能守株待兔来着。
不管怎么说，ga10堡垒肯定要派军队去查探的。如此一来，再生曼陀罗的地盘上即将迎来一场腥风血雨，无论是鬼人还是人类，都将会是一场恶梦，恶梦的根源就是——再生曼陀罗花的数百朵成长与盛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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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底下的夜寂流等人是顾不了上面的情况的，此时的他们，正着手施行计划。当夜寂流装备完毕，打开幻妖跳出去时，大家都能看到再生曼陀罗的主根茎微微僵直，那是植物对于势均力敌的危险本能的防备与警惕。
“流夜慢慢靠近它，让它感觉不到你的敌意。”莫真语对着语音器，叮嘱着，目光紧紧的盯着夜寂流，就怕错过一个小小的细节，导致一败涂地。
夜寂流在隔离罩衣下抬起了手，打了个手势，表示明白，继续放缓脚步靠近。此时的她，装备了氧气瓶，并且全身都被屁雾环绕着，有效的隔绝了人类的气息，身上佩带着丘风通过计算机传递过来的晶核能波动信号，如果有鬼人在这儿，不看本人的情况下，估计会误以为是同类。
夜寂流把晶核波动调高，一点点走近再生曼陀罗，她能看到那些含苞欲放的花蕾在蠢蠢欲动，她知道这是尸植对土壤的渴望，她现在是模拟鬼人，对于尸植来说肯定是上等的土壤，只是再生曼陀罗正处于消化中，没法顾及她，再加上彼此同等级，为此不敢轻易攻击。
越是靠近主根茎，鲜红的花蕾就越是摇摆得厉害，如果它们会说话，这会儿估计会兴奋的大声尖叫。那一片片的叶子卷曲又伸展，似乎想偷袭却又不敢，那些纤细密麻的根须更是夸张，直接在半空中舞动起来，像蜘蛛丝一样，布满每一个角落，仅留夜寂流走动的位置。
再生曼陀罗的主根茎也经不起诱惑的膨胀起来，就像在对夜寂流说，快来快来，快到这儿来，让我缠住你吧，不要离开吧，做我的土壤吧。
莫真语紧张的盯着夜寂流走到主根茎一侧，吞了吞口水说：“好，就是这儿，停止，用你手中的软毛去扫它。”
夜寂流就从腰带中取下一条变异动物的长毛刷，慢慢的半蹲下去一点点轻轻的拂过那一截侧根茎，于是再生曼陀罗就很人性化的打起颤来，怕痒似的被拂一下就抖一抖，被来回扫一下就扭一扭。
夜寂流眼角抽了抽，心想，其实这不是尸植，而是披着尸植皮的怕痒的变异动物吧。有这种想法的，丘风也在其内，只觉得大自然神马的，太神奇，不是可以用正常理论来解释的。
“松开了，就是现在，流夜！”莫真语一声轻喝，夜寂流反应也快，思维拉回正轨的同时，丢下手中的长毛刷，整个人一跳就跃到了空中，伸手接住落下来的卓苍辛。
再生曼陀罗的弱点不再受到骚扰后就感觉到猎物掉落了，本能伸出根须去缠，夜寂流见状腰部在半空中硬生生的扭了一个圈，躲过根须落到了泥土上，然后很快数条根须又伸了过来，她来不急站起来，抱着卓苍辛连续翻了几个滚。
丘风一直盯着显示屏没有注意到外面的情况，发现显示屏中出现波动信号，不禁冲着语音器中大叫：“流夜，波动大量出现了，快快快，传导晶核能波动过来！”
“传个毛！我现在得有手腾出来才行啊！”夜寂流咬牙切齿：“快想办法让这些根须别再追着我！”
丘风愕然，扭头看向莫真语，“莫大婶，你也有失误的时候，你不是说尸植被搔痒痒后，对于外来者一般是不会追逐的吗？”
莫真语举起手又啪的打了一巴掌丘风的脑袋：“婶你个头！我怎么知道，也许再生曼陀罗变异了！”
此时传来夜寂流的声音，她轻咳一声，讲道：“很抱歉，我忘了说，卓苍辛被再生曼陀罗打下印记了。”
除了莫真语和沐久泽，其余的人皆一脸茫然。
莫真语愤怒大吼：“早说他曾经从这株再生曼陀罗身边逃离啊！算了，反正都这样了，越危险越安全，你愿赌吗？”
“怎么赌法？”
“去那些花蕾那儿，根须就会停止进攻，你也可以顺便传导晶核能信号。”
“危险是什么？”
“那些挨近你的花蕾会绽放，像罂粟一样，会致人迷幻，你有隔离衣没事，卓苍辛就难说了……”
“知道了，我赌了，如果他在迷幻中成为鬼人，我会第一个杀了他！”
夜寂流收了话，双手抱紧卓苍辛向那片红色的花蕾滚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