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那是曾经
夜半，所有人都陷入了沉睡。“啊——！”一道足以划破虚空的尖叫声，吵醒了所有人。秋飒醒了……
挺起身子，看着或躺或坐在椅子上的睡眼朦胧的一家三口，尴尬问道：“这是什么地方？”虎爹最先反应过来，安抚好小虎让其继续入睡，搬起木椅坐在炕前。
“我叫瞳壮，这里是牧云村。”
“牧云村？”秋飒抚着下巴，想了一下，摇了摇头，“这里离寒雪国齐城多远？”
瞳壮站起身，走到一旁的柜子边，翻腾了许久。终于拿出一柄金色的短箭，扔到秋飒面前，“给家里人回个信吧。从这里到寒雪国齐城最快的脚力，需要半个月的时间。”
捡起面前的金箭，竖起食指。富蕴灵力，在其上刻画到“你们先走，我会赶上的。飒”。写完，站起身走出门外，用力甩去。
处理完一切，秋飒站在门外瑟瑟发抖，因为他没有穿衣服，只穿了一件破烂不堪的黑色长裤。
“喂，穿上吧。”瞳壮从屋内取出一件麻衣丢给秋飒。
二话不说，穿上麻衣，不过偏大了很多，“谢啦。”突然间，好像想到了什么，小心地问道：“瞳这个姓很少见，不知道你认不认识一个叫瞳牧的女孩。”
瞳牧的名字刚从秋飒的口中说出，瞳壮就瞬间一脸凝重，“别跟我提这个不孝女。”好像发现自己语气过重了，瞳壮笑道：“对不起，我好像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刑飒。”秋飒刚说完就觉得不对，连忙改口，“秋飒。”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想起这个曾经被自己抛弃的姓氏，还有这熟悉的味道。
“哦，秋飒。进来吧，外面冷。”瞳壮很友好地让秋飒进了屋。
两人都没有继续睡觉，而是交谈了起来。从中，秋飒明白了瞳牧是瞳壮的女儿，因为某些不可告人的秘密才远走故乡。
而且，现在所处的土地乃是天灵国的边界。得知这一切，秋飒才明白，原来是回到了故土，才会因为那熟悉的味道说出那个已经忘却了的姓氏。
“你是元帅的儿子吧。那个刑家的天才。”瞳壮给秋飒酌了一杯茶，好奇地问道。
拿着茶杯，看着躺在茶杯里的茶枝，若有所思道：“我是刑羽元帅的儿子，但那是曾经。”将茶一口喝完。随后脸色一阵铁青。
好笑地看着秋飒，“很苦吧。”秋飒点了点头，瞳壮再次冲了一剂热水，给秋飒再次酌一杯，“人生就像茶叶一般。越冲越淡，第一杯，第二杯……都是苦的，你永远不知道第几杯开始味道才会平淡。”
将第二杯茶水喝下，秋飒的脸虽然还是青青的，但没有之前那样了。“一番苦涩后，竟然有一点点甘甜。”秋飒笑着将茶杯放下，“真的跟人生一样呢。”
天渐渐地亮了，瞳虎醒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拉着父亲问，要什么样的草药。而，当他问完后走出门口却惊住了。
穿着大号麻衣的少年站在门外，伸手接着从屋檐上落下的水珠。“你……你，醒了？”瞳虎惊讶地看着秋飒。
“嗯？”听到声音，秋飒转头看向一旁比自己矮了许多的孩童，“你就是瞳虎吧？”
相交秋飒的淡定，瞳虎就像看到鬼一般，后退了几步，惊慌地点了点头，“你不是，不是……”“昏迷吗？”秋飒好笑地说了一句，拉起瞳虎的小手，“走吧，采药去。”
天已经放晴，而瞳虎的心情也开始放晴。拉着秋飒的大手，蹦蹦跳跳地漫步在街上。对于生面貌，村里人都纷纷将视线投了过来。
“呦，小虎。这是谁啊？”一个年级可能比小虎大一点的孩童挡在了两人前面，一副趾高气扬地问道。
“刑……刑月？”瞳虎的身体开始有些颤抖，这是一种莫名的恐惧，牵着他的手的秋飒呆呆地看着眼前的孩童，“你是刑家的人？”
刑月依旧一副高昂之态，“我是刑家分部的人，告诉你，我师父可是刑家的天才。”手指秋飒，一脸轻蔑。
“师父？”秋飒有点不明白的问了一声。
“没错。”刑月双手抱肩，瞪了一眼秋飒，“我师父就是两年前刑家族试中打赢星尘国天才王子的刑飒。”
瞳虎不自觉的躲在了秋飒的身后，而秋飒有种捧腹大笑的举动，“我连你是谁都不知道，还收你为徒，真可笑。”虽然这句话没说出来，但心底还是有些发愣。
“哦。”敷衍性的应了一句，秋飒拉起瞳虎的小手往山上走去。自始至终，秋飒都利用屏息决来掩盖自己的境界，现在再强的人看他都是醒灵境一层。
而刑月年纪虽然小但境界也已经到达醒灵境大圆满了。对于秋飒这么一个“废物”，当然不放在眼里。
挡在他们前面，指着秋飒道：“我看你身后那把剑不错，把他给我我就叫我师父随便给你一本仙品功法修炼修炼。”
“仙品功法？”秋飒不解地说了一声，感觉有些莫名其妙。靠，我自己都没有仙品功法，还随便送给别人修炼。“你想要这把剑？”秋飒将傲决抽了出来，平置在胸前。
看着刑月眼中闪着红光，秋飒将黑剑扔到其跟前，“拿去，以后不要再拿什么刑飒的名头来骗人了。”说完，拉着瞳虎走上山。
如果决还住在傲决里，秋飒是绝对不会将傲决送给别人的。但是，自从锁天一击之后，决怎么说也不进那个狭窄的傲决的器灵容，一直呆在秋飒的脑海里不肯离去。
走在山间，瞳虎不明白地看着秋飒，“你怎么知道他是骗人的？”
秋飒停住了脚步，沉下了脸，“因为，我就是刑飒啊。”刘海下，眯起的双眼，嘴角上，勾起的弧度。
“才不信呢。”瞳虎撇过了头，喃喃道：“我都比你强，你还刑飒呢。我都听我爹说了，你叫秋飒。名字一样，姓氏不一样。”
秋飒轻轻一笑，“快点干活。”接下来，秋飒就像监督官一样，看着瞳虎挖药材，而自己却审视着自己身上的伤口。
“飒，我刚装修好的房子被你搞没了。”脑海里，决幽怨地声音响起。
使得秋飒一阵尴尬，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释：“小孩是祖国未来的花朵嘛！一把破剑能让他走回正途很划算嘛。”
破剑……
听到这两个字，决暴走了，在秋飒的脑海里闹腾了起来。许久，被折腾得受不了的秋飒才与之定下承诺，有机会再找一个更大的器灵容给他。才就此罢手。
“有了。”决不知道又在记忆里找到了什么好东西，“《铸剑》，飒你看看吧。用自己双手锻造出来的剑，可能会较之更好。”
躺在枝干上，等待瞳虎的这段时间，顺便看看这本《铸剑》到底是什么东西。
铸剑过程是异常艰辛的。第一页就如此描写到，但秋飒更想要知道铸剑的过程了。但是，翻阅了几页都没有描绘如何铸剑，都是描写剑的构造。急性子的秋飒几下就将其丢到一旁，不再理会。继续翻看比较有意思的《上古玄鉴》。
“影子分身还有后续吗？”满怀期待地翻阅。而在其翻阅的过程中，在外人看来就像是睡着了一般。
看到这般的秋飒，瞳虎连忙上前问：“你不是又昏倒了吧。”秋飒连忙睁开眼睛。
神隐术，发动。
整个人消失在瞳虎面前。“哪去了？”眼神不断在四周扫量，但无法找到秋飒的身影。突然好像有东西抱住自己，“飒。”瞳虎惊讶地喊了一句。
秋飒已经将他扛在肩上，快速地跑下了山。“蓝穷眼。”秋飒原本深邃的瞳孔开始飘浮出一点淡淡的蓝色。
脚下的速度加快，四周的影像开始模糊。但在蓝穷眼下，原本变得飘渺的景象再次变得凝视。“不错，这样就可以捕捉一些肉眼难以看到的景象。”伸出手，往旁边抓去。
“送给你。”不到几分钟，就已经到达了瞳虎的家门口，伸出手，一只苍蝇安静的躺在手掌上。将瞳虎被风吹得竖起的头发整理好，“没什么可以送给你的。不过……”
秋飒将苍蝇放在瞳虎的手里，发动神隐术。“再见……”秋飒的声音传进瞳虎的眼里，身体慢慢消失。
“飒哥……”瞳虎对着四周大声喊道，但是没有人出现，连忙推开家门，“爹，飒哥走了。”对于秋飒的离开，瞳壮一脸淡然，拉起瞳虎的手，将其抱在怀里，“小虎喜欢秋飒哥哥吗？”
不自觉的瞳虎的脸上挂上了泪花，点了点头。瞳壮指着放在木桌上的一本破烂不堪的书籍，道：“这是几息之前他留给你的。你自己收着吧。”
瞳虎走到木桌前，拿起书籍。《啸天决》三个字铭刻在书籍的封面上。
“我回来了。”一道悦耳的女声，传进屋里。屋门被打开了，一个犹如凡间仙子的女孩站在房门外。
“姐姐，你回来啦。”瞳虎将《啸天决》收进怀里，跑到女孩面前，将其紧紧抱住。“你回来啦。”瞳壮走到房间的一个角落，打开一个瓷瓶的红巾塞，一股令人陶醉的酒香味扑鼻而来。
“爹，你还在生气吗？”女孩就是当初因为一些不可告人的秘密而离开，与秋飒有一面之缘的瞳牧。