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渔家灵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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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宝一个人抱着八百两金子,走出瑞丰号时嘴巴都是张开的,回头看了一眼那胖子掌柜的,心中暗骂那胖子是败家子,一块朽木竟然能卖八百两黄金,早晚把家产败光。
其实他哪里知道,他才是那个败家子。
用脚踢了一下依旧蹲在门口的大黄,笑道:“有钱了,咱去吃好的,喝好的!”
大黄早已成精,此刻也颇为激动,汪汪叫着,跟在他的身后,尾巴摇的跟拨浪鼓似得。
八百两金子实在太重,也太招摇,所谓财不露白,抱着这么大一笔巨款迟早会遇见拦路打劫的绿林好汉。
元宝见对街不远有一家票号,便抱着一大箱子金子走了过去。
天下票号,粮号,豪华酒楼,大型商船。几乎一半以上都打着沈家的标签。作为当今第一大财主、民间的皇帝,沈万三的钱远远超过当今大明朝的国库,所以每年要赈灾的时候,朱元璋都厚着脸皮问沈万三借,结果沈万三的钱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这几年沈万三也不住在扬州了,将总号搬到了洛阳,就是怕朱元璋打他钱粮的主意。
将钱存在沈家的“九州票号”,行走天下无论在哪里都可以使用。
片刻之后,元宝揣着八千两的银票美滋滋的走出了九州票号,此刻与刚进城的时候心情大为不同,一时间从一个土鳖乞丐变成了腰缠万贯的土豪,他如果有尾巴的话,此刻绝对已经翘上天了。
所谓一人得道,鸡犬飞升。
大黄也知道眼前这位公子有钱了,顿时也拉开了架势。
这一人一狗横行在秦川的街道上,大摇大摆,张牙舞爪,引来无数人的侧目。他们心中都觉得奇怪,这个邋遢的小乞丐与那条肮脏不堪的大黄狗是不是疯了?
元宝得意的哼着自己所拿手的那首歌,难听至极,每个人更是认定这家伙确实是疯了。
“师父啊师父,您老人家贫苦一生,临死也没过上富贵的日子,现在徒儿有钱了,你却不在了,等我事情办完回到九龙谷,就给你建一个最大最豪华的墓室安放你的金身!”
有了钱的元宝,首先到裁缝铺定制了一套合体的行头,他长相不差,就是黑了点儿,此刻打扮起来倒也颇为英俊,没有儒家公子哥那种文弱的气质,而是一种似乎是历经沧桑的成熟之感,与他的年纪毫不匹配。
走到了如意楼,准备挥金如土大吃一顿,哪知看门的小二见他带着一条半人高的大黄狗,死活不让进。大黄大怒,就要咬死那小二,元宝急忙拽过大黄,道:“不让进就不让进,我有的是钱!”
肚子实在太饿,只能在如意楼的对面找了一个面摊子,叫了两碗肉丝面,几个鸭头,三肘子。
到了下午,元宝该置办的东西也置办了,就去了北面的码头。
码头熙熙攘攘,人山人海,有几个要饭的乞丐码头行乞,元宝毫不吝啬的给了每人十两银子,颇有范儿。
此时乃朗朗夏日,正是游长江的最佳季节。从秦川驾船顺流直下,两岸风景美不胜收。作为方圆数百里最大的码头,这里十分的热闹。多是附庸风雅的公子哥带着心仪女子租一艘单轨小船畅游巫峡,培养感情,陶冶情操。
现在元宝有钱的紧,自是不想走去数千里之外的百花谷,就跑到了租船的地方。
现在正是旺季,一艘单轨船一天要一两银子,江面上排着老长的船只,有单轨、双轨、龙骨三种,只怕不下千艘。
挑了半晌,也没有中意的。忽看见一伙人围在一起,他也喜欢热闹,便走了过去。挤过人群,却见三个身着华丽的,腰悬佩剑的年轻人正在与一个五六十岁的老头推推嚷嚷。
那老头老实巴交,被那三个公子哥推到了江边,眼瞅着就要掉下去了,元宝大怒,快步走了上去,喝道:“你们三个干什么,光天化日之下欺负老人,还有没有王法?”
看似为首,一身紫衣,表情纨绔的年轻人笑道:“王法,什么是王法?我爹爹是秦川总兵,这就是王法。再说这事儿也不怪我,我出三两银子包这位方老爷子的船,他竟然不包给我们。开门做生意竟然不接待贵客,而且我出了三倍的价格,哪有这种道理!”
那个老头虽穷,却也有志,道:“赵公子,你平时仗着你父亲是秦川总兵,为祸乡里,小老儿的船不会载你的,你死了这条心吧。”
“哎呦,找打!”那姓赵的紫衣人就要上前,元宝一脚将其踹到了江里,骂道:“你这个斯文败类,原来是一个大坏蛋,找打的是你!”
那人在水里噗通几下,叫道:“小子,你敢踹我!”
他的那两个同伴拔出佩剑就朝元宝冲来,元宝乃是人剑合一境界的剑道高手,这二人手无缚鸡之力,哪里是他的对手,三下两下就被他全部丢进了江里,拍拍手道:“我叫元宝,以后给我放老实点,不然见一次踹一次。”
三人被码头上的人救了上了,全身湿漉漉的,狼狈不堪,赵公子指着元宝道:“我记住了,我记住你了!”
大黄呲牙叫了几声,三人吓的差点跌倒,慌张的跑了。
小老头走到元宝的跟前,道:“多谢公子出手相助,那赵公子是总兵的儿子,现在回去肯定是叫人了,你还是快走吧。”
元宝正想租船,那赵公子回来肯定会为难这个小老头,心中一动,道:“老先生,要不我租你的船吧,这是一百两银子,送我去金陵。”
小老头哪里见过这么多钱,足足一百两,给孙女置办嫁妆都绰绰余了,忙道:“这里去京城不过十五六日的水路,要不了这些钱的。”
“拿着吧。”元宝将银子塞给了小老头,道:“多的就算是我的酒菜钱。”
说完与大黄一前一后跳到了那小老头的单轨小船上。
小老头看着手中的银锭子,长长叹了一声,解开缆绳也上了船。
小老头撑着长篙,对在前面甲板上的元宝道:“公子,你不是秦川人吧?”
元宝笑道:“老先生,我从南面来,去中原有点事儿。”
小老头道:“公子可千万莫叫我先生,真是折煞小老儿了,我姓方,你就叫我老方吧。”
元宝微笑着点点头,见大黄趴在甲板上瞪着双眼看着水面,也蹲了下来,道:“你不会是晕船吧?”
大黄吐了吐舌头,转头望着元宝,露出鄙夷的眼神,似乎是在说:“你以为狗爷和你一样胆小?”
船刚驶离码头,船舱的草帘子就被掀开了,走出一位一身灰色布衣,赤着双足的美丽少女。
那少女长的十分清秀,虽没有北方大家闺秀的气质,却绝对是江南小家碧玉的典型代表。柳叶弯眉,肌肤似雪,随意扎起了黑色长发与那小巧精致的嘴唇让人心跳加速,虽未施粉黛,但全身上下散发出的那股如清水一般的气质,还是让元宝与大黄瞪直了眼。
那美丽少女见元宝一双眼睛盯着自己,脸色不禁一红,款款施礼道:“见过公子。”
那声音优美婉转,有如出谷的黄莺,让人的感觉清爽无比。
“你……这,这怎么有位姑娘!”元宝忽然惊醒,连说话都结巴了。
论起姿色,眼前这美丽少女绝不输给自己所认识的最漂亮的两个女子,行晚霞与李师师。
船夫老方道:“公子,忘记介绍了,这是我的孙女灵儿,刚才赵公子就是对相对灵儿不轨,我才与他吵起来的。”
“哦,原来是方姑娘,幸会幸会,我叫元宝,今年十六,家住峨眉山……”
“汪汪……”旁边的大黄鄙夷的瞪着元宝。
方灵儿一见这么老大的一条大黄狗,顿时脸色一白,花容失色,向后退去。
元宝尴尬的笑了笑,道:“方姑娘莫要害怕,这大黄狗平时就喜欢叫两声,它从不咬人的,这点姑娘大可放心!”
方灵儿拍了拍胸脯,似惊魂未定,道:“还是第一次见这么大的狗,刚才失礼了,还请公子勿怪。”
“不失礼,不失礼,我才是失礼了,不对,是大黄失礼了!”
这灵儿年方十六,与元宝年纪相仿。元宝作为一个未经世事的正常男人,几年前就开始做春梦了,也曾梦到自己与一个美丽女子荒野相遇,朝夕相对的场景。
上次在凤凰山外的峡谷第一次见到李师师,他当时心头也是这么想的,后来知道这李师师乃是蜀山掌门玉虚子的弟子,也就不敢有太多的非分之想了。现在倒好,又遇见了一个倾国倾城的美丽女子,此行金陵数千里,有十几日的路程,而这单轨船也就两个船舱,地方狭小,这一路朝夕相对,虽然他不指望与方灵儿发生点什么,但怎么说方灵儿都是一个美人儿,解解闷也是好的。
长江水域,在这一段还算平缓,再往下游百里就是千里巴蜀,水势湍急,两岸都是陡峭的山壁悬棺,古松翠柏,猿鸣鸟啼。
与方灵儿聊了一会儿,日头偏西,竟已黄昏,夕阳金黄而辉煌,千丈的江面在夕阳下闪烁着奇异的金光,真是美不胜收。
方灵儿道:“公子,你擅长什么?琴棋书画、诗词歌赋?船上有乐器棋局,灵儿从小耳熏目染,也略懂一些,可陪公子打发无聊的时间。”
元宝想也没想,道:“歌,我擅长唱歌!以前在山中没事就唱几曲儿……”
“汪汪!”本来老实趴在船头的大黄忽然站了起来,瞪着大眼睛望着元宝,汪汪的叫个不停,大为忌惮的样子,似乎生怕眼前的少年亮出那可怕的嗓子。这里船舱狭小,那时它连躲的地方都没有了。
显然,这跟随元宝数日的大黄也知道他唱歌有多难听。
元宝踢了它一脚,叫道:“你叫什么叫?我又没说假话,对于诗词歌赋、琴棋书画来说,我还是比较擅长唱歌!”
方灵儿微微一笑,弯腰走进船舱,抱着一架七弦古琴走了出来,道:“若公子不嫌弃,灵儿抚琴你唱歌,如何?”
元宝当然也知道自己唱歌很难听,当初连老虎都能吓走,要是扯着嗓子嚎起来,还不吓哭眼前这个美丽少女?连忙摆手道:“不行不行,我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