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一章 抛尸现场
降落在费城国际机场的时候，天色已经黑了。和接机的FBI费城分部主管欧文斯简单寒暄几句，大家先去了酒店安顿下来。
酒店是考尔曼在空中就特意指定以满足三个女人的要求和标准的费城城市大道希尔顿酒店。这是费城最豪华、档次最高的酒店之一，距离市中心仅一步之遥。
酒店的房间陈设每个人都很满意，王水儿蹬掉高跟鞋，踩在柔软、舒适的地毯上，走到窗口：“王磊，你来看，这里可以看见费城的全景。”
杨倩已经一个大字型趴在床上：“茱莉，王水儿，快来。这个床才舒服啊，我们回去让王磊联系罗伯特，给我们也换成这种。”
一旁和王磊、考尔曼闲聊的欧文斯眼角直跳，身为FBI费城最高指挥官，他来过这里很多次，有阿赫希尔顿酒店的当事人关系密切，非常了解这里的情况。
这个床当然舒服，这是希尔顿酒店找人特别设计的符合人体工程学的床架，奢华的欧洲长毛绒床垫，别具一格的棉被内加装线圈支架的设计会让人的肌肤感觉异常舒适。
没有去餐厅吃饭，大家在飞机上呆了足足8个小时，都有些累了。在欧文斯的建议下，大家一致通过客房叫餐。
欧文斯是地主，总是要给大家介绍一些特色的。于是，最后服务生推进来的餐车里摆放的就是几个色彩诱人、美味可口的起司牛肉堡、何奇三明治、披萨包饼和女人们独享的吉拉提冰激凌，四个男性当然是要来上几杯费城自己生产的啤酒了。
晚餐很快，等服务生把狼藉的餐车推出去的时候，王磊递给他2美元的消费，顺手掩上门：“王水儿、杨倩，你们和茱莉就在酒店休息，好好泡个澡什么的，我和考尔曼、内森去看看现场，抓紧一点时间嘛。”
对王磊这个建议，女人们拍手叫好。扔下乱成一团的客房，在欧文斯的带领下，大家驱车去往FBI费城分部办公室。
因为考尔曼和欧文斯的事先提醒，王磊对于在办公室碰上汤姆森有了足够的思想准备。尽管这样，在跨进费城分部的门时，王磊还是被里面的情形吓了一跳。
一个精神抖擞的银色短发老人，嗓音洪亮的在训斥着面前的几个FBI外勤特工：“我说了你们在死者现场找不到任何线索，你们居然不听我的。现在怎么样啊？有没有找到一根头发回来去做DNA啊？……”
那3、4个外勤特工面色赫然，在汤姆森的强势下有些猝不及防，一个个作鸟兽散，躲了个不见人影。
人走光了，也找不到可以出气的对象，汤姆森才气冲冲的找了一把椅子坐下，拿起桌子上几页资料看了起来。
隔着玻璃，欧文斯无奈的笑了笑，对身后的王磊三人说道：“看见了吧，汤姆森就是这个脾气，我要是在里面，也会一起被骂的，希望你们多理解和包容一下。”
听见脚步声，汤姆森连头没有抬起来，根本不理睬进来的几个人。欧文斯耸耸肩，指着对面贴满照片和资料的案情分析板，让大家过去研究研究。
有些照片，王磊在考尔曼拿过来的卷宗里面已经看到过，有些还是第一次看见。不过每一张照片除了显示凶手的残忍凶暴，还有就是受害人脸上的痛苦和悲伤。
这些东西，全是欧文斯自己粘贴上去的，他不用看也可以背下来所有的内容。王磊和考尔曼、内森各自划分一个区域，大家分头钻研起来。
王磊首先看的，是15年前，维恩一案所有的15名死者的抛尸现场照片，他看得非常仔细，就连死者手腕上每一个勒痕都要反复看上半分钟。
习惯了每次有人进来就会毕恭毕敬招呼自己的汤姆森，终于忍不住好奇的从资料上抬起头，一眼就看见一个挺着大肚腩的胖子，站在案情分析板前指指点点。
汤姆森虽然年龄大了，锻炼的习惯从来没有改过。每天都是按照时间严格要求自己做到一定的锻炼标准。
对于胖子，汤姆森天生就有一种厌恶，他始终认为这是人的一种惰性，是好吃懒做的结果。
“那胖子，你对这个案件有什么想法，说出来听听。”汤姆森很自然的下达了一个命令。
王磊对自己莫名中枪感到好笑，你汤姆森是笑傲过多少年江湖，但是人要学会认清现实。不说其他的，有本事你现在摸一张FBI的证件出来，没有嘛！
心里腹诽，脸上还是堆着笑容的王磊摇摇头：“只看照片得不出什么结论。考尔曼、内森，我们去最后一个死者的弃尸现场去看看。”
汤姆森顿时就恼了，自己刚才教训费城分部的那几个毛头，想来他们随后进门应该都是知晓的。
既然知道了原因，还去弃尸现场，这是没有把自己放在眼里。汤姆森冷笑几声：“多的我不说，知道你们是总部过来的，希望你们在现场找到一点有用的东西就行了。”
坐在车里，就连考尔曼都郁闷的问欧文斯：“你这个主管就任凭他这样？你知不知道，按照密级来说，他已经没有进入FBI办公室的资格了？”
欧文斯勉强挤出一点笑容，汤姆森处处以老资格自居，他实在是没有办法。在他心里，他甚至希望刚才王磊就和汤姆森爆发一场剧烈的冲突，打压一下汤姆森的气焰。
汤姆森人老成精，如何看不来欧文斯希望自己和总部干员两败俱伤，所以压着脾气只送上几句清风般的嘲讽。
最后一名死者贝蒂的抛尸现场是在一个废弃的厂房里面。王磊一进去就知道汤姆森为什么要说找不到线索。
这里满地的垃圾，地面水泥灰至少半尺厚度，来来去去的脚印早就凌乱无比，根本无法分辨出任何信息。
唯一的留下的线索，就是地上那一条太过明显的拖痕。欧文斯遗憾的摇着头，拖痕上采集到的全是贝蒂的头发、血液等等，没有任何可以和凶手扯上关系的东西。
在废弃厂房的中间位置，摆放着一把破旧的椅子，看得出这是以前厂房里面的椅子。
贝蒂就是被凶手弃尸在这把椅子上，椅面上还有几滴黑褐色的血点。椅子只有三只脚，但是凶手把椅子放在两块石头缝隙之中卡住，所以贝蒂的尸体依然可以稳稳当当的摆放在上面。
仿佛看见当日凶手拖着贝蒂奔走在这个废弃的厂房里，王磊有些出神了。这是怎么样的一个凶手？为什么要杀死这些中年妇女？他是在模仿维恩吗？
王磊沿着地上残留的那条拖痕往外走去，一直到废弃厂房面前的空地上，拖痕消失了。空地上已经长满杂草，里面一些砖块、石头东一堆、西一堆遍地皆是。
“我们认为凶手应该是把车停在这个位置，然后抛尸。”欧文斯指着拖痕消失的位置说道。
考尔曼和内森都同意这个看法，凶手不可能背着一具尸体四处奔波，必然需要运输工具。
“你们和费城警方现在对这件案子怎么看，欧文斯，你们认为这是维恩的模仿者吗？”王磊蹲在地上，手里把玩着一根杂草。
当然是维恩的模仿者，这还需要说吗，欧文斯点点头。
整个分部和费城警方在这一点上面的认识是一致的，也得到了汤姆森的赞同。维恩当年既然隐身起来，到现在15年了，不是死了也应该老得没有什么力气了。
而且，3名死者的手腕和脚踝的捆绑痕迹显示，凶手应该孔武有力，不然不可能勒出那么深的血肿。
连环杀手有两大特点，王磊非常清楚，这也是经过无数案例总结出来的结论。
第一个，连环杀手在满足自己的欲望之后，会主动停止下来自己的暴行。但是，这种欲望是很难得到满足的。
第二个，连环杀手一般情况下，有自己固定的杀戮对象，这里面包括杀戮对象的年龄、外貌来自头发颜色等等，这个和连环杀手的心理扭曲状态有关，更加不会轻易改变。
“如果，凶手是模仿维恩，为什么他要杀害这些中年妇女。我记得维恩当年选择的全部都是20岁左右的妙龄少女吧？”王磊不知不觉嘀咕出声来。
考尔曼最近跟着王磊经历了一些案件，对于行为分析侧写深深着迷。听了王磊的自言自语，考尔曼忽然开窍：“如果说这个凶手年龄不大、身体瘦弱的话，也许他会在模仿维恩的时候对自己的选择目标做上一定程度的改变，以适应其自身需求。”
考尔曼这番话让欧文斯和内森都动了心，案发之后，欧文斯最痛苦的莫过于找不到一个切入点。因为，就算是FBI和CIA联手，也不可能对整个费城的全部男性进行排查的。
欧文斯和内森交换了一个眼色，两个人异口同声的说了出来：“凶手应该是20岁以下、身体瘦小的学生或者是刚开始找工作的年青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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